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和她的宠物》永暗

2、第 2 章

　　我的念头闪过，那怪物又展开了肉色的翅膀飞回了我的身边，带着血腥气味的它与我四目相对，它伸出了一只无毛的柔韧触手要让我摸，这算是撒娇吗？

　　我抚摸了一下，非常柔软，与抚摸蚕宝宝一样的触感，没有骨头，还特别嫩，肉色怪物与它出来的时候一样，巨大的身体挤压进入了我的心口之中。

　　我瞬间苏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6点了，真是一个可怕的梦境。

　　等我洗脸刷牙端着面包打开电视看新闻的时候，我看见了头版新闻，关于扎卡城昨夜发生的恶行连环杀人事件。

　　不仅是瘾君子聚会的酒吧被屠杀殆尽，连周围的□□成员也被杀了个干净。

　　没人知道是谁做的，监控什么也拍不到，只能看见那些完好无损的人是如何突然碎裂爆开成为肉末的。

　　我的面包掉落在地上，这让我十分震惊，看着电视上面关于酒吧的消息，我瞬间起身去翻找昨天捡来的那本魔法书。

　　嗯，打开后里面依旧是我看不懂的文字，这就像是游戏解锁一样，在书本的中间，居然出现了彩色的我能看懂的一页。

　　那是一个人性分离的魔法，关于如何将人形阴暗面的残渣化成魔兽去为自己办事情的，当神明对信徒降下了这个赐福以后，那么这个信徒的身体将会变成一个心想事成的巨大仓库，盘踞着人性残渣的魔兽与各种能够幻化出来的武器与食物。

　　武器与食物？我捂住了嘴巴，想到了昨晚我梦中被魔兽拒绝吞噬踩踏成肉酱的人们，忍不住去厕所呕吐了出来。

　　如果那个大眼睛观测我的家伙是神明的话，岂不是说我是被神明选中的人吗，所以最初我从垃圾桶里捡来这本魔法书，那个烧焦的男人就是因为知道这本书是什么情况，才会想要从我手中抢走的吗。

　　早知道就把这个给他了。

　　可是仔细一想，现在拥有超能力的人是我诶，就算身体被某种神明改造变成了奇怪的东西，我不还是有那种神秘的能力吗，我可以用这个力量来做更多的事情。

　　例如执行正义，杀光所有恶人，遇见胡搅蛮缠的家伙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对方一顿，不用担心进监狱，反正这个世界上恶心的人这么多，能够净化世界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不不不，我可是生活在文明社会的人，怎么能一上来就说杀人呢，啊虽然我已经杀了一个了，那叫正当防卫。

　　有点担心，还是去昨天捡垃圾的小巷子看看吧。

　　我火速穿上衣服前往了昨天夜里的那条小巷子，这个小巷子此时空无一物，没有什么死掉的烧焦的男人，垃圾桶也没有了，就连昨晚打斗留下的血迹也不存在了，干净无比，一个抬垃圾桶的工人走了进去扫剩余的垃圾，我过去询问这条小巷子怎么回事。

　　工人回答：“因为这条小巷子的垃圾太多了，所以今天早晨上面给了任务，要清理干净。”

　　我捂着嘴巴，小心的继续问：“可是这里还会有一些人生活啊。”

　　工人不理解：“什么人？今天白天清理的时候除了垃圾桶以外没见到什么人，那群流浪汉再落魄也不可能住在垃圾堆里，他们有去处。”

　　没看见？明明昨天那个烧焦的男人还想杀死我呢，他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么用力，我又用指甲扣掉了他脸上身上烧焦的烂肉，那股刺鼻带有血腥味的炭味儿让我印象深刻。

　　我恍惚之中离开了，然后手机闹钟响起，已经是8点了，我应该去上班了。

　　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怎么还有心思好好工作呢，我是当地一家工厂的工人，在流水线上工作，这个工作需要手快并且工资是计件的，本来最近我这边慢了下来就被组长和经理批评了一顿，今天我好像更加不灵活了，手更慢了，被巡逻的领班看了去，中午休息的时候特意来找我谈话。

　　那领班是个中年男人，他坐在椅子上，好似亲切的好人那样，告诉我：“卡米拉，咱们工厂的女孩本来就少，尤其是你这种年轻的还是单身的，你可要好好干啊，对了，你现在有结婚的打算吗？”

　　领班与我谈论这种事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确实进入这个工厂的女性大多都是结了婚的有家庭的，像我这种年轻的单身女性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少之又少，他们看我就像看一个珍稀物种，总是旁敲侧击询问我的各种隐私。

　　我实在是不想说：“我永远都不会结婚。”

　　“你看你又这么说，还是不成熟，人哪有不结婚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小伙子怎么样，你最近状态不好，稍微转换一下心态。”

　　介绍？反正也是个和我绝对聊不来的人，还不如我那个邻居海勒呢，虽然他看起来是男人，又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性别不明，但是聊起天来，比很多人都懂我的心。

　　“难不成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领班还在问：“说实话，你现在这样的工作态度还不如我们新招进来的那几个12岁的小孩，这种流水线的工作都是越年轻越好，这样手快干活也快，你已经24了，再过几年就不年轻了，要想办法给自己找个未来啊。”

　　我越听越不耐烦，这领班到底想表达什么，是要开了我？反正这里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算被开除也无所谓，我根本不会心疼的。

