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南遗

9、对不起

　　秦朗刚回教室不久就打铃了，语文老师很准时的走进教室。是个女老师，很有气质，和英语老师的时尚不同，语文老师穿得朴实无华，秦朗感觉她的气质来自于深厚的文化涵养。
　　语文老师的自我介绍丰富一些，她叫李玉香，玉是蓝田玉暖的玉，香是国色天香的香，她自己这么说的。她还给大家讲了讲自己是如何励志当一名语文教师并成功实现愿望的故事。李玉香普通话很标准，秦朗估计不是一甲那也至少是一乙了。
　　楚舟挺喜欢这个语文老师的。但他还在想其他事，他当然理解秦朗刚才那暴躁地一甩，人家做了噩梦，被全班人盯了好几分钟，还有人不断议论他，换自己楚舟也会挺难受。但是他就是心里感觉有那么一点不舒服，有点……委屈。
　　楚舟听课之余，时不时用余光看看秦朗的状态。秦朗虽然神情有点不自然，但是听课听得还挺认真的。楚舟记了一下古文被动句式，正纠结着下课要不要找话题和秦朗说，秦朗突然往自己这儿侧了侧头，然后压着嗓子说了一声“对不起”声音里有歉意也有沮丧。
　　楚舟有些没反应原来，他疑惑地“嗯？”了一声，秦朗又小声嘟囔道：“刚才把你手给甩开了，我状态不好。对不起。”
　　“啊，没事儿，道个啥歉嘛。”楚舟也压着声儿说，声音里有安慰也有惊喜。
　　“被动句式记了吗，我抄一下。”秦朗又道。
　　“我看你刚才听得挺认真啊。”楚舟把本子递过去，他看到秦朗脸有点红，秦朗边抄边说“我……在想怎么给你道歉来着。”
　　“哈。”楚舟没忍住，笑了一下。秦朗把本子还回去地时候瞪了他一眼。楚舟这才有所收敛。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身子都坐到了椅子靠对方的一侧。
　　李玉香讲课拓展的面很多，将一个句子会延伸到好几个句型，所以两堂课她才急急忙忙地讲完了一篇古文。
　　下面三堂课是地理、政治和班会，地理老师和政治老师讲得都还不错，四班不愧是张磊嘴里的文科重点班。班会课张磊又语重心长地强调了一遍高二的重要性。放学之后，张磊还找秦朗，问他高二继不继续上晚自习。秦朗想了想，他觉得高一的时候晚自习效果也没有很好，自己也没有那么不自律，所以就说不上了。
　　楚舟等了他一起走。
　　“你顺不顺路啊就跟我往这儿跑？”秦朗推着自行车，看向楚舟。楚舟身后是夕阳一片，橙红色的天光打在楚舟的侧颜上，看得秦朗有些失神。
　　“我家离学校挺近，只要不走北门，往哪都能走。”楚舟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
　　“哼的挺欢啊，blank space吗？”秦朗一下就听出来了，挺喜欢霉霉的，再一个就是楚舟哼的很准。
　　“嗯。你也听过？”楚舟看了看他。
　　“当然，我也算半个粉丝吧。”秦朗笑道。
　　楚舟哼唱停了停，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加上歌词唱了一句。
　　秦朗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就接上了下一句。
　　楚舟被秦朗的歌声惊艳到了，他的嗓音很有特色，保留一点稚气，却散发着年轻的活力。
　　两个人一路唱出了校门，随后在十字路口道别。
　　“明天见，晚上要是再做噩梦了，你可以打□□电话，当然我有可能睡着了听不见。”楚舟跨上车，他腿是真的长，车座调那么高，脚还是能在地上踩实。
　　“嗯。拜拜。”秦朗朝他挥了挥手，他直行，楚舟右拐。他骑到一半，像开窍了一样，对自己那一声“嗯”感到惊讶。换以前，他估计会不耐他相烦地解释一番：我不经常做噩梦的好吧。怎么面对楚舟的时候，自己脾气都变好了。
　　秦朗摇了摇头，他虽然对一见钟情这个说法比较不赞同，但谁能想到，他在这短短三天里就对楚舟产生了好感呢？唉，没办法，人家长的俊，人又好，声音还好听，自己有办法吗？没办法。
　　没办法，努力不让这种好感不失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