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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Idiot [佐鸣佐/大概伪/中心模糊文] ...

  •   Idiot [佐鸣佐/大概伪/中心模糊文]

      Side A.

      他穿着卡其色的大领口头套衫,背着灰黑色的布包,走在回家必经的道路上。路边田野里生长的大朵向日葵花,金色的花盘向阳,长得比他的个子还要高。他想他会有一天长得比向日葵花还要高的,一定会。

      田野里有哗啦啦流淌的溪流,他俯下身去看,看见自己的脸倒映在溪流清澈的溪床里,有很小的鱼苗跳出溪流的拥抱,又掉落进它的怀抱里,飞溅起来的细小水花溅上他的脸,清凉清凉的。太阳仍旧是橙黄橙黄的,天空蓝得像一块锦缎,哪里飞过来的一群飞鸟,带着鸣声飞过三千世界,湖水泛起的波纹,蜻蜓点水飞过。他站起来拉拉布包袋子,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继续前进。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无妄之灾。

      他回到自己的家,看见外面的家徽上染上异样的红,他走进去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看见早上还仍然带着慈祥微笑的婆婆爷爷倒在血泊里不说话。他感到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

      你们醒醒啊,为什么不说话?不是应该摸着我的头发对我和蔼的笑的么?

      他的脚步开始凌乱起来,呼吸急促。他跑到自己的家,从门缝里渗透出来的血让他的手指颤抖起来,旁边的杂草不再绿,染上去混红混红的血。他感觉到有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划过脸颊,沿着下巴的纹路滴落到了石板上,化开血泽。然后他似下了决心拉开那扇素绿色的移动格子木门,走进去。

      他感觉每一步都走在血液上,感觉冰凉的血透凉他的脚底,随后传达到他的头顶。冰凉的寒意。

      拉开父母房间的格子木门后,他看见父母惨烈的死状,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不肯发出声来,跌坐在地板上,用手撑着地,手心里满是鲜血。

      他看见自己的哥哥转过身来,身子半泡在月光里渐渐朦胧模糊,他看见他的哥哥的眼里开出艳红色的赤胆花。

      然后他叫哥。

      向日葵花倒在泥土里,它的脸被人踩陷进土里,没有人听见它的叹息,没有人听见它的哭泣。溪流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上面漂着血沫,鱼苗肚皮朝上随波逐流。远处的夕阳是一大片的血色。

      然后他看见他的哥哥,他最爱的哥哥拿着武士刀,高高举起来,向他的喉咙处切过来——

      他被那刀身折射过来的惨白色月光刺花他的眼睛。

      Side B.

      最后他醒了。

      他睁开眼睛。

      没有血液的天花板,透出近乎惨烈的白。空气里流动的细小消毒水的分子,在他的呼吸中钻进他的鼻孔里直达他的肺叶,他感觉全身都好象被泡在消毒水里,浑身难受。

      最重要的是刚刚那个噩梦让他惊醒过来,真实地好象是存在过的一样。他反手抵在额头上,发现额上渗出来的细密汗珠,还有他现在感觉呼吸困难是怎么回事。

      毫不犹豫地低头去找,发现一个金发少年正伏在他的胸口沉眠。他正是压住他的胸口令他感觉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于是他皱着眉头用手去推他。那个少年在被他推醒之后爬起来揉揉眼睛,突然睁开眼睛哇啊啊地大叫起来。佐、佐助你醒啦!

      他似乎不耐烦他这般大叫,然后皱皱眉头,丢给他一句他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句子。你是谁?

      哗啦啦!

      三个字,完全将鸣人刚刚聚集起来的欣喜若狂彻底贯穿,哗啦啦地碎成粉末。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如同裂帛。

      你、是、谁?什么意思?

      他看见金发少年从刚刚的欣喜若狂瞬间变为目瞪口呆,再变为不可思议,最后变为不可置信。他指着自己,他看见少年的手指在细微地颤抖,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你说……我是谁?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他颦眉,这里的空气让他呼吸难受。他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渐渐要失去控制的少年,试图想要想起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徒劳,除了尖锐的刺痛之外,他的大脑里还是一片雪白色的空白。

      怎、怎么可能!少年在收到他的话后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撞上了身后的桌子,小腿的地方被撞地生疼生疼的。他看见少年眼里的惊慌。不可能!佐助你这个混蛋是在骗我对不对?我不是白痴啊你才不可能会不记得我问我是谁的!你……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怎么可能!

      然后他被这样刺眼的画面烙住了大脑,开始没可救药地疼痛起来。

      Side C.

