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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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镇子里的人都不敢在入夜后外出，家家都紧闭着房门，所以此时走在路上的只有炼狱和千里而已。
那鬼也不藏，似乎很多鬼都很大意，也许是因为太自信了。但这份自信也不是毫无道理的，毕竟鬼的身体是被强化过的，只要小心一点不被砍到脖子，他们就不会死。
说实话，千里是羡慕过的，自己在蝶屋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好的伤，鬼只需要一秒就可以恢复，哪怕被砍下手臂，被砍下腿，也不出一会儿就能再次长出来。人类和鬼的战争，注定是悲壮的。
“又是猎鬼人啊……希望这次的两位不要让我失望哦！”对方的模样还只是个孩子，看穿着打扮，像是寺庙里的小沙弥。天真的笑脸很有迷惑性，明明只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恶鬼，也好意思在这里给我装嫩……
千里和炼狱都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日轮刀，准备迎战。
……
到了杀鬼的时候，比起尴尬，炼狱的到来对千里来说更多的是安心。这次任务，说简单不简单，鬼杀队已经在这里折损了十几个队士了，说难……倒也暂时轮不到九柱出马。如果说，千里原本给这个任务评价了七分的难度，那么加上炼狱的参与，难度就一下子降到了三、四分。
因为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这里不止这一只鬼，所以两人在应对面前这只鬼的同时，也在不断防备着另一只鬼的突袭。
……
这孩子的血鬼术倒也显得孩子气，一只只水墨画模样的猫从他手中的画卷里跑出来，伸出利爪和尖牙就是往炼狱和千里的身上扑。日轮刀一刀下去，血鬼术的猫就被砍成了两半，但这两半又各自成了两只更小的猫，再次往身上扑。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之涡卷！”
炼狱的日轮刀轮出了一个涡旋状的火炎斩击，这些血鬼术做的猫，归根到底是画在纸上的，在触及到日轮刀上的火焰时，瞬间都燃烧殆尽了。
小沙弥似乎也是愣住了，他估计是没有遇到过使用炎之呼吸的猎鬼人。而火，恰恰就是他的弱点。
他慌了，摔下手中的画卷转头藏进了背后一个破败的寺庙里。
千里上前捡起了那个画卷，前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因为猫都跑了出来，被炼狱先生砍掉了，继续展开画卷才能看到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每只猫的动作都不尽相同，但每一只都活灵活现。
“画的倒是很有水平……”千里小心翼翼地卷起画，然后绑在了腰间，上面已经完全没有血鬼术的感觉了，所以千里也不甚在意。
炼狱等千里收起了画跟了上来，两人一起推开了寺庙的大门。他们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个破旧的寺庙十有八九就是鬼的巢穴。
走进庙里，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寺庙的白色纸门上都被画满了猫，同刚刚千里捡到画卷一样，每只猫都有着不同的姿态，每一只都仿佛是画活了，但这么密密麻麻地出现在这里，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切记小心。”
“嗯。”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佛堂的门，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物。
在寂然无声的佛堂里，能听到一阵啜泣的声音。因该是从佛堂角落里的小橱柜发出来的。拉开橱柜，刚刚那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小沙弥正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确实，照理来说，鬼不管活了多久，他们的心智都停留在他们变成鬼的那一刻。虽然眼前这个小沙弥可能比他们还要年长了，但心智不过是个小孩。
但炼狱和千里都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鬼就是鬼，他们必须为自己吃人的行为赎罪。炼狱的刀很快，他的刀很快斩断了他的脖子，连着小橱柜一起。
但那小沙弥掉下来的脑袋还是在哭，没有停下来——
他没死！
千里突然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杀气。正要转身迎击，但对方的攻击已经先一步到达。佛珠直直地冲向千里。在昏暗的佛堂里，小小的佛珠很难被发现，千里躲避不及，一颗佛珠擦着她的脸划过，在她的左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另一颗佛珠则是击中了她握着刀的手，手一吃痛，刀掉在了地上。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炼狱心底一紧，立刻冲到千里的身前，并朝着佛珠攻来的大概方向挥出一击“不知火”。
