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窝边草的后果》山花朝暮

8、8

　　“不可以。”韩双双都不带犹豫的，就拒绝了他。

　　沈度愕然，“你不考虑一下嘛？”

　　听到韩双双这么快速地回应，沈度哽了一下，酸涩瞬间填满他心头，发酸发胀。

　　他喉结滚了滚，“双双，你先考虑一下，不用那么急回复我。”

　　沈度自说自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但还是期盼着。

　　韩双双替他合上盒子，推回去，在男人很是受伤的眼神中，十分郑重地说，“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要是想答应你，几年前就该答应了！”

　　沈度听不得这样的话，眼眶有些热，他低下头看手里的戒盒，摩挲着盒面，慢吞吞地开口，“我明天去换个新的告白礼物，你再考虑一下可以吗？”

　　无比恳求的语气，韩双双听不下去了，她看着这样子的沈度，也难受，但更多的是无力无奈，不知道做什么，要怎么面对他，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到十八岁，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高中毕业后，韩双双是能躲就躲，平时过年过节也很少跟着父母去拜访，反倒是沈度又凑上来了。

　　看样子，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韩双双狠了狠心，干脆说，“行，那在我考虑期间，我们就别见面了，你别来找我，我也不找你，”韩双双说着又想到了文星，很快她就有了计划，“至于文星，我帮我姐带他的时候，会约你不在的时间，避免撞上。”

　　“……考虑也该有个时间，可以告诉我，你要考虑多久？”

　　“三天可以吗？”沈度已经卑微到，主动让权了，他小心地斟酌着，在她没回答的时间里，已经恐慌的他，害怕她觉得时间短，有逼迫她的意思，又让步了，“三天不行，那十天可以吗？实在不行……那就半个月。”

　　半个月是沈度可以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一天看不见双双，他就坐立难安。

　　韩双双哪个都不选，她说，“等我考虑清楚了，我会来找你的。”

　　沈度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韩双双直视前方，没有看他。

　　沈度艰难地吞咽，如果真答应了她，那他这辈子都不用见她了。

　　沈度浑身发软，他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阖上酸涩的眼睛，这话有多无情，简直是要他的命。

　　这无形中，其实就是对他的拒绝了，是他还在奢望。

　　“你说真的吗？”

　　“真的。”

　　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这么狠心，沈度也跟着对自己狠了狠心，应了声，“好。”

　　颤抖的话语，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怯弱。

　　他真的输不起。

　　韩双双余光看他一直伏着，心里叹气，但没有扭头看他。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不用送我了，我叫人来接我。”

　　回去彼此平复一下心情吧。

　　“不用，”说着，沈度抬起头，重新扣上安全带，开车，他不会给别人接送她的机会，女的不行，男的更加不行。

　　送韩双双回去，开得再慢也有到的时候，重新开车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下车，沈度才等来了一句道别。

　　韩双双下车的时候，沈度也跟着下车，他还想给韩双双开车门，但是等他走到韩双双这边，韩双双已经自己开门下车了。

　　他伸出去的手，萧索地无处安放。

　　韩双双笑了笑，“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都还没走呢，再小心，也体验了扎心的感觉。

　　他默默地放下手，有些恍惚地看着她的脸，点了点头。

　　“好，我看你进去了，我再走。”

　　沈度眼也不眨地看着她，隐忍克制，内里暗藏着深情，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他也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

　　他怕又体验一次，刚才那种无力到头脑发晕，委屈又想哭的感觉。

　　韩双双点了点头，就转身进了小区。

　　她大学毕业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小区是年轻小区，但该安静的时候安静，热闹的时候也热闹。

　　这会儿正是夜生活开始的点儿，从小区里三三两两地走出几对同伴或者小情侣，他们的热闹，和沈度的沉默萧瑟形成鲜明对比。

　　韩双双早就进去了，不见人影了。

　　他还没走。

　　小区里的年轻人走出来，看到一辆豪车在小区门口别着，以为这是哪个美女的男朋友来接人了。

　　路过的一对年轻情侣，女朋友看到豪车，还有站在车前的男人，对男朋友就是一阵又打又拧。

　　都说豪车配美人夺人眼球，但其实豪车和帅哥，更加让人春心荡漾。

　　大家看到了只是惊叹一声，多看两眼就走了。

　　最后又剩下沈度，他保持一个姿势站了很久，走之前扭头看向刚才那对小情侣的方向。

　　他们还没走远，还在打闹。

　　沈度坐进车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突然想到一句网络名言。

　　——秀恩爱死得快。

　　沈度回了别墅，文星这会已经玩完游戏，小屁孩还算自觉，这会在看书，沈度没什么好心情，径直就想上楼，又想起自己的手机，又返回去问沈文星要。

　　然后他就看到沈文星和他哥连着视频。

　　当爹的在那头工作，当儿子的在这头当好学生。

　　原来是互当监工呢。

　　他出声提醒小屁孩，他要拿走手机了，让他自己好好学习。

　　沈原听到声音，抽空看了眼镜头，就看到他弟弟臭着一张脸。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问了一句，沈原转头数落起沈度，“你今天手机给文星玩了一晚上，他今晚玩疯了，都没上你嫂子给他弄的学习app上打卡学习，结果呢，我现在本来该休息的点儿，却要来书房监督他学习。”

　　沈原口中的沈度嫂子，也就是韩双双表姐云方藤，是个狂热的科研狗，平时就喜欢设计一些东西，有用的没用的，堆了沈原一个库房了，生下沈文星后，又开始研究儿子适合玩的东西。

　　总之，沈原家欢乐非常多，有了这样折腾人的妈咪，沈文星就喜欢到处跑，叔叔姨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沈度一句话没说，直接切了视频，抬脚上楼。

　　沈原：“？”

　　半夜，别墅里万籁俱静，这时候黑夜中沈度突然打开房门下楼，摸着黑去了酒窖。

　　于是第二天，韩双双就辗转听到了消息，沈度因为酒精过敏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