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重生了[武侠]》与山前

36、李莫愁（14）

　　在场众人莫不是当今武林的英雄豪杰，见这群从未听过名号的从蒙古来的人如此嚣张，都忿忿而起，一时之间大厅一片哗然。
　　杨过似是料到金轮法王一行人的目的，微微一笑，示意郭靖请在场众人安静下来。他面向霍都，问道：“不知阁下所说武林，是何种武林？阁下所说的武林盟主，又是什么样的盟主？”
　　霍都拿着折扇轻点掌心的手一顿，原本好整以暇的态度也有所收敛，他没想到杨过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武林当然是中原武林，武林盟主自然是能在中原武林号令群雄的人。”
　　杨过听到答案，一副了然的表情，却又继续问道：“阁下口中的中原武林是什么？是一种代号还是一种别称？谁组成的武林？是来自蒙古的你们所想象的吗？”
　　霍都本就是蒙古国的王勋贵胄出身，从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拜师金轮法王之后，又学习了许多中原汉人的知识，自认为能言善辩、是个有文化的习武之人。他答道：“中原是地域，而习武之人活动之处皆是武林。中原武林自然是在中原活动的习武之人所构成的。”
　　杨过点头，说：“你们有蒙古武林吗？”
　　霍都一愣：“倒是没有。”
　　杨过微笑：“请问阁下，如何会觉得中原就一定有武林呢？”
　　“糟糕，被带偏了。”霍都暗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容答道：“今日的宴会不就是武林大会吗？中原若无武林，那岂不是郭大侠黄帮主为了宣传桃花岛而凭空捏造的？”最后一句，他还将“郭大侠、黄帮主”几个字重重咬住，想给杨过施加压力。
　　杨过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话锋一转道：“武林自然是有的。在下不才，想请阁下再赐教，阁下先说的武林盟主，是不是要先有‘武林盟’，再有‘主’的？不然组织都没有，施令之人向谁发号施令呢？”
　　霍都扳回一城，把折扇一开，气定神闲地摇了摇，道：“这是自然。”
　　“可是我们中原只有武林，没有武林盟啊。没有武林盟，又何来武林盟主？”杨过无奈道。
　　在场众人听这场你来我去的对话，起初还不太理解杨过的发问，没想到他最后一句直击要害，众人恨不得拍手叫好，纷纷回应：
　　“对，我们是自由的中原武林人，没有集体组织！”
　　“谁能来当老子们的头儿啊，老子第一个不服气！”
　　“滚回你的蒙古武林当盟主吧！”
　　霍都将折扇一收，低头与端坐着的金轮法王低声商议。杨过转过头跟郭靖挤挤眼，惹得他又是担忧又是好笑。
　　小龙女作为抬杠界一把好手，听的是热血澎湃，恨不得也立马站起身和蒙古人大闹，最后见杨过把对方怼的哑口无言，当即就要端起酒杯去认这个朋友。李莫愁上辈子就领教过杨过的巧言善辩、有勇有谋，当时所站立场不一样，所以观感便不一样。她没想到杨过这辈子没拜入古墓门下，却在全真教也锻炼的很是不错，不由的也有些欣赏起他来。但想到形势还并不稳定，便将已起身的小龙女给拉住了。
　　那边霍都与金轮法王商议完毕，扶着师父起来后，便恭敬地站立在一旁。金轮法王合起他的大轮子一敲，引起了在场人所有人的注意，他才慢悠悠地起立，说：“不管是什么武林，什么盟主，今天在这桃花岛的宴会里，有没有哪位英雄豪杰敢上来与我等一战？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习武之人谁能经得起“争第一”的刺激，武林盟主可以不需要，但天下第一是必须争一争的，特别是面对从蒙古来挑衅的敌人，各门派的高手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中原最不缺的就是英雄豪杰，就是不知，今天来与阁下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有何意义？”杨过冷静道。
　　金轮法王摸了摸胡子，道：“习武之人靠实力说话，谁是天下第一，谁自然就能号令群雄了。”
　　“这不还是在想当武林盟主么？”小龙女吐槽，“中原武林的规矩都被他一个人定完了。”李莫愁点头：“这蒙古来的和尚还是这么不知羞，真得有人好好告诉他，在这中原武林，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
　　还没等杨过等人回话，金轮法王继续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就一句话，敢不敢来比试？中原武林只怕是只会打点嘴仗了吧！”
