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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来就请你们吃人肉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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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李氏拍了拍手,向杭秋暖丢去一记鄙夷的眼神,“哟,长出息了,连刀都敢握了?”
说着,挽了袖子朝她一步步逼近,一只手还往自己的脖子指了指,“来来来,朝这砍,我若缩一下算我输。”
“哈哈哈,娘,你看她那小怂样,她敢砍吗?”
杭玉树讽刺的声音很是刺耳。
杭天鼎也将手中木棍杵在地上,眯着眼看她。
杭姚氏既是担心又是心疼,因为被杭天鼎打了几下,身上有些疼,便颤巍巍将杭秋暖抱住,嘤嘤哭泣,“秋秋,你怎么了?咱不气啊,你把刀放下,娘带你去看大夫。”
自家女儿自己清楚,秋秋的性子随了他们夫妻,都是老实软弱的,突然做出这般举动,多半是被逼疯了。
她可怜的女儿啊!
杭天生也很担心,但更多的是愧疚与悔恨,身为一家之主,他有责任保护好妻子与女儿,可是现在......
杭天生看了眼杭秋暖,却没上前宽慰,而是双目赤红的将杭天鼎等人扫了一遍,“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今天就同归于尽吧!”
他说着,大吼一声,三两步上前就将还在放肆大笑的杭玉树拎在手里,啪啪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直接将杭玉树给打懵逼了。
杭李氏见状发出尖锐的叫声,“杭天生,你敢打我儿,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蛮牛一样撞了上来。
杭秋暖见状忙安抚性的拍了拍杭姚氏,横跨两脚过去将杭李氏挡在杭天生几步开外,手中菜刀再次一晃,“怎么?杭玉树撞了我的脑子,不该被打两巴掌吗?大伯娘要是敢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呸,你个小赔钱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赶紧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老娘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好啊,那就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杭秋暖也不再废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也没有时间跟他们扯淡,便举起菜刀唰唰几下,明明只是在眼前胡乱挥舞了几下,但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杭李氏的发髻散了、衣服破了、就连罩在外面的棉布裙也落下了。
“啊!”
时间静止了片刻,片刻后,响起杭李氏惊天动地的叫喊声。
杭天生忙转过头去不敢看。
杭天鼎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举着木棍朝杭秋暖而来,“好你个小王八羔子,竟敢戏弄起你伯娘了,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残了不可。”
杭姚氏想再次上前护着杭秋暖,但被杭秋暖躲了过去,“娘,你放心,他打不到我。”
话刚落,杭天鼎就到了眼前。
杭秋暖再次举起菜刀唰唰几下,杭天鼎的木棍还没落下,裤子已经先落了。
他低头一看,满脸猪肝色。
趁此机会,杭秋暖一把拽过他手中的木棍,猛地打在他的腿后弯上,便见他重心不稳,直直跪了下去。
杭秋暖一手握着刀,一手扛着木棍,姿势霸气的道:“哎哟大伯,你行这般大的礼侄女我可真的受不住,不过......啧啧啧,你与大伯娘也真的是鹣鲽情深了,大白天的当着自家儿子的面就......”
话说一半适可而止,就杭李氏与杭天鼎目前一个没穿裤子一个没穿裙子的情况来看,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你个小赔钱货,小畜生,小贱人,你居然敢对老子动手,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杭天鼎被羞辱得满脸通红,已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大有一佛升天的架势。
然而,他刚准备从地上站起来,便见杭秋暖手中的菜刀猛地一飞,擦过一旁惊呆了的杭玉树脸颊,直直扣在他身后的房门上。
杭玉树当场被吓得尿了裤子,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杭李氏也是双腿发软,虽不至于晕过去,却也瘫在了地上。
杭天鼎这才知道害怕,“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但既然大房与二房早就分了家,便该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才对,你说是吗?”
杭天鼎梗着脖子没回答,杭李氏也冷哼了一声。
杭秋暖耸耸肩,表示得不到回答无所谓,只是又上前将菜刀从门上取下,慢条斯理的蹲在了他们面前,轻轻抚摸着刀锋,“没关系,若是大伯与大伯娘还想上门做客,我可以请你们吃人肉包子的,反正被人欺负死是死、杀人偿命也是死,还不如先报了仇再去死来得痛快,你们说是吗?”
