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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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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嫁入王府那日,原清茗便被慕北辰嫌弃,过去数日里更是被弃之清幽阁不顾。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她是弃妃,所以在她的衣食方面,根本就没有按照主子的标准来对待。
但,只在一日之内,就是这个众人眼中的弃妃,先是打了梦心儿,继而又大胆顶撞慕北城,最重要的是,在顶撞完慕北辰之后,她并未受到责罚。
过去数日,膳房供给清幽阁的膳食只是清粥小菜,但是今日翠儿自膳房取回的晚膳,却相当丰盛。
端坐膳桌前,看着桌上荤素搭配极为合理的晚膳,原清茗心下五味杂陈。
“这阵子一直茹素,眼看着王妃整个人都削瘦了几分,您赶紧多吃些。”将最后一碟八宝熏鸭摆好,翠儿一脸喜色的催着着原清茗,心情好的不得了。
你也一起坐下吃吧!”
看着翠儿将食盒收起,原清茗拿着玉箸的手轻动,淡笑着开始低头用膳。
知原清茗是体恤自己,翠儿并未拒绝,视线扫过门口,她脸上的笑意一僵,脱口道:“程恒!”
“奴才荣昌见过王妃!”
随着翠儿出声,程恒笑吟吟的来到进屋来到膳桌前,而后恭身对原清茗行礼。
他礼法周全,对原清茗不见丝毫轻视之色。
“免礼!”
程恒此行所为何来?”
自她嫁入王府,今日是头一回见到程恒来清幽阁。
都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是慕北辰身边之人,此行该是奉了他的命令而来。
“王爷请王妃移步听雨轩。”
“前面带路!”
此行,她要只身前往。
……
听雨轩,座落于王府正中央,是慕北辰平日独居之所。
听雨轩院内,怪石嶙峋,曲径通幽。
每个建筑都有它的独到之处,却只栽百竿翠竹。
一路跟着程恒,十分淡定的步入慕北辰的寝室,待看到正主,她不禁微诧。
此时的慕北辰一身白色华衫,坐于一架古琴之后,正一下下轻轻拨弄着琴弦,琴声叮咚,衬的他少了白日的咄咄之气,反倒平添几多出尘飘逸。
白衣飘渺,瞳眸烟波。
未曾行礼,琴音稍落,等他抬头看向自己,她平静无波的直视着他,轻声问道:“王爷找我何事?”
“你……好!”
双手置于琴弦上,如她一般面色平静无波,慕北辰口中缓缓吐出二字,但却是不假颜色的。
她是他见过,第一个不怕他的女人!
或许,这就是太后所谓的惊喜!
也正因如此,所以才有了今夜他们二人此刻的相见。
睨着原清茗的笑靥,没有她预料中的盛怒,轻轻拨弄琴弦,慕北辰淡淡的勾起唇角:“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本王却不能不承认,你确实有惹人动怒的本事。”
话虽是如此说着,他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怒意。
“是吗?”眉梢轻抬,原清茗看向慕北辰“可……为何我此时丝毫没有感觉到王爷的怒火?”
“王妃可想知道本王缘何如此?”
“不知道”!
见她如此随意,慕北辰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眉头,视线定在原清茗平静无波的面容上,他眉头舒展:“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本王为何你对本王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可是因本王摔了你的玉佩?”
“对王爷来说,那只是普普通通的玉佩,对我来说,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慕北辰失笑:“本王说过让你在王府里安分守己,可你却打了本王最宠信的侧妃!”
苦笑了下,原清茗叹道:“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轻轻颔首,慕北辰不再追问,室内顿时安静起来。
水眸轻抬,再看他,只见他唇角又勾了起来,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清茗刚想出声发问,却见他轻轻撩起长衫的前襟,将其修长有力的腿裸露了出来。
“王爷!”
他的腿笔直而修长,不见一丝赘肉,本该是完美的,可在其上却蜿蜒着一条狰狞的刀疤,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本王腿上的伤,是五年前留下的。”
见原清茗怔怔的看着愣神儿,慕北辰轻笑着出声。
只是,他唇角上的笑,并非欢喜之笑,却透着几分涩然和冷意。
将前襟放下,他对原清茗说道:“那时父皇病危,太子之位空悬,而本王远在安阳,本想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却在进宫的路上,遭遇了伏击,从而险些丧命!”
“那……”心下百转千回,原清茗的脸上仍自持淡定:“后来呢?”
“后来?”自古琴后走出,慕北辰来到桌前与她对桌而坐,好看的唇形冷嘲的抿起:“待本王回京之后,父皇早已驾崩多日,而他却坐上了那把龙椅!”
提起那个人,他的周身都泛着冷冷的气息,与他近在咫尺,端木暄自是清楚感觉到了。
“王爷认为在半路上伏击你的幕后黑手是皇上?”双眸微眯,原清茗微抬下巴问道。
冷哼一声,慕北辰目光犀利的问道:“整件事情里,最大的受益者只有他不是么?”
“这些,王爷与我说这些,所图为何?”
“本王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微抬下巴,慕北辰盛气凌人道:“熙儿之所以选择他,是为了保全将军府家和本王,乃是形势所迫,此刻他既是以你羞辱于本王,本王便顺水推舟,从了他的意思,籍此来降低他对本王的防范之心,而这一切……皆都需要你的配合!”
王爷盯着的是皇上坐的那把龙椅!”
如皇上所料,他果真有谋反之心,自古帝王权利争夺残酷无情,他既有此心,那日后便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他逼宫成功得登大宝,要么便是被皇上镇压,此生永难翻身!
而此刻,他既是如此心平气和的跟她提及过往,毫无隐瞒的将这一切摊开来说,便表示她已被牵扯其中,只怕难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