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女》莫愁小诗

11、第 11 章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也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下午惜缘就在云娆风舞的出了府门。本来她是不想去枫林的，可是心里有什么似乎一直在作祟一直驱使着自己，双脚也不知不觉的就往枫林走去。

　　秦寒一直在那儿站着，背影看起来既萧条又落寞。他依然穿着干净的素色衣衫，腰间的玉箫发出冷冷的光。惜缘不知道秦寒为什么会约自己过来，难道他失忆是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一不愿意去多想。

　　“秦公子”惜缘福了福身。

　　秦寒赚过身来，眼神犀利的像是要把她看穿，但瞧见她的淡定安之若素之后，又突然似失望的敛去了眼中的光泽受伤似的语调：“惜缘小姐，今天真是叨扰了。”

　　惜缘猛的一怔，他不再叫她李夫人而是惜缘小姐，就像当初刚认识她一般有礼。她决心忽略他眼中的受伤，她已经嫁为人妇，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交集。况且他现在还是自己妹妹的爱人。她应该护妹妹周全。

　　“哪里！秦公子真是太客气了！知道你与惜如好事将近，我们也快成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这个做姐姐的说，如果是惜如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也尽管跟我说，我会去说她的，不过你平时也多担待她些，她不过是年幼不懂事，坏心眼是绝没有的。”她尽量说的有礼儿疏离，甚至充起了长辈。

　　“不是惜如的问题，只是我有些话要与惜缘小姐说。”他依然坚持叫她惜缘小姐。

　　“不是惜如的问题，那可是你家中的父母不同意你与惜如的婚事。若是那样，我也可以上门去拜见秦老爷秦夫人，惜如是个乖巧活泼的孩子，伯父伯母皆出自名门，都是极明事理的人，我代为求见之后，他们会喜欢上惜如的。”她顾左右而言他，尽量把他的事往惜如身上扯，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始终在给予一个个中肯的意见。

　　秦寒的面部有些微微的颤抖，眼神灼热而坚定，像只受了伤的野兽狂躁的低吼：“为什么你只想到惜如，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可知道，自从上次在颜家见了你之后，你就在我心中生了根。我也无法形容我对你的感受，只是一直想见你，想看着你。我恨透了我自己。”

　　惜缘显然被他吓坏了，她从没见过这个温润的男子发这样大的脾气，印象中，他总是温文有礼的浅笑着。而如今他却想受伤极深的像她质问，质问她的忽视，诉说他无奈而坚定的相思。她眼眶突然就圈起了泪，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她过去又何曾不像他这样的哀痛，可是却是救赎不了，他一直都不在。如今自己已经嫁做人妇，他又像讨债似的像她讨伐。这样的结局到底是谁造成的。可是知道是谁造成的又能怎样，他们俩个已经无力解开这个烦扰，无力再回到过去了。

　　“秦公子，莫要胡说了！惜缘实在是个粗陋之人，不值得秦公子这样牵肠挂肚。况且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你与惜如也快成亲了。”惜缘敛下眼眸，冷静的说道。是啊！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他们注定只是错过。恨不相逢未嫁时。

　　望着她冷冽而决然的表情，秦寒猛的就把她拥入怀中。他一直是修养良好的谦谦君子，他也不曾妄想有以后有失态的一天。可是最近这今日他彷徨的厉害，内心受着炙烤般的煎熬，那个女子为什么现在会在别的男人怀抱中巧笑倩兮。她应该一直是自己的。他经常被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困惑，他觉得自己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竟然在贪恋别人的妻子。

　　“不是这样的，惜缘。我对你的感受是很奇特的。我从见你第一面开始，那种似曾相识的美好感觉就让我心中颤动了好久，这是与惜如所没有。还有我们合奏的那首琵琶吟，我明明是第一次弹奏，却没想到能与你配合的那么好。仿佛以前就与你一起弹奏过的一样。我相信我们应该是前生约好的。而李明诚把你夺了去本该是我的。”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依然是那么美好，只是自己已经没有权利去贪恋这样的美好。而且她有那么一个爱她的丈夫，她是不能负了他的。

　　一旁的云娆风舞也一下子慌了神，只能呆呆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她表情决绝的推开他：“秦公子，请自重。要是你这样想，恕惜缘实在瞧不起你这样的想法。你已经有惜如了，你怎么可以枉顾她的想法，对她的姐姐说这样不堪的话。你实在叫我难过。”

　　听了这话的秦寒满脸哀伤的愣在那里，那个他喜欢的女子此时正说着伤他极深的话。

　　就仅仅是他哀伤吗？他又何尝不心痛不止。只是这样的结局是他们二人都无法奈何的，他该庆幸他还没恢复记忆，这样也许伤害会更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