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D级》BRAVEN

9、一个机会

　　成为□□-021的寄主的D级可以免于月底处决。
　　特里斯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会被清除记忆配送到别的站点，而恩里克会被留在site-19。最初的激动渐渐褪去，特里斯丹开始迟疑自己要不要告诉恩里克自己的想法。

　　他为自己内心深处的自私感到羞愧。
　　留在site-19或被清除记忆，这是恩里克自己的选择。他应该把机会留给他。

　　“你可能会死于皮肤感染或者疼死。”
　　“我不在乎，我不怕痛。”恩里克把视线瞥向一边，“我不想再做个试验品了。”
　　特里斯丹抠着自己胳膊上缠着的绷带，他前天受伤了，但是恩里克比他更严重，他的后背被某种具有攻击性的□□抓伤了。

　　“我想记住你，记住我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我能接受这种代价。”特里斯丹对恩里克很重要，他在他即将放弃之前重新焕发他的热情，他不想像忘记其他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一样忘记他，他早晚都会死，但他不想在自己死亡时对自己的过去，心跳加速的时刻都一无所知。

　　“我帮你。”
　　特里斯丹没有理由说服恩里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们一起想好办法，等待最佳时刻的到来。
　　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他们会迎来最后期限。特里斯丹像魔怔了一样地沉浸于和恩里克在一起的最后的时光，他们都清楚几天后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指出。
　　他们在没人的角落里接吻，特里斯丹一点也不觉得他们两人间的亲密接触过火，他甚至痴迷其中。

　　特里斯丹度过了恹恹的一上午。他讨厌和精神伤害有关的实验项目，这让他很难受。在他看见恩里克之后，他稍微精神了一些，他知道今天他们两个该干什么。

　　“快拿走它吧。我他妈受够了。”
　　特里斯丹用恩里克从厨房带出的小刀在D-0793和恩里克的小臂上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深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然后滴在水池里，顺着水池壁流向下水道，在白色的瓷砖上染出红色的痕迹。
　　特里斯丹抓住两个人手臂，将两个伤口贴在一起，像是一场宗教仪式。
　　没有人说话。
　　他们等待着那条龙从D-0793的身上转移。
　　它动了，像是活物一样在D-0793的皮肤上游走，头部隐没在D-0793手臂上的伤口处，随后又显现在恩里克的手臂上，就像是从伤口钻进了恩里克的皮肤上一样。

　　那一定很痛。
　　D-0793发出一声小声地尖叫，恩里克绷紧自己的嘴角。他们忍耐着直到龙尾出现在恩里克的皮肤上。

　　成功了。

　　D-0793留下一句“祝你们好运”就走出洗手间。
　　特里斯丹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流出，激起白色的泡沫。血迹被冲淡了。他看着池子里流动的淡淡的红色，画面和他今天在实验室看到的录像带交错。

　　特里斯丹关上水龙头，抬头对上镜子里恩里克带着笑意的眸子，那么绚烂，像烈日下的玫瑰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特里斯丹转身面对他。
　　“很好。”恩里克看起来真的很高兴。特里斯丹心头的担忧消退了。
　　突然，恩里克抱住特里斯丹，“谢谢你。”
　　特里斯丹闷声“嗯”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勾住恩里克的脖子。

　　“还有三天。”
　　特里斯丹强迫自己不去想几天后会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说

　　我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