看来第二只鬼也打算现身了吗……千里不敢犹豫，很快捡起自己的日轮刀。
“没事吧！千里！”炼狱死死地盯着第二只鬼无法回头查看千里的情况。
“不碍事。”千里举起刀，挪到炼狱身后，与他背靠着背，刚刚被炼狱砍下脑袋的小沙弥已经将自己的脑袋安了回去，他们两人可谓腹背受敌。
炼狱的后背能给她带来安定感。
握刀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为了能够握紧日轮刀，千里只能双手同时握着刀柄。脸颊上，一股温热的血从伤口淌了下来，她胡乱地用羽织抹去，雪白的羽织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你们两个猎鬼人联手欺负一个小和尚，不觉得很过分吗？”第二只鬼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月光从门口照进来，炼狱看清了他的模样——他和刚刚那个小沙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双胞胎？
“那你们吃人无数才算不过分吗！我今天必会替那些亡者讨回公道！”
“炼狱先生，这两只鬼估计是要同时砍下脑袋才会死亡。”
“好，那么那边那只鬼就交给你了，千里！”
“是！”
其实要应付这只爱哭的鬼，明显是炼狱先生要更加合适的，火可以压制他，但是另一只使用佛珠作为武器的鬼明显实力更强，千里的手刚刚受了点伤，如果要应对佛珠鬼估计会有些吃力。
炼狱先生很快地躲避着佛珠的攻击，一边躲着，还会顺势挡下那些可能会伤到千里那边的佛珠。
他刀刃间耀眼的火花照亮了整个佛堂……
“好痛！好痛！”那只刚刚把自己的脑袋安上去的小沙弥，眼泪汪汪地抽出藏在身上的纸和笔，水墨的小猫很快就冲向了千里。
千里先是静待着时机，在水墨猫群离她不足一尺的时候——
“雪之呼吸，五之型，千秋雪！”
千里将刀换至左手，右手为辅，反转刀刃，日轮刀从下而上地从地面带起一片巨大的冰墙，水墨画的猫困在了冰墙中，形成了一副画在冰里的水墨画。
那小沙弥继续画猫的手顿住了，他的面前是一堵透明的冰墙，他创作的猫咪们被留在了冰墙里面……
他在纸上画过画，他在泥地里画过画，他在墙上画过画……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画还能被放进冰雪之间，形成一幅立体的水墨猫群像。
他丢下了笔，像个孩子一样冲到冰墙前，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那些自己画的猫咪。
她跟那个黄色头发的男人不一样。别人只会把他画的猫破坏掉……但是……他透过冰墙，看向那个穿着白色雪花纹羽织的女孩……他眼尖的发现，刚刚慌乱间被自己遗弃掉的画卷被女孩好好地卷了起来，放在了腰间。
……
……
“这孩子不行啊……每天只知道在地上涂涂画画，也不搭理人……”
“会不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
房间内，妇人和丈夫窃窃私语，而话题的主人公则是专心致志地在房外的空地上，用细竹枝在地上画着各种各样的猫咪。
村里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跑过，他也不在意。
“喂！呆瓜！”
几个调皮的冲过来，用脚碾乱了他的画，然后又笑嘻嘻地跑走了。
……
“阿司，爸爸和妈妈帮你请求了寺里的主持，他会把你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僧人的……”就这样，不征求他意见地，把他送到了寺庙里。
他谨遵师傅的教导，学东西也很快，只是讼课抄经的时候喜欢画猫，甚至许多被他涂写的地方是不允许随意涂画的。
那天，他一个人在画猫，师傅把他骂了一顿，说沙弥的本分就是要习经讼佛，专心向学。但他是屡教不改，师傅叹气：“徒儿，你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僧人，倒是可能会做一位出色的画师，你这就出寺回家去罢。”
但他是万万不能回家的，回家只能遭到父母的责怪。
于是他去了五里之外的一座寺庙，想要找个安身之所。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所寺庙已经关闭很久了，因为那座寺庙经常有鬼出没……
……
……
他拭去了眼泪，跪坐下来，隔着这面冰做的墙，朝着千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炼狱正好近身了另一只鬼，却发现这只鬼的身体自己消散了，炼狱纳闷间，转头赶去千里身边，千里受了伤，也许会难以应付……
但他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画满了猫的冰墙。
是什么时候，千里已经可以这么好地控制雪女之力和雪之呼吸了？这个冰墙应该是她的五之型，那是一招守式，之前她只能制造出几根冰柱阻挡，冰墙不管是在范围还是控制力上，难度都会增加很多，这还只是她惯用手受伤的情况下……
她也在不断地成长啊……
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个小沙弥正跪坐着向千里磕头。
“谢谢你。”小沙弥超雪村千里笑着，“姐姐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说完，仰起头，将脖子毫无防备地露了出来。
炼狱恐怕其中有诈，想要代千里上前斩杀。