　　激将大法一出，总有人是忍不住的。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就让我这个无名小卒先来会会阁下！”
　　就坐在李莫愁身边的丐帮长老鲁有脚站了起来，他武艺超群，但性格有些鲁直莽撞，面对敌方的挑衅早已不愿再忍，此刻更是第一个站起来想要挫挫他们的锐气。鲁有脚拱起手虚行一礼：“丐帮鲁有脚，请赐教。”
　　金轮法王看了看鲁有脚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他的身份，却也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他也虚晃回礼，便坐了下来，指指一直在旁边捡花瓣的徒弟达尔巴说：“这是在下的二徒弟达尔巴，他先来会会你。”
　　达尔巴正将捡起的花瓣装在篮子里，还很认真仔细地抖着花瓣上的尘土，忽然听到师父金轮法王的话，身子一顿，立马直起身来端正站好，肃然地盯着鲁有脚。
　　鲁有脚和巴尔达从各自的位置上走到中间的空地处，边走边打量着对方。
　　杨过站在空地中间，说：“二位莫慌，我们先来说好，比什么？”
　　“自然是比真功夫。”金轮法王回复，达尔巴也跟着点头。
　　“比什么功夫？什么样的功夫才叫真功夫？”杨过问。
　　金轮法王有些不耐烦：“你这小娃，话可真多！当然是能制敌的功夫才是真功夫！”
　　“只要能制敌？”杨过重复了他的话。
　　“只要能制敌！”金轮法王答。
　　杨过一笑，转头面对鲁有脚说：“鲁长老，听到了吗？比的是最制敌的功夫，那就是真功夫！”
　　见鲁有脚会心点头，杨过退到一旁，将场地都留给比武的两人：“那么两位，请吧！”
　　一瞬间，场上的两人便摆出战斗的姿势，一片肃杀之气。四方的观众目不转睛地盯着，也都十分紧张。
　　比武场上，鲁有脚抬起了左脚，达尔巴举起了握拳的双手，两人同时一动——
　　数片花瓣从半空中飘落，但伴随而来的不是花香，而是阵阵臭味，脚臭味。
　　“恶……”
　　达尔巴用花瓣塞住自己的鼻子，凝神屏气也挡不住臭味，冲到旁边抱着个盆就开始狂吐。
　　金轮法王和霍都等人也掩住口鼻，仍遮挡不住这来自中原第一脚的深厚功力。
　　小龙女摸出蜂蜜瓶打开来，姐妹俩闻着蜂蜜的醇香味才觉得喘过气来。李莫愁百感交集，伸出大拇指：“龙儿，有见地。鲁长老果然是一招制敌的真功夫。”
　　达尔巴在场上已经吐的昏天黑地，根本没法再继续比试下去。
　　故，第一局，鲁有脚胜。
　　鲁有脚把鞋穿上，脸红红的，拱着手对四方观众行礼，有些歉然道：“各位见笑、见笑。”
　　中原武林的英雄豪杰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何况鲁有脚的独门绝技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大家的心理上都有所准备，只是在生理上还接受不了而已。所以此刻也没人说话——都憋着气用眼神告诉鲁有脚：“不用见外。”
　　比试一结束，桃花岛的仆人帮工在第一时间便过来打开所有门窗通风通气，半柱香之后，大厅终于恢复了正常。
　　“这个杨过是什么来历？和郭大侠交好的全真教弟子吗？我一定要去和他交个朋友。”小龙女兴奋道。
　　秦征干完活后，正好站在离小龙女最近的窗口处，顺口答道：“他是郭大侠黄帮主的故人之子，可不简单。当初还是郭大侠亲自送他去的终南山呢。”
　　李莫愁日常疑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秦征谦虚道：“这不还是，家里有长辈人脉广嘛。在江湖上混，不得多听多看多学多记？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修习啥也不知道啊。”
　　长居古墓不下终南山的李龙两姐妹：“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们并且有证据。”
　　在他们三人的讨论间，本次比试的第二局要开始了。
　　金轮法王面色不善，霍都摇着扇子扭着腰肢说：“在下的汉人老师说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在下一直心向往之。想来这中原武林，文武双全者不少，不知今日能否见识见识。”
　　杨过回应道：“这是自然。第二局，阁下要比的是文？”
　　“我来！”又有人自告奋勇，这人头戴白色冠帽，身着深蓝布衣，手持朱毫，端的是一介书生。
　　书生客客气气地行礼道：“大理朱子柳，请赐教。”
　　霍都一听此人名号顿时不敢轻敌，也回礼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渔樵耕读'里的书生朱子柳先生。在下蒙古霍都，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