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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再见 与 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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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他们拍戏的地点,墨涵再次来到了片场。
余泽看到墨涵的身影,露出灿烂的笑容,正欲朝她走去,一旁的沈佳丽生气的拦住他:“正在演戏呢。导演还没有喊停。”正认真看着镜头的余杰看着镜头里争吵的俩人,回头看去,才知道墨涵来了,连忙喊道停,走向墨涵。
墨涵轻松而自然的向余杰问好:“电影拍得还顺利吗?”余杰点点头:“你好久没来了。”墨涵点点头:“不敢打扰你们创作啊。”余杰笑笑:“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俩人轻松的交谈着,似乎在回到五年前同桌时的状态。他们之间从来就不乏默契。
不远处余泽望着愉快的交谈着的俩人。即使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又怎样?自己在墨涵心里,永远是比余杰迟到的。
沈佳丽看着墨涵与余泽,说道:“瞧,别人多有默契。我劝你尽早放手。”“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也许我就不会比他迟了。”
“我去找余泽说几句话,不影响你工作。”
墨涵笑靥如花的站在余泽面前。余泽望着这样的墨涵,“你现在应该过得不错吧。”墨涵点点头,任凭四月的风吹着自己的长发,微笑道:“我最近在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余泽不问是什么,点头道:“好啊。”墨涵继续笑着说道:“以后我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一旁的沈佳丽说道:“我看是不能看我们余导了吧?”她就是想不断向余泽强调这个事实。“不关你的事。”沈佳丽不服气的继续说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爱余杰就别扯上余泽。真不明白他们兄弟俩是不是前世欠着你了。”“住嘴!”余泽厉声命令到这个妹妹。沈佳丽这才闭上嘴,站在了一旁,目光仍是狠狠的对着墨涵。
“墨涵你别介意。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人。”余泽怕墨涵对沈佳丽产生坏的印象,说道。
“我知道。她好像很在乎你呢。”余泽笑笑:“我也很在乎她呀。”说完望一眼墨涵:“要是这么说你能吃醋就好了。”墨涵虽然对这个完美的男孩很喜欢,但在爱情的立场上,墨涵再明确不过了。余泽这样说着,让墨涵不知所措了。
“等电影上映,我们就结束我们的关系。”余泽认真的说道。说完后,却又如释重负。墨涵点点头。余泽说道:“我期待那天能晚一点到来。你、应该相反吧。”墨涵面对这个男孩的深情,依旧表现得很无奈。
“我们分手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如果你忘了我,就能再见。”多么残忍的一句话,余泽记着。那么,为了以后能再见到她,就好好努力忘了她吧!
自从签了那份合同后,墨涵每天晚上就多了一份工作。她要按合同要求写一篇长篇小说。现实的一切总让她想逃避,那么,最好的逃避方式,就是沉浸到自己的小说中去。和以往写一些随笔不一样,这次墨涵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一篇商业化的小说。也许写作心情会有一些变化,但只要是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墨涵依然欣然去做。
专心写作的墨涵发现,自从自己沉浸到写作中后,外界对自己来说好像可以当做不存在的。墨涵喜欢这种感觉。
余杰。墨涵承认自己的书里会有不少他的影子,但想念他,似乎已经不再成为生活的主流了。即使书里有余杰影子的部分,也多半是以前的故事。那些直到现在仍然让墨涵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的故事。
墨涵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到自己构造的故事里面了。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随着故事的主人公的情绪走着。或者说,是自己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寄托在了故事里。那些亦真亦假存在的人,仿佛不停地在墨涵的脑海中晃动着。影响到了墨涵的工作。
墨涵却又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自己这份原本业余的工作。
墨涵忽然打算辞掉现在的这份工作,回C城。在那里,也许能够找到更多的写作灵感。
而且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小书,我打算回家。”墨涵将这个决定告诉小书。小书吃了一惊,道:“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以后,我会把写书当做我的正式工作。”
“那以后谁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你的吉他手啊!”“你们俩个还真像,他也在忙着他的音乐创作呢。我倒霉啊,怎么竟遇上你们这些艺术狂?”而这偏偏的他们让小书着迷的地方。
“对了,你帮我转告一声你的吉他手,谢谢他的帮忙。”
想到一个年轻人和自己一样为梦想日夜奋斗着,墨涵心里又涌进了一股力量。那个叫王旭的男孩,加油!
还有千千万万个为梦想而奋斗的人,加油!
简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墨涵踏上回家的旅途。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墨涵决定还是告诉余氏兄弟自己离开事。那么,先告诉谁呢?