她说着,眼神突然一转,凌厉而冰凉,右手用力一扣,将菜刀狠狠扣在了杭天鼎与杭李氏面前的石子小路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紧跟着,还闪了几丝火花。
那可是石子路啊。
她居然将菜刀插了进去,这力道......
杭天鼎与杭李氏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杭天生与杭姚氏则一脸茫然。
这还是他们家秋秋吗?
为何转了性子?
杭秋暖没再理会大房的人,起身挽了杭姚氏的胳膊,同杭天生道:“爹,咱们回家。”
杭天生点头,护着娘俩往自家去。
杭家二房与大房的距离并不远,仅仅隔了两块地与一户人家。
如今正是春分播种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大多到田地里忙去了,所以方才在大房门口那一闹,根本没人围观。
一路上杭姚氏都在担心杭秋暖的情况,杭秋暖虽嘴里说着没事,但身体却很诚实,刚一入家门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夫妻俩,赶紧到镇上请了大夫来。
大夫看过后道:“只是饿得久了,加之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让她好好睡一觉便好。至于后脑的伤,看着严重,其实没有大碍。但这孩子实在太瘦了,平日里还是要多吃点肉食才好啊。”
杭天生听闻女儿无大碍,立马松了口气,将一早准备好的诊金拿出,交到大夫手里,“多谢大夫,我们会注意的。”
大夫点点头,挎着他的医箱离去。
杭姚氏一直守在杭秋暖的床前,见得大夫离开才开口,“他爹,秋秋已经十六了,可跟同龄人比起来确实矮了个个头,我们是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刘家瞧不上咱们,那咱们也并不是非得凑上去不可,攒的那些银子不如先拿来给秋秋补身子,以后咱俩再辛苦点,慢慢攒就好。”
“那你稍后去镇上买两斤猪肉回来,等秋秋醒了给她补补。”
杭姚氏想说的就是这个,显然丈夫很明白自己的心意,并且十分认同。
“嗯。”
杭天生应着,转身出了屋子。
俩人从始至终都没再提大房一句。
*
落日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杭秋暖缓缓睁开眼睛,而后闭上、再睁开、再闭上。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后,才终于彻底接受穿越一事。
既来之则安之,上天让她失去了网络wifi,却让她拥有了父母,倒也不错。
咕噜噜,肚子发出抗议声。
杭秋暖从床上坐起,用力拍了拍它,“老实点。”
话落,就闻得一阵饭香味,忙顺着这味道将目光落在南边窗户外的院子里。
杭姚氏正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而杭天生则坐在院子中央借着夕阳余晖编箩筐。
她勾勾嘴角,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下床、穿鞋、出屋子、往院子里走去。
然而刚到堂屋门口就被杭天生看见了,便忙将手中编了多半的箩筐丢下,迎了上来,满脸关切,“秋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躺会儿?”
“爹,我很好,就是有点饿。”
杭秋暖如实回答。
杭天生松了口气,而后笑道:“你娘正在煮饭呢,再等一会儿,马上就能吃了。”
“嗯。”
杭秋暖努力学习记忆里原主的模样,很是乖巧。
杭天生又关心了两句,便道:“你自己坐会儿,爹爹去将箩筐编好,等多攒几个便拿到镇上去卖,到时候给秋秋买好看的花绳。”
说着,又转身去编箩筐了。
杭秋暖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及走路时有些跛的脚,眼眶莫名就湿了。
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再苦再累都自己扛着,明明早上与杭天鼎等人打过架,自己也伤了脚,明明没日没夜的操劳忙碌让自己很疲惫,但就是什么也不说,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
“爹,我也帮你编吧,你教我。”
杭秋暖追了上去。
她知道这个家并不富裕,爹娘每日辛苦操劳也只为让她这个女儿吃的饱、穿的暖。
她活到十六岁,虽然除了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食,但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却并不短缺,爹娘更是舍不得她干一丝粗活重活。
可她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帮爹娘减轻一点负担呢?
总不能一辈子当个米虫,这跟现代那些啃老族有什么区别?
何况她堂堂警队高级督察,既然穿过来了,就没道理还让家里是这种情况。
钱肯定是要想办法赚的,但目前还没有好点子,只能先出点小力,帮爹爹编编箩筐,多编一个就多挣一个的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