　　“我说了，我不会结婚谈恋爱的，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类。”

　　领班见我还这么说，突然变了脸：“哼，我就讨厌你这种人，假清高，还不知道怎么聊天，随便聊聊就生气，我也是看你年轻为了你好，装什么啊，你现在干活这么慢，迟早被经理发现开除。”

　　我嘲讽的笑了：“发现就发现呗，恶心的中年男人，你看你都秃顶了，天天找我聊什么东西，煞笔。”

　　“你也就知道骂人了，一个小姑娘，居然总是说脏话，没有男人会喜欢你的！”

　　说实话，这种话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我很不爽他的态度，我握紧了拳头想给他一拳，想到昨天梦境之中酒吧发生的会降临在领班身上，我的内心就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这也就是幻想一下了，但我绝对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领班说完了嘴痛快了，他立即转移了态度，开始询问我最近是不是缺钱花，他有钱，只是需要我陪他几天。

　　“去死吧！”我忍不住和这种人推搡起来，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的人死掉就好了，为什么在这个社会里，能够舒服生活的往往都是这样的坏人呢。

　　念头刚刚闪过，我的手突然发生了异变，血肉仿佛成为了空壳，一个拉链在手上出现，从中冒出来了一把刀柄，刀柄怼在了领班的脸上，他看我手背变成了那副模样，吓的大叫，骂我是怪物，我更气了，他怎么有脸骂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工作，什么也不想过问，我对人际交往十分厌烦，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人找我问题，如果我工作有情况，完全可以开除我的。

　　领班是个刻薄的男人，他舒舒服服的靠着拍马屁上了岗，然后什么也不管，每天就知道使唤别人干活，自己来回溜达，工厂招进来的一群童工也被他压榨的要死，那些孩子都是偷了东西的小偷，被警察抓了后送进工厂的，没有超过15岁的，都是小孩。

　　不仅是领班，这个工厂的老板也是，他自己吃的盆满钵满，给下面的工作总是很少的工资，自己又是买车又是买房，踩着工厂里面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工人的血汗过上了完美的富足生活。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世界，只有坏人才会过上好生活。

　　光是想到这点，我的内心好像狂躁起来了，不仅是手背，还有我的身体各处，大腿，肚子还有我的脸都出现了怪异的拉链，我的心口也出现了一直灰色的手，那只手抓住了领班的脖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吓的尿了裤子。

　　我没想杀了他，手背拉链里面出现的刀柄被我抽了出来，那是一把砍柴用的砍刀，拿出来的时候还能听见我手中拉链里有切割肉块的蠕动声响，但我一点也不疼，我仔细观察那破开的拉链，里面空无一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我的血肉，没有骨头，就是空的。

　　我的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你饶了我吧，我错了！”领班开始求饶了，他最初是不相信我会杀了他的，但当我心口冒出来那双灰败的双臂掐住了他的脖子后，领班终于知道，我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了他。

　　砍刀我从自己的身体之中掏出一把砍刀后，领班更加恐惧了，我就是要让他恐惧，就是要让他永远都不敢再来招惹我。

　　“如果你再来找茬被我发现，你的家人也会被你牵连的哦。”说完，我放开了领班，他手脚并用灰溜溜的从自己的休息室离开了。

　　我不怕他告诉别人，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个身体，已经是被神明看见并赐予福音的存在，和魔法书中描述的一样，我的身体与灵魂的某处部分被改造和分离了，那双从我心口冒出来的灰败双臂，正是我人性之中分离出来的另外一个部分。

　　我的精神存在着吃人的肉山魔王，也有双臂灰败又力大无穷的，我的双生子。

　　那双手从我心口收回去后，一颗苍白的头颅从中探头，那东西对我好奇，仰着看着我，我也就低头看着她。

　　确实是和我长的很像的，另一个魔物，与我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脸，不同的是，她的嘴巴带着倒刺，眼睛也是一种被烧焦的木头的模样，干裂无比还能从中看见粉色的肉。

　　她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回去了。

　　由此看来，这些生物是依靠着我才能出现的，那些拉链里冒出来的武器也是凭借着我的思想才能出来的。

　　那之后，领班再也没来找过我麻烦，就是工厂里经常有人说我是个疯婆子，我无所谓的，因为我已经提交辞职了。

　　我想通了，有这个能力我为什么还要打工呢，我步行回家，看见了路边举着世界末日牌子的流浪汉们，我想到了海勒和我说的，流浪汉们传言世界要毁灭的消息。

　　我有些感兴趣，上去和一个流浪汉搭话，对方见我相信世界末日说法，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给了我一张宣传单，那个穿着运动衣的流浪汉告诉我：“去这里能找到真想，现在外面的人都疯了。”

　　“会这么想的你们也疯了吧。”我拿着传单看着，上面是卡通画出来的火炬，写着“探查真理，寻找真相”。

　　流浪汉看我说他们疯了，全都很激动：“我们只是演员，都是演员罢了！”

　　我没理会，打算之后有空去这个真理教看看，反正我如今已经辞职了，有的是时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理清楚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

　　海勒知道我辞职后，非常关心我，他再次拿出了电影票邀请我去看，我没有那个心情，但看他穿着露肩膀的衣服觉的很好看，想和他多聊聊，毕竟，海勒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不，可能是那个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