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鹿鸣/短文集]醍醐纪》琉律·N

14、[佐鸣]不遇。

　　[佐鸣三十七题]不遇。

　　Side 00.[相遇]

　　思念是毒，中了就无药可解。

　　从七岁起的相遇，到十六岁的死亡。
　　相隔时间为九年，除去接触区区不足一双手的手指数过来的次数，应该是五年。
　　再严格地计算，除掉不怎么接触的时光，只留下一直结伴而行的那些时间，也不足一年。

　　Side 01.[十六岁]

　　鸣人依旧还穿着那样殷红的袍，底下是蔓延燃烧的黑火。澈蓝的眼睛已经不复往常般明亮，些许灰暗。他抱着大把的红色山茶放在坟冢面前。轻声道了欢迎回家。鹿丸穿了中忍的衣走近他，看见那殷红的袍在空气中划过的弧度，鸣人脑后长长的护额带随着风肆意飞扬。他再次走近他：[又来看他啦。]

　　[恩。]应了一声算作回答，之后便没再与鹿丸有过多的交谈。

　　鹿丸在风里点了一烟，淡淡的烟味随着风弥散开来。

　　[真的准备好走了么。][恩。][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没想过。][五代目说，除了你不会把火影的位置给其他的人。][你也不错啊。][鸣人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有啊。][留下来吧，鸣人。][不，鹿丸这是我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那个少年转过身来朝他微笑。他身后细碎的流光如同炸开的灰烬飘散地到处都是。夕阳的辉烬撕出天际最绚丽的锦缎。然后他起步离开，鹿丸终于看见那个坟冢上所写的名字——[宇智波佐助之墓]。原来，那个家伙真的死了啊。死在那场战争里，还是被鸣人亲手杀死的。不过，团藏的阴谋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鹿丸这样想，他抬起手将抽剩下的烟蒂丢在地上。又将未熄灭的烟蒂头踩灭。他抬起手并且抬起头，遮住自己的额头，燕雀张开雪白的翅膀飞向高空直冲云霄，嘶鸣声在他的耳边久久回荡。掉落下来的雪白色的羽毛，刚好覆盖在那坟冢前。他一瞬间以为天要亮了，但是转念才想起这已应是黄昏。于是自嘲地笑笑，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微微驮起背慢慢踱着步子离开。

　　鸣人准备走的时候是十六岁，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大家为他庆生，无论是男是女都喝了很多的酒，杯子碰撞在一起，牙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你可别忘了我们啊。鸣人回击向他的肩，笑着说怎么会啊，记得别老被你家赤丸压啊。牙说你这家伙到现在还来接我短。樱上前也给了鸣人一拳，力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重，她说鸣人到了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他自是回她：樱今天是我生日啊，你说这个干什么。然后他伸出手向大家要生日礼物，像个无赖一样，又像一个小孩。而当真正的离别到来的时候，樱却哭得像一个孩子，雏田躲在一边偷偷哭泣，鸣人大咧咧地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说：[怎么你们弄的我好象要去死了一样啊。]

　　他将自己的护额交到鹿丸的手上：[麻烦帮我交给纲手奶奶，就由她帮我保管了。]鹿丸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随后手中攥紧了那护额退后几步。鸣人离开的时候是在半夜，在很多人的梦乡里离开。他往着缓缓打开的大门，朝自己的同伴挥挥手说：[再见。]

　　樱突然在后面大喊，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樱花齐放，满目的粉，满脸的香：[漩涡鸣人你给我听好了——师傅说——这一辈子——只有你才是六代目火影——没有任何人能够接替那个位置！你听到了没有！你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

　　木叶的大门缓缓合上，在合上的一瞬间他转了头朝满脸泪水的樱微笑。

　　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回来。

　　那句话被阻隔在门后，仿佛成了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从此以后，他开始他全新的生活。

　　再见。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Side 02.[二十四岁]

　　不做火影之后应该干什么呢？不再是一名别国的忍者，因为没有忍者的标记。无法再与自己的同伴见面，他现在又要何去何从呢？

　　他离开了木叶整整八年。两个跨越。他早就换了那一身的橘黄色和红色的扎眼装束，套上了黑色的紧身装，在白天的时候习惯将自己一头耀眼的金发隐藏在兜帽里。想必在那个时候漩涡鸣人这个人的特征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也罢，谁让他让这个忍者世界都归于和平呢。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宇智波佐助，甚至在最后一刻有一种想要背叛村子的念头——让他杀了他自己吧，他根本就下不了手去杀他。那种羁绊他不忍心斩断，却哪知道砸偏的螺旋丸偏偏砸到了他的心脏上，而他手里的千鸟则砸中了他身后正要偷袭他的团藏。阴差阳错很容易让人错愕，当佐助满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依旧还不敢相信。而再当他的手想要抚上他的脸，被冰冷的血味触醒时，他早就已经将那只还未来得及触到他的面孔的手滑落，那双再怎么盛满情绪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惟独留下一把草雉给他。现在他带着它上路，就好象带着宇智波佐助的整个世界。同时他带走的是，宇智波佐助十二岁之后再也没有戴过的，标着叛忍标志的护额，七班的合影，几把苦无，几只手里剑，几个卷轴。连衣服都没有带走，像极了默许我从此都不会再回木叶一般。