来电显示是墨涵,余泽激动而疑惑的接着电话。“墨涵?有什么事吗?”“我、要走了。”“去哪里?”“回C城。”“为什么?”“我不是有告诉你我在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吗?”余泽哦了一声。“余杰,你有告诉他吗?”“恩,还没有。你帮我转告一声吧。”余杰的心里得到了小小的满足。至少,这一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先想到了是自己。
余泽准备转告余杰这个消息,余杰看到余泽,招呼道:“正好在开会。我们在A城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我们正在商量去哪里拍下一阶段的戏。”“你肯定已经想好了吧。”余泽再了解不过这个哥哥。余杰笑道:“还是我弟弟了解我。”说完余杰说道:“我们去C城吧。那里的环境很适合拍这部戏的某些场景。而且,估计男女主公演起来也会比较有感觉吧。”
余泽想,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告诉余杰墨涵也去了C城。这就是他俩的缘分。余泽刚才的满足,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完全被失落所代替。
余泽是希望余杰与墨涵不要因为自己而分开的,而事隔这么久,余泽甚至有时可以感觉到,自己也是有争取墨涵的权利的。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朋友吧。
然而回到C城。那是余杰与墨涵相爱的起点。他不用争斗就已经输了。
“回到C城演戏?这可真是有趣,余泽,你说是不是?”
C城,刻着余泽所有耻辱的过去。尽管自己也是在认识的墨涵。
沈佳丽希望,回到C城可以唤醒余泽对兄妹俩人那段朝夕相处、同甘共苦的日子的怀恋。
墨涵回到C城不久,便有一群人紧跟着来到了这片土地。
随着电影的受关注,C城这座不起眼的小城竟也出名了。
沈佳丽迫不及待的带着余泽,来到他们曾经居住过的那条巷子。“不知道现在他们变得怎么样了?”沈佳丽兴奋的撰着这个昔日哥哥的胳膊。余泽也想看看,那面曾经自己与墨涵都那么依赖的那面墙壁,变成什么样了。
五年,即使是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里,有多少房子被拆掉,又有多少新的房子被建了起来。然而令兄妹俩都欣慰的是,他们居住的房子竟然还在,余泽最在乎的那面墙也还在。除了更加的残旧外,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估计这里太过偏僻,建设还尚未到这里吧。
就连那扇熟悉的窗子,也都还在。只是因为长期没有人住的原因,多了一些蜘蛛网。那扇墨涵从来没有抬头看过的窗子。
余杰依然定了那家苏格酒店。尽管那家酒店的地位已经被新的更好的酒店所取代,余杰如何不怀恋这个自己住过几个月的地方。而且,墨涵也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啊。
安置好剧组,整理完自己的行李,余杰好心情的决定出去走走。
终日关在房间写作的墨涵,在晴朗的下午,决定出去走一走。
今天是一个特别是日子。
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带上自己的DV,余杰兴奋的骑往自己曾经呆过的学校。仿佛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就是在那儿,遇到的墨涵。
墨涵的家离学校比较近,步行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坐在校园的石凳上,望一眼在教室里上着课的学生,墨涵看到自己和余杰曾经做过我座位上,正坐着一对同桌。他们竟然和自己与余杰当年一样穿着小字条。看着,墨涵不禁笑了,忽然一阵伤感袭上墨涵心头,墨涵便开始坐在石凳上发呆。
忽然一道闪光灯打在墨涵身上。墨涵一惊,抬头,却看到了余杰。余杰一副得逞的模样看着墨涵,说道:“你知道吗?五年前全班同学都让我给他们照相,就你例外。你知道我有多遗憾吗?”
余杰明朗的笑容,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今天,自己已经认识这个当初的翩翩少年整整五年了。
俩人互望着对方,满眼的不相信对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是来和剧组拍戏的,你呢?”
墨涵原本以为余杰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但想想他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有什么理由会来找自己呢?看来余泽没有告诉他自己来了C城。那么今天的相遇,倒也真是巧合。
“我来培养灵感的。”墨涵笑道。
“你呀、还是喜欢和你的名字一样,舞文弄墨的。”
俩人围着校园转着圈,余泽不停的给墨涵拍着照。走完一圈,余泽说道:“我骑单车来的,要不我带你转一转吧。”
“还记得那个巷子吗?我们去那里看一看吧?”