      是失忆。

      纲手放下手中的病历卡后环顾了病房里的几个人一眼,最后神情凝重地宣布这样令他们疼痛到发指的结果。但是还是要慢慢进一步确定,所以。纲手顿了顿转身问半靠在病床上的他,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他说,佐助。

      站在旁边的樱站出来道,诶,佐助君你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他却摇摇头,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坐在一边发呆的金发少年,又补充道,是他那么喊我的。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樱沉没了很久之后勉强扬起微笑对他如此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七班还有卡卡西老师?呐,或者……或者是他们?

      樱一一指给他看,宁次、鹿丸、丁次、李、井野、天天、牙……可是他除了颦眉就是摇头,一直指到鸣人的时候,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笨蛋。

      被他称作笨蛋的笨蛋身形僵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坐在病床上一脸清冷的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佐助看见那个少年眼眸里徒然升起来的花火,耀眼一闪即逝,那是希望的曙光,却在他冷淡的表情下最终化为虚无。他想看清楚少年眼里到底有些什么,是他想要看到的东西,他想要辨别的东西——可是少年很快就把脸转过去了。

      樱看见鸣人的眼睛很肿,清蓝色的眼眸浑浊,有很重的黑眼圈,简直可以去和砂忍的风影我爱罗的黑眼圈媲美,脸上的六道须痕无精打采地垂下来,除了有很深、到现在都没有褪下的被被褥印出来的印痕外,还有前几日留下来的泪痕。

      她至今为止都没有忘记几日前下的那一场滂沱大雨。身着同样暗部服装的两个少年回到木叶,鸣人浑身血污背着同样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佐助一路奔波到木叶的医院,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冲进来,看见樱后就说了一句,救他一定要他活着便也陷入了昏迷。樱没有忘记,鸣人背着比他高大比他沉重的佐助一路奔波过来,血迹从森林里的某一处开始延伸,一直延伸到木叶的医院大门口。大雨滂沱地下,鸣人在当日就发起了高烧,不停地说着梦话,却迟迟不愿意醒来,樱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坐在他的身边沉默不语,她看着外面的大雨下尽了一个世纪的悲怆。

      她紧紧握住鸣人的手,自己的手指泛出微微的白来,眼泪都已经滑下来了,滴落到少年的指尖上,晕开来无奈的悲伤。

      她说,求求你们,都要挺过来啊。

      无论是漩涡鸣人还是宇智波佐助,都要好起来啊。

      Side D.

      漩涡鸣人是傻子,是笨蛋。

      此去经年里的那么某一天,当他指着宇智波佐助的鼻子趾高气着昂说着我漩涡鸣人要是喜欢上你了每那么我漩涡鸣人就是傻子,是笨蛋。说完之后还很高傲地哼了一声,成功引来某人的嗤笑,然后骂他是白痴。

      他骂的是白痴,不是傻子不是笨蛋。那么就是说明漩涡鸣人还没有喜欢上他。

      那么那个时候算什么。是哪个混蛋让他冲过来帮他挡下那致命一击的,他有九尾才不会那么容易死,他宇智波佐助算什么?在他漩涡鸣人的眼里顶多算两根草。当他发现他的呼吸微弱,甚至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好几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眼珠都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了。他一把背起他开始奔波,他不停说混蛋你不准死啊,你死了你就太对不起你叫宇智波佐助了。然后对方伏在他的背上虚弱地牵扯起一抹微笑,调侃他说,我当然不会死,我还要看你当傻子当笨蛋。于是他哈哈大笑起来说混蛋佐助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可是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对方愈发冰冷的指尖。

      那天下着大雨,滂沱了一个世纪,奏响了世界的最强悲鸣。鸣人已经不想回头去看地上化开来的血迹,雨水打在眼皮上朦胧了他的视线,却只是愈发加快脚步,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只是想等到宇智波佐助这个混蛋醒来后,他一定要好好压榨他一顿。他想,对,一年的拉面费用就由他包掉好了。

      他一边奔波一边在脚底凝聚查克拉,他想我绝对不要当什么傻子笨蛋,我才不会喜欢上你。他想宇智波佐助你这两根草比人家强呐,人家是一根你是两根你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他想今后一年里的一乐拉面的费用由这个混蛋包了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每种味道都来一碗。他想加蔬菜的就算了。他想这个混蛋怎么那么重那么沉那么高,烙痛了他的背脊。

      他想了很多很多,从东想到西,从北想到南。一直到突然又感觉不到对方的心跳,他渐渐开始恐惧起来,他不停不停地说佐助你不要死你还欠我一年份的拉面佐助你不要死你有九条命佐助你不要死我还没和你吵够架……佐助你不要死就算我去当傻子笨蛋都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就那么傻了吧唧地挂掉。