　　八年，他离开八年。游历了各个国家。在生计的方面他自己自会有办法赚到钱。流浪在各国接头的忍者都是靠着这双手和自己本身精湛的忍术获得一笔又一笔的金钱，过活下去。而鸣人，自从那次战斗后，九尾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陷入沉睡，怎么喊都喊不醒，当初在他的身体内叫嚣着我一定会出去的那个臭狐狸再也不见了，同时，鸣人本身带有的迅速恢复伤口的能力也消失了，一个小小的割伤就要好几天才能痊愈。本以为这一句上还能和九尾拌拌嘴说说话，但是知晓他已经陷入沉睡，也只能一个人带着寂寞上路。

　　八年里。他到过波之国八次，几乎年年都来，年年都会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呆在那座鸣人大桥上面吹着泌凉的海风，看着远行的海燕张开羽翼掉落了羽毛。他抬起头就有金色的流光掉进他的眼睛里。巨大的云海翻卷起老虎似的咆哮，大片大片的云被风撕裂成锦缎，隐约还能听见裂帛的声响。他仰面靠在桥的护栏上，双手张开，分别撑在两侧，兜帽因为地心引力而掉落下来，金色的发如同被镀了光一样漂亮。他想起他十二岁那年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个具有挑战性的任务，第一次拿起苦无这般奋斗。那个少年就那么帮他挡了千本，还自以为是说了不过是身体这样动了起来，还落得假死给他看。

　　他转了个身，附身靠了上去，海水平静地无波澜，偏远的船只在海面上航行。摇摇晃晃。

　　二十四岁，他已经二十四岁。时光的剪子已经将他的脸打磨地棱角分明。这八年来他一次都没有回过木叶，也从来没有在旅途中遇见过自己曾经的同伴。自来也告诉他旅者是会被巨大的寂寞慢慢吞噬而死去的。他并没有感受到。只知道前方的路途还很远，他还要走很长的路，他想走过佐助曾经走过的每一条路，踩过他踏在路途上的每一个脚印。

　　那是燕雀撕鸣、百花开放的路。

　　在这八年没有规律的游历中他渐渐知晓了人性的可贵，以及忍者大陆上与之相关联密不可分的仇恨因素。他之所以懂佐助，是因为他也有仇恨，那种想要帮自来也报仇的潜意识里，早就有了与佐助一般密不可分的情绪因素。

　　他抬起头，张开眼。攥紧了腰间的草雉，直了身子向港口走去。

　　时候不早了，是时候离开了，还有下一个目的地迎接着他的到来。

　　Side 03.[三十岁]

　　他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同时告别了多年的游历生活，开始在离木叶村不远的地方山头隐居。这个徒弟才十二岁，是他在一场战争后的残场上捡来的一个孩子。像极了佐助小的时候。他的徒弟有黑色的发还有黑色的瞳，眼里满目的不甘。他紧紧地、警惕地盯着他缓缓靠近他——就连性子也是那般相象。

　　[……佐助。]

　　[不是佐助，是凌。]

　　凌总是那么纠正他，不免很奇怪为什么当初要选他做他的师傅。明明就是一个白痴笨蛋外加做事常常没条理。但是真正看见他的实力的时候他真的惊在原地，事后他终于告诉了他真正的名字：[凌，我不叫甄夏，我真正的名字是漩涡鸣人。]

　　Uzumaki Naruto。那个传说维护了世界毁灭，恢复了世界和平的漩涡鸣人？别开玩笑了，巧合而已是不是。那个家伙明明就是一脸的白痴样，做事总是没条理，明明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顶着一张娃娃脸，虽然偶尔会出门，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好几天过去之后他回来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满不在乎说不疼。明明疼得要死。凌总是那么想。因为他看见他在帮他上药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一声都不哼。他带着的那把草雉剑几乎不离身，连睡觉的时候也会把它放在床边才安心。还有，他总叫错他的名字。他叫凌，不叫佐助。真是的，明明读音差别那么大的两个字，却总是会叫错。他也似乎习惯这样百般不厌地纠正他。

