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断灭佛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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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變的夜，不變的面容，兩兩相對。一個美的剛毅，一個美的柔和。一個深深沉睡，一個眉頭緊鎖。
“書”白蓮低聲的呢喃著。白皙的手撫上沉睡的面容，在佛者臉上來回摩挲，最終停止在眉間，輕輕的將皺眉撫平。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將熟睡中的人吵醒。但白蓮知道，即使他用再大的力氣去撫平皺眉佛者也不會醒來，只因那所謂的“情毒”早已侵蝕佛者的身體！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曾停歇的侵蝕著這幅為自己襠下所有風雨的身軀。
白蓮緩緩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樹林，那裡的樹木花草格外美麗。咬著下唇，任由眼淚模糊自己的視線，伊不想看到那片樹林，不想嗅到那邊的花香。那片樹林的每一絲美麗，每一縷花香，都建立在佛者的鮮血之上。早中晚每日三口鮮血，佛者都是悄悄的來到那片樹林，悄悄的將嘴裡的鮮血吐在樹下，悄悄的忍受著毒藥的侵蝕，即使劇痛難忍佛者也不曾發出任何聲音。伊在害怕，害怕白蓮聽到伊輕聲的呻吟，害怕白蓮再去找羽烈，害怕白蓮在伊還沒做出決定之前做出抉擇！可就算佛者隱藏的再好，也還是被白蓮發現了。每日三次定時出去，回來後滿身血腥味，任誰也會看出其中端倪，更何況是心細如塵的白蓮呢！
可就算白蓮知道又如何，配不出解藥，找不到根治的辦法，更是無法去責問佛者為何隱瞞病情！白蓮懂的太多，懂得佛者的顧慮，懂得佛者的貪戀，懂得佛者這抉擇將會改變什麽！伊也在等，等著佛者的決定，佛者的每一次開口都讓白蓮心驚膽戰，伊害怕下一句話就是兩個人的終結！佛者卻遲遲未曾開口，直至現在也不曾說出半句分開的話語！望向佛者蒼白的面孔，白蓮疑惑了，伊還能等嗎？難道真要佛者斷送性命嗎？
“啊……噗”一口鮮血毫無徵兆的從佛者口中噴出。
“書”白蓮驚叫著上前將佛者扶起，單手扶住佛者胸口將真氣灌入经脉。
“吾無事”佛者握住撫在胸口的手，背靠在床墊上，用另一隻手拂去白蓮眼角的淚痕。“抱歉，讓你擔心了”
白蓮似电机般掙脫佛者的手，迅速站起背靠著佛者，冷聲說：“吾要感謝汝嗎？”
聞聽此言，佛者立即起身，怎料牽動體內情毒，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腿雖已落地卻是怎麼都站不起來，只能單手拄著床沿，大口的喘著粗氣！
“蓮……”佛者單單吐出這一字后又開始大口喘氣。
“既然前輩說話不便那就由素某來說吧”白蓮迅速向前邁開兩步，克制住回頭的衝動，再道：“劣者感謝前輩多年的護航，也同樣感謝前輩對劣者的這份情誼！但，劣者更需要的是能在江湖事上幫助劣者的能人異士，卻不是……”猛然轉頭，眼露輕蔑之色，道：“卻不是一個拖累劣者的廢人”
“蓮”佛者輕微的呼喚淹沒的更殘忍的話語之中。
“劣者仰慕前輩不假，從前的前輩英姿颯爽，神魔無懼。可現在的前輩恐怕連一個婦孺都打不過，又怎麼能再踏入江湖為劣者分憂呢。劣者之前會對前輩不依不饒，正是劣者相信前輩能夠恢復昔日鼎盛，因此才会千方百計求得‘赤蘭’，卻不料此物另有隱效，如今劣者對前輩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情毒無解，前輩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江湖兇險劣者需要的是一個能为劣者護航的擋箭牌，現在前輩即將逝去，看來劣者要在找一個替死鬼才行了”語畢白蓮還不忘轉身輕笑兩聲，燈光雖明，但那比哭更勝一籌的笑卻是沒有落入佛者眼中。
“素還真從來口是心非”佛者捂住胸口緩緩說道。
“素還真除了口是心非更善於籌謀算計”白蓮回道。
“吾不信，吾相信自己的眼光”佛者抬頭望著白蓮背影，滿眼皆殤！
“呵……”白蓮調整好內心情緒蔑笑轉身，單手托起佛者下顎。道：“素還真除了擅長籌謀算計以外就是偽裝自己，前輩認識劣者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發現劣者這一長處？”□□著佛者蒼白的耳垂，白蓮再言：“劣者會在這個地方布下結界，以前輩現在的狀況是難以衝出去的。三日後劣者會回來聽前輩的抉擇，到時……”
“還真，吾來接你了”屋外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將白蓮的話打斷。
“哎呀”白蓮故作驚訝。道：“是無欲來接劣者了”
“汝……”
“噓……”白蓮捂住佛者薄唇。“慢慢看，好戲還在後面呢！”
“呀……”白蓮一聲驚呼卻是被談無欲抱在了懷裡，含笑轉頭：“無欲……唔”兩唇相對，就這樣面對著佛者,撕咬着。
“汝们……离开”佛者咬牙说道。佛者没有想到白莲会如此决绝，只想伊是气自己隐瞒病情，可如今眼前此景。佛者别过头去，“三日后，吾给汝一个决定”
任由谈无欲□□脖颈，双手在身上作祟，白莲含笑：“那劣者就静等前辈的决定了”说完，拉着谈无欲的手就往外走，直至门口，白莲更做恍然大悟状回身对佛者说道：“忘记告诉前辈了，如果前辈在三日后选择忘记对劣者的情意，同时也会忘记劣者今日所说的话，到时前辈也依然是劣者的护航者。前辈，汝说，劣者这一计是不是算计的很精彩？”
“还真，吾要汝”谈无欲再次欺上白莲耳垂呢喃说道。
“呵呵，无欲心急了”白莲侧头宠溺说道，“那劣者就告辞了”再转身已是无多于的话语，飞也似的离开了小屋。
微风将屋内的烛光吹灭，只余佛者昏厥的残影。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断灭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