      漩涡鸣人承认在宇智波佐助替他挡下那一片耀眼的强光的时候,心都凉透了。

      纵使当初他替他挡下过千本,可是那时候是千本,而这个时候是足够要他性命的S级忍术。

      到处都是尸体和苦无手里剑,湛蓝的天空龟裂开来嘶啦的裂帛声后就阴霾下来,轰轰烈烈地下起了大雨。脚下的泥土里有什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少年满身血污的倒向他。

      他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的大脑都开始空白了。他已经忘记应该怎么样去呼吸了。

      当他奔到医院对樱说救他一定要他活着的时候他想啊雨好大心好烦身体好累。他都听不见樱在喊他的声音就那么没形象地昏过去了。于是他想完了形象被毁了樱一定不愿意和我去约会了都是佐助你害的。

      其实他想我都已经去当傻子笨蛋了。

      漩涡鸣人都已经去当傻子笨蛋了,他还不醒来;漩涡鸣人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呼吸了,他他妈的给他失忆了;漩涡鸣人本来就脑子笨不好使,现在让他来想办法帮他恢复记忆啊?没门!窗户都没有一个!

      漩涡鸣人想咆哮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蛋老子都如你所愿了当了傻子笨蛋了都把你当我的呼吸了要和你同生死了你他妈的给老子玩失忆你去死吧你干脆傻了吧唧地死掉算了啊省得我心烦。

      他想咆哮。他想叫嚣。他想呐喊。他想自嘲。他想哭泣。他想笑。笑笑笑。哭哭哭。就那么发泄好了。可是他做不到。漩涡鸣人他做不到。

      可是漩涡鸣人你他妈的不是一直有话直说的么。

      ——我把你当成我的呼吸,如此形影不离。

      Side E.

      佐助在醒来之后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个礼拜。

      他再也没有问他是谁你们是谁或者其他。他听他们讲他以前的事情,他模模糊糊地听,听地他都要睡着去。他只是知道,樱发暴力少女叫樱。朝天辫喊麻烦的叫鹿丸。黑发白眼的少年叫宁次。脸上有块红色的刺青还养着一条狗的叫牙。成天戴着墨镜的叫油女志乃。很胖很丰满的叫丁次。每天都会来送花的金发少女叫井野。紫发雪瞳说话结巴会脸红的叫雏田。西瓜头粗眉毛热血的家伙叫李。卡卡西是那个戴着面罩看《亲热天堂》的家伙。

      哦,忘记掉了,那个他第一眼看到的金发少年叫漩涡鸣人,可是他喜欢叫他笨蛋,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那个家伙的眼睛很漂亮,是天空的颜色。

      想到这里他的头又开始痛了,撕心裂肺的痛。

      他突然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他下了床打着赤脚,不顾身上还有多么重的伤,会不会牵扯到伤口,他执意走到窗口一把拉开浅蓝色的窗帘。

      有大片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漏进他漆黑色的眼眸里。外面的景象无一不流进、映进他的瞳孔里。

      大片繁荣的村庄。那边的火影岩渐渐消融在他的眼瞳里。灰色的高耸电线杆。从天空飞过的群鸟。七日蝶拍打着它的翅膀绚烂地从他的眼前飞过。天空蔚蓝地像某人的眼睛。

      喀嚓——

      门打开了。

      鸣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中午的饭菜,看见他站在那边望外面的世界,于是手忙脚乱地放下饭菜去拉他,硬是要他躺回床上去,说他的伤还没有好等等等等。笨手笨脚的样子甚是滑稽,还扯痛了他身上的伤口让他倒抽冷气,于是他慌慌忙忙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看见少年惊慌且担忧的眼神。

      他好笑地看着对方涨红了脸道歉,微微扯出细小的微笑说笨蛋。

      他看见他朝他笑,并不带痕迹地朝他露出微笑,呆楞了一下说,对,我就是笨蛋我就是傻子,我当定了。于是他转过身去拿饭菜递给他抬眼小声说啊啊佐助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即使是别人都没有,以前的宇智波佐助才不会笑。然后他高高抬起头,眼睛清澈地对他说,可是你必须听我这个笨蛋的话,把这个吃掉。

      他接过,打开来。看见餐盒里面艳红的番茄、金黄色的鸡蛋和雪白的米饭。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一块番茄塞进嘴里咀嚼了很长时间。

