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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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的吗？毫无意义，一片漆黑。
太宰治看着那个向杀害了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森鸥外投诚的明日香，还有明日香属下的游击部队以及一旁的黑蜥蜴一行人，无聊地收回了视线。
森先生不愧是森先生啊，抓住了明日香没有办法抛下其他人的弱点，将她困在了着黑色的牢笼里，抚慰了少女自责自厌的心，又画下了一张半是赎罪半是理想的饼。
……
一回到港口Mafia，明日香就在太宰的提示下，将梦野久作托付给了广津老爷子，独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森鸥外果然没有在首领办公室等着她，而是在她的办公室外，等着自己请他进去。
拉着窗帘的屋子一片阴暗，熟悉的布置一如她离开的那样毫无变化。
“森先生要喝茶吗？”
“当然了，我期待了好久呢。”男人笑了笑，在凳子上坐下，“明日香这一年来过得怎么样呢？”
“挺好的。”一年来的见闻游历飞快地自眼前闪过，明日香笑了笑。
“不过森先生这一年应该挺辛苦吧。”曾经五十五的好感已经因为一年的交流阻断和戒备滑到了零。
森鸥外，果然是个分外克制冷情的男人。
女孩带着刺的话语让森鸥外愣了下，曾经那稚子一般圆润乖巧的小脸不知何时变成了尖下巴的瓜子脸，已过豆蔻之年的女孩开始张开了，变成一个大孩子了。
“是啊，很辛苦呢。”短暂地怔愣后，森鸥外笑着接下来了明日香的嘲讽。
“不过再也不会有无谓地杀戮了。”仿佛砸破冰层的石子，落入了被冰层封住的心湖，溅起巨大的浪花和阵阵涟漪。
带着力度和热量的大手又一次落到了明日香的头上。
“所有的付出都是会有成果的……”恶魔般地轻语让明日香打了个寒颤，打掉了森鸥外的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明日香很辛苦吧，不过一切的付出都是会有成果的。”森鸥外重复了一遍。
“这算什么付出？”放任别人杀死自己的亲人，这算什么？
“这对于善良的明日香一定是很辛苦的，我知道的。但是只有这样，挤出毒血，新鲜的血液才能健康地流通呀。”
“你……”
“港口黑手党，会在我手上壮大，强大到可以让横滨再也没有无谓的鲜血，无谓的枪声。”男人说话的语气很淡，就像和家里晚辈闲聊的长者，却是让明日香轻轻战栗。
“明日香也一定想要看到那样的未来吧。”
僵硬的身体仿佛无法控制一般，重复了百遍的动作已经养成了习惯，甚至不需要大脑的指挥，微微颤抖的指尖贴上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平静的心脏，承受不住身体重量一般的双腿终于可以放松，膝盖贴在地上，向那个人献上自己的忠诚。
“为了实现明日香和我共同的愿望，让横滨和平安定，保护这座我所珍爱的城市，我就算置身泥沼也在所不惜，这是我对明日香的承诺。”窗帘慢慢拉开，镀了层光的男人走向明日香。
黑影将明日香笼罩，娇小的女孩神情从恍惚渐渐平静。
“请让我成为您的刀吧，boss，为您荡平前进路上的一切阻挠。”怀表自衣衫里取了出来，奉到了头顶。
男人轻声笑了笑：“我相信的，因为明日香酱是好孩子呀。”
当晚，又一次披上了黑色斗篷的少女拉下帽檐，走进了黑夜。
因着之前首领的毫不计较预算的乱杀乱伐，港口黑色党如今财政赤字且大量人员流失，已经和空壳子差不了多少了。森鸥外想要快速稳定住此时的情况，一是要停止人流的溃散，二则是稳定一切物资的流通。
娇小的身影形如鬼魅，明日香今晚的任务是将所有自港口黑手党中叛逃出去自立组织的人揍一顿，该说是那个男人的狡诈吗？不让明日香再度陷入手染鲜血的自暴自弃且对那些对港口黑手党失去畏惧之心的人的恩威并施。
一石二鸟之计，就将快要散掉的港口黑手党捆上了收束的带子。
和被压榨的明日香截然相反的太宰治则是每天快乐地寻找着新的自杀方法，偶尔看看追查港口黑手党购买的走私枪支弹药的流向，偶尔去刑讯室里打打杂。
被发现了在刑讯方面有不小天赋的太宰治今天又被“借”去了刑讯室，等他终于让跑单的人吐出了足够再维持港口黑手党两个月火拼的枪支弹药后，拖着不算轻松的步子，百无聊赖地钻进森鸥外原先的医务办公室，躺在两个木板凳拼起来的，并不能算是床的简易的可以躺一下的结构上，小少年看着自窗帘缝隙透出来的阳光，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抬手挡在了眼前。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药物自取……”拖长了的少年音里带着几分索然无味。
“这是boss放药的地方吧，怎么可能自取啊。”女孩的声音让太宰治愣了下，他放下了遮掩视线的手臂，看着那个换回了一身黑衣的少女。
“明日香酱呀，又没有见血地完成任务了吗？”少年扯了一个微笑，这大概是明日香回来之后他们两个第一次独处，“要来一杯特调的镇静安眠的药吗？”他抬手自一旁架子上拿了一个玻璃瓶装的药水，递给明日香。
明日香站在他身边，俯瞰着那空洞的眸子，接过了那瓶药水。
“这种东西喝多了，会中毒的吧。”
“药物中毒。”少年的脸上少有的流露出了几丝自豪。
“对啊，对啊。”明日香点了点头，“水合氯醛，过量会导致心脏骤停的！”补了化学知识的明日香接着说。
“明明是昏迷，呼吸减慢，血压下降，脉搏下降，反射消失的几率更大一些吧！”少年微抬下巴，仿佛炫耀一般地纠正道。
“嗯嗯！”被反驳了明日香也没有意见，应和般地点了点头。少女看着仰躺着的，一颦一笑都带着几分无趣与刻意寻找趣味一般意味的男孩，咬了咬唇。
少女忽然抬手捧着太宰治的脸颊，直视着那双平淡的如枯叶一般没有生机的鸢色眼眸，道，“抱歉。”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