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回头以后[快穿]》陶善兮

29、抛妻弃子丈夫07

　　“也许，你爸爸胆子是真的很小。”纪承彦归纳道。
　　程雅瑜心中无不失望，原本进鬼屋的想法是爸爸提出来的，她都忍着恐惧答应进入，可现在自己都不再害怕，爸爸却……
　　这样一来，妈妈应该更加不喜欢爸爸了。

　　纪承彦能猜得到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因为大环境的影响，她一直都知道女儿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渴望，原主程妍与郭余飞离婚的时候，程雅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认得父亲又能接受一定时间的离开，所以能够接受离婚却无法接受长时间离开。
　　六岁那年被郭余飞吓到，这让她对父亲的憧憬有了暂时性的断层，其后郭余飞表现不错，她又比较忙，郭余飞这个父亲出现得恰到好处，这才让程雅瑜产生父母还能在一起的错觉。那么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让雅瑜自己看看她父亲这个角色的真正面貌。
　　怕过山车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可为了求复合而一次次忽略女儿的害怕，那也可以理解为父亲的粗心，那么在鬼屋里害怕一个小孩都不怕的东西，父亲的形象还能维持多久，直到现在伪装出的精英形象全无，濡慕之情应当也被压榨得差不多了吧。
　　彻底截断，只差最后一步。
　　不是纪承彦狠，而是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可替代的，父母亦如此，程雅瑜不是三岁小孩，她已经长大，有着自己辨别是非的能力，应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什么事情可以追求，而什么事情无法强求。
　　“来，我们先出去，你爸爸现在正玩的开心，我们出去等他。”

　　不久后，郭余飞如鬼魅一般从出口出来，还没等他开口，身后就有工作人员上前道：“这位先生，由于您的暴力行为致使园内道具多处受损，请您暂等一会，协商损失分担事宜。”
　　“你！你们给小朋友玩的鬼屋还搞那么吓人，还把女儿都吓哭了，我都没找你麻烦，你……”
　　“爸爸！”程雅瑜感觉十分窘迫，她赶紧打断罗余飞的话。
　　看到女儿面上的失望，罗余飞突然惊觉自己在女儿面前的形象一直是温和儒雅的，但现在……
　　“好，我们去办公室谈。”罗余飞赶紧跟工作人员商量着换个地方谈，他现在只觉得那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让他无地自容。
　　游乐园之行就以这样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结束，纪承彦继续回去工作，给程雅瑜挣学费，而郭余飞，恐怕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好过。

　　眼前的情景很荒诞，罗余飞明明看得出来那些塑料假人、比窗帘还不如的白色布料挂在上头轻轻飘荡，他自信满满地走过去，甚至想好了要在前妻经过的时候扯下那个假吊死鬼，但……
　　一缕缕香气钻入鼻尖，罗余飞隐隐约约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记忆飘飘荡荡，那是学生时代，他与程妍刚刚开始谈恋爱，每一次约会程妍都会喷一种香水，淡淡的茉莉香，却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再近一些，鼻尖的触感柔软滑腻，那是程妍的娇嫩肌肤；只是妍妍，你为什么不转身，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转身？郭余飞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没管，继续靠近程妍，茉莉花香越来越浓，好似开放在鼻尖。他们两个人离得太近，近的让他感觉到程妍凹凸有致的身体，那么迷人。
　　身材、没有脸。
　　郭余飞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在哪，明明他与程妍相对而抱，她却始终没有正脸，那是背后！
　　这时候，郭余飞才明白，影视剧里那些女人遇事就叫不是没有理由的，尖叫真的能发泄一部分恐惧，可这还不够，他要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漆黑的甬道里，无数双手都在拉扯他，“不要，不要！”郭余飞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渐渐地，郭余飞看到一束光明，他惊喜万分，可跑到近前却发现那是两个怪物，长着他妻女脸的怪物。
　　砍死他们，砍死他们！
　　一把砍死过怪物的斧头就是趁手的工具，砍！
　　身后有奇形怪状的鬼在接近他，它们在叫他，砍！
　　罗余飞劈头盖脸地挥舞斧头砍过去，却发现那斧头三两下就碎成一片片地，白色的渣滓在黑暗中四散飞舞，那些怪物，他们抓住他了……

　　郭余飞大汗淋漓地从床上惊醒，不知为何，今天鬼屋的事情一遍遍地在他梦中重演，他不想继续睡过去，可耐不住疲惫，一次次地陷入睡眠，做噩梦，被惊醒。
　　烟头上微微火光照亮他的半边侧脸，小夜灯下，郭余飞影子后面多了双枯藤般的手，慢慢地接近着他……

