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
龙城地处大陆东边，依山傍水，是一座休养生息的育人好城池，怪不得能孕育出萧落这样的美男。
萧落依照约定给了我家多于华家的两倍聘礼。但婚礼却并没有按照约定举行。
他赐我一座落苒阁，还赐我一名贴身女婢小环。他与我说，我背井离乡，自然容易想家，特赐我同名女婢小环，以解我思乡之情。
我来到落冉阁，便每日坐在桥亭对着河水，饮茶吃点心，没有了娘的毒打和爹的唠叨，过的格外悠闲自在。
日子就一天天过去，过的以为就会这样生活一辈子，直到有一天，宰相之女殷落雪随父亲来龙城考察。
龙城虽为一座独立的城池，且有自己的军队把守，但依然属于南虞管辖，是南虞的一个小国。
我作为龙城少主萧落未过门的少夫人，有幸被邀请参加殷落雪的观城之行。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传闻中的宰相之女殷落雪。
鹅蛋小脸，远眉如画，明眸大眼，殷桃小嘴，肤如凝脂，弱不禁风。似乎一切能形容女子貌美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喜欢。
殷落雪喜爱白裙，应落雪之名，额间有一朵梅花贴花，更是显得傲然独立。黑发如瀑，走路间串珠摇曳，腕间铃铛作响，偶有花香飘来，更是美煞旁人。
“美吗？”
耳边突然传来萧落的声音，叫我从思绪中抽出神来。
我揉揉耳朵，离开他一寸远，免得耳朵被声音惊吓。然后回答他，“自然是美的。”
“那你看我与她相比，谁更美？”
“相差不多。可能你更美些吧。”
“多谢。”萧落好像很开心，复又绕到殷落雪身边，为她讲解花草树木。
游城到夜晚，我与众人一起吃过晚宴，便回房休息。
刚才铺好床，便听到有敲门声。我让小环去开门。进来的是一身酒气的萧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醉醺醺的萧落，以前我见他的样子，都是一脸温暖阳光的模样。
萧落跌跌撞撞向我走来，我怕他摔在地上，便一把撑起他的胳膊，扶住他的腰，往床上走去。
我将他放在床上，让小环拿了一盆冷水，将帕子浸湿了给他擦脸。
他嘟嘟囔囔的，好一会我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我听他说，“落雪，你为什么就不肯接受我。”
我有一瞬间呆滞，但还是笑着继续给她擦脸。
萧落醉的不轻，竟一把抱住我，唤我落雪。
我挣扎不过，一口咬上他的胳膊，趁他松动时躲开了钳制。
“好疼。”萧落有一瞬间的清醒，看见是我，说道，“是小冉啊，借你这里睡一会哦。”
我见他又睡得深沉，赌气不想再侍候他。命小环将他的鞋子脱了，把他服侍睡在床上，并盖了软被。
“小姐，奴婢服侍您也睡下吧。”小环服侍妥当后，又对我说。
我是萧家未过门媳妇，所以人们依旧称我为小姐。
“不必了，你去拿床被褥来，我今天在地下睡。”
“这刚入春，小姐在地下睡当心着凉。”
“无碍，去拿吧。”
待小环拿了被褥来，我铺在地上，息了灯也闭眼睡去。
天刚蒙蒙亮，我被硬地板隔得骨头疼，便早早醒了，抬头看到坐在桌旁喝茶的萧落。
“少主，你今日怎起的这么早。”
“昨日辛苦你了。”
“没事，不就是睡地板嘛，想起以前还被娘罚过睡祠堂已经很好了。况且这还有棉褥。”
“这样啊。”萧落又恢复了以往温暖的笑意，接着说：“昨天，我有没有对你提起过什么。”
我看不清他的思想。
“好像有啊......是殷千金呢。”提起殷落雪，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一股酸胀感，但还是笑着说，“少主似乎对殷千金很在意呢。”
“小冉。”萧落看着我，似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小冉，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有什么好骗啊。”不知为何心里很疼，但还是可以努力捂住胸口，转过身去，“有什么少主就直说吧。”
“我可能不会娶你了，因为殷落雪她.....来了。”
“是吗。”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聘礼可不能退，你别忘了当初我可是因为聘礼才来的。”
“自然，聘礼是你的，不会要回来。”
