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大家一起来摸鱼不好吗》洛水伴伊人

3、事实证明，一见钟情很不靠谱

　　初喜欢太宰治，还是那种俗套的一见钟情。
　　然而他们俩之间的相遇，其实并不能算作是浪漫。
　　反而普通到了极点。

　　经过了四年的时光，终于掀开从前的篇章，开始走向未来的深发青年，为了寻找人生的意义，或者存活的理由，而选择再一次地跳进那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之中。
　　然后就被碰巧路过准备回家吃饭的初碰见了。
　　你问她是怎么解决的？跟着入水救人吗？
　　当然不可能啊，因为她不会游泳。
　　所以最后初是跑去喊了其他大人来救援，再顺便打通救护车的号码送他去医院，这才是正常的操作吧？
　　至于医疗的费用……反正不是她掏钱就对了。

　　“啊，原来是这位小姐叫的救护车呀。”
　　早早换好了舒适干燥的新衣服，拎起暖和的小毛毯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俊秀青年微笑着向她道了谢。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哦～”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请允许我的报答吧？”

　　“……”
　　有那么一瞬间，初心动了。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着实好看，也许是因为他在不经意间悄然泄露的那点神秘气息过于迷人。
　　总而言之。
　　她对这位疑似自杀失败的陌生青年一见钟情了。
　　况且对方不是说了要报答她嘛，机会难得，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蠢蠢欲动，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她——
　　反手从旁边的书包里迅速掏出了今晚的作业本“啪”的一声用力拍到了他面前并严肃地拜托道。
　　“作为回报，请你帮我写完今天晚上的作业吧！”
　　——开什么玩笑，有现成的工具人可以使用为啥不用？！

　　“……什么？”
　　太宰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请你帮我写作业吧。”
　　初还以为对方真的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请求，便好心地给他重复了一遍，看起来耐心十足的样子。
　　“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向我道谢的啦，因为救你上来的人也不是我啊，我能够发挥的作用也就打个电话而已。”
　　说着她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而且我是个学生，也没多少钱帮你垫付医药费……所以报答什么的，只要一句谢谢，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当然，如果能顺便帮她解决掉今天的作业那就更完美了。

