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有时无》阿眷卷子啊

17、烈女怕缠郎

　　最近姜晏余刚接到一个案子，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是一名老人多次在电梯猥亵女童，胁迫女童不能声张，最后发展到几名独居老人聚众猥亵女童，女童心理崩溃直至事情暴露，带头的那个老人的儿子有一些手段，损毁了部分监控录像等关键物证，几个老人最严重的就刑拘15日，最轻的居然以高血压为由继续逍遥。这个事件社会影响力极大，搞得他这个原告辩护心力交瘁。忙着搜罗证据、材料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被愤怒揪住了五脏六腑。
　　高中群里继上次同学会以后再次热闹起来，姜晏余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直接设置了屏蔽。曲鹿枝作为助理一直在帮他梳理资料，经过上次同学会，曲鹿枝对他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但两个人都选择默契地闭口不提，居然相处也很融洽。晚上加班到九点多，曲鹿枝买了夜宵：“姜老师，我买了粥，休息一会儿吧。”
　　姜晏余难得闲下来，也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粥。曲鹿枝小心翼翼地问：“上次沈熹姐带来的也不是她男朋友吧？”
　　姜晏余对她突然提起沈熹有点惊异，抬眼问她：“你怎么知道？”
　　曲鹿枝看他感兴趣，不由多说了一点：“昨天她跟陆七传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微博都爆了，合作赶紧提上日程了，沈熹姐估计也要进娱乐圈了，有男朋友也得分啊。”她说得语气天真，却字字扎心，曲鹿枝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她悄悄打量姜晏余，他果然神色微变：“陆七？”就是上次间接把沈熹送进医院那个？
　　曲鹿枝简直化身迷妹：“今天他俩拍mv又上热搜了，陆七真的好帅！！我找给你看！”她很快就翻出微博找到那条短视频，姜晏余看了，面色更差。
　　曲鹿枝聪明地不再提这事，任由姜晏余自己浮想联翩。本来粥就没什么味道，此时更是索然无味。姜晏余现在恨不得冲到沈熹面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机却突然来了消息，是女童的父母，约他周末陪同孩子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女孩在长期的猥亵下心理崩溃，现在除了父母谁都不能接近，遇到陌生人就会产生各种应激反应，也不愿意走出家门。现在在父母的陪同下进行心理干预都是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姜晏余也是每隔几天就抽出时间去陪她，女孩也才是能接受他的存在，说话却一句也不会回复。最好是女孩能开口指证，但让她指证势必要再次揭开伤疤，孩子的心理根本不能承受这些。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离开律所已经是将近九点半。公寓冷冷清清的，前一任主人也是个律师，屋子装修得只有黑与白，显得冷静又严肃。他窝在沙发上，电视放的是晚间电视剧，是校园恋爱剧，女主穿着好看的校服一脸娇憨：“她们欺负我你都不帮我！”
　　男主笑着看她：“被欺负了也不告诉我，还一个人气呼呼的你是小学生吗？”
　　姜晏余看了觉得好笑，突然想起来沈熹也是这样，明明什么事都瞒不住，一张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又想起曲鹿枝跟他说的话，思来想去，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他就不信他坚持不懈厚脸皮沈熹还能躲到天涯海角去。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开启万能开场：“睡了吗？”
　　沈熹没有马上回复，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等了一会儿收到的回复是：“准备睡了。”
　　这才十点，沈熹这是养生吗？他好脾气地继续回：“刷牙了吗？洗脸了吗？护肤了吗？”
　　沈熹这会儿怎么可能睡觉，她这会儿刚看完合同，瘫在床上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的超话，姜晏余一问三连简直搞得她猝不及防，她想问他是不是来找她复合，这么一问好像又有点自作多情，就回了几个字：“什么事？”
　　小样。姜晏余心想她果然是在说谎，又继续问：“听说你要变成大明星了，来提前预约一下签名。”
　　沈熹无语，想着姜晏余身为曾经的三中学霸，居然连尬聊都如此有天分：“会给你留的。”
　　“你和陆七是什么情况？”
　　就算不谈复合，她还是想知道自己的感情状况。她能和陆七有什么情况？感情她能和一个见了两回面的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沈熹打字飞快：“陆七是六中的，就是老乡，人也挺好的。你和曲鹿枝怎么样了？”
　　姜晏余看到她也反过来关心自己的感情状况，心里很是愉悦：“曲鹿枝是我带的实习生，很专业也勤快，帮了我不少忙。”包括假装女朋友。
　　姜晏余又想起曲鹿枝的吻，沈熹那里的消息已经回过来了：“看得出来人姑娘挺喜欢你的，抓紧哦。”后面跟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曾经热热闹闹爱过的人能这样说，要么是彻彻底底放下，要么就是旧情难忘。姜晏余不敢跟她插科打诨，想了想，回了个“嗯嗯”的表情包，又问她：“明天有工作吗？”艺人的工作总是很不规律，有通告就安排，没通告就清闲。
　　沈熹回他：“有工作，先睡了。”她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假惺惺地叫姜晏余去追曲鹿枝，他还回了个“嗯嗯”，明知他也许是在试探是在敷衍，但她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姜晏余也没有再多说，跟她说了晚安以后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有愉悦，也有些困惑。
　　陆七是六中的？六中不是那个混混的后花园吗？
　　他总有种感觉，陆七很早以前，就认识沈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