      怎么样?那个笨蛋突然紧张起来。

      他咀嚼了半天后终于咽下,然后抬头看向他,说。……笨蛋,你没放味精。

      诶?怎么可能!鸣人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又一把扑过来抢下他手中的筷子夹起一块往嘴巴里塞,胡乱地嚼了几下吞下肚子,完全忘记了他手里的这双筷子是佐助用过的,最终终于拉出了难看的脸色道,诶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放了啊。

      很小声。可是他听见了。

      笨蛋。他对他的评价还是这样。

      笨蛋笨蛋笨蛋。漩涡鸣人是笨蛋。漩涡鸣人是超级大笨蛋,连味精都会忘记放。

      他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这个笨蛋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没错。三更半夜跑到他房间呆坐在他的床边的椅子上,天刚一破晓就离开。若他没有看错的话,昨天从房顶上掉下来的[不明物体]应该就是他。而且他并不反感他。至少他从来没有与他提过他的过去,没有使他昏昏欲睡过。

      所以宇智波佐助[现在]并不反感他。那么[从前]、[未来]呢?那种东西或者是情绪他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虽然这个家伙这个家伙偶尔很迟钝,偶尔会突然暴跳如雷地跳起来骂他混蛋,可最终总会被冲进来的樱丢出医院外,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家伙在看他,安静说看他眼睛里流转开来的莫名的情愫,让他莫名其妙地头痛起来。

      他在醒后的日子里,嘴边最常说的便是——[笨蛋]。

      对啊,这个家伙本来就是笨蛋。带来的饭菜不是没加盐就是没加味精,拉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把他硬拉回床上躺着回牵扯到他的伤口,让他痛到抽气,然后他会笨手笨脚地说对不起;他喜欢吃番茄他会买很多很多,看着他一口一口生吃番茄的样子于是自己也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即使那是他最不喜欢的蔬菜,番茄汁沾了一脸,他哭丧着皱着一张脸对他说好酸好酸;他会半夜跑过来看他,一直看到天亮才回去;他明明不会照顾人的,却硬要插一脚,最后越帮越忙,樱好几次都劝他回去,可是他一副不要我要继续照顾佐助的坚定表情击溃了樱的话,然后她耸耸肩转身对他说,看吧他就是那么的说到做到。

      然后他想,哦原来这个笨蛋是说到做到。

      是有话直说啦!笨蛋反驳。

      都一样!樱直接一拳挥出去,快点把这里收拾好!

      不过,他没记错的话,他好象有听见那个被他常说成笨蛋的漩涡鸣人自言自语说。啊啊佐助从来都没有对我笑过即使是别人都没有,以前的宇智波佐助才不会笑。

      原来他以前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只不过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Side F.

      其实日子过得并不轰轰烈烈,除去和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少年偶尔摩擦起的[小火花]外,那么剩下来的日期和白开水一样平淡没什么两样。

      啊,当然除了某位银发不良上忍鬼鬼祟祟地从窗外进来又神神秘秘地交给他一本写着N18大字的《亲热天堂》,说你一定要什么的云云,说得他满头黑线。等到那个不良上忍瞬身走人后他便一把将那本书丢进垃圾桶里。

      他觉得这样很好啊,可是他的一辈子总不可能都在病床上荒废了吧?

      伤总是要痊愈的,至于记忆什么的什么时候能恢复,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恢复,不知道。可是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就在他被允许出院的时候,很多人都看看他的时候,那个笨蛋却没有出现,明明不是抢着照顾他抢着陪他在身边的么。而樱说鸣人出任务去了,长期是不会回来的,出的是一个S级的任务,然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皱眉头开始些许窝火起来,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窝火什么。

      他走到外面的时候,有大片金色耀眼的光芒阻隔了他的目光,微微眯起眼来看外面的世界。远处的火影岩上有五个头像,从左边数第四个和那个笨蛋很像,但他知道那个头像不是那个笨蛋。街边有繁荣的景象,从小吃店里飘出丸子的清香。脚下的泥土里的生命的欲动。石缝里的野花以一种顽强的姿态向上生长。

      然后他想怎么那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他想起来了,这么繁荣的街道不是在他的那个梦里出现过么,然后往右走,在第二个分叉口左拐,沿着田野和溪流走,最后是不是便能看见他的那个[家],梦里面的那个[家]。

      他望着苍蓝色的天空开始皱眉,他看见了被血液染红的扇状图案,婆婆爷爷倒在血泊里不说话,哥哥眼里开出的赤胆花,银亮的刀刃对准他的喉咙。然后他猛得回神,站在他前面的卡卡西已经扬手将什么丢了过来。他接住,定睛一看——是一个忍者袋,一把武士刀与一张地图。