　　“……”
　　太宰忍不住笑了笑。
　　似乎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呢。

　　“并没有那回事哦，请不要过于低估自己。”
　　他微笑着望向站在对面的乖女孩。
　　“如果不是你及时呼喊，恐怕我会淹死在那条河流中也说不定，如果你没有打救护车的急救号码，我现在也不可能披上温暖的小毯子，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呀。”
　　——不要放弃对别人施以援手，更不要低估自己的价值。
　　他想要教给这个小姑娘的，就是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
　　“尽管我认为家庭作业还是自己完成的好，不过既然是救命恩人的要求，那么我也没有可以拒绝你的理由呢。”
　　太宰笑吟吟地接过了她手中的作业本，又礼貌地向她借来了一支钢笔，随手翻开课本，毫无压力的放松姿态。
　　“可以请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会吗？”
　　“……好的，没问题。”
　　初的表情再度严肃了起来。
　　这个可以帮她做作业的男人……真是太帅了。
　　远在家中的老母亲啊，请你放心吧，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位超级心水的宝藏男孩。
　　“我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选择了河边的那条远路。”
　　初一脸深沉地对他说道。
　　“否则我也不可能会遇见太宰先生了。”
　　“……恩？”
　　太宰略微挑起了眉梢。
　　随后像是从她的语言神态中瞧出了一点端倪，不禁失笑。
　　“喜欢上我可不是一件好事哦，这位美丽的小小姐。”
　　“没关系啊。”
　　她倒是淡定得很，镇定自如的模样不由得让人侧目。
　　完全没有那种属于小女孩的心思被暗恋对象一口拆穿的羞涩感，仿佛遭到拒绝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愿不愿意接受这份感情则是你的问题，不用担忧我会寻死觅活地给你添麻烦。”
　　——大不了最后换另外一个人重新喜欢嘛。
　　她懒洋洋地朝他摆了摆手。
　　“不行就放弃，我的喜欢才没有那么廉价呢。”
　　简直潇洒得不似一般普通的女孩。
　　“这样啊……”
　　太宰轻轻地笑了一下，这才开始对她起了一点兴趣。
　　他很欣赏对方这样洒脱的性格。
　　“所以……”
　　初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就宛如一位天真无邪又不谙世事的孩童那般单纯无知，然而她微微抿起的嘴角，望向他的目光，却带有一丝丝“终于得逞”的狡黠笑意。
　　“太宰先生愿不愿意赠予我这份追求你的荣幸呢？”
　　——不试上那么一回，怎么知道成功或失败？
　　哪怕最终失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那样一个优秀完美的男人，为他欣欢，为他流泪，却是无悔。
　　“……”
　　太宰静静地看着这位既聪明又漂亮的好姑娘。
　　就像她自己所说，他当然可以拒绝。
　　用愧疚的眼神和遗憾的语气，轻飘飘地否决她的心意。
　　但是……
　　谁都有过一段青涩美好，并且对前景充满了希望的时光。
　　至少，他并不想如此粗暴地破坏掉一位美丽的怀春少女在对待降临幸福的爱情时所抱有的温柔情感。
　　“好呀。”
　　所以他微笑着答应了。
　　尽管太宰治非常清楚地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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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因如上。
　　总之在使用众多手段百般纠缠着老母亲终于烦得她点头同意之后，初努力地调整了学习时间，然后又通过店长的面试顺利成为了武装侦探社楼下一家咖啡店的服务员。
　　虽然只有周末短短的两天打工时间……
　　但还是得感谢无数考试所带给她的过目不忘好本领。

　　“初小姐，这里要一杯拿铁咖啡。”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

　　老板的手艺十分不错，因此每天的生意都很火爆，作为一名从来没有在外面打过工的纯粹学生党，刚开始还会引得初一阵手忙脚乱，好在她反应迅速才没酿成大错。
　　工作的时间两天加起来，一共也才不到十个小时。
　　而十个小时当中剔除忙碌的时刻，能够留给她欣赏太宰先生清秀的侧颜并放松和他聊天的剩余时间，不足三小时。
　　这还不排除太宰先生没有接受委托时的空闲休息。
　　也就是说，他们一周不过交谈两个多钟头而已。
　　更何况为了保持学习成绩的稳定，她现在要花费比以前还要多的精力去看书复习，继续争取父母的允许。
　　每天看书看到夜晚十二点多，甚至写试卷写到头疼，第二天去上课听讲，参加放学后的社团活动……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她还得换上衣服去咖啡店打工。
　　很累，很累，非常的累。
　　可有时她依旧会特意逛去他们相遇的河边，期盼能够望见某人熟悉的身影，然后可以停下来邀请他一起去吃东西。
　　但无论她寻找多少次……
　　深发青年的背影，都始终没有出现。
　　最后也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河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流发呆，很快的，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扭头走人。

　　“老板，如果太宰先生来喝咖啡的话，就请麻烦您把他那桌的费用通通记到我账上吧？”
　　想要追求一个人，自然不能忽略他身边的朋友。
　　初非常深刻地明白这句至理名言，尽管她领到的工资还不够对方每周的消费……为此她特地学会了怎么做咖啡。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从服务员转职到咖啡师。
　　提取的工资也会更高。
　　除此之外，她每次来店里打工之前都会用自己的零花钱去花店买一束漂亮的鲜花，然后亲手送到侦探社的门口。
　　可惜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的，每回她登门，太宰先生都恰巧外出做任务去了，代替他收下鲜花的，是他的同事们。
　　迎着所有人诡异之中还夹带着些许纠结的目光，她表现得很是稀松平常，在大家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微笑着与他们告别，并且欢迎他们今天继续光临楼下的咖啡店。
　　“今天老板说有不少的折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她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哪里有什么折扣呢？
　　只不过是她提前垫付的一部分费用罢了。