　　每天早起给程雅瑜做早餐，中午在纪承彦在公司、程雅瑜去爷爷奶奶家，放学后纪承彦去学校接回自己家，晚餐、辅导作业、散步、洗漱，平凡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不，一点都不平凡，你家平凡是每天扛沙袋，你家平凡是每天上房子，你家平凡是每天抽眼睛？”
　　对于程雅瑜的抗议，纪承彦当然给予亲亲女儿肯定的回答，她们家的普通就是这样的。
　　其中玄机就在晚餐后的那段时间，自从在程雅瑜的“请求”之下，纪承彦决定将自己的不传之秘，比如说什么轻功水上漂、胸口碎大石、黯然销魂眼以及起生回死医术全部传授给程雅瑜。
　　由此，晚餐后的日常就是锤炼的开始。
　　现代社会，有一个□□的身板和一手武艺基本可以横行无敌，黯然销魂眼又名迷魂术和医术，投入多、收益少，不换算，因此学习的重点还是在于锻炼身体。这是一个长期坚持的过程，第一周纪承彦让程雅瑜做的也不过是室外跑跑步，室内下马步以及睡觉时间打坐。
　　“妈，你不觉得让一个十四岁小姑娘没个休息时间真的不算虐童吗？”此时此刻，程雅瑜手脚绑着沙袋，身上还背着负重，一边跑一边抱怨。
　　“那我之前给你做的营养餐，有意识地训练你跑步还有晚上舒筋骨都被你吃了？我看你现在还能说话，说实在的，可以加强一下？”
　　说着，纪承彦速度陡然加快，整个人只看得到残影，当然了，这是对程雅瑜而言，如果是普通人就可能什么都看不到。程雅瑜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妈妈飞檐走壁的情形，震惊且激动得她差点一整天的课都听不进去，只是妈妈告诉她，练完之后除了身体健壮、打人贼疼以及上班上学不用打车之外也没更多好处，想练成绝世武功绝对不可能，允悲。
　　不管怎样，好歹自己也要做一个拳头梆硬的女孩子，万一有一天她也能飞檐走壁了呢？
　　为了目标，冲啊！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很快就又到周六日，本周补习班不用上课，纪承彦决定带程雅瑜去B市玩玩，好吧，实际上就是破例郭余飞形象的最后一步。
　　真正的程妍在B市结婚、生子和死亡，纪承彦接手她的生活后就离婚到S市，而郭余飞与孙映就在B市生活并生下一个女儿。这一次回来，纪承彦的目的就在于让程雅瑜看看那个异母妹妹的生活。
　　“兰兰，妈妈累了，你去找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自从与丈夫离婚后，孩子就由自己一个人带，小孩子乖的时候是小天使，可要是闹脾气起来那就是超过小恶魔，刚刚哄着孩子吃点青菜，孙映实在是累坏了，只能让兰兰暂时去找小朋友们玩，自己看着她们顺便休息会。
　　小区楼下有一个沙堆，孩子们最喜欢用沙子堆成各种各样的小人，在一起扮演父母的角色。
　　“我要做国王。”
　　“王后。”
　　“厨师，我做饭给你们吃。”
　　小孩子们扮演的是最近动画片的一个小故事，主要就是讲国王三口的日常生活。
　　“那，那我要做公主！”
　　“不行！”扮演王子的那个小男孩一把推开兰兰，“你爸爸都不要你们了，我才不要你当公主！”
　　“没有，爸爸只是出去上班，妈妈说的。”
　　“哼，才不是。我妈妈说了，你爸爸就是不要你们”
　　“呜呜呜，才没有！”兰兰也曾是深受父母宠爱的小宝贝，哪能受得了这委屈，哭着回去找妈妈。
　　“妈妈，爸爸呢？我要爸爸，爸爸，爸爸……”
　　小孩儿哭得撕心裂肺，孙映却没有一点办法，当时她与郭余飞离婚时，除财产分割问题以外，她得保证不给孩子改姓，不以孩子为“借口”打扰他，可现在孩子哭得根本不听劝，她也没有办法。
　　“郭余飞吗？你什么时间有空能不能过来看一下孩子？”
　　电话那边传来的男声听起来就相当不耐烦，“不是说好了孩子归你养，我给生活费就行，现在孩子想爸爸，那我就去，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迟早要面对这个事实。”
　　“郭余飞！你是孩子爸爸，不仅仅要肩负金钱责任，还有亲情，你就要这么绝情吗？孩子生病你不回来，好，可以，你工作忙，那周末总有时间吧？别总顾着你人家知名企业家，人家现在根本看不上你！”
　　郭余飞：“你跟我说这个？要不是你当初勾引我，我会跟妍妍离婚？要不是你去公司闹，我会被公司开除？”
　　勾引？当初说在一起的时候郭余飞可从来没说过他结婚了，等她彻底陷进去才知道原来郭余飞是有妇之夫，还有个孩子，可事到临头也唯有继续走下去，否则绝对不甘心。
　　可拼命挣到的果子是涩的。
　　她无法相信郭余飞，郭余飞也从未停止过对前妻的思念，兰兰出生以后，他更是直接在孩子面前拿前妻、前一个孩子作比较，一周里至少3天夜不归宿，这样的生活她过不下去。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秉持着这样的思想，她弄掉了郭余飞的工作，横竖她也有足够的钱来养孩子。
　　如是想着，孙映哄睡兰兰，上楼回家，临走时，她头略微偏了偏，对着某个角落、某个人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