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虽然这些带有攻击性的花瓣对两人造不成多大伤害，但让他们在前往庭院樱花树这一路上消耗了不少体力。
这棵樱花树比起早上又大了不少，茂密的樱花把末端枝干都压得低垂了下来。
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坐在树上，垂下的双腿在半空晃着，系在右脚脚踝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啦，真是罕见……这个宅邸很久没有见过白色头发的客人了。”女人并没有看向两人，仿佛并不放在眼里一般。
“真是可笑，你以为你在院子里种一棵破树就是这个宅邸的主人了？”
千里紧皱着眉头，周围的温度因为神女之力的失控而不断地下降。
似乎因为一句“破树”引起了鬼的不满，她终于侧头看向了来人。
“瞧瞧，妾何德何能，这位是柱吧……何苦来为难我。”
女人从树上轻盈一跃，终于露出了全貌。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所谓人类啊……明明是自相残杀地引起战争而死的人更多，比起杀了妾身这般的弱小的鬼，岂不是相亲相爱来的更有用一些？”
她的速度很快，不过踏出一步，脚上的铃铛响了一声，下一秒却到了几乎与千里贴面的距离。
“你一定可以理解吧，被族人所背叛的雪姬啊……”
千里背后冒出了冷汗，被她的速度所震撼。但手上还是条件反射般地朝面前的鬼砍去：“拜您所赐！”
千里这一击被她轻松地躲过。
“愚不可及。”
鬼看着千里，眼里却流出了一种怜悯的眼神。
炼狱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千里身前，日轮刀上仿佛燃起了火焰：“就算这样，也不能清洗你吃人无数的罪孽！只要你敢对无辜之人露出獠牙！那这把鲜红的日轮刀！就必会让你灰飞烟灭！”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炼狱以火焰爆发般的速度冲向了刚刚躲开千里攻击的鬼，她的速度极快，只是堪堪被砍下了一截手臂。
“啊……虽然这点小伤不碍事，但是衣服可不会长回去啊。能请这为剑士大人小心一点吗？”
……
这只鬼的攻击欲望并不强，但她的躲避速度极快，一时间仿佛在逗着两个人玩似的。
千里突然想到自己说那棵樱花树是破树才引得那鬼说话，看来樱花树不仅是她的武器，更是她的弱点。
“原来如此！那就试试吧！”炼狱听了她的分析，点头。
千里替其掩护：“雪之呼吸，四之型，雪粉华！”
刀所卷起的一阵暴风雪阻挡了鬼的视线，炼狱则是趁此机会冲向了树前。可一靠近樱花树，树上的花瓣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像是巨浪般打向炼狱。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涡卷！”炼狱用四之型抵挡了这波攻击。
“不要靠近那棵树！！”那鬼看到靠近树的炼狱，第一次失态地叫喊着，面容扭曲地想要冲向他。
“雪之呼吸，五之型，千秋雪。”
千里的日轮刀至上而下地在其面前挥起，从地上带起了一簇簇巨大的冰柱，想要阻挠鬼的行动，给炼狱争取时间。
“我叫你——住手了吧！”
那鬼姣好的面容更加扭曲了，不顾冰柱的阻挠，愣是靠着身体冲破了千里的五之型：“妾根本就没有对你们出手！为什么要去毁树！”
“为什么不能砍树？”千里挑眉，再次挡在鬼的面前，因为没有预判到她这么快就可以冲破千秋雪，只能硬生生地受下鬼的一击，腹部的队服被割破，血在黑色的布料上并不明显，但千里能感受到这绝不是什么轻伤。虽然……她一席话，让鬼愣了一下，否则，伤势会更重吧？
“为什么呢？我好像在等谁……谁？”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趁着鬼愣住的瞬间，炼狱朝着樱花树挥出如同燃烧的猛虎般的巨型斩击。
将自己与树融为一体的鬼，在树被斩断的那一刻，尸首分离，头滚到了千里的脚下。让差点被鬼近身的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信弘……信弘……”鬼的眼里，流下了泪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不要砍了那樱花，他要看着樱花树回家的……。”
……
……
那是江户末年，一个动荡的年代，苟延残喘的幕府、倒幕派的新政府……
但那时的樱彻子不过刚刚到了嫁为人妻的懵懂年纪，即使生活并不富裕，但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命运像诗一样美。
她嫁给一位真正的武士，是他将她从浪人的调戏下救出的……
“武士大人！”
“想必他们不会再继续纠缠了，在下就告辞了。”
但松方信弘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衣袖被那位女子拽住了。
“请放手吧，这样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啊，抱歉。我实在是太想感谢武士大人了……所以有些失礼，请原谅。”彻子红了脸，松开了他的袖子。