　　没有忘记的是他第一次教他一个攻击性的忍术——螺旋丸，温柔的蓝光布满了他麦色的脸，他的目光放得很柔和，好象就是在看他最珍贵的宝物一样。那时候他方才知道他的确是那个传说中的鸣人。

　　[……佐助。]

　　[不是佐助，是凌。]

　　他的徒弟总是那么纠正他，抱着胸一副看戏的样子。他呆呆的样子就那么好看么。然后他伸出自己的爪子朝他招了招。后者乖乖走过来，于是他直接扑上去揉他的头发，一直揉到和他的头发一样乱糟糟。那个小屁孩总是挣扎来挣扎去，最后好不容易挣脱不满地朝他嚷嚷：[喂喂！不要总是弄乱我的头发。]

　　[这是修炼。]他总是那么正儿八经对他说，[这是在锻炼你的反应速度，还有挣扎的水平，以及反击的机会和对方缺陷间隙的观察能力……恩恩恩……]扳不下去了吧。最后他总是会扑哧一声提前笑出来。笑完之后闪亮亮地对他说：[凌你好可爱哦～]

　　白痴。

　　毫不犹豫给了评价，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于是鸣人抓抓自己的头发，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哦不、他从来就没有怎么生气。

　　原本以为他带走了佐助的草雉就等于带走了佐助的全部，也同时收了自己的思念。可是就是偏偏没有想到看着那把草雉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毫无生气。就好象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死了一样。他们都说陪伴一个人长久的武器是有灵性的，人死了之后那把武器也就跟着死了。看来也是，这草雉已经没了以前那样的锋芒，刀刃钝而笨重。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习惯将这所谓[比较碍事]的草雉带在自己的身上。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在床的旁边。

　　他坐在阳光里，伸出手捧起满把的阳光洒到草雉上面。于是他开始虔诚地笑。

　　凌在半夜醒来喝水的时候，看见鸣人抱着那把草雉低喃。孩子天生的好奇心使他走过去侧听。然后他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无比温柔且亲切的叫唤。

　　[佐助……宇智波，佐助。]

　　原来，宇智波佐助和凌并不是同一个人。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凌也不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他面前喊他吊车尾，却在他的背后，柔下自己冷淡的面孔，喃喃他的名字[鸣人]，没有人知道。只有死了的那个人，在天上的那个人才知道。

　　Side 04.[三十四岁]

　　一转眼又是四年。于是他开始扳起手指数着自己到底出来了多少年。可是怎么数都数不清楚，于是拽来了自己的徒弟张口就问：[三十四减掉十六是多少？]而凌则是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脸[你连那么简单的计算都不会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忍者]的表情，不情不愿地道出了答案：[十八。]

　　[十八啊。]鸣人的眼开始变得深沉，目光放到很远的地方，看得凌一阵嘴角抽噎，哎呀，自己的师傅也会有那么深沉的目光做出来的么？打着这样的疑问继续观察下去，鸣人半晌不到就立刻转过头来对他说：[今天，我们去木叶吃一乐的拉面怎么样～]……看，果然没什么好事。凌扶额叹气，自己果然低估了他自己师傅的智商……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佩服他有那么厉害的忍术啦，虽然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他和自己的师傅在任务过程中，他那精湛的分析和瞬间的反应能力。

　　也罢，他就保持这样的心就好。

　　凌想着轻微弯了嘴角。而他则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靠过来瞪大眼睛说：[诶诶诶？凌你刚刚笑了？]刚想回一句[笨蛋]的凌立刻被他下一句话堵了嘴，[凌笑起来很好看哦，以后要多笑知道吗？]他大咧咧地伸出爪子揉他的头发，再再一次不客气地把他刚刚梳理好的头发抓成鸡窝。[所以今天晚上陪我去木叶吧怎么样，拉面拉面，叉烧拉面。我请客～]

　　自己的师傅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自己纠缠，弄的他好象已经三十四岁了，而他只有十六岁一样。师傅是他而不是他。于是支了自己的刀抓抓头发说好吧好吧，随便你好了。然后那个人像小孩子到了糖果一样开心而满足地笑起来：[哦耶～凌最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把今天练习的内容完成哦，不然罚你不准吃拉面！]

　　青年这些年留长的发被红色的细绳子束在脑后摇摇晃晃，凌就知道今天没办法逃过练习了，只好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不吃拉面吃别的就不行么。啊，他果然还差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他这样想着晃了晃头发。

　　那天晚上就出发去了木叶，鸣人挑的地方山头离木叶很近，偶尔也能看见几个戴着木叶护额的忍者在林子里穿梭，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下了山去买些吃穿日常用品的[普通人]，也不免在任务归来的途中被木叶的忍者发觉而紧追不舍。不过还好他一直[逃]得很快。并不是他不想去木叶也并不是不想去见自己的同伴，他只不过是任性地不想回去。怕勾起什么蔓无的记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选择在晚上的时候潜入木叶，还好他一直知道一乐是一家营业到很晚的拉面店。