      卡卡西说,佐助,记住那刀叫草雉。我们在地图上的红点处等你。

      草雉。草雉剑。他那么执意地唤它,感觉它在他的手里吟吟地震动起来,发出雀跃的鸣叫。抽出刀身细看,光芒碎屑洒满他的眼。

      ……

      佐助一路走到那地图上所示的红点处,只看见空旷的草地上竖起六个木桩,上面布满了刀痕,四周除了密林外,就是飒飒的风吟。

      偏头,反身跳跃至三步外。

      单手撑地,不明所以自己的动作。

      啪啪啪——

      三只手里剑钉在他身后的木桩上,从刻入的程度深浅来看,对方的力量定大于常人。毫不犹豫地再次闪身,飞身躲入密林,一只带着引爆符的苦无瞬间在半空中爆裂开来,无数火药的碎屑飞溅起来。

      他想怎么那么熟悉。

      可是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轰——

      再一次离开密林,定形于空地,佐助看着樱发少女拉扯着一双深酒色的手套走出来道,她身后的大树轰然倒下。呐,佐助君,体术你还是没有忘记啊。不过——看招!

      樱发少女自信地浅笑,在手中聚集起查克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捶地面。地面立刻崩坏,龟裂开来无数道深深浅浅的口子,他只感觉重心一沉,再一个不稳,暗叫不好,点地腾空而起却未料到还会有人纠缠上来。

      柔拳!

      Side H.

      是意念在驱动什么,他只是感觉身体内有异样的能量往双眼的地方流去,眼一闭又一合。他看见对方的手掌上充满了查克拉,对方下一步将要做出怎样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出于防备,双手早就不知何时便开始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之术!

      正还在诧异自己是怎么做到的,身体却早就做出一切反应,一口气将查克拉提至喉咙,然后再一口气吐出来。形成巨大灼热的火球向对方攻击而去,同时使出替身术。

      嘭!

      一段木段被插上了苦无,嘭地掉落到地上,而他的真身才没落地多久,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作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影子上,发现影子已经被与另一个人相连。

      当鹿丸想用影子束缚术来进一步试探他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写轮眼三勾玉已经轮转成六芒星的样子了,当他正要暗叫不好并且闭上眼不去看对方的时候,发现天空突然阴霾下来。他抬头看天,看见有大片铅灰色的云碾压过来遮掩住了太阳光,而地上影子已经渐渐消失了。

      障眼法!

      几乎是反应过来并且放手跳开时,佐助早就睁着一双猩红色的眼,持着草雉奔过来了。

      刀刃雪亮,剑尖直指鹿丸的喉咙。

      下一秒便可刺入对方喉咙的剑,突然意外地掉转了方向。卡卡西手持苦无替鹿丸挡掉了草雉,他清楚地看清对方在一瞬间升腾起来的杀意。

      冷静一点,佐助!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佐助觉得几乎失效了所有的力气,有点倔傲地以剑撑地,恼怒地看着银发上忍,血红色的写轮眼还在那里静静轮转,那满腔的怒火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够爆发出来。

      佐助,我们只是在试探你的忍术和体术,由此看来你的确没有忘记做忍者的本质。只是你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卡卡西说,最后,我还要给你看一个东西。

      他伸出右手虚抓,在掌中聚集起无数查克拉。一瞬间佐助听见无数燕雀在嘶鸣,又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银蓝色的光芒遽然升腾起来,他听见峡谷间流淌下来的巨大瀑布。

      哗哗、哗哗哗,哗啦啦。

      佐助,它不叫雷切,他叫千鸟。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瀑布声近在咫尺,妖红色疯长的查克拉,银亮的千鸟。他只觉得自己好象要爆炸了。

      对。要。爆炸。了。

      他跪了下来,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喉咙里有什么腥甜的味道,咳出来的鲜血在手心里蔓延开来,然后他眼前一黑。

      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Side J.

      有脚步声。踩在木制地板上嘎吱嘎吱地响。

      ——鹿丸,怎么样了?

      ——啊,他还记得体术忍术写论眼的,恢复之后便能继续出任务了。

      ——那么有发生什么么?

      对方似乎不愿说似的,很迟才道。鸣人,他差点杀了我。

      ——……抱歉,鹿丸。

      ——啊,没什么。

      Side K.

