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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由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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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蒙蔽我们双眼的不是假象，而是我们的执念。————伊恩·麦克尤恩《赎罪》
“路明非。”
路明非睁开眼睛，眼前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他把身子直立起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毛毯。
“你醒啦”古德里安教授说。
“这是哪里，我们翻车了么白果和芬格尔呢”路明非四处张望。
“我们到卡塞尔学院了，一路都很顺利，趁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让芬格尔带白果四处转转。”
“你对龙，有这么大的恐惧么”
...
白果和芬格尔此时正在卡塞尔学院里闲逛，卡塞尔学院的装修设计都是以北欧神话为原型，西式的教堂与现代风完美的混杂在了一起，有些教学楼旁边还有蒂凡尼式的玻璃墙，此时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墙的时候，不会太过耀眼也不会太过平淡。
白果注意到了一个后面的小教堂，它看起来有点古老，墙身的白漆由于时间的沉淀而有点开裂，和周围保养良好的教堂格格不入。
“那是什么”白果指了指小教堂，向芬格尔问到。
“那是教堂啦，里面还有一间忏悔室，不过目前只有富山雅史一个牧师，他还蛮有意思的，可惜你没见到他。”芬格尔边说边往自己嘴里扔奶酪球，嘎吱嘎吱的嚼着。
龙族也需要忏悔么白果心想。
刹那间传来了一阵凄厉的警报声 ，震彻长空。
“糟!我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快跑!”芬格尔警觉起来，抓起白果的手腕躲到了建筑物之间的窄道里。
外面的人以红黑两个颜色区分群体，每一个人都带着武器，见面都那是无情的扫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们龙族还喜欢搞内讧”白果看着这副场面，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向芬格尔问到。
“龙族是喜欢搞内讧没错，但是我们不会，现在是自由一日，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不会被校规处罚，”芬格尔把在逃亡途中掉光的奶酪球的包装袋向下倒，可只是倒出了一些渣子“没啥大事的，师妹你把它当成真人cs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位穿红色作战服的人被子弹击中倒在窄道外，鲜血溢满了她的作战服。
“你和我说这叫没事”白果指了指那个人，质问芬格尔。
“真没事儿，我们用的是‘弗里嘉子弹’ ，不会伤人，只是会有种血一样的痕迹，上面带有少量麻醉剂，会让人昏迷。”芬格尔很荣幸向学妹展现自己的学识渊博。
“真的假的？”白果蹲下去，把红色作战服手里的M4枪抽出来，可刚抽出来就听到一声爆头的声音。
芬格尔直挺挺的中弹了。
白果立马把手指伸到芬格尔鼻下，感受到了一阵均匀的呼气，她松了一口气。
“在窄道里也能中弹，你也是个天才，”白果拍了拍芬格尔的头，笑笑“在这里安心睡一会儿吧，我去帮你复仇。”
紧接着她站了起来，把M4对准远方，瞄准一个红色作战服的人，想着高中军训的时候老师教过的枪法，发射，直直命中。
红色作战服的人倒了下去。
“完美，接下来射个黑色的。”白果舔了舔嘴唇，看到了一个从窄道外高速闪过的黑色人影，瞄准，发射，可对方似乎很敏锐，次次都完美的躲过了白果的偷袭。
“可恶。”白果嘟囔了一句，跳出窄道去追那个黑色作战服的人，可她每次瞄准，发射，黑色作战服的人总会躲开。
她拿着M4，追着那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偶尔会遇到也和她一样来偷袭的，她会转过身把那些人也给命中。
“这可是我先看上的。”她如是说。
人数渐渐减少，硝烟开始散去，扩音系统里传来了喷麦的声音。
“楚子航，干得不错，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么？”一个略带高雅的男声从扩音器里传来。
“楚子航”白果把名字重复了一遍，不会真的是他吧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潜入的材料。”
白果路上一直追的黑色作战服的人打开了对讲机，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出。
原来他就是楚子航!自己一锁定还锁定上了一个大boss!
