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哈哈》大器未晚成

10、第十章 幸福晚餐 “城下之盟一”

　　郝佳一到家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郝爸郝妈已是等得焦急，那...郝妈妈还不得跟郝佳一来波兜头盖脸啊。
　　没这可能，真没有，成长以外的题外事上郝妈妈从来没那么多计较。
　　郝佳一自知之明地急忙忙洗手、上桌。
　　郝家晚餐时分，桌上四菜一汤：小龙虾—麻辣的、大猪蹄—红烧的，还有两个简单的素菜和一汤：酸辣藕丁、姜汁黄瓜，番茄紫菜蛋花汤。菜式虽平常，可对于这些天方便面吃到真的想吐的郝佳一来说简直就是美味大餐。
　　不是刚吃过麻辣烫了吗？吃麻辣烫时郝佳一让着三个好兄弟，那点的浅尝即止对于郝佳一的小肚腩那根本就是妥妥的杯水车薪，老虎吃个小蚂蚱。

　　没有烛光，但有红酒，郝爸爸心情不错开了瓶干红和郝妈妈每人一高脚杯，郝佳一则是一瓶冰镇果汁，一家人其乐融融，快乐开饭。郝佳一一上桌即刻开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根本无暇顾及老爸老妈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学校的事情。
　　“佳一,下午你们四个一会儿出去、一会儿又不出去的，什么事呀？”郝妈妈话题转向郝佳一。
　　“嗯...报到、上学的事，他们嫌热，说明天早早去了再说。”在老妈面前，郝佳一说话从来就能简不繁，兄弟已见过面这事，郝佳一有意省略，严防老妈顺藤摸瓜问出些什么来。
　　“明天就该报到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们的暑假作业都完成了吧？”郝妈妈近乎点穴地问。
　　低头大吃的郝佳一小虎躯一震,随即机变地答道：“暑假作业要难度没难度，要质量没质量，根本不值一提。”
　　“也是，暑假作业确实不难，改天我给你们找点中考资料，你和方哲、多多、高壮你们几个捡会的做做。”
　　“哎--唉。”郝佳一心中一苦，无奈答道。
　　“还有啊，你给多多、高壮捎个话，让他们初三这最后一年都努力点，中考考好了我有奖励，考不好，有他们好看，也包括你和方哲。”
　　“您这话孩儿我没法接呀，我和方哲当然没问题，多多、高壮您那两个孩儿，您就别想了。您真不了解他们？就是把他们拴书堆里，让八个老师盯着教他们，他们能考好？根本没戏。您就琢磨怎么让他们好看吧。”
　　“嘿- -郝佳一，看你说话那欠抽的样吧，我告诉你啊，他们考不好，也要你好看。”郝妈妈愤然。
　　郝佳一心里又一苦：这老妈，真任性，真不讲理。

　　“佳一，开学报个到你们怎么还早早去？去多早？”郝爸爸问。
　　“高壮说五点半街西公园门口集合。”
　　“那么早？还集合？你们四个在一起感觉总比别人多事。哎，我和你妈刚好明天五点出门，正好叫醒你，你五点起床应该不晚。”
　　“不用二老操心、费心。孩儿虽然没有手机定时提醒，可孩儿有生物钟，准着呢，比你们的手机都准，手机对我，一点用没有。”
　　“郝佳一，又说怪话。”郝妈妈斥道。

　　……

　　艾琳老师、严宽老师的晚餐时光。
　　晚饭时，为了庆祝调动圆满成功、慰劳严宽老师这几天办理调动手续的辛苦，艾琳老师破例饭桌上摆上了一瓶白酒，并亲自为不善酒的严宽老师斟上了一杯，还有敬酒词呢。这一摆酒不打紧，艾琳老师这可就给了严宽老师机会，也给了自己机会。
　　几口酒下肚，微醺的严宽老师有了想说的欲望，敢说的胆量，他开口了：“艾琳，今天让你挑班你就挑，也不客气客气，挑就挑，还偏偏挑三.一班，你不知道三.一班一直是我当班主任啊？”

