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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应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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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可惜，应湾没能数完，应楸也没死，因为应鸿轩来了，紧接着五长老和应天珩也来了。
书房里的光线稍暗，应天珩坐在上首，应疏罗坐在下边，旁边是一群虎视眈眈的长老，以及一个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要做主的妇女。
“应楸企图□□外门弟子，违反家规，理应有罪。我作为少主，阻止了他的暴行，有错吗？”应疏罗漫不经心道。
“你分明是想要我的楸儿死！如若不是鸿轩及时救下楸儿，我的楸儿……我的楸儿就没了！”妇女一想到刚才看见应楸半死不活的模样，眼泪就抹不尽，对应疏罗的愤恨更甚，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
“没死成，不是吗？”应疏罗摊摊手，“还得是我的好弟弟，不然我已经为民除害了。”
“你！”妇女气得咬牙切齿，她转头深深一拜，“请家主和各位长老为我的楸儿做主！”
“是吗？你要让父亲把我这个少主的位置撤掉吗？”应疏罗微笑道，“不如把我逐出应家好了。父亲，您觉得呢？”
“罗儿。”应天珩威严沉声道，“你说什么傻话，你是少主，任何人都不能骑在你的头上。”
妇女难以置信道：“家主！”
二长老拧眉道：“应楸有错在先，疏罗只是教训一下，何须你在这升堂，公然指责我们应家的少主？”
五长老眉目带着点怒意，却又不得不点头道：“二长老说的是。”
妇女愣住，怯怯地低下头，眼里皆是恨意。
“但是，应湾蓄意勾引应楸，让他差点铸成大错，理应——”五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应疏罗打断了。
“应湾是我的人。”他淡淡道，“谁敢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脾气不好，这回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他扬起嘴角，“正好，我还缺试毒的人。”
他抬起眉眼，“扫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微笑道：“长老们不会跟我一个小辈一般见识吧？”
五长老眉目敛起，原本不怒自威的神色更加冷厉，但奈何做表情给瞎子看，应疏罗一点影响都没有。
“罗儿，你若是想要女子，为父给你选更好的，那个应湾心术不正，不该久留。”应天珩蹙眉不悦道。
这件事他不能罚应疏罗，否则应疏罗作为少主的权威连带他的威严都会受损，但他又不得不给五长老应观一个交代，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应湾做个交代。
“我说了，应湾是我应疏罗的人。”应疏罗仍是勾着嘴角，声音温度却骤降，“父亲，我的人被欺负至此，我没有将他大卸八块，已然是我仁慈。若是我的人还因此受罚，我作为应家少主还有什么威势？”
应天珩脸色微变，十分不好看，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竟无言以对。
这时，一个男人进了来，跪下就诚惶诚恐道：“家主恕罪，楸儿无意冒犯少主，还请家主和少主宽宏大量，饶了楸儿这一回！”
“应成铭，你！受伤的可是你的亲儿子！”妇女瞪大眼睛，眼里含泪怒道。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懦弱至此，自己的儿子差点被人烧死，还要请求别人宽恕！她真的是对他太失望了！
应成铭悄悄瞥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五长老，又看了一眼隐隐透露出欣赏的应天珩，咬牙下狠心强行摁着自己的夫人拜道：“还请家主、少主恕罪！”
应天珩脸上的表情松了松，端着一副威严但又宽宏大量的模样：“应楸毕竟是我应家的人，虽然他这回行事不当，但也受了罚，那这件事就过去吧。罗儿，你说呢？”
“父亲说的是。”应疏罗微微颔首。
“谢家主、少主！”应成铭道。
应疏罗刚出书房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吩咐身边的侍女道：“把应湾送到我那里去。”
这是告诉所有人，应湾是他的人了，谁敢动她，都得掂量着要不要落得应楸的下场。
“罗儿，这么急不可耐？”应天珩皱眉道。
应疏罗笑了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年父亲不也是这么急着追求我的娘亲吗？”
应天珩脸色骤变，心里有些发虚，他哼了一声，还是端着大家长的样子低声叱道：“你收敛点。”说完就甩袖而去。
应湾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进入了应家，成为了应家的外门弟子。原本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会终身为应家效力，然后默默无闻地老死在应家。