　　那天夜里他们潜入木叶，凌就觉得疑点重重，他们又不是什么通缉要犯，为什么大门不走偏偏要爬墙。——[废话！那么完了太麻烦人家来开门啦！]而且，为什么一看见那个打着哈欠巡逻的冲天马尾辨的大叔就一把拽了他躲开？——[混蛋我们是潜入你有点经验好不好！被弄去火影那里我们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他也没想清楚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变化成别人的样子跑进来，仅仅是为了吃一碗拉面？！——[那叫掩人耳目知道不。]笑得很奸。[可是……][别可是了！——啊！就在那里！一乐我来了！]

　　于是他师傅就那么眼睛发着绿光且神勇得扑了上去……十八年啊，十八年没有好好吃一乐的招牌拉面他饥渴啊啊。

　　[老板来碗叉烧拉面！——凌你在干什么快来快来！]鸣人冲着他招招手，满脸微笑，[今天我请客哦，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切。难怪长那么矮。凌有点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刺溜刺溜吸着拉面的青年，都已经是三十四岁了，虽然顶了张娃娃脸，可是举动也不用那么像小孩子吧？他摇摇头轻笑走过去，腰间的刀一直没有松懈，他攥了刀柄，撩开了门帘走了进去，坐到他的旁边。

　　[一碗拉面，顺便给我一碟蔬菜。]

　　[你点蔬菜干什么。]鸣人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地问。后者丢了个[当然是给你补充营养啊]的眼神。[喂喂！我警告你哦！不准用蔬菜、谋杀你师傅！]蔬菜要是能谋杀的话你早就入土为安了。[谁让你整天吃那种营养都没有的垃圾食品。]白眼丢过去，鸣人一把把自己的拉面碗移开，顺便附送了一个[我就不吃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真是拿他没办法。凌叹了一口气。

　　鸣人背过身去吞咽下了最后一口拉面，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徒弟凌，越来越像佐助了。然后他又转过身去，用筷子敲着碗说：[老板再来一碗！]

　　Side 05.[三十四岁]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鸣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喉咙有些沙哑，好象是憋了很长时间才说出来的，还有些哽咽，他说：[一会……陪我去看个人好么。]

　　他也没多想，就那么点头答应了。

　　吃完拉面，付了帐。鸣人和凌收拾了自己的草雉和刀，向老板道别，鸣人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把山茶花，在月光微弱的光芒照射下，隐隐看出那是嫣红色。他没多问，乖乖地跟在鸣人的后面，随着他一起踱着步子。恩。就当是散步。

　　大概走了没多少远，走进一片林子里。凌觉得浑身阴冷便攥紧了自己的刀。依旧是借着月光，才发现那是一大片的墓。

　　漩涡鸣人没有走多余的路也没有花多余的时间，很干脆地直走七步右走两步，最后再直走三步。站定。刚刚好到达一个坟冢前，他蹲了下来，将花轻轻放在坟前，伸出手指很小心地去抚摩石碑，像抚摩恋人的脸颊一般小心翼翼，然后他开了口：[佐助，我回来看你了。]

　　凌的心口一紧。他眯起眼睛看过去，看见那石碑上的字，刻着的字正是——[宇智波佐助之墓]。

　　他站在鸣人的背后，僵直了身子。他没有看见鸣人的眼睛含着多少的感情，他的笑随着眼泪的掉落划开。无声哭泣。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宇智波佐助，是谁？

　　生命如同烟花焚城，灰烬无声。

　　Side 06.[四十岁].

　　那夜归来，他问鸣人，宇智波佐助是谁。而鸣人只是回答，恩，不清楚。然后这个问题就作了罢。并不是鸣人不愿意回答他，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和佐助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而那把草雉则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颤抖。答案，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在旋涡鸣人四十岁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在这个山头住了整整十年，他曾经用十四年的时间来游历天下，而剩下来的十年时间里，他选择了培养自己的徒弟。凌。

　　凌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可造之才。这个家伙心中有恨，恨得深。如同当年的宇智波佐助一样，十年之后，他把能教给他的东西都教给了他，惟独偏偏不教与他的是仙人模式的修炼的前后。他说他不适合学这样的忍术，因为身体是吃不消的，而凌则是轻哼一声表示不满也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凌已经二十二岁，跟在他的身边十年的时光。也该到他们分别的时候了。于是他摸着他柔软的头发，用沧桑的声音对他说：[凌啊，师傅也没什么可教你了，你也是时候离开我了。]那个孩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弯了的眼角，没有说话，然后便拿了刀直接走人。鸣人在听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后，爆发了出来：[他妈的小鬼！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也就作了罢。他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继续他的游历生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着这样的路途几年，也知道自己的离开木叶的二十四年里，他其实有多想大家——可是他还是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偏偏不回家。