      是明媚的夏天。

      少年额前细细碎碎的发。绽开在唇边的巨大清丽花束。被吹着飞扬开来的衣摆。纯黑色的苦无锋利。尖锐的手里剑精锐。少年扬手的动作。随之飞扬开来的发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萌生出一种曜曜生辉的色泽。苦无正中靶心。手里剑的光辉穿越过了几个世纪。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没可救药地刺眼起来。

      他伸出手,抬起头。挡住太阳从宇宙那一头流泻过来的光芒。

      好刺眼。

      少年在嘴边洋溢的自信笑容,他的背脊在他的身前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而他,开始变得渺小起来。他的目光穿越了好几世纪,可是就是看见飞扬起来的衣服摆角,染了红花水的指尖糜烂繁华,飞鸟滑破当空的寂静,有什么在一瞬间叫嚣起来。

      好刺眼。更加刺眼。

      然后少年转过身来看他,他的嘴唇在那边一张一合。

      他说。

      佐助。

      Side L.

      有人冰凉的手覆盖上了他的眼睛。

      他看见少年穿着白色的无袖背心,黑色的紧身衣裹住他的肩膀,他的手边是一把沾染了血的刀。细碎的长刘海挡住了他的神情,他的刘海阻隔了他本应该辽阔的目光。

      他叫他的名字。

      佐助。

      好象是一下子迸溅出来的,光芒。他猛得睁开眼睛,试图想要找出与梦境里相似的地方,可是没有。没有相似的地方。紧身衣怎么可能会飞扬起来,是苦无不是刀。是黑色而不是银白。

      Side M.

      佐助。

      好听的嗓音。

      Side N.

      佐助记得之后有把那本《亲热天堂》重新捡回来的。他看着那本书上写的作者名字实在太诡异——自来也。

      没由来地想到那个笨蛋。

      于是他把那本书打开。

      跳过再跳过。不适合小孩子看的剧情全部跳过。剩下的全部是用来煽情的无聊桥段,他想这种书怎么会销量那么好的——那本书上印着镏金烫边的大字——恭喜销量突破一千万册。于是他翻翻白眼继续翻过去,眼前闪现的除了[我爱你]就是[你爱我]。

      无聊的剧情。

      他继续翻过去。

      翻过去翻过去翻过去。翻翻翻翻翻。

      可是有什么好翻出来的,只不过是他太无聊罢了。他想这个作者其实和漩涡鸣人一样是笨蛋。什么取之于天然,什么这就是生活的本质。恶心到极点的桥段。

      他不知道,这个作者正是漩涡鸣人的师傅。

      虽然他并不看这种书。

      可是他的指尖还是停留在某一段文章上面。说白了还不就是黑色的字体白色的纸张吗。可是他真的停住了,他睁大眼睛去看上面的文字,试图回忆起一些什么,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傻子,明明就是喜欢他还不说出来。在他失记忆的时候还不好好把握住机会不说。到了最终还不是有始无终。
      这就叫作命运。这个人是一个傻子是一个笨蛋。
      明明已经洞悉了自己的一切,却又不说出来。
      你何止是一个笨蛋,还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你骂自己是傻子,因为你看着你最爱的挽着其他人的手从你身前走过,然后与你拘谨地微笑,打着礼节性的招呼。
      你骂自己是笨蛋,因为你看着你爱的人过了那么长时间美好的生活,只留下你在那里独自痛苦悲伤,谁都不知道你快乐的背后是怎样巨大的悲伤。

      那些在石缝里生长出来的野花,到底是用怎样一种决绝而悲怆盛大的姿态向上生长的?
      谁知道呢。
      自己不过是一个傻子,一个笨蛋。要用什么来定义这样的美好呢?]

      他呆呆地望着书上面的字体,突然开始头痛起来。

      Side O.

      少年攥下了肩膀上的染血披风,空气里有让他厌恶的血的味道。他转了个身将手中的披风丢进了垃圾桶。顺手解下了腰间的武士刀,挂到了雪白的墙上,他皱着眉头看着武士刀上的血迹染上了墙,繁华的红色。但是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他很快得想起了什么,捂住肚子弯下腰来。

      轻咳,咳出来的血迹是带着黑色的红。

      反手擦掉了嘴唇边上的血迹,走到洗手间把血迹洗掉,忍着喉咙里的腥甜就要冲破束缚的极限,将面具放好。然后照例拿出一盒泡面,打开了盖子,将调料包统统倒进去,转了个身去厨房拿热水。