“不必言谢。”
……
“那个时候的松方先生真的很像块木头哦！”樱彻子，不，她刚刚更名为松方彻子。她挽着丈夫结实的手臂调侃道，“妾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呢……”
说到这里，她鼓起了脸颊。
松方信弘看着她这幅生动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音：“是在下迟钝了。”
他突然感觉到妻子挽着他的手收得越来越紧了，手臂隔着布料，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柔软的触感。他心下一惊，有意无意地拉远了一点点的距离。
“唔——”
还没等他冷静下来，彻子突然踮起脚，攀着他的手臂凑近。
松方信弘又是一惊，侧过脸来，没想到两人的唇就这么不经意间轻轻地拂过，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
两人不约而同地红着脸拉开了距离。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你为何突然转头。”还是彻子先开口了。
信弘看向身旁的新婚妻子，妻子虽然在问他话，却红着脸不敢看他，他笑道：“还不是因为我可爱的妻子突然凑近。”
“我……”彻子顿了顿，“还不是因为你耳朵红了，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凑近看看……”说完，彻子犹豫地看向信弘，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相撞了……
“噗。我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可爱的。”
……
两个人的家很小，却被贤惠的彻子收拾得很温馨，门口有一株樱花树，每年的春天，就会开出很多好看的粉色小花，飘落下来，给小小的院子装点门面。
信弘经常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在院子里题咏樱花的汉诗和短歌。
“等时局稳定下来，我们就要一个孩子，最好是跟你一样的女孩，名字里一定要有‘樱花’，因为这是你以前的名字……”
信弘曾在樱花树下这么跟她畅想着，她也十分期待，但她没有反驳信弘——其实她更希望能生一个像信弘一样帅气的男孩，由信弘来教导他刀法，而她就坐在一旁，在训练闲暇时间，替父子俩擦汗。
有一天，院子里的樱花渐渐落光了，变成了绿色的嫩芽，看似生机勃勃的景象，但身为熟知如今政局的幕府军人，信弘却只能看到樱花零落的凄凉。
彻子看他整日郁郁寡欢，便闹着他讲睡前故事分散注意，他便由景而发，给她讲了关于“十六樱”的传说——
老武士抵命让老樱树死而复生，满树明媚繁华。自那以后每逢正月十六，尽管天寒地冻，白雪纷飞，那株十六樱都会依时开花，年年不缀……
那是个凄美的故事，让有所预感的彻子也变得终日惶惶不安，直到那天，她的不安成真了——
“彻子，我要走了。”
“何时回来？”
“樱花开的时候……”
信弘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倒幕派手上有着更多的新式武器……自己本身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无牵挂……却因为见到了彻子，自私地答应娶她，让这样好的女子落得个不知何时就要与丈夫阴阳相隔的凄惨命运。
“对不起，彻子。”
他趁着妻子还在熟睡，仔细地看了她良久，用视线勾勒着她的五官。
彻子确实是这远近闻名的大美人，精致得就像是樱花纷飞的季节里下凡的天女。
他从怀里掏出了前段时间在街上买的脚链，上面有个小铃铛，他小心翼翼地系在了她的脚踝上：“听说亲手在他人身上系着些什么，下辈子就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了。不过我有些笨，再说，万一下辈子我眼睛不好，看不见东西怎么办，带着铃铛的比较好，就算我是个盲人，只要你走起路来，我一定能找到你……不过彻子太优秀了，如果下辈子我是个盲人，肯定就配不上你了……原谅我的自私，哪怕下辈子不能做你的丈夫，哪怕你已经忘了我，我也想忘了你……”
他轻轻地拨了一下，铃铛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他想着：要好好记住这个声音才行，怎么都不能忘记。
倒幕派的势力日渐增加，风里都有了不安的气息，战火烧起来了……
67年12月25日，庄内藩兵在江户城针对萨摩藩藩邸放火制造骚乱。江户城警卫展开了火攻。
68年1月1日，德川庆喜向京都进兵。
1月3日，与倒幕派在鸟羽、伏见相遇展开战斗。战败。
1月26日，指挥幕府军和会津等藩兵沿淀川北上，兵分两路向京都进发。
1月27日黄昏，幕府军抵达鸟羽、伏见。被倒幕派击退。
1月29日，淀城、津藩藩兵接连背叛幕府，倒幕派主动出击。
1月30日，幕府军被迫撤退。