但是因为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曼妙的身材，总是招惹到不同的男人，她年纪轻轻就积攒了许多如何逃避男人侵扰的经验，直到这一次……她没想过应楸会这么大胆强行把她拖去后山，更没想到最后是应疏罗救了她。
她知道应疏罗的，是一年前从外找回来的、失散多年的应家嫡长子，不知道他在外遭受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眼瞎腿瘸了。应疏罗虽灵力强大，但由于是个残障的，且是医修，所以许多人背地里都说未来应家肯定是二少爷的。
她曾远远见过应疏罗好几次，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着，虽然没有了眼睛，但仍是好看得不得了。他有时候会笑，笑得很温柔，比春天的风都温柔。
但也有人说他性子阴晴不定，也许他这一刻温柔多情，下一刻就会打断别人的腿。
总之，应疏罗在应湾的心里，是一个变幻莫测、神秘、强大的漂亮男人。她无法判断今日他救了她是出于好心，还是别有用心。
轮椅滑动的声音传来，应湾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垂眸低眼，不敢看来人。
轮椅在她面前停下，她屏息紧张地等着应疏罗发话。
“应湾？”居高临下的人嗓音淡淡道。
应湾，原著中君月令的后宫之一，面容清丽，身材姣好，性子清冷倔强。在君月令灭应家之时注意到了她，后来君月令用了一些小手段就让应湾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是，少主。”
“你恨应楸吗？”他问。
应湾浑身轻轻一颤，诧异地抬眼看他，他正好垂头“望”她，她咽了咽口水，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般，急忙又低下头。
“不……恨……”她艰难道。
“说谎的孩子可不乖哦。”
应湾沉默了片刻，缓缓深呼吸一口，又道：“恨。”
“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给你点灵铢，你离开应家。第二，跟在我身边，做我的武侍，我教你怎么杀应楸。”他倾身下来，勾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头看着他。
“我……”应湾有些踌躇迟疑，只因她不知道应疏罗的真正目的是否真如他所说，只是让她做个武侍。
应疏罗忽地又觉得无聊似的，放开她的下颌，靠着轮椅背道：“罢了，你还是走吧。我不收废物。”
“少主！应湾愿追随少主！”应湾听应疏罗轻飘飘地说算了，又慌忙急急道，“应湾不是废物，应湾愿意学，应湾想报答少主的救命之恩！”
她着急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生怕被抛弃似的，眼睛里蕴着泪水，“请少主收下应湾！”
应疏罗侧头瞧着她，淡淡道：“如果让你去死呢？”
应湾愣了一下，说：“应湾愿意！”
应疏罗笑了一下，温柔道：“那就跟着我。三个月后，你若还没有筑基，我就杀了你。”
应湾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擦了擦眼泪，重重点头道：“是！”
“过来。”应疏罗朝她招招手。
应湾膝行两步靠近他，不明所以道：“主子？”
应疏罗咬破自己的右手手指，他将冒了血珠的食指点在应湾的额头，应湾瞬间感觉体内充盈着巨大的灵力，充沛得几乎要把她的体内涨破，骨头像是被人拿着锤子一点一点地敲着，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却不吭一声。
“今日你我签订了这主仆血契，如若你日后背叛我，你将会魂飞魄散。”应疏罗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掉手里的血，神色淡漠道。
“是。”
“后悔吗？”
“不后悔。”
*
喜都是闻名四海九州的娱乐之都，在这里没有你想不到的娱乐花样，只有你没见过的娱乐花样。
唱歌跳舞、拍卖贸易、五彩赌博、竞技等场所在喜都随处可见，常常有人称喜都为销金库、销魂地、仙都等，但凡有点钱的人进入这里，不花钱是不可能的——总有人能扒下你那身吝啬皮。
而喜都最著名、最热闹的地就是落星楼，在那里，你能见到九州最让人魂牵梦萦的美人儿、能助你修为增益的绝佳炉鼎，有最美妙的乐曲，还有最曼妙的舞姿。
但今日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落星楼着火了，很大的火，几乎要把整个落星楼烧没了。
许多人哭爹喊娘地从落星楼跑出来，有些人披头散发，有些人只穿了一条裤子，有些人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在诅咒放火的人。
从龙舟客栈往外看还能看见不远处落星楼升起滚滚浓黑的烟气和直窜天穹的巨大火龙。
“这么大一个落星楼就这么没了？”有人手捏着一杯酒，愕然地望着落星楼的方向，无限感慨遗憾道。
“看起来这火难救！不是凡火。”同桌的人撇嘴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凡火？”
“笨啊，要是凡火，但凡来个修为高的水系修士，也不至于让火这么大。”
“那就是有人蓄意而谋咯？”
“估计是，不过片刻，凤翎司就会赶过去。”
“多大的仇啊，要把落星楼烧掉……可惜了，生意这么大的地方，一把火全没了~”
“在喜都不知多少人眼热着落星楼呢，现在估计大多都在幸灾乐祸。”