白果没有听接下来的对话，她往后推，好像踩到了什么，听到了一声惨叫。
“谁!”M4的枪口对准了惨叫来源。
“别开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投降！我只是个路人！”那个人从教授的“尸体”里冒出来，高举双手。
看这衰仔操作就知道是路明非。
“路明非你怎么在这”
“白果白姐!救命啊!”看到熟人路明非立马开始抱大腿，更何况她还端着枪，风衣旁有点点血迹，一看就是刚才激战过的。
“你怎么每次看见我都要叫救...命”白果话还没说完，就瘫倒在地，把路明非压了下去，她的背后中了弗里嘉子弹。
路明非看着血泊中的白果，拿手在她鼻下试探了一下，还有呼吸，还能救!
这么想着，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踩了白果的背一脚，向下的压力害得被白果压在身下的路明非“哎呦”了一身。
那人吃了一惊，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下蹲，和路明非四目相对。
双方都愣了一会儿。
“来，小白兔，拥抱一下。”一个声音响起，路明非高兴起来，除了拼刀的两个疯子，最后一个活人是诺诺!
“诺诺，是我啊!”路明非大叫，但他反应过来自己怀里的白果还奄奄一息，他指着白果，语无伦次的说“她...中弹...活着...救...”
可诺诺突然大吼“趴下!”
她向着敌方同时开枪，可惜总归是完了一瞬，对方子弹离膛更快，诺诺立马倒在血泊之中。
路明非的瞳孔有点收缩。
只见那位狙击手从侧窗翻下来，拿着短刀刺入诺诺的喉咙，血液溅出，几个血点溅到路明非和白果的脸上。
这名狙击手杀了白果，还杀了诺诺。
“我们赢了！恺撒！你失败了！”狙击手高举染血短刀。
只是几分钟的事，两个女孩死在他的面前，一个是从黑暗中照入的阳光，一个是在芝加哥火车站请自己吃了一顿大餐还外带给他买了毛毯的人。
交换交换什么
巨大的枪响把女孩的呼声盖过，路明非端起富山雅史留下的PPK向狙击手射去，“嘭！”的一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路明非扔掉了PPK，转身端起了狙击手留下的1.5米的狙击枪。
“什么人无关者出局!”恺撒刚开口，便被路明非朝着胸口开了一枪。
他踉跄了一会儿，仰头倒地。
路明非对枪膛吹了一口气。
楚子航看向路明非，扔下了“村雨”，缓缓举起了手，问：“你是谁？”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路...明非”奇迹般的，楚子航说出了路明非的名字。
路明非愣了下神，手指并未扣动扳机。
“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负。”楚子航淡淡地说道。
可不知被谁下命令一般，路明非开始瞄准楚子航。
“逆...”他冷冷的吐出这个字，轰然的枪声盖过了第二字。
有他的枪声，也有白果的枪声。
他的狙击枪命中了楚子航，楚子航仰头着地。
于此同时，不远处血泊中的白果将身子直立起来，咬着牙，拿起诺诺的柯尔特手枪，在视线模糊的情况下命中了路明非。
“我说过，他是我先看...”言语未尽，麻醉剂的效果使白果昏倒下去。
————
一首进行曲响便整个校园，路明非突然被吓醒，视线由模糊变的清晰。
他好像被人抬到了台阶上，旁边是睡得死气沉沉的白果。
白果不会死掉了吧...
