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Simulation ．模拟》野沁

5、第5章

　　5.

　　当苍回来的时候，袭灭天来已经就寝了。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甜的袭灭天来，唇上带着浅浅的笑，轻手轻脚地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就怕吵醒他。

　　只是他才洗完澡踏出浴室，便看见袭灭天来睁着黑亮的大眼躺在king size的双人床上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是吵醒你了？”苍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当然，你以为你的房间隔音设备很好吗？水声这么大声怎么可能不醒，你当我是天生没听觉的人吗？”袭灭天来翻翻白眼没好气地回他话。

　　但是他没说的是，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想着等等要怎么跟苍谈条件，而且苍没回来他也不敢睡，他好怕在睡梦中被外面那群豺狼虎豹给吃掉了。

　　“抱歉，下次不会了。”

　　袭灭天来再次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嘟哝道：”以前你住宿舍时都没有这么客气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客气了，还会跟我说抱歉咧？”

　　“爷爷只是怕我误入岐途，不是什么故意刁难人的人，今天辛苦你了。”不用袭灭天来说，苍自己也能明白袭灭天来单枪匹马住进玄宗，还要单独面对爷爷，绝非是件易事，但他却连抱怨也没有，这要他如何不歉疚。

　　“哼哼，还知道你欠我的可多了，代表你还有点良知嘛。”袭灭天来侧身坐起看着苍。

　　“我一直都很有良知。”苍总算有点心情说笑了。

　　“啧，才夸你几句尾巴就翘起来了，是说你们家的人实在很奇怪，我看每个人都是八卦综合体，三不五时有人躲在门外偷听，对面还有人架着望远镜朝这里猛拍，最夸张的是你们家的下人！竟然趁着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偷装针孔摄影机，他们的脑袋就不能纯洁一点吗？”

　　苍被袭灭天来气愤的表情给逗笑了，但还是只能回他一句：”抱歉。”

　　“还好我有所防备，要不然我岂不是白白让人看去了，你都不在意被人看的吗？”要是莲华敢这样做一定会被他过肩摔再踹出家门，不过他跟玄宗家的人一样，都是愈战愈勇，着实令他头痛了很久。

　　苍只是一笑，他可没胆回答是因为袭灭天来住进来之后，家人才有这么多小动作的。

　　“算了，反正你也不在家，我还是自己努力奋战好了。”哼哼，他们现在是一人一国啦。

　　“别这么说，这样会让我感到愧疚。”苍将毛巾放进洗衣篮后，也跟着坐上床铺。

　　“愧疚？我听错了吗？”袭灭天来夸张的表情让苍又是一笑。

　　“目前公司的事务还是很多，我能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所以没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让你一个人应付这么多状况真是抱歉。”

　　“你如果真有心要道歉的话，当初就不应该把我拉进来淌这浑水，现在我一只脚踩在里面，一只脚也要跟着踏进来了，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就显得很没意义吗？”袭灭天来伸出右手轻掐了掐苍刚洗完澡，泛着亮光的脸颊。

　　又继续说道：”与其有空跟我说抱歉，不如我们两个早日达成共识，炮口请一致对外，共同应对内忧外患好吗？”

　　“是，一切悉听尊便。”

　　……真不负责的口吻，他是倒楣才会认识他。

　　“算了，睡觉、睡觉，不跟你讲了。”袭灭天来一时气闷，索性不搭理苍，拉起棉被转身背对着苍又躺回去了。

　　苍跟着在他身边躺下，一双眯眯眼一直盯着袭灭天来的背影，他虽然很想睡，但又觉得背后的那道视线实在太过灼热，他嘟哝了一会后，转回身看着躺在他身边的苍说：”快睡好吗？你明天不用上班，我明天第一节还有课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对外宣称是对情侣，再依照我家人的个性，会不会隔个两天就把我找回来吃晚餐，然后借口要我们当众亲热来证明我们不是作假的？”他原本是不想这么早与他谈论这种事情的，却没想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他想免不了多久，这种事情迟早就会发生，即然袭灭天来自己提了，那他也省下找个天时地利人合都对的时间点谈了。

　　袭灭天来微微楞住，说实在的，他觉得玄宗家的人虽然爱看热闹，爱听八卦，却不至于会用到这种手段……但是如果换成玄宗老太爷的话，这可就很难保证了。

　　他登时面色严肃起来。的确有必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呢？”

　　苍配合他的紧张感，也扳起脸来正色道：”你有必死的决心吗？”

　　“什么决心？”袭灭天来楞楞地看着他们。

　　“牺牲奉献的决心。”苍说。

　　……

　　袭天来立时有不好的预感，他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们睡觉吧。”

　　苍也没有阻止他，只是笑望着他，然后用着浅浅的笑与温柔的嗓音说道：”好啊，如果你不怕家族聚餐的时候，我们的表现与常人无异引发爷爷的怀疑，导致功亏一籄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他就说苍绝对不是个好人。

　　说实在的，这个关他屁事啊？他一点都没有要为玄宗牺牲自己的决心，苍是哪只眼看他很乐在其中的？

　　袭灭天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对你们家的家族战争史没兴趣，请你不要拖我进去淌浑水。”

　　“这嘛…”苍状似苦恼地喃念，随后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恐怕是难以脱身了。”

　　“我才不管，剩下的你自己要解决啊。”袭灭天来看他一脸就不想管的样子，愈想就愈火大。 ”我只是来当箭靶，可不是来表演些异于常人的演出。”