　　那柄草雉自从从木叶那晚回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如同活了一样。刀刃开始出现色彩，刀锋不再钝而笨重，削铁如泥。他一晃神以为佐助回来了，抓开大门奔到外面去，除了看见满面的植物树林外，只有萤火虫在那边发着黯淡的光芒，月亮在头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夜幕如同被拨了墨汁般的黑，银河串成长长的项链，戴在恋人的脖颈上。没有佐助。只是他的错觉。

　　他再一次将自己多年前的合影拿出来看的时候，用手指抚去了上面积着的些许灰尘，突然泪流满面。

　　就好像失去了多年前的承诺——我们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的时候还是要在一起。

　　他抹掉了眼泪，将合影重新、并且郑重地放进包裹里，起身换了一套衣服。理好了全部的东西。他紧紧关上了自己住了十年的房子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下山。

　　下了山得到这样的情报：木叶七代目隔了许久才继位，此人姓奈良名鹿丸。木叶鼎盛的时期到来。他开始知晓，漩涡鸣人这个人的名字已经渐渐淡去，他成为了历史上的一笔，漩涡鸣人[失踪]了那么长的时间，想必认识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于是他笑着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摘下兜帽露出一头比阳光还要耀眼的金发，他与天空一般的眸子剔向天际，他双手叉腰，风掠过他的眉眼，柔得像恋人的亲吻，他的衣摆随着风敞开，像猎鹰一般凌厉。

　　他低下头轻念：我曾经的同伴，你们可好。

　　燕雀掠过了三千世界的河水，荡漾开无数的涟漪。红色的鲤鱼跃出水面，辉映在水面的红色的霞云如同燃烧的烈火。天空落下来杂色的羽毛，战场的飞沙走石尸体相撑。无数忍术在空气里炸开，掠夺了的空气像让他们生活在真空里一般，手里剑飞过的锋芒，将空气撕开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痕，黑衣红纹的袍在空气里掠开弧度，有人高高在上，有人低头下跪。他再一次踏上游历天下的路途时，他回过头去看见自己走的过去。

　　那已是红霞烧天，紫红渲染天际锦缎的傍晚时光下的路途。

　　Side 06.[五十二岁]

　　他一把抓起自己养了那么长时间的头发，抽出草雉利落地斩断，细碎的金发穿过他手指的罅隙掉落到地面上。他带着满身的伤跪在树林里。大雨倾盆灌进了他的衣领，也不觉得冷。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那里，就算是夏末的时光，也会着凉。可他不在乎。柔顺的金色长发瞬间成了利落的短发，那发依旧嚣张地翘起，一如当年的他一般，束着长发的红绳滑下来，掉在他的怀里，他拿起便丢入不远处的泥潭。雨点落在树林里有啪啪的响，他抬起脸让雨水划过他的脸。这样的天让他重新想起终结之谷的那一战，满生的悲凉。

　　他已五十二岁，苍老的年龄却如恋人般美好。五、二。我爱。我爱谁呢。他捂住自己的面孔泪流满面，他斩断了自己的发，养了那么长时间的发，为的就是斩断思念这种愚蠢的东西。记得十二岁那年见到鼬，他说愚蠢的弟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也很愚蠢，对着一个死了的人思念，真是愚蠢到极点。他用他的草雉削了他的发，他说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帐我再也不要想念你。因为你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思念的。说完他又开始掉眼泪。

　　漩涡鸣人依旧是漩涡鸣人，笑起来还是露一口的白牙。只是有什么变了有什么变了。那么多年来，他从未回过自己原本的家，也克制住不去想念。但是人类总是一种被情绪带动的生物，远在别国的人总会想起自己的原本。他们原本的根。他游历了那么多个地方，或者说是流浪。或者说是流亡。每天每天带着寂寞上路，从未感觉到脚底也会生起冰冷的寒。除了在下雨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那从地底蔓延上来的潮热外。他在下雨的时候从不打伞，总是带着兜帽四处走动，没钱了就去接任务赚着钱。九尾也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他总是敲敲那座巨大的金色牢笼，像个孩子一样抬起头说，九尾你醒醒，我们说说话好吗。但是九尾不答他的话，他于是咧着嘴龇着牙说，你再不回答我的话我就拔光你的毛哦！这样的威胁下，依旧还是没有回答。