路明非对自己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扇了自己一耳光，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两个不嫌弃自己的女生，不能想这种不吉利的事。
说到女生，诺诺怎么样了
想起诺诺倒在血泊里的模样，路明非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这么大的太阳你还怕冷吗”白果的声音冷不丁的传过来。
“妈呀，诈尸了!”路明非看着刚刚醒来正在揉眼睛的白果大叫。
子弹从背部射穿了白果的胸口，鲜血还溢在她崭新的校服上。
“你才诈尸了，我们用的是麻醉弹，不是真弹啦。”
“什...什么”
“那是一种会散发麻醉剂的炼金设备，会让人立刻昏迷罢了，也就是说你没死，我没死，芬格尔没死，你一路上念叨的诺诺或者陈墨瞳也没死。”
“白果解释的很对，确实是这样的。”有人从后面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是是，”路明非一扭头，愣住了“鬼啊!”眼前的不是别人，是刚开始被爆头的曼施坦因。
“活人，我是活人，”曼施坦因教授急忙解释“‘弗里嘉子弹’在击中目标的时候只会留下血一样痕迹，让人立刻昏迷，不信的话，你看我演示。”古德里安教授说着把子弹从口袋里拿出猛戳自己的手背，果然有红色粉末溢出来，像血一样。
古德里安面部抽搐了一下，接着便倒了下去。
“啊嘞嘞，看上去是还魂失败了。”白果戳了戳古德里安的脸，笑着说。
——
白果把坐在上铺的防护栏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本《紧急状态手册》。
这里是一区315宿舍，她和伊莎贝尔住在一起，伊莎贝尔是二年级生，学生会蕾丝白裙舞蹈团的团长，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笑起来像蒙特卡洛的阳光。
“怎么会”伊莎贝尔突然说话。
“怎么了”白果从上铺跳下来，一把扑到伊莎贝尔的背后。
“S级的新生路明非居然对言灵·皇帝没有反应。”伊莎贝尔把鼠标往上划，标题上骇然写着“劲爆新闻，S级学生路明非对于龙皇秘仪咒文没有共鸣，校方正在寻找原因。”
这条新闻的热度直直超过了几小时前路明非一枪爆掉两个大佬头的帖子。
张贴者的名字还是芬格尔!
白果抽搐了一下，问：“对龙文有反应很重要吗”
“基本上每一个龙族血裔都会对言灵·皇帝有共鸣，思维中会有龙族文字浮现。”
伊莎贝尔话音刚落，白果的山寨机突然响了，白果把它抽出来瞟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言灵·皇帝的目的主要是来分辩你是否是混血种，但真正评估你阶级的是3E考试。”伊莎贝尔接着说。
“那3E考试是”
“就是给你放龙文的语音，你就把你感受到的以某种形式表现出来就好，很自然的，”伊莎贝尔顿了顿“其实还有一个不成文的方法，那就是看你血之哀的程度。”
“血之哀那是什么”
“我们混血种因为本身就高人一等，所以在没有龙族血统的大多数人中就会显得孤立，富有一种孤独感，你有体会过孤独吗？”伊莎贝尔反问。
白果少有的迷茫了一下，“说不上来，可能我的孤独和你们的孤独有所差距吧。”
“那你怎么理解孤独”
“显而易见，把‘孤独’两个字拆开，孩子们嬉戏打闹，瓜果飘香，鸟兽虫鱼，多么美好的画面，可这些都与你无关，这就是孤独。”
伊莎贝尔望了望白果，随即把头低了下去，整个宿舍十分寂静。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是我，古德里安教授，白果在里面吗”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非常急促。
“白果在的，古德里安教授。”伊莎贝尔连忙起身，拉开宿舍的门，古德里安立马跑到白果面前按住她的肩。
“白果，你先放松一下，认真的听我念的每一个音节。”古德里安喘着粗气说。
其实应该放松的是您才对吧白果心想，但还是象征性的做了几个深呼气。
从没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浑浊嘶哑的声音好似父兄般威严。
白果像木头一样愣住了，她神情呆滞，脸上显露着悲伤。
古德里安送了一口气，拍了拍白果的肩“还好还好，我怕你也对龙文没有反应。”
“哈哈，怎么会呢，这都是极少数的情况啦，教授你冷静。”白果说。
“确实是该冷静一下，很抱歉突然打搅你们休息了，我先走了 ，”古德里安尴尬的笑着“对了白果我听叶胜他们说你在面试时的表现很优秀，我很看好你3E考试时的表现。”
外星人，超能力还有一个哲学问题的面试能有多优秀白果默默吐槽。
“白果，你是不是对‘皇帝’没反应。”伊莎贝尔转身，注视着白果深褐色的瞳孔，眼神坚定。
“怎么可能，我可不是是路明非那样的S吗，”白果没有回避伊莎贝尔的眼神，她笑了笑，把手机拿出，调到短信界面“应该是被你看到这个了吧，不得不说芬格尔还挺重情重义的。”
「师妹!龙文共鸣时愣住，呆滞!悲伤!古德里安还有三分钟到达战场!
芬格尔」
“不过，我没那么厉害啦，对教授的言灵肯定还是有感觉的，只是没想到真的和芬格尔说的差不多。”白果转了转眼珠，微笑着。
ET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