余杰载着墨涵,骑往昔日的巷子里面。墨涵回家后,还没有到过那面墙那里去。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外力依靠的小女生了,她可以通过她自己而变得强大。
坐在单车上,墨涵略显得不自在,将手紧握住后座。巷子里的路凹凸不平,自行车从一个小石头上驶过,墨涵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余杰的腰。正准备放下,手却被余杰有力的双手握住了。“不要动。”
单车磕磕绊绊的前进着,终于到了那面墙那里。
墨涵这才放开余杰,跳下车,打量着这面熟悉的墙壁。墨涵抬头向窗户上看去,只有几个蜘蛛网挂在玻璃上。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此时余泽正陪着沈佳丽打量着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走到窗户旁边,余泽用手轻轻抹掉玻璃上的蜘蛛网,向外望去。
他看到了墨涵。还有余杰。
余杰对墨涵说道:“我们走吧。”
墨涵坐上余杰的单车,余杰看一眼墨涵,说道:“抱着我。别摔着。”墨涵像之前一样揽住余泽的腰,神情比先前自然了许多。
坐在单车后座上,墨涵惊奇的发现,窗户上的蜘蛛网突然消失了。“大概是风吹落了吧。”墨涵想。
余泽走出自己的房间,对沈佳丽道:“天黑了,我们早点走吧。”“不,我要留在这里。以后我们俩个人就在这里住好不好?像从前一样。”沈佳丽上前抱住余泽,乞求的说道。“你要愿意就自己住在这里,我是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是的,他再也不想到回到这里来了。这个他以为是属于他和那个女孩的地方,却莫名的被余杰侵入了。那么,这个地方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余杰说道。
“不行,我爸还在家等着我呢。”
“那我送你回家吧。”
趁还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墨涵绝对不会再留下父亲一个人了。即使是余杰,也不可以。
“到了。”
“那再见了。”余杰仍然站着,看着墨涵上楼,忽然大声喊了一声:“墨涵!”墨涵转身看着他。 “我们现在都在C城,什么时候能再见呢?”这次相遇完全出乎意外,余杰担心以后,将很少见到她了。
“你可以来我家做客啊。”墨涵轻松的说道,“带上你们剧组人员。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那我可是当真了啊!”
墨涵打开家门,便闻到了阵阵浓郁的菜香。
桌上,父亲已经摆好了几样菜式,却不见父亲的身影。走进厨房,围着围裙的父亲正挥着锅铲在锅里炒着菜,脸却朝向另一旁,在轻微着咳嗽着。闻到里面的辣酱味,墨涵也咳嗽了几下。听到墨涵的咳嗽声,父亲说道:“里面很呛人,你到外面去吧。就这一个菜了,我们马上可以开饭了。”看到父亲渐渐苍老的脸庞,墨涵的眼圈微微红着。上前解下父亲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抢过父亲手中的锅铲,说道:“让我来吧。”父亲笑笑,走了出去。
回家后的这些天里,墨涵都忙着写作,反而是父亲伺候着自己,墨涵感到感动之余,更感到过意不去。自从母亲离开这个家后,以前从来几乎不理家务事父亲就开始在工作之余操作各种各样的家务事了。墨涵高三那个暑假时想帮父亲分担一些家务,却每次都被父亲像是理直气壮的呵斥:“姑娘家,别做这些事。”好像这世界上的家务活原本就是该由男性做似的。
“明天开始,家里的家务活还是由我来做吧。”餐桌上,墨涵征求道。“那怎么行,我女儿可是拿笔杆子的人,哪适合干那些事。”“爸,我以后还得嫁人的。总是得干这些事的。”听到墨涵这样说,父亲咧嘴笑了。平常,墨涵可是不许父亲提到婚嫁上的,这次,她自己反而先提到了。父亲仔细想想,还是摇头说道:“你现在不是赶着写小说吗?”墨涵笑道:“难道您不知道,小说都是来源于生活啊。所以您得让我先生活啊。”父亲这才点头道:“那好,咱们轮班制吧。一三五你值班、二四六我值班。”
“爸,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父亲抿了一口酒,大笑道:“谁会受得了我这样的坏脾气啊?也就你母亲能承受得了20年,我就不要再害别人了。”说完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父亲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暴戾的脾气让墨涵的母亲受不了,那个贤惠的女子也不会走的。然而墨涵还愿意站在自己这边,所以父亲总觉得自己欠了墨涵的,时刻想要补偿给墨涵一份爱。谈到了墨涵的母亲,父亲继续说道:“墨涵,我知道这几年你母亲对你很是照顾。可以的话,你就原谅她吧。”
墨涵一直为父母感到奇怪,那俩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吵闹闹的,而分开之后,倒这么惦记彼此。或者,因为他们都老了,不再有当年的脾气了。而人年轻时,怎么就会有那么多的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