千里伸手拦住了他，看向炼狱，朝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小沙弥确实没有任何花招，只是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死亡。
……
……
“估计是很难过吧，没有人可以认可他和他的猫，一旦有人尊重他的作品，他就没有遗憾，可以离开世间了……”千里和炼狱一同踏出了这个破旧的寺庙，千里再次展开手中的画卷，她将冰墙化掉前，将里面的猫转移到了画卷前面空白的部分，填满了这个画卷。
填满了画卷，也填满了所有的遗憾。
晨光熹微，温柔的光照在了画卷上，千里注意到了一只照镜子的猫咪，同样的动作，镜子外的猫咪柔弱，镜子里的猫咪强势……
“其实没有两只鬼，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画猫的男孩罢了。”
“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是赶紧到附近的紫藤花家纹之家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然后再去蝶屋好好让蝴蝶检查检查！”
炼狱上前有些粗鲁地夺下水墨猫的画卷，然后一手抬起千里的右手查看，然后另一只手抚上千里脸上那条血痕的周围：“唔……脸上的伤口还算浅，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手的话，还是得找蝴蝶好好看看！”
“……”千里耳朵发热，炼狱现在靠得她很近，她手忙脚乱地撇开脸，“留下伤疤也没什么，风柱大人那样也挺帅的……”她承认她有些紧张了，说完这句话就后悔地红着脸想时间倒流收回这句话。
炼狱：莫非她喜欢不死川那样的？！
千里：莫非他是中了魅鬼的血鬼术吗？！
……
两人到了蝶屋，可蝴蝶忍并不在，说是刚刚被主公大人的鎹鸦叫走了。小葵帮千里包扎了一下右手后，雪乃飞了进来：“炭治郎！炭治郎！那田蜘蛛山！水柱、虫柱已经前往支援！”
千里愣了片刻，猛地起身想往外跑，两位柱的支援意味着什么？
任务凶险，炭治郎很有可能会……
“不行！”炼狱按住了千里的肩膀，让她再次坐下，“你的手受了伤！现在赶去那田蜘蛛山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富冈他们的负担！”
“可是……”
“你要相信富冈和蝴蝶，他们都是柱，一定可以保护灶门少年的安全！”
千里仔细分析了现在的情况，虽然柱的前往加大了炭治郎存活的可能性，但是弥豆子的存在肯定会被发现……不过富冈也在那里，他是知情的，应该会帮助弥豆子，可是蝴蝶忍就不一样了，她讨厌鬼。毕竟蝴蝶的姐姐，也就是曾经的花柱，就死于鬼手……
事情变得棘手了……
虽然主公大人是知情的，但是鬼杀队大部分人，包括九柱，能接受同队的队士带着鬼的人又有多少呢？进入鬼杀队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憎恨着鬼的……
千里越想越是着急，但她被炼狱强行关在了蝶屋养伤。
“希望主公大人可以解决这件事情吧……”
……
“香奈乎去哪儿了，说起来，自从我来了蝶屋，都还没见过她。”
“香奈乎的话，因为已经是蝴蝶小姐的继子了，所以这次那田蜘蛛山的任务她也跟着去了。”小葵正在给千里换药。
“连香奈乎都去了？”本来就因为没去成那田蜘蛛山而闷闷不乐的千里更加难过了。
“千里小姐，我们都知道您是雪女后人了，所以……别再！给我！散发冷气了！！！床头柜的汤药都给你冻住了喂！！”小葵叉着腰责备道。
“抱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很难控制雪女之力的外泄。”
“我看你是根本没去控制吧！”
……
柱的实力果然强大，很快，那田蜘蛛山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弥豆子还是暴露了。
又恰逢柱合会议的时间，所以灶门兄妹被带去了主公大人的宅邸。
主公大人还算贴心，破格答应身为炎柱继子的她也能参与这次柱合会议。
估计是怕富冈义勇一个人难以承受众怒吧，本师姐就跟他一起分担分担吧。
……
炼狱来蝶屋接她去柱合会议，但奇怪的是，炼狱先生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沉默。
千里寻思着，他这是生气了？
“千里。”
“嗯。”
“你是知道，灶门少年带着鬼行动的，是吗。”
“……是。”
就为这事儿？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至于炼狱这边，他其实只是在郁闷为什么千里少女会瞒着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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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碎碎念：
我觉得鳄鱼老师设定的很多鬼应该都取材于日本的一些传说怪谈，比如蜘蛛精、食梦貘、天狗……
然后我就翻了一下家里那本小泉八云记录的日本怪谈故事，包括十六樱其实也是以这本书中记载的一个故事为原型的，不过那边讲的只是老武士和樱花树的故事。
至于这篇的灵感来自本书中的“画猫的少年”，传说比我写的要美好点，这个少年最终是成了有名的画师！真是太好了。
下一章是我超级期待的柱合会议！打起来打起来（bushi），这章为了停在柱合会议前，也写了五千来字呢！！卑微地求个评论吧·w·
换了一个新封面！大家有注意到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