　　艾琳老师就挑他个三.一班，严宽老师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地不爽呀？有这必要嘛？
　　这事吧，得从三.一班班主任严宽老师跟三.二班班主任张老师的教学竞赛说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为什么，严宽老师和张老师之间搞起了教学竞赛- -附带着奖惩条约的教学竞赛。起因不知道，但是结果知道，严宽老师是输多胜少，特别最近这两三年，几乎没赢过，严宽老师因此受的各色惩罚，多了去了，这年轻气盛的严宽老师哪受得了，一直憋憋屈屈着。
　　上个学年，严宽老师求着温姨- -温老师费心巴力从一年级跟班到二年级，为严宽老师送上来一个几乎能“躺赢”张老师的给力三.一班，严宽老师憋足了劲、做足了功课要带领这个班完胜张老师一把，不料，张老师偏偏在这时候退休了，严宽老师没有了竞赛对手，但是把对这届三.一班一直的心心念念烙印在了脑海里。
　　艾琳老师这一把他的心心念念挑走，严宽老师一下子没转变过思想来，略有不爽也在情理之中- -这届三.一班确实太优秀啦。

　　“你这半天就为这不高兴呀？”艾琳老师一笑，“其实我也不想挑，可校领导的好意，拒绝好吗？我又不能挑三.二班，那不等于没挑嘛。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正确。你想啊，挑你的班你还不高兴呢，挑别的班，别的班主任不更有意见吗？”

　　竟然被妻子看出了不高兴，严宽老师有些汗颜，急喝酒掩饰，又觉得艾琳说得不无道理，马上改口解释：“我哪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今年这个三.一班不好带。”
　　“是不好带，年级前五名都在这个班怎么好带？成绩比别的班整体高出一截怎么好带？”艾琳老师笑着开玩笑。
　　严宽老师被噎了一下。
　　“你别只看那几个女生挺优秀、挺耀眼的，也别只看成绩，今年这个三.一班不简单、真不好带。”
　　“怎么不好带？”
　　“有全校闻名的四小名嘴呗，这四个孩子，调皮着呢，会惹事着呢。”
　　“四小名嘴？怎么还有名号？班里四个学生吧？都谁？怎么皮？怎么惹事？”艾琳老师还真有点好奇。
　　“就是班里四个男生，郝佳一、方哲、钱多多、高壮，哎，他们的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一不留神就会惹麻烦，尤其那个领头的郝佳一，更得加小心注意。”
　　“他们这么麻烦，换句话说，三.一班这么麻烦，我挑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还是我老公，真好，真心为我好，真心为我‘舍身担麻烦’，没为我好着、没为我担上还生气，我爱死你了，宽哥!”艾琳老师知道严宽老师一贯认真，继续逗他。
　　此时酒劲冲脑，严宽老师已辨不出玩笑，只觉被说中了心思，哑口无言，一张嘴一仰脖酒杯见了底，

　　严宽老师醉了，没吃上饭就醉了。艾琳老师扶他上床躺下时他还含混不清、语无伦次地酒后吐真言呢：“以前我三.一班的成绩总被张老师的三.二班压着，年年一班不如二班，好说不好听啊！这次好不容易温姨跟班到二年级给我带上来...送上来一个班底超好的班级，虽然这班那四个孩子特皮，特麻烦，但我有招啊，准保治得他们服服帖帖，好好给我学习，所以我就憋着劲今年再和张老师比试比试，争取超过他，打败他，偏偏他又退休了...他退休了，你才能调过来，这对于咱又是好事，大好事。”

　　重复介绍一下严宽老师反复提到的温姨，温姨是颖水六中的资深老师，市级优秀教师，常年的初一.一班班主任，上学年的初二.一班班主任，通俗点说就是严宽老师的上线老师，因了严宽老师和温老师极好的私人关系，艾琳老师跟温老师极为熟识，也知道她这两年风头无俩的教学成绩，因之隔三差五经常讨交教学理念、交流教学心得，极为佩服温老师，心里认温老师为自己的老师。今后，咱《青春哈哈》中艾琳老师的许多行为、风格都是师从、默化温老师。