　　他已五十二岁，他的眼角已经开始出现皱纹，他的面孔不再如往常那样光滑，那是饱经了时代洗刷留下来的最好见证。他的头发似乎不会花白，依旧如同阳光一般明媚耀眼。虽然他已经有些许的苍老，但是他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

　　他曾经说要把那个家伙带回来，十二岁。他曾经说过他不会背叛那个家伙，十六岁。他曾经最后一次抱住他可是他已经死了，还是十六岁。他第八次来到那座鸣人大桥，二十四岁。他收了一个和他很相象，性子也很像的徒弟，三十岁。他再一次回到木叶，仅仅是为了吃一碗拉面和看看他，三十四岁。他在二十四年的流浪间第一次拿出他们十二岁的七班合影，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四十岁。他削了自己的长发说宇智波佐助我漩涡鸣人再也不会思念你，五十二岁。

　　他从雨中起身，那么多年之后，他的体格更加健壮，完全没有到中年那样发福，劲瘦的身子散发出一种坚忍的力量，如同那种疯狂生长的草一样。他捂住流血的伤口一步一步往林子的深处走去。他跪的地方有深深的凹槽，他丢掉的那根红色线绳已经没入了泥水里，再也看不见那样鲜艳的红。

　　他的步履不知何时开始摇晃，他那身子可否经受曾经巨大的痛苦。可。因为他是漩涡鸣人，永远都不会变的漩涡鸣人。

　　Side 07.[六十四岁]

　　听说卡卡西在出超S级任务的时候为保护自己的同伴牺牲了。原本是他学生的樱整整痛哭了三天。也是，原先七班的其余三个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她，先是佐助，然后是鸣人，最后是卡卡西。只是，漩涡鸣人并非已死，只是离开罢。

　　听说暗部的队长日向宁次为了保护火影的安全，在一次巨大的突袭中受了伤再也无法醒来，七代目也只是日日夜夜看着窗外的天，再也不去翘班，他时常叹息。

　　听说李和凯的名字已经刻上了慰灵碑，樱已经成为了医疗忍者队的队长，纲手已经退役重新开始她的赌场生活，对忍者世界的现世与动乱不再过问，井野也与樱并肩成为了木叶最强的医疗忍者之一，丁次成为一一名老师，在忍者学院里带着一支小队，牙进入了暗部，不知成为了十三队还是十五队的队长。

　　听说风影沙暴我爱罗带领的砂忍村已经进入了忍者大陆上的前三强的大国，音忍这个已经成为了不复存在的传说。五大国目前处于和平的状态。

　　鸣人低下头来微笑，看看大家都已经变得那么那么强，自己还依旧坐在这里无所事事。那天他呆在一家旅店里，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回忆着过往。转过身来就看见不见了二十年的徒弟凌正举着刀直指他的喉咙。然后他微笑着说：凌，好久不见。

　　他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他叫凌，他离开他的师傅就为自己的父母报了仇，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在流浪的几年里接过不同的任务，如今终于接到了要刺杀自己的师傅那样荒谬的任务。他一向果断绝情，却因为再次看见自己师傅的笑颜时。下不了手。对啊，他下不了手，不知道什么。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那个他所谓的师傅早就老了，很老很老。他纯正的金发早就不复存在，银丝占了大半，虽然依稀还能辨别出几束金色，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勾出很深的皱纹，可是他笑容的温暖依旧没变，还多了一分慈祥，仿佛看着自己多年失散的儿子，眼角带着泪花。他下不了手，他对自己说。

　　要来杀我吗，那就来吧。他已经对死亡不再惧怕。

　　他吞咽了自己的口水，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正在上下滑动，冷汗从他的额上流下来，滑过脸颊、滑过他的下巴，掉落到地板上，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巨大的回响。

　　他的草雉就在手边，可是并没有要抽刀的意思，难道真的不怕惧怕死亡吗。他眯起眼睛终于举了刀。高高举了刀。

　　他闭上眼睛笑得一如往常。

　　金属的刀身掉到地板上自会发出声响，而掉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则发出了沉闷的响，就如同打在他的心脏上一样。凌跪在地上俯身去拥抱他的师傅，然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抱歉，鸣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就是那么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揉乱他的头发——一直都没有改变的习惯。就算他已经六十四岁。

　　[凌啊，都那么大了。]

　　[只有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喂喂话不能那么说，好歹你师傅我曾经也是那么的风靡一时！]