      他拎了拎热水瓶,发现已经没有水了。有点不耐地皱起了眉头,却又很快地舒展开来。拿出水壶,接上冰凉的自来水,放到灶架上,捏开了煤气的开关,然后用手旋转灶架的开关。

      轰。

      细碎的声音,从哪里跳跃出来的浅蓝色火光。他想着又要等水开的五分钟里面他要去做什么。啊啊没有忘记的话还要等泡面开的三分钟。那么一共加起来要八分钟。

      漫长的八分钟,对于少年来说真的算是一个世纪了。

      时钟的摆针才指到十一点五十二分的样子。秒针滴答滴答的走。

      于是少年决定去换一套衣服。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脱掉了染了血迹的衣服,打着赤脚又跑到浴室里去冲澡。

      忍者的一般生活方式是,冲澡的时间绝对不能过一分钟。他冲完澡之后走出来,金色的碎发粘在一起,哪里翘起来哪里服帖地粘在脸颊上,水滴答滴答地顺着他的发流下来,滴在木制地板上晕开深色的褐。他换上自己一尘不变的橘黄色外套和裤子,从抽屉里拿出那条纯黑色的护额在头上绑好,然后走了出去。

      时钟的指针才指到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两分钟水才开。

      少年开始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托着头开始看着时钟发呆。

      喀嚓。

      门被打开。

      少年闻声转过头去,看见来者后笑弯了眉眼,他说佐助。

      走进来的黑发少年看着趴在桌子上朝他微笑的少年,然后将目光从他的发间穿越过去,看见了灶台上的水壶,挂在墙壁上的武士刀旁边晕开来的血迹,还有滴答滴答走的时钟。

      他没有喊他的名字,只是问他。

      你会不会螺旋丸。

      诶?

      少年顿时没了笑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刚刚从桌子上爬起来,挺直了背脊说,会啊,怎么……?

      我想看。

      坚定的口气。

      啊……少年有点迟疑的口吻。

      唔唔唔——

      灶台上的水壶叫嚣起来,阻止了少年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摆摆手示意他稍等,于是黑发少年环胸倚靠在移动格子木门旁边看着身影纤细的少年在厨房里独自一个人忙碌。

      少年关掉了煤气的总开关,挽起袖子提起了水壶,麦色手臂上因为用力而微微突现起来的细小青筋,他将水冲进杯盒里,然后盖上盖子用筷子压住盖子,最后才满意地将水壶放到地上。

      他转过身来走向他,说去院子里吧。我给你看你想看的东西。

      于是就那么去了院子,一路上两人都保持着应该有的沉默,他们睬在木制地板上,地板叫嚣起一阵的惊慌。少年与他保持着三步的距离。不近也不远,却好象间隔了一个世纪,一边是黑暗一边是光明。中间的三步是永远也不可能彼此跨越的界限。

      院子里的地方空挡,少年转过身来伸出手来分出一个影分身。然后一个人在手心聚集查克拉,两一个来回推压查克拉,等到完成后,影分身嘭得消失不见,那浅蓝色的星云在少年的手里旋转,仿佛能映照出整一个宇宙。

      佐助眯起眼睛来看那个渺小的星云,里面是毅然是台风侵略的景象。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上前抓住少年的手,他手中的星云瞬间黯淡下去,然后消失不见。

      大概是因为靠得太近,又或者是太过突然,少年甚至能感觉到那黑色的发丝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过,带着特有的清香,痒痒的。他又突然忘记掉自己想起什么了。

      右手徒然升腾起来的叫嚣着的鸟鸣。银蓝色的光芒映亮他的脸,血红色写轮眼紧紧缩住少年微微错愕的脸,少年望着他手中越发凌厉叫嚣起来的千鸟好象要轮转为千鸟流的样式。

      怎么,想起来了。

      他的脸微微地扭曲起来,好象是在控制体内什么不必要的东西彻底爆发出来,再他再一次昏过去之前。他这样说。

      鸣、人。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少年惊愕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朝他倒下来倒在他的肩膀上再反射性地支撑住他下落的身子。

      Side P.

      少年走进厨房里,他抬头看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指到了十二点。面刚刚泡好。

      于是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盖子拿起筷子开始解决自己的中饭,泡面的味道还是一样的,可是真的吃到了嘴里就变得那么不一样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心口开始痛起来了,少年还来不及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就丢开了筷子用手抓住心口处的衣服,开始低低地呜咽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八分钟那么漫长过,漫长地好象已经过了几十个、几百个光年,又或者是时钟已经滴答滴答转了上亿圈,星云在宇宙的另外一边粉碎了空虚的光芒,诞生出来的恒星发出耀眼的白光,他穿越了好几个世纪看近了尘世间的喜怒哀乐。

      他从来没有那么难受那么开心过。这个是佐助在失去记忆了那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一直喊他笨蛋,但是漩涡鸣人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开心。