“做这等缺德事，可别被凤翎司逮到咯！”
“就是就是，凤翎司可不是好惹的！”
坐在角落的应疏罗手指在酒杯壁沿轻轻摩挲，仿佛在听旁人的议论，又仿佛是百无聊赖地发呆——毕竟他蒙着眼睛，无人能知道他的神情。
没过一会儿，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子就走进了客栈，直往角落里去。由于粉衣女子面色冷淡，但容貌不俗，清丽绝艳，轻易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追随。
接着那些看着粉衣女子的人就发现那女子走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身边，恭敬施了一礼：“公子。”
“嗯。”
那公子紫玉冠束发，衣着金线暗纹的黑色锦袍，双目缚着红色绸带，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毫无颓丧，浑身气质矜贵优雅。
只见他拿起桌上碧玉镶金的长烟杆，慢条斯理地从烟袋里捏出些烟丝，细瘦修长的白玉手指将烟丝捻成球，然后把烟球放进烟窝里，旁边的粉衣女子熟练地从指尖蕴出点火给公子点上烟。
看来还是哪个修仙世家的公子。
应疏罗缓缓抽了一口，烟雾弥漫将他精致的容颜藏在了朦胧里，他道：“办妥了吗？”
“办妥了。”
“那便走吧。”
“是。”
若是有人能靠近粉衣女子，就能轻易嗅出她身上的烟火气，而这种烟火气恰好和落星楼的烟火气一致。
应湾将应疏罗推出众人的视线后才低声问：“公子，为何要烧落星楼？”
“因为高兴。”应疏罗懒洋洋抽着烟答道。
应湾：“……”看来是不想说。
“知道该去哪吗？”
“故人庄。”
“嗯。我让人给你打了一把好武器，是一把画满了樱花的粉色伞，你会喜欢的。”应疏罗靠着轮椅道。
“是。”
其实应湾对粉色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应疏罗好像很喜欢给她粉色的东西，还说什么“姑娘家粉嫩一点好看”，然而他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她穿粉色又是给谁看呢。
不过只要公子高兴就好，他高兴，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故人庄是闻名九州的炼器大宗，里面的炼器师的炼器技术各个顶尖，许多世家大宗都会在这里给自家弟子定制专属武器。而其中最高级别的定制是由庄主亲自炼制的“天”级武器。
“应公子请，我们庄主早就迎候多时，就等您来了。”故人庄小厮殷勤地为其引路。
应湾推着应疏罗跟随小厮绕过兵器展堂，进入一转回廊，然后过月亮门，走了半刻，终于到了所谓的贵客厅。
她目光一转，原来今日的贵客不止他们。
应疏罗歪着头打量坐在另一侧的两个人，一个是焰火般炽热的红色灵团，一个是耀眼的紫色灵团，看起来修为都不俗。
最起码都是筑基七阶了。
没过一会儿，故人庄庄主白海生就出来了，开口就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按理说，故人庄是修仙界的炼器大宗，其庄主更是渡劫境界的大能，多少应该会有点上位居高者的姿态，但白海生天生生着一张喜气温和的模样，而且自诩是个生意人，谦逊有礼，对于客户向来笑脸相迎。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人托着一个精致的武器盒。
“白庄主，你这炼器手法可真厉害啊，我这鞭子断了两节你都能修得完好如初！”那个长相清秀的娃娃脸少年高兴道。
“过奖了过奖了。宋小公子您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没有没有。”宋双鱼抱着自己的黑色玄雷鞭一脸惊叹地检查，满意得不得了。
“多谢白庄主。这是酬谢。”身边长相英毅，气质稳重的少年施礼将手里的灵铢递上道。
“宋少侠客气了，这是白某应当的。”白海生让人把灵铢收下笑说，“若是以后两位还有白某能帮忙的地方，故人庄必随时迎候两位贵客。”
白海生和两位少年客气了两句又走向应疏罗，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如初，“应公子，没想到是您亲自来取。”
宋祈星和宋双鱼齐齐看过去，宋双鱼打量了两眼应疏罗，小声和宋祈星道：“应？腿瘸眼瞎，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应家少主吧？”
“双鱼，不可这般无礼。”宋祈星蹙眉低斥道。
“师兄，这不是事实吗，他就是腿瘸眼瞎啊。”宋双鱼不服嘀咕道，“还不能让人说了。”
这时，应疏罗微微侧脸，宋祈星眉梢一跳，忙捂住宋双鱼口无遮拦的嘴。
片刻，应疏罗又将脸侧回去，微笑着同白海生说话。
“师兄，你怕他干什么？”宋双鱼不满地扯下宋祈星的手。
“你少说话给我惹事。既然你的武器已经拿到，那我们就得赶紧走了。”宋祈星拖着宋双鱼要走，但宋双鱼死活赖着。
“我不走，我想看看这应家少主订的是什么厉害武器！”宋双鱼这话说得有点大声，那边应疏罗和白海生的对话静了一瞬。
宋祈星：“……”真想把这货的嘴巴给缝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眼睛会有的，腿会好的！（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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