　　[你在自恋。]无比镇定回答。

　　[嘿嘿嘿嘿，有么。]干笑着摸头。

　　[那是当然了，风靡一时杀了宇智波佐助的漩涡鸣人。]分明就是毒舌。

　　他的手垂了下来，抬起脸看着天花板，将手靠在眼睛上。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的他，终于缓缓说出了那一句话，如同当年第一次请求他去见一个人的声音一般沙哑、带着哽咽，像是再一次回忆起什么一样，不想再一次想起来，于是只能哀求：[凌……别再说了……别再提他了……]他抱住头，凌看见他的师傅第一次那么脆弱的面孔。

　　Side 08.[七十三岁]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去做任务。他赚来的钱依旧够他之后几年的生活。他住到了三十岁和凌一起住的那个房子里。偶尔对着太阳发呆出神。就是不再去参与一些厮杀，他觉得人生就应该平淡如白开水。即使他曾经轰轰烈烈过。

　　之后凌常常来找他，而他也经常拖着他偷偷去木叶吃拉面。偶尔会说起他和佐助的从前。凌发现，就算是他已经七十三岁，但是当他一次又一次提起那个宇智波佐助的时候，都笑得像个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那温暖的光就好象要溢出来一样。就算是这个家伙已经七十三岁，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和他打打闹闹，哪怕是很小的恶作剧也会让他偷偷笑很长的时间。

　　真的是很古怪的家伙。凌总是那么想，虽然他自己也已经有五十五岁了。不对，他和古怪的人在一起，那且不是他自己也很古怪？

　　漩涡鸣人就算是到了七十三岁还是不喜欢吃蔬菜喜欢吃拉面，上次他眼看着这个家伙吃下了八碗拉面还说不够。真的很奇怪他到底已经几天没有吃饭。

　　然后他吃完了就说凌和我打一架吧。

　　他回答说不要，我才不要和你打。

　　然后他睁大眼睛说，哦哦你这个混小子居然敢鄙视你师傅？虽然我已经七十三岁但是我漩涡鸣人可还是很厉害的！怎么，怕被我打败趴在地上哭啊。

　　好样的他还是那么喜欢挑衅。凌感觉自己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回过去，你这个笨蛋！

　　凌是白痴！感情迟钝的家伙，五十五岁了都还没结婚生子回来给我抱孙子！他坏笑着做鬼脸。

　　喂喂！你什么时候成我爸爸了！

　　哎呀哎呀我算是你师傅嘛，也算半个爸爸对不对？无赖，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个无赖。

　　凌突然停下来，他低下头说，其实，那天我有和你说再见的。

　　鸣人停下来，他望着天空并没有回头，他笑得眯起了眼睛。他说，恩，我知道的。

　　他在心里对他说再见，他一直知道。

　　他们打打闹闹像极了小孩子，也不顾别人的眼光，鸣人就已经开始在田野里奔跑，风敞开了他的外套，他在风里笑得灿烂。就算他已经七十三岁，也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他曾经说过不起思念，可是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依旧去思念。那种无尽如长河的思念，源源不断。之后他也不再克制，偶尔也会觉得，这样也不错。

　　他不知道他能够活的时间有多长。就那么一直一直过下去。他相信他或许能够长命百岁。一如他知道，无论道路怎样，最后终究逃不过殊途同归。

　　Side 09.[八十四岁]

　　他终于决定回木叶一次，带上他一生都不会掉的几样东西：七班的合影、宇智波佐助的草雉和护额、苦无、手里剑。他再一次穿上自己那套橘黄色的衣服时，觉得极度不搭调甚至觉得滑稽可笑。他已经没有多大的精力去走路，他的步履已经蹒跚摇晃，于是他选择坐了船重新回到了木叶。

　　他到了那块墓地。记得很牢的是走进去的方向——直走七步右走两步，最后再直走三步，就可以到达宇智波佐助的墓前。

　　他的步子蹒跚起来，微微的驼背，他的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但是浅蓝色的眼瞳还是那么清澈。他缓缓蹲在他的墓前，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七班的合影放在他的坟前。他说，佐助，我回来看你了。眼瞳里辉映的光，如同看见自己的恋人一般温柔。他取出那把一直不离身的草雉放在石碑的右边，取出他的护额放在石碑上。然后他双手捧成碗状，装了满捧的阳光洒向他的坟头。他笑得虔诚，仿佛重新回到了十二岁那年一般。虽然再也不可能回去。

　　他缓缓坐下来，靠在石碑旁边看着天空。

　　依旧是那么的澈蓝如碧，燕雀展翅高飞低鸣，云卷起了大片的风浪散开了无数的细碎，阳光从云层的罅隙里投射过来。蝴蝶翩然飞过停驻在他的眼角，轻的一如恋人的轻吻。他抬起手去遮挡满眼的阳光。说：[我啊，曾经想要停止对你的思念。]他放下手，低下头来去看那石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止不了呢。]他笑得一如既往，[佐助，我真的很想你。]