      开心到心口都开始痛了。开心到眼泪都流下来了。开心到他认为他做了一届傻子笨蛋也其实是值得的有回报的。

      开心开心开心。他好开心。

      他本来就是快乐的少年,那些悲伤是留给自己的没有看得见,没有人听得到他内心的叫嚣,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觉得所有的悲伤都被欣喜轰轰烈烈地冲走了,只剩下了一大块干净的念白。

      就像有些东西一旦事过境迁,我们就无法去窥视生命会开出怎样的花朵,以一种如何决绝、悲怆的盛大姿态绽放出怎样美丽的花骨朵。他去用快乐填补内心的空廖寂静,在心的深出绽放出来的白色花朵,隐忍了那么长的时间,最终冲破了黑暗的束缚,以一种绝对顽强的姿势盛大绽放。

      凝决欹花盛绽绝,寂寞空庭不须言。

      少年反手擦掉眼泪。这种东西不可以被人看见的。于是他继续低头解决自己的泡面。

      Side Q.

      凝决欹花盛绽绝,寂寞空庭不须言。
      尘世空廖过境诀,孰能无惑孰方言。
      曲终收拨情涩决,蓟马无怜仁莫言。
      滴水穿石心清抉,命至如此半妄言。
      绝诀。决抉。须言方言莫言妄言。
      ——宿命。

      Side R.

      七七又七七。
      八十二万三千五百四十三。

      七七又七七。
      四十九。

      七七又七七。
      十四。

      七七又七七。
      一。

      七七又七七。
      零。

      人生有多少个七年值得等待。

      因而我深信你将来临。
      因而我确信你已来临。
      ——舒婷

      佐助的伤好得很快,在那一段期间他和鸣人也并没有再什么过。自从他上次一昏迷之后又转醒。他确信自己的确是需要想起什么了。但是每每一定神去想头总会开始疼痛。因而如此他却也没有要去放弃什么。他深信他和鸣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开交的东西纠缠在一起。

      只是他不知道,他也不说。

      他的伤好了之后就开始重新回到暗部。将容貌隐藏在面具下出着一通又一通的任务,或者是S级或者是A级。他不知道和他一起任务的,戴着面具的人都是一些谁。但是他知道那个戴着狐狸面具,有着金发的少年是鸣人。

      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一定是他。而且他能够百分之百确定。

      无论是在身材,还是口气。还是发色,亦或是每一个的动作,他都能确定他一定是鸣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理念,就只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出错。

      只是这样。

      他也因为如此贸然转过的念头,而开始觉得惊讶。但是过了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归于平静,他开始渐渐接受。

      Side S.

      在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之后,鸣人再也不会忘记掉那一场雨。喧嚣了一整个大地。

      那是一次S级的任务。任务的内容是追杀别国的一个叛忍。似乎是因为这个叛忍所作的恶事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得不下了全国通缉的命令。斩草除根。

      那名叛忍出现在木叶的边境,被在边境巡查的忍者发现回来报告后,立刻下了命令让他们将那个叛忍就地而行。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大战了多少个回合。佐助只是记得最后很多人都倒下了。而那个金发少年则是在最后的关头分出三个分身,然后有巨大的四角型忍术在他的手心里形成。

      ——风遁螺旋手里剑。

      当他将要发动那个术的时候,银亮的光芒刺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看见那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而真身早就闪到了鸣人的身后。于是他想都没有想得直接冲了过去,硬生生挡下了那一击。

      是记忆的碎片聚集起来的无数光芒。他想起他在十二岁那年正式加入七班,在十二岁的尾巴上面叛离了木叶。他想起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再一次遇见鸣人。他想起他十六岁的时候穿着晓袍独自仰望着星空。他想起鸣人与佩恩的那一战受了很大的伤,几乎要昏迷不醒。他想起他十八岁的时候回到木叶,鸣人的眼泪晕开了他身上的血迹。他想起自己十九岁的时候对着他说白痴。因为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

      宇智波佐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漩涡鸣人的。早就。

      宇智波佐助是什么时候不由自主的。早就。

      宇智波佐助是什么时候为漩涡鸣人变成傻子笨蛋的。早就的早就。

      想起来早就想起来了。无药可救的无可比拟的无法自拔的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的。所有聚集在一起形成他巨大而脆弱的心脏。

      他看见天空下起了大雨。滂沱的声音有力地敲击在他的耳畔。

      他叫鸣人。

      佐助在听不到鸣人的声音后,坠入黑暗之前。这样想到。

      都是傻子呢。漩涡鸣人也好他也还都是傻子。
      一群傻子。

      一群无药可救的傻子。

      伪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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