“那就好。”我匆匆收拾好衣物，往屋外走去，“我现在就启程回京城，不打扰少主的好事。”
“小冉。”萧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在这一刻，我多希望他和我说他在和我开玩笑。
“小冉，我想让你......制造媚丹。”
“少主在说什么啊。”我有些惊讶，装作听不懂，“媚丹是什么？”
“小冉不要再装傻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会带你来龙城吗？”
看着一脸疯狂的萧落，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曾说过，我家世代行医，甚至先祖还在宫中做过太医。不过，这只是对外的传言而已。
具体的事情，在我们家族内部流传下来的，关于当年先祖在宫中做太医的事情，其实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媚丹。
媚丹，顾名思义，可魅惑人心。取媚丹一颗，滴入投丹者的一滴血，让投丹者心爱之人服下，可使服丹者对滴血的投丹人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当初我的先祖有幸去西疆游玩，习得巫蛊之术。加之先祖是个制药奇才，返家后闭门七七四十九天，制得此药，取名媚丹。
那时的宫中皇后听闻此事，便偷偷托人花高价从先祖手里买下了最先制成的媚丹。在媚丹上滴入自己手指一滴血，偷偷给当时的皇上服下。
先祖皇服丹后，失宠数年的先祖皇后一朝得宠，且独宠一身。先祖皇后一高兴，便提拔我的先祖为宫中太医，专门医治先祖皇后。
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宫中人都疑惑先祖皇为何突然专宠先祖皇后，便一层层打探消息，以先祖贵妃为首，终于查出专宠的秘密。
先祖贵妃开始并没有告知先皇，反而找到我的先祖，打探媚丹的情况，并愿以高价购买。
可媚丹制作繁杂，且不能一人同时服用两颗媚丹，先祖便婉拒了先祖贵妃。
贵妃以为先祖被皇后收买，不愿给她媚丹，便偷偷赐死了先祖。
事情越闹越大，后宫争风吃醋，先祖皇独宠皇后，荒废朝纲，荒淫无度。
贵妃将事情真相告知先祖皇，并联合外戚宰相殷家一并赐死皇后。
皇后虽死，可媚丹效用仍在，众医束手无策，先祖皇便因思念皇后过度驾崩。
一时间满城风雨，议论纷纷。新皇即位，废去先祖皇后头衔，并动用宫中力量打压消息。
毕竟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加上打压，很快流言便被消止。
而相府殷家止媚丹有功，便特赐其家族后辈世袭官位，享厚禄。
我家因制媚丹有罪，被永世贬为平民，世代不得入朝为官。
如今已过百年，媚丹早已成为传说，不被流传。而萧落作为远离京城的龙城少主，更不应该得知此事才对。
自那以后，媚丹也被称为禁药，我家后辈都不允许研制此药。
我也是偶然被罚祖祠堂，在佛像后的一个密夹里发现有关媚丹的事，并看到遗留下记载的配药与制作方法。
媚丹威力甚大，我怕此书再流传出去，被有心人拿上祸乱朝纲，读取后便一把火便将它焚烧了干净。
只是为何萧落会得知此事，我不明所以，只能装作不知，对萧落道：“我不知什么媚丹，少主又从何得知？”
“啪”的一声，萧落在我旁边摔碎了刚刚用来饮茶的茶盏，对我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被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
“小冉，我知道，你作为路家历代最杰出的医者，肯定知道媚丹的制作方法。”萧落扶住我的肩，“你有个贴身丫鬟叫小环，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抬眼看他，不知他为何这么笃定。
“小冉你知道吗？”萧落转过身。“在我六岁时第一次见到殷落雪，我就喜欢上了她。那时我随父亲去殷家拜访，见到正在玩雪的殷落雪。她一袭白裘，走路时脚腕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就像雪中的精灵一样。
以后每年的冬至，我都会长途跋涉，去殷家偷偷看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