　　他缓缓闭上眼。

　　他仿佛重新看见了那美丽的霞光。十二岁的他们在草原上奔跑，身后的大片向日葵开得格外烈。他又梦见十六岁那年他躺在他的怀里，沾着血的手终于抚上他的脸，他黑色眼睛如同夜空一样漂亮。他终于听见那个混蛋对他说：[鸣人……喜欢你。]虽然那声音是如此沙哑，如此勉强，他终于笑着抱紧他渐渐发凉的身子，他带血的嘴唇停在他的眼角。一如恋人的亲吻。

　　喜欢你喜欢你。佐助我也喜欢你哦。

　　他梦见佐助在桥的那一头像他招手，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十六岁的样子。于是他奔跑了过去，从桥上奔跑了过去，扑进佐助的怀里。等待亲吻落下来。

　　那个老人靠在石碑旁边嘴角带笑眼角含泪终于沉睡过去，潮湿的泥土湿了他的衣摆。他握成拳的手终于缓缓松开滑落下去。

　　嘘，他睡着了，或许再也不会醒来了。

　　次日，木叶忍者发现墓地里有一具老人的尸体，尸体上穿着正是十六岁漩涡鸣人离去时穿着的衣服，经过证实，这个人就是当年维护了世界的和平不走向毁灭的漩涡鸣人。并且通过检查证实是自然死亡。

　　漩涡鸣人死于八十四岁，与当年被他杀死的宇智波佐助的年龄，刚好凑成一百。

　　一百岁，要长命百岁哦。

　　Side 10.[不遇]

　　若是他们从来就没有相遇过。
　　是不是就如同陌生人般背道而驰，也不会有这般深刻纠结的羁绊？

　　不过，谁会知道呢，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是致死的温柔。
　　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是忠贞不二的坚持。

　　若他们相遇，若他们不遇。

　　-FIN。

　　后记：

　　构思并且写完这文章一共花了两天。昨天下午的时候还纠结卡在佐助的骨头上，但是到了我妈回来的时候就突然有了灵感拼命写。甚至晚上的时候等我妈睡了的时候还打开文本写。然后就是今天早上一开电脑就开始写这文章一直到现在。前后左右修了很多的地方。比如鸣人带走的东西物品上面、年龄的限制上。
　　灵感来源与和别人的谈话，说到老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样的题材。
　　以及那句“漩涡鸣人死于八十四岁，与当年被他杀死的宇智波佐助的年龄，刚好凑成一百。”也是因为去年看过的一篇文章，凑成一百的岁数，有很深刻的意义。
　　虽然一直不希望鸣人被羁绊束缚，但是我想，无论是佐助死了还是活着鸣人依旧还是会生活在这样的羁绊里。字典里解释羁绊二字的意思一共有三种：缠住了不能脱身；感情和感情之间的维系，人与人（事物）的内在关系（通常指亲情，友情，或爱情）；在一些日本漫画、动漫、电视剧中，常常用此词表示两人间某种强烈的联系，如有线索相连一般，类似于“缘”，不一定是亲情，友情，爱情等的感情，也许是恨、相互依存、视为对手等等。（以上选自百度百科）

　　还有就是佐助死的设定，虽然最近很心疼佐助（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让他死了。宇智波佐助对漩涡鸣人是致死的温柔。漩涡鸣人对宇智波佐助是忠贞不二的坚持。这是我一直觉得的。与鸣人一起做着同伴出着任务的时候，佐助真的很温柔，已经突破了他的冷淡与对现世的冷漠。而鸣人之后又如此追着佐助要他回来，这是他最最忠贞不二的坚持。
　　当然各个人有各个人的看法不同。我一直那么觉得。致死的温柔和忠贞不二的坚持。以及团藏，这个人，一直觉得会死在佐助的手上。

　　还有“凌”这个人的设置。我在想，鸣人不可能一生寂寞，因为他不适合寂寞。思念需要一样东西来填补，不是宇智波佐助的遗物也不是七班的合影，那么只能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折射出宇智波佐助的影子，从相似的面容还有相似的性子上，怀着的同样的仇恨。就是这样恩。我知道我把凌略写了，但是凌这个人我仅仅用一句话来概括他的全部。——“他叫凌，他离开他的师傅就为自己的父母报了仇，却发现自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就和佐助一样，复仇是无止境的。
　　重点还是鸣人啊（笑）

　　知道自己阅历有限，平时也不怎么喜欢看书，所以在描写方面也有所欠缺，这篇劣文让各位见笑了。

　　无论佐鸣未来怎样，我只希望鸣人能够带着笑带着幸福死去，而不是满眼的悲凉。

　　律 于杭州 2009/07/16 下午14：48
　　最终统计字数：12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