彻子听到一次又一次战败的消息，也越发绝望。哪怕到了“幕府军将领德川庆喜灰溜溜地偷跑回江户”的消息传来，他也没能等到信弘……
她不懂幕府与倒幕派的斗争，也不知道历史前进的潮流与她何干，她只知道，她想等自己的丈夫回来。
她终日靠在门口的樱花树上，不想走动，因为一旦迈出右脚，就会响起思念的声音。
……
……
她的头和身子渐渐消散了，泪水还不曾干涸，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动了一下右脚，铃声清脆。
“彻子……”
她好像听见了信弘的声音。
她的身子消散了，脚链掉在了地上，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千里收起了刀，捡起了那串带着铃铛的脚链，然后走到被拦腰斩断的樱花树旁，放了上去。
千里与炼狱离开后几月，铃铛上长出了新的枝桠……如果炭治郎在这人，他一定可以闻到，现在的樱花树，没有一点先前怨恨和哀愁的味道，而是一股像蜂蜜一样甜蜜的气息。
……
……
此后若干年，鬼已经不存于世，全部成了记录在怪谈里的故事。雪村本宅已经不复存在，但那颗樱花树还在那儿，据说它每年开花都在正月十六，本来樱花要等到温暖的春天的才会开放，唯独它，年年盛放于大寒时节。
据人们口口相传，其实，这棵樱花树是靠爱情灌溉长大的，是不惧环境的爱情造就了它不惧严寒的品质……
时间大概是平成年间，一个少年在混混手下救了隔壁学校的校花。少女笑着感谢他，他红了脸，只觉得少女弯起的眉眼使她更加好看了。
“对了！我们互相加个line吧？”少女这样说到。
她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包包上系着的铃铛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
啊……这个铃声……
少年再次愣住了，梦境中那位女子的脸渐渐清晰，然后与这位少女的脸重合了起来。
……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少女被少年牵着手，注意到少年背上的长包，“阿彦你又逃了剑道部的社活吗？！”
少女一路都叽叽喳喳的，被称为阿彦的少年却完全不嫌烦。
“到了！”
那是一棵樱花树，粉色的花瓣飞落，好看得紧。
“诶！明明还是冬天……”少女轻快地跑到樱花树下，包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步子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
“炼狱老师，社畜的时间十分宝贵，我还有工作呢……”
雪村千里，雪村制药的大小姐，不喜欢一成不变，所以离开雪村制药的公司，现在任职于一家出版社。
“唔姆！你一定会喜欢的！”
炼狱杏寿郎，鬼灭学院很受欢迎的历史老师，追求雪村千里中。
千里脑内正在为新书的出版而苦恼，突然，眼前飘来一片樱花花瓣。
“诶？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冬天吧？”
“这就是我想带你看的，这棵樱花树在我学生们的传闻中，可是相当厉害呢！”
“诶？什么传闻？都市传说之吃人的樱花树？”
“啊哈哈哈，雪村你的见解十分独到呢！”
请这位历史老师认清严峻的形势OK？你现在该担心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是不是没着落了，而不是睁着大眼睛傻笑。
“快躲起来！”
走在前面的千里突然小声说到，然后拉着炼狱躲在了墙角。
“嗯？樱花树就在前面了！为什么要停下来。”炼狱看着后背贴着他前胸的千里，眨了眨眼：唔姆！这个形势相当严峻啊！
嗯？这位老师请注意一下为人师表的形象OK？
“嘘——你没看到人家男孩子正在跟那个小妹妹表白吗？！啊，这就是青春吗，阿姨心动了！”
炼狱老师的职业病有些犯了：“嗯！虽然两人相爱是一件好事！但早恋是不行的！”
“哈？笨蛋，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这里的氛围啊。”千里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他就是块木头，充其量——是一块燃烧的木头。千里想到。
“走了，我也出来放松过了，回去加班。”
千里正要原路返回，却被炼狱拽住了手臂。
“雪村，据说！这棵樱花树是恋爱之树呢！”
“诶？哦……你等等，什么？”千里觉得信息量实在有些大。
“请和我交往吧！雪村！”
铃声清脆，在寒冷的季节里，人心却很暖。
————————————
炭治郎：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诶？没有哦，才没有平成秘密传闻这种东西。
千里：真的吗？
炭治郎：既然大家这么期待（笑）……那就说一个吧！关于体育老师富冈先生，其实他……
千里：（打断）好了，没有就没有吧，没人关心这个。
炭治郎：诶？明明是千里桑的青梅竹马呢，富冈老师……
体育老师很困惑.JPG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