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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神言宫
恢弘的宫殿坐落于云海缭绕间,白玉为阶,青玉顶梁,恍若仙境神殿。殿内穹顶之上悬了百来盏造型奇巧的宫灯,清一色用彩色的绸缎系着从大殿的玉梁上垂下,宫灯悬挂得错落有致。最长的绸带甚至长足六十尺,而所系的宫灯还离地有十人之长,可见梁柱之高,宫殿占地面积之广。
殿内光线昏暗,没有人气,显得阴森森的。这因为不是殿中挂着的百来盏宫灯都只是华而不实的摆设,虽然它们只能在晚上被月女大人亲自点亮。
“你听说了吗?明德公主到现在病都还没有好。”
“啊?这么糟糕啊。”
“是啊,这种事情简直糟糕透顶了。”
“噢,那公主好可怜呀,生病生了那么久。”
“公主可怜?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唉,你总是这样——”
大殿之中有两个小星女正跪在地上边擦地边聊天。
其中一个一边说着话,一边直起身来将手中的抹布浸入一旁木桶的水中,开始洗抹布。她洗得很认真,来回洗了三遍,而木桶中的水只是较之前变得稍微浑浊了一些。
这座宫殿每天都有人一天三次的来打扫,故这座宫殿虽然容易积灰,但实际上真没多少灰,她们每次只要认真打扫,下一次的活儿都很轻松。
她大概是把她该擦的那部分忙活完了,所以最后拧抹布时拧的极干,也极为用力。想用力就得使劲,一使劲她就情不自禁地咬着牙,一咬着牙就说不成话,所以她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等她把抹布拧干叠好,她便接着之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道:“你总是这样——”一个“傻”字在她舌头上绕了一圈,还是被她吞了下去,“——天真,我说的是我们可怜”
另一个小星女摇了摇头,手上的活儿没停,低着头道:“我是真不懂,怎么就跟咱们扯上关系了?”
“你呀,就是人傻心大。”小星女摇了摇头,问道:“你还记得你的称号吗?”
“记得呀,第二十七星翼火蛇呀。”翼星女答道。
“那我呢?”小星女又问道,不待同伴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说道:“我比你早一年成为星女,我是张月鹿,第二十六星。”
“这我知道。”翼星女显然十分得意,迫不及待地抢答道,可接着又疑惑道:“可是这跟我们可怜有关系吗?”
“我都说了,你听我完。”张星女不悦地皱了皱眉,先是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从大脑里火速搜刮出一干要点,即兴整理成至少三千字的小文章。文章构思好后,她先是清了清嗓子,压下兴奋,刚准备给面前的小白恶补规矩,却猛然瞥见大殿虚掩着的殿门透出一线光亮,张星女顿时一惊,旋即便起身去合上门。
翼星女发现张星女合门也就算了,她还向门外张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合了门回来跪坐在她面前,这番举动越发激起了翼星女的好奇心,她催促着张星女:“快讲快讲!”
“嘘,你小声点。”张星女低声告诫,“如果你不想还没被献祭就被砍头的话——”
“献祭?” 难为翼星女那粗犷的脑回路还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那是什么?”
张星女顿了顿,再次整理了一下被翼星女打断的思路,开始将一段古老而又悠久的传统娓娓述来。
她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在风中飘扬,就像从历史的长河中捞出一把黄沙向空中扬起,黄沙撒下,从指缝漏下的朴素触感;让人不禁想起大风吹散黄沙,黄沙漫天,无一颗沙粒不经久着时光洗礼的悠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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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宫
宫里一片静寂,安静得好像无人一般。
雪芊娈带着两个贴身宫女去看望妹妹。进了宫门,往日常闻小丫头们欢声笑语、常见小丫头们嬉戏玩乐的院子里一片冷清,只孤零零的有一个小宫女在扫地。
虽然那小宫女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雪芊娈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掩了气息,轻轻地走上前来,唤道:“凝玉。”
小宫女正心烦意乱着,又低着头,完全没留神有人走近了自己,直到被一声轻唤吓回了神,她才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的美人面,她赶紧撇下扫帚行礼:“奴婢见过静姝公主。”
“免礼。”声音也很温柔。
凝玉直起了身子。
雪芊娈含笑问道:“本宫今日来见这宫中冷冷清清的,跟往日大不相同,想必在皇妹病的这些天里,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凝玉不敢作答。
雪芊娈见状也不逼问,只是继续柔声道:“不过呢这样的苦日子也不多了,你们呀再坚持几天就好了。本宫想那古人有句老话说——”
“殿下”雪芊娈的贴身宫女半夏提醒道,“明德公主等着呢。”
“好,好了。”雪芊娈口上应着,但身子还是不动,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凝玉,弄得凝玉心里直发毛了。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静姝公主有动作,凝玉刚壮起胆子准备发问,就见静姝公主转身离去,她身后的宫女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凝玉愣愣的呆在原地,扫帚还倒在脚边的地上,空气中仿佛还飘荡着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别怕呀,马上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一切什么?
