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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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短暂的惊愕后，抓着毫无防备的明日香，坠下了山崖。少年心底的几分委屈，都被这一份变故暂时压下。
枪声不绝于耳，落在山崖下的两个人一时无言。
抬手将深深插在腹部的小刀拔了出去，中原中也看了眼面前这个被称作是“港口黑手党游击队的队长的女人”。
“为什么港口黑手党会在这里？”他问，湛蓝的眼眸里带着凝重与哀伤，明明是“羊之王”却是亲手将“羊”推向了GSS。
明日香没有回话，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呦，中也！”回答了中原中也的是太宰治，少年的声线像是捧着毒药的化作孩童模样的魔鬼。
“你似乎遇到了困难呢？”少年似乎是在真心实意地感觉到好奇，他看着中原中也旁边的明日香，嘴角却是忍不住沉下去了几分。
“你也在这里吗，混蛋太宰。”中原中也道，看着面前乌压压地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内心意外地平静，“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森先生让我传一个口信，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港口黑手党。”
“这是打算救下我再卖我一个人情吗？”
“口信只是顺带的。”太宰治并不打算顺着中原中也的话说下去，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份交易。
当得知港口黑手党要将GSS和羊全歼的时候，明明已经中毒了的少年身上又一次凝聚起了红光。明明在问出“是来杀我的吗”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的。仿佛机械人一般，明日香转动着眼珠，看着中原中也脸颊上滚落的大颗大颗的汗珠，本来已经压抑住的悲伤，忽然决堤。
“你这个恶魔混蛋。”散去了红光的中原中也看着面前笑着说出只要自己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便可以放过羊全员的太宰治，说道。
对于打算接受提议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心情不由得变好，嘴角上的笑容尚未全部绽开，就僵住了。
明日香忽然抱住了中原中也，将泪水蹭在了少年的衣服上，方才慢慢站起来。
“明日香？”太宰治缓缓唤了明日香的名字，少女接连的失控让他难以琢磨，这种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用厌恶来形容。
“接下来，请交给我吧。”她已经知道这次的异能是什么了，一个她所厌恶的能力却是恰好适合此刻的情况。
太宰治看着仿佛又一次走回黑暗的少女，难得地没有开腔。任由明日香错过自己，朝着山坡走去，在一群面面相觑的下属面前，太宰治阖上了眼眸。
“喂？”亲眼见过少女刚刚站在山坡上面对枪口毫无反应的样子，中原中也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看着走远了的黑泽明日香，又怀疑地看了看太宰治。
“啊，和中也这样的失败者可不一样，明日香酱可是港口黑手党最强的异能者呢？”至今还没有人知道她的全部异能，而她每次展露出来的异能，总是会比上一次更令人意外，“中也还不妨担心一下明日香酱跟羊的私人恩怨呢。”
“你这个家伙，刚刚不是说！”
“嘛，我可舍不得用银之神谕让明日香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你这个家伙！”中原中也撑着石壁站了起来。
“去拦一下游击队长，拦不下来也没有关系的，毕竟是黑泽大人。”见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太宰治像模像样地朝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破坏不了明日香对中也的观感了，破坏中也对明日香的也是一样的吧。
只不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从山崖下出来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杀人如拍西瓜？这几个字冲击感极强地闯进了脑袋里。
黑发的少女看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端不稳枪的少年，悠悠道：“你又一次被人保护了啊。”旁边尴尬地站着一圈跟着瑟瑟发抖的黑西服壮汉。
“闭嘴！闭嘴！闭嘴！”癫狂的声音伴随着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三枪，两枪打偏了，还有一枪打在了明日香腿侧，殷红地血濡湿了裤子，滴落在了地上，变成块块黑斑。
“异能力者，异能力者！”愤怒的吼声自少年口中发出，若是他借着这股劲扑上去揍明日香几拳或许还能让人高看他一眼，不过他只是抱着头哭泣。
“走吧。”明日香收回了目光，朝着太宰治走了过去，目光扫过中原中也时，脸颊不由得染上了浅浅的粉色。
确定了死者都是GSS的人，中原中也对于太宰治所言的“最强的异能者”多了几分肯定，隐隐地还有几分崇拜，至于太宰治……
得亏他还让他们上来，结果连装模作样都做不到吗，和敌人一起被吓得瑟瑟发抖也太没用了吧……
中原中也最后加入了港口黑手党，作为尾崎红叶的部下。
森鸥外短期内收到了两名大将心情不错，目送着拿着帽子离开的中原中也，森鸥外等来了黑泽明日香。
娇小的少女长得越来越像女孩节的人偶，精美而没有生气。
“明日香酱在想什么？”
“请boss下达命令？”明日香垂了垂眼眸，答，“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自座位上起来，高瘦的男人走到少女面前，温热的大手放在少女的软发上。
有温度的，有重量的，是生命的感觉，而她今天，剥夺了二十一条鲜活的生命，愤怒也好什么也不会成为借口。
“杀人的感觉不好吧，明日香酱。”
“我不配。”泪水自眼眶滚落，仿佛不愿意面对现实一般，少女闭上了眼睛，“森先生下达命令吧。”
“明日香这样可是让人很苦恼呢。”森鸥外叹了一口气，虽然说不会思考的杀戮机器很好，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最优解。
“明日香酱好好想想吧，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森鸥外走到落地窗前，红色的夕阳打在他身上，“我想要横滨和平稳定，为此不惜一切，那么明日香又是为了什么而努力着呢。”
仿佛刚刚出世的小动物，少女慢慢抬起了头，又像受到惊吓一般，瑟缩了下，她迷惘的看着森鸥外。
“过来。”男人站在光下朝她伸出的手，似乎黑暗中递出来的，唯一的救赎。
森鸥外一把抓住了那还在犹豫是否落下的手掌，将人拉到了窗前。
一座城市尽收眼底。
“明日香酱在想什么？”
“横滨，好美。”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