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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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里很黑，只有沈燕手上的火折子发着微弱的光。他们两个没有交谈，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在黑暗中，眼睛作用减弱，其他感官的功能仿佛被无限放大。沈燕闻到一股血腥味，并且随着他们越往里走这个味道越发浓重。沈燕用小臂捂住自己的口鼻，祭坛在这里没错了。走了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点亮光。沈燕收起火折子示意南柒停在原地，他自己先去看看有什么。
南柒紧握着沈燕的手不放，“我去。”下一秒，沈燕手上的力没有了，他感觉南柒从他身边经过时带起的风。
行呗。沈燕也没打算和南柒抢：你去就你去，反正你有主角光环罩体，也省得我冒险。
沈燕在原地掏出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打量着这个通道。等了一会儿南柒便返了回来：“里面没人……但是……”
沈燕：“有个祭坛，说不定还有几具尸体……”
南柒：“……没有尸体。”
“走吧，进去看看。这下你总该相信顾子敛不是什么好人了吧。进去后你多看两眼，看清楚些，然后措措辞……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告诉顾括。”对旁人来说，发现这件事只是会有短暂诧异。可对于顾括来说却是无尽的痛苦，他必须要接受他所敬仰的师叔为掩盖自己的罪行陷害于他，试图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燕，你是怎么知道顾子敛的房间里有个密室？”南柒觉得奇怪。就连从小在归墟长大的顾括都不知道密室的存在，而远在京都，从未来过屿山的沈燕为何会如此清楚。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但七哥，你要明白，沈燕永远不可能会害你。”沈燕语气严肃。他在借自己之口把真正沈燕的心意一点一点传递给南柒。这是他现在能做到的唯一的事。
沈燕：“别瞎想了，走吧。”
隧道尽头极其空旷，按这个方位看样子应该是处于顾子敛屋子的后下方，墙壁上凿出的凹槽里放着煤油，没日没夜的烧着让这里没有黑暗。房间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石盘，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石盘黑的发光。沈燕走近之后才从石盘的边角看出它原本的颜色。
“这个地方的味道熏得我想吐。”沈燕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在这里不知道聚集了多少无辜之人的亡灵。他们看着熟识的人那扭曲的五官，可怖的嘴脸，听着狰狞刺耳的笑。感受血液从自己的身体涌出，生命在一点一点消散，他们尖叫，他们求饶，可换不来丝毫同情，只能换来死亡结局。真是可怜，这个世界上总有无数的人成为他人争夺利益的牺牲品。
“顾子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南柒盯着石盘，手死死地握紧。他明白这绝不是一次血液冲刷留下的痕迹，而是反反复复地，血顺着花纹流下，一次又一次地，凝固。
沈燕：“还能为了什么，一己私欲罢了。”书中写在顾子敛死后从他的房间里搜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古书，众人发现原来顾子敛一直在找寻长生不老的方法。呵，长生不老，和许多愚蠢的反派一样。沈燕不懂，这世界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人妄想不老不死，生生世世留在这里。
“但这件事，还是由他本人来说好了……”沈燕不想多说，是善是恶，是愚昧还是痴心妄想，都由他本人来给个交代吧。
沈燕：“南柒，我们出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沈燕和南柒按原路返回，回到顾子敛屋子时还是没有人。沈燕觉得奇怪，顾子敛大半夜不在房间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他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太顺利了。沈燕甚至怀疑顾子敛已经躲在暗处只待他们放松警惕后再来个致命一击。可直到他们已经走了出来并且离顾子敛的屋子越来越远，仍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沈燕这才相信，顾子敛是真的不在。难道主角一起行动，光环也加倍了？
“真是没想到会是顾子敛。其实沈燕曾同我分析过，他很明确地表示不会是顾子敛。”南柒声音低沉，令人感觉非常舒服。
“知人知面不知心呗，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懂另一个人……”又是这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顾括因为这句话差点丧了命，可现在又要用这句话来说服自己。也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沈燕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南柒，突然涌上一股冲动，忍不住问他：“七哥！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就算是一样的名字，就算是一副身躯，就算他了解原主，可他和真正的沈燕毕竟是两个人！
南柒就一点儿区别都没有看出来吗？
“不同？”南柒停下来，转过身子看着沈燕，“我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若是非要说的话……你比以前更与人亲近些……”
这一点沈燕到是理解了。
因为书中沈燕的人设是虽然外向开朗，可与人交往总是有些淡淡的。怎么说呢？俗一点的说法就是你可以靠近他身边，却没办法走进他心里。作者是这样描述的：你看沈燕总是笑眯眯的，可若是有人细细品味，总会发觉这股子笑格外凄凉。沈燕冷静，理智，只不过是情感淡薄罢了。他不会刻意讨好别人，也不会费心经营感情，旁人的生死更是与他无关。
真正与他交好的，说到底不过只有一个赵免。
至于南柒，是他这辈子不敢肖想的意外。
“哦……”沈燕想自己要不要收敛一点，可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掌握分寸。谁能告诉他“凄凉的笑”该是什么样子。算了吧，下一个。沈燕轻轻地叹了口气：“七哥，还有吗？”
沈燕叹息完全是下意识的，可南柒听见了，以为沈燕在意这些说法：“没有了。你挺好的。”
这句话落到沈燕耳朵里却不一样了。没有……了吗？
他和原主可是不同的人，却没人能发觉有什么不对。对他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而对于真正的沈燕，这件事，他又作何感想？
南柒：“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事？”
沈燕：“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些有的没的……我们赶快回去和顾括商量一下对策。如果不赶快处理的话，怕是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白白丧命。”现在已经发现了密室，只要让顾子敛漏出马脚或者直接带人闯进去。到了那个时候，顾子敛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沈燕觉得总算有一件让自己顺心的事了。只是和顾括解释怕是要费些功夫……
“哎，等等！”沈燕想起了南柒刚刚说的一句话：“七哥，你刚刚说，你和顾括曾经讨论过？所以你知道三年前的干尸案？”
南柒道：“知道……”
这件事自己本来就知道啊。沈燕让顾括讲是以为南柒不知道，结果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反而让赵免白白得了个大八卦。嘿，这事办的！
沈燕想到了赵免，可万万没想到会在顾括的房间看见赵免，“你在这里干吗？”沈燕不想把赵免卷进来，他本想偷偷的和南柒顾括商量，谁承想，躲都躲不掉。
赵免非常委屈：“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半夜醒来发现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房间又大又黑，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见你不在，怕你出事就跑去找七爷，结果七爷也不在。我只好来找顾侍卫了。沈燕，大晚上的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叫我一起？万一你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觉醒来你变成干尸了！”
“呸呸呸，你才变成干尸呢。我去找证据了，我已经知道干尸案幕后真凶是谁……”沈燕不想在听赵免的唠叨，只能把这个消息抛出来转移赵免的注意力。
“真的？！是谁？”果然，赵免被这个消息勾起了兴趣，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兴师问罪。
沈燕看了眼顾括，又看着南柒，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来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