凝玉想的脑壳都疼了,还没弄明白静姝公主话中的意思,只得对着静姝公主离去的方向唾了一口,恨恨道:“切,只不过是个废物,尽知道故弄玄虚。”
凝玉认为自己被戏弄了,气的胸口发闷。在看到倒在脚边的扫帚后,她揉了揉胸口,还是觉得干活更重要。于是,她捡起了扫帚继续扫了起来,但比起之前的心不在焉她现在扫的很是使劲,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把地面当做静姝公主的脸,拿起扫帚来狠狠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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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
屋中的内室深处摆了一张装饰华美的大床,床顶上垂下重重叠叠的纱幔,纱幔之后隐约可见一个瘦小的人影。
茵陈往香炉里新添了些安神香,细心的用火箸拨了拨,让香料燃得更容易些。新添的香料燃起来的味儿极浓极呛,茵陈一个没留神呛了一口,连连咳嗽不止,倏忽想到公主方才好容易入睡,千万不能把公主吵醒了。她便赶紧一手捂住了嘴,跑到了外室去咳。
还没咳两声,茵陈就听到门外有人唤道:“见过静姝公主。”
茵陈一听说静姝公主驾到,就赶紧往内室里走去。
开什么玩笑让她在这个时候见客,她手上还拿着火箸呢,让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待她放下了火箸,又赶忙笑迎了出去,一面还心里想着:好巧不巧的,偏生这时候来,真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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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别了那个叫凝玉的小宫女后,雪芊娈一行人在去明德公主寝宫的途中又遇见了三四个宫人,她们的神色都很冷淡,个个都是脚步匆匆的,只有遇到二殿下时方止步行礼,待殿下指示后方敢离去。雪芊娈一面向她们一一还礼,向前走去,一面听着自己另一贴身宫女辛夷的絮絮叨叨。
“殿下您看看,您怎么说身上流的还是宗家的血,而且还是水族王族的血,那个凝玉不过是个平民,她胆敢那样骂您,真是——”
若是说习武之人的感知力是常人的数倍,那么习法术之人的感知力便是常人的数十倍有余,更别提雪芊娈和辛夷两人的修为在水族中虽然不是很高,但压凝玉一头是绝对没问题的,故她们都走出了四十余米远,还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把凝玉的咒骂听了个全。
不知道当凝玉知道自己在当事人背后偷偷骂的话,其实早被当事人在她骂出口的瞬间就听见了,会不会很觉得当时很尴尬?反正雪芊娈听了当时倒是满替她尴尬的。
雪芊娈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动,轻轻地也掐了个传音诀,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传音诀并非水族的“特产”,但凡体内流着六族之血的人皆可习之,就连个别人族也不例外,比如神言宫的月女和星女。传音诀这种大众化的法术说简单倒也简单,哪怕是刚入门的小修士也能运用的得心应手;若说复杂那真是复杂出了一种境界,传音诀的种类繁多,笼统的一点,按使用人数看可以分为单体传音诀、二体传音诀和多体传音诀,按距离看可以分为近距传音诀和远距传音诀,稍微细一点有难度一点,还有借物传音诀和寄物传音诀一类云云,本文在此暂不冗述。
因为她们现在是在芙蕖宫中而不是在自家地盘上,说话不得不小心点,故辛夷选用了传音诀,又因为她知道自家公主不喜欢带着情绪聊天,是肯定不会和她建立二体共界的,可她实在又憋不住话,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单体传音诀。
辛夷没想到公主殿下会回话,先是一愣而后后知后觉的明白公主这是在打断她的话——她对这种无名小卒没兴趣。
她们这时已经到了明德公主的寝宫门口,侍在门口的宫人正在向殿内的主人通报静姝公主驾到的消息。辛夷抿了抿唇,现在的场合已经容不得她再说些什么了,她只好隐忍地低下了头,垂下的睫毛险险遮住了她眼中的不甘,她如往常一般恭敬地答道:“是。”
雪芊娈身形微微一怔,她仿佛背后长了眼一般,将自己宫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在辛夷上前来搀她过寝宫的门槛时,她藏于袖中的手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能掐出诀来。
雪芊娈想:待回了宫我再与你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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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言宫
“就是这样了”张星女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张星女在讲述的时候见翼星女听得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像是被吓傻了的模样,心中便有些愧疚,认为这是因为翼星女突然得知了这么一个残酷的真相,实在是太害怕了才如此的,所以她在后来的讲述中一遇到稍微血腥可怖的部分不是直接跳过,就是用更加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
但是……
她感觉,翼星女好像还是很害怕。
因为今天她讲述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被翼星女打断过。
这可奇了怪了。
翼星女双手叠放在腿上,跟张星女一样规矩的跪坐在地。张星女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她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张星女看,待张星女讲完了,她才眨了眨眼睛,问道:“讲完啦?”