　　真不负责任，让他气得牙痒痒地，气不过的他，忍不住又伸出手捏了捏苍比女生还要光滑好摸的脸颊。

　　苍好笑地拉下在自己脸上肆虐的大手，改握在手心里说道：”我知道这对你并不公平，但是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往后退了。”他顿了顿后，又继续说：”但我也不想逼你，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这场游戏就此中断，之后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看着突然变严肃的苍，袭灭天来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个人互看了许久，还是他先退却，打着哈哈：”你干嘛突然这么认真起来了，我不过随口说说，也没有真的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怪我的意思，但现在我很难跟你保证，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突发状况出现，我想在情形还能控制的时候，早点让你抽身，不要再管玄宗的事了。”

　　可是袭灭天来这个人啊，是典型的软硬不吃，还一身叛逆，愈要他不要插手，他就偏偏要插手。 ”我又不是玩不起的人，那种小把戏可以把我怎样？什么场面我没有见过的？再惊险的，大一暑假都遇过了，现在还能遇上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这么容易。”

　　“明明问题就没多难。”袭灭天来知道苍没说的是指什么，但他的脑子有这么差吗？如果是稳赔不赚的生意，他会接吗？这些局里人都不比他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楚，像他就觉得没什么……等等，他的名誉还挺重大的。

　　“总之，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清楚，接下来你与我会遇到的事，可能不像大一那样，就可以渡过的。”

　　“要我继续玩下去也可以，但我们要来一场交易。”袭灭天来说道。

　　“什么交易？”

　　“帮你这次，下次你要帮我一件事。”袭灭天来擒着算计的笑说道。

　　“成交。”苍一口就答应，连问是什么事都没问一声，反引起袭灭天来的疑问：”你干嘛想都没
　　想就回答？你以为我提出的条件会是什么很好达成的条件吗？”

　　苍摸了摸下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我想不是什么很好达成的条件。”

　　袭灭天来看到他的反应，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你现在要接下来的任务，也不是件多简单的任务，我认为不管怎么协议都值得。”

　　“算你会讲话。”袭灭天来给苍一个称赞的微笑，还顺手偷摸他的脸。

　　“多谢夸奖。”

　　“不过，一定要这样吗？”袭灭天来问道。

　　只见苍一脸无辜地看着袭灭天来说道：”我认为不管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都该先习惯彼此。”

　　……袭灭天来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怎么觉得苍正经八百的讲出这种肉麻话的时候，他只想送他一个五爪印，他调适了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早日习惯彼此的亲密啊。”苍说得一副理所当然，袭灭天来却是看了很想打人。

　　现在这个情形怎么看好像都是他比较吃亏。

　　“……那你要怎么习惯？”

　　“先从肌肤之亲开始好了。”又是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当他欠他的吗？而且为什么是肌肤之亲？他们并不是真的同性恋！

　　“牵牵手不行吗？”袭灭天来讨价还价地说道。

　　“你认为我们家的人视力都是零点一吗？”苍反问他。真要作戏，不作得逼真点，怎么能引出暗地里的敌人呢？

　　“也是。但我们同房，又睡同张床，怎么样也可以瞒一阵子。”袭灭天来就是不想让苍顺心，硬是要扯些有的没的。

　　“再怎么瞒也瞒不久，如果我们不趁这段他人还没起疑心的日子先行习惯彼此，到时突然要你接受我的一些亲密举动，你不会在我碰到你的时候就把我甩出去吗？”

　　……说实话，他会。

　　袭灭天来这辈子没有这般痛恨自己太了解自己的个性。见苍老神在在地等着自己的答案，他愤愤地说道：”会。”

　　苍见状，忍不住又笑出声：”那你还会反驳我吗？”

　　“理智知道不代表我的身体要接受。”他就是不想看苍志得意满的样子，看了就碍眼，他不要顺他的意。

　　“袭灭。”苍那双温润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里头有着难得的正经。

　　他忍不住低声咕哝：”反抗又不犯法。”随后搔了搔发说道：”那要怎么个亲密法？”

　　他可没兴趣假戏真作，成了个真同性恋。

　　“这样如何？”苍伸出细白的手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唇，再点了点袭灭天来的唇。

　　袭灭天来因为他的动作，登时让他的脸热辣了起来。

　　靠，他真的是个男人吗？这种煽情的动作为什么他做起来会如此地适合。 ”只是轻碰吗？”

　　“暂时先习惯这样好了。”他不急。再说逼得太急，袭灭天来翻脸的机率肯定比成功的机率高很多，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那你不要动。”

　　苍笑了笑，真得乖乖躺回原位，说道：”一切听你的意思。”

　　“……”袭灭天来看到苍那双笑眼就脑袋停摆，没好气地伸出手盖在他的眼上说道：”闭眼睛。”

　　“没问题。”

　　袭灭天来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靠近苍，苍静静地等待，却始终没等到落在唇上的温暖，他不用拉开袭灭天来覆在他眼上的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考虑了一会后，苍才说：”如果你不习惯的话，不如我先来吧？”

　　袭灭天来听到苍这番摆明就是看他不起的话语，让他非常不爽。不过就是双唇相贴而已，也没什么了不起，苍能作到面不改色，他当然也可以！ ”不用麻烦你。”

　　说完，便赌气地将唇印上他温热的唇，完成了他们两人伟大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