　　艾琳老师外柔内刚，且要强着呢：你有招，我也有招，还不比你的招差。
　　艾琳老师招从何来？这是师从严宽老师买的、艾琳老师网上找的那些艾琳老师特喜欢的学习材料，通俗说就是校园青春题材的小说、影视剧。这些艾琳老师不白看，记好多笔记呢，全部都是管理学生的正能量手段。
　　其中让艾琳老师深受启发的是：剧情、故事里有许多关心、贴心调皮学生，让调皮学生当班干部，让他们增加自身责任感、增加自我约束力，使之感动满满、动力足足、努力多多，最后成功逆袭，后进变尖子的成功事例。艾琳老师觉得这挺好，就活学活用、举□□一、照本宣科，笔记为自己管理班级的手段之一。笔记里手段还很多多，其余的视咱《青春哈哈》的情节一一展示。
　　所以，严宽老师一提到调皮学生，艾琳老师马上就有对策，信手拈来：不就是一调皮学生头郝佳一嘛，有条件让他当班干部，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让他当班干部，约束他、打动他、感动他、感化他。

　　“那咱俩比，你争取超过我、打败我。”艾琳老师依然多半是逗趣，带着少许认真：学这些“大招”还不手痒放出来？！还不和和严宽过过招？还不和严宽比试比试？
　　“怎么比，你把我的最好班级抢走了，怎么比。”
　　“我有三.一班，你经验丰富，势均力敌啊。”
　　严宽老师被夸乐了，有点忘形：“我经验确实丰富。那行，比就比，你说，都比什么？”
　　严宽老师一忘形接招了。
　　“大到中考，再有期中、期末，小到月考、测验，从卫生到纪律再到体育什么的，但凡学校有考评，只要能分出高低，就比。”
　　“听你的，输了可别哭...鼻子。”

　　艾琳老师一笑，忽灵机一动，临时起意了：“可不是哭鼻子那么简单，咱们得加点筹码，定个奖惩条约什么的，不然还比个什么劲。”
　　“还真挺认真。”严宽老师醉笑。
　　唰唰唰，奖惩条约艾琳老师一挥而就、一式两份，不过是一个不平等条约，谁跟喝醉酒的讲平等啊。
　　不得不信，酒喝多真误事啊。

　　条约内容嘛- -如果严宽老师输，工资全交，家务全包，大小节日鲜花礼物一个不能少，时不时还得发个红包。那如果艾琳老师输了呢？嘛事没有，严宽老师还得请顿安慰大餐。
　　艾琳老师立于不败之地。

　　“严宽，来，签字。”
　　严宽老师见真动真格的，脑子醒了一根筋：“琳，别当真，我跟你闹着玩的。”
　　“军中无戏言，签吧。”艾琳老师把笔塞进严宽老师手里，帮他签下城下之盟。怕他酒醒后耍赖，又找出口红帮他按下指印。随后，自己也签字摁上指印，一式两份，一份自己收好，另一份压在床头柜台灯下，方便严宽老师酒醒后品读。

　　严宽老师醉里看花般看着艾林老师忙活着这一切，忽然感觉不对：和自己爱人争什么、比什么，还弄得这般煞有介事，影响感情呢。
　　严宽老师知“错”就改，急忙坐起，马上道歉，还玩肉麻：“琳，我错了!我不该和你比，别生气啊。”
　　艾琳老师心里乐翻天，表面佯装生气，面沉似水：“条约也订了，字也签了、押也画了，已既成事实了。唉，自己爱人也不让着，没想到严宽你是这样的人。”
　　严宽老师大急，摇着艾琳老师的胳膊又玩肉麻：“琳，好宝贝！不比了，不比了！就是比也是我帮着你...赢我。”
　　艾琳老师发自肺腑地开心：“这还差不多。我给你拿点水果解解酒去。”
　　“琳，好宝贝！你是我今生的最爱！如果有来生，我发誓，你一定还是我的最爱！一定！...今后，我保证一定让着你、宠着你，一定不让你生气，一定让你幸福。”远远地，严宽老师还在那儿示爱表衷心呢。

　　太肉麻了。

　　夜晚，郝佳一辗转反侧、思绪万千，白天的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清晰可见，想到杨飞雪、林枫儿、叶无双那三位小丫头片子把自己夸赞得“不好意思”的澎湃处，郝佳一猛然翻身坐起，翻开日记又洋洋洒洒、一挥而就了一篇日记，自我感觉良好得反复自我暗赞喝彩。

　　典型的一好了伤疤就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