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主传说》根璃

46、第四十三章 请命

　　“你。”太子震惊地看着慕容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竟然隐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也许他瞒着自己的事不止这件事？
　　看着面前两人的震惊，慕容羽没有说话，没有解释，只是沉默着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刺客。
　　林清月忍不住了，她上前伸手拉着慕容羽的衣袖，对他大声喊道：“你说话啊！”
　　“我……能说什么呢？”慕容羽转头，深沉地看着她，“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太子吃惊到都自称‘我’了。
　　“大概是为了留条后路？”慕容羽用着反问的语气，他自嘲地笑笑，“皇室，从来就不是能够让人完全信任的，不是吗？”
　　太子似是不能接受自己最好的兄弟对自己的不信任：“孤不信。这个理由……我们不是最亲近的兄弟吗？”
　　慕容羽冷笑道：“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你不信我。”他说得肯定又决然。
　　“可是，这件事，你瞒着孤，可不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你从一开始就防备着孤吗？”太子不想相信，但又不得不信。他说得不错，面对皇室，作为臣子，总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
　　慕容羽定睛看着太子，眼露深意，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他俯身跪下：“太子殿下，臣以慕容家家主的身份向您请旨——愿将‘阎罗殿’拱手奉上，请殿下准臣带领慕容家辞官离京。”其实太子登基已成定局，他也帮不上什么了。阎罗殿的暴露让慕容家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了，为了保全慕容家必须离开。只是这样一来，慕容家再次崛起的机会也就没有了。作为家主，他义无反顾，这是他早就决定了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羽，听到他说的话，旁边是已经死去的刺客的尸首，太子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的凉，他的眼红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孤知道你作为慕容家家主的为难，但你与孤是最亲近的兄弟，你帮孤良多，孤不会因此怪罪于你的。留下来吧。”
　　“我意已决。”慕容羽打断他的话。
　　“你不是还要带领族人入朝！不是还要想要让家族成为吴国第一大世家吗！你不是还要求着自己名留青史吗！”太子终是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止不住地流。他知道，若是自己同意了，他们也许——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慕容羽抬头，他看到了太子的泪，也看出了太子眼中的不舍，但这件事不是靠着多年情谊就可以过去的。身为臣子却暗中发展江湖组织，暗中训练细作和刺客，却不将其归入国家，这是抵得上谋反的大罪。为了保全家族，他只有一个选择：“我意已决。”其实慕容羽很‘狡猾’，他明白太子的不忍，才会在此时提起离开，因为一旦留下，时间一长，慕容家可能整个都保不住了。
　　“你，你。”太子闭上眼，任由泪水流下，“孤，准了。”似是用尽了毕生之力，留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背影中透着说不出的孤寂。从此以后，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