张星女:“……”
我咋觉得这句话语气有点不对劲?
翼星女见张星女不回答,以为她是默认了,便道:“这么快就讲完了?我还没听够呢,再给我讲讲别的呗。”
张星女:“……”
呵,我可真是白担心你了。
早知道她这么没心没肺,刚刚就该再讲可怕点吓死她,唉,我就千不该万不该在她身上浪费感情。张星女无力地在心中感叹,伸手揉了揉额角,口中却满不客气地说:“当我是说书先生呢。”忽而张星女脑中灵光一闪语气一变,拟着翼星女方才的语气说道:“堂客听了那么久,也称了好,好歹拿些赏钱出来意思意思呗。”
翼星女:“……”
翼星女一时无语,而后忖度着人家讲的也不容易,先不说人家讲的妙趣横生情节精巧引人入胜,就光说这可讲长达两炷香的篇幅就该犒劳一笔辛苦费。这样想着,翼星女心下便凛然起来,然后她在身上上上下下的摸了摸。
嘿,果然,没钱!
这样一来,翼星女不禁略有些尴尬,不太敢直视张星女了,毕竟张星女又不傻,要是别人在自己面前怎么做,自己肯定看得出来。
唉,万一她笑我怎么办,唉,真是好不好意思啊!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张星女在心中玩命抓狂。
张星女见翼星女这般过意不去,也不好意思再戏弄这实诚孩子,便开解道:“若你真带钱了,那才是真尴尬呢,你却想想是不是?”
翼星女略忖了一会儿,便笑道:“你说的也是。”
张星女见翼星女已经释然,便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将桶拎起来,笑道:“走啦,我可都饿了,管它啥时候献祭呢,把肚子先填饱了再说。”
翼星女也笑着起身,拎起桶来道:“对,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张星女一面将殿门大敞开来,一面口中还不忘教育人“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应当打嘴”,翼星女便老老实实答应着,表示再也不说了。金色的日光顷刻洒满了殿内,驱散了凝滞一殿的阴森之气,连带着高台之上的神女像都镀上了一层金辉,仿佛神女一下子活了过来,身上还散发着在神界时的光辉。
那神女像身姿窈窕,容貌素丽,抿嘴微笑,目含慈悲,眉宇间的神态好似长姐,又似慈母。
她目送着两个小星女依次从殿门走出,其中一个合上殿门,泼洒满殿的日光逐渐收拢成一线,最终泯灭于门间缝隙之中。她知道她们将会在云雾缭绕间嬉闹着拾阶而下,慢慢走向那黄瓦朱墙、尘世间最荣华富贵之所,而她将和神言殿中的所有物件一样,重堕于无边黑暗、阴冷、寂寞。
长风尖啸着从远处天边扑来,猛地拍开已经掩上的的殿门,毫不客气地盘旋着冲上殿中穹顶,惹得殿中百来盏宫灯东摇西晃哗啦作响。无人察觉,在这一片凄凉的嘈杂声中,夹杂了一声几乎消散在狂风中的悲哀长叹。
汉朝一尺23.1厘米,一米等于3尺
东方称青龙: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北方称玄武: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
西方称白虎: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南方称朱雀: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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