　　做人相当老实的国木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决心拯救这位可怜无辜的清纯少女。
　　“初小姐，其实你根本没必要……”
　　她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他好心劝说的话语，准确收到了他担忧关怀的善意，随即淡淡地笑了一下。
　　“谢谢你，国木田先生。”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直到人家小姑娘离开以后，国木田才转身望向那边角落，推开了资料室的大门而慢悠悠走出来的太宰治。
　　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忍不住质问了这个男人。
　　“喂，太宰，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这个嘛……”
　　他略微歪过了脑袋仔细想想，而后一脸笑眯眯地回答道。
　　“大概是在等待吧？”
　　“——哈？”
　　国木田感觉不解的问号几乎要爬满自己的头顶。
　　“等待……有什么好等的？”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插兜，稍稍侧过了脸颊，表情平静地注视着搭档手里拿着的一束美丽鲜花。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的什么也没说，似乎挂于白墙上的钟表，时针走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暂的一瞬。
　　宛如秋风拂过枝头，有一片枯叶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
　　“……你觉得，她会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那么聪明，又那么敏感……
　　怎么会不明白他无声的拒绝呢？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审判长端坐在高高的位席上，面无表情地判决了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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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高强度的生活持续了五个多月。
　　最终，初还是抵挡不住，忽然之间就病倒了。
　　因为学习的压力，父母的逼迫，以及恋情的不顺利……
　　种种各式各样的原因，导致她在某天夜里发起了高烧。

　　母亲就守在身旁一边骂她傻，不会照顾自己，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一边利落地拧干毛巾折叠起来盖住她的额头降温，又进厨房给她煮稀粥吹凉了捧着一勺一勺喂她。
　　喉咙疼，脑壳疼，四肢还绵软无力，恶心得想吐。
　　总之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得要死，疼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但是最疼的，最疼的地方……
　　是她突然意识到的——
　　自己根本没有太宰先生的电话号码。

　　很傻，对吧？
　　爱情总是很容易地命令任何一位正处于花季的美少女心甘情愿地用黑布遮挡自己的双眼，遮住面前的景色。
　　让她们盲目地待在封闭的空间里转圈圈，傻乎乎地畅想着未来与恋人携手并肩，走在灿烂明媚的阳光大道之上。

　　初放弃了。
　　就这么干脆简单，连一句试图挽留的话语都没有。

　　“果然一见钟情什么的完全不靠谱嘛。”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随即表情郁闷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以大口饮酒的豪放姿态，仰头将浓郁醇香的黑色摩卡给尽数灌进了嘴里。
　　“结果还是冷酷的现实先一步压垮了我骄傲的脊梁骨。”
　　——早知是这种凄凉的结局，当初还不如直接去找个能辅导她学习的好帮手呢，亏得她信心满满又惨遭打脸。
　　“所以我说过喜欢上我不是一件好事吧？”
　　太宰无奈地重新帮她倒了杯橙汁。
　　“你看，现在不就变成这个糟糕的样子了吗？”
　　“说的也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看见你入水的一瞬间就应该找块砖头，立马扔进去砸晕你的。”
　　少女小声嘟哝着又捧起杯子低头喝了口甜甜的果汁。
　　“……”
　　太宰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等到结账的时候，初还下意识地推开了背后的椅子走向收银柜台，准备帮他付清今日份的账单。
　　即便决心放手了，有些曾经刻在身体里的残留下来的习惯依旧不会那么轻易地得到改变，它们从不曾被遗忘过。
　　但是在她打算掏出钱包的时候，老板却微笑着拒绝了她。
　　“已经不用了哦。”
　　“恩？”
　　初有些不解地看着老人满是慈祥的温和神情。
　　“因为太宰先生已经为你支付过了。”
　　“……”
　　“还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然而太宰先生阻止了我。”
　　老人拉开柜子的抽屉，接着拿出一张厚厚的信封，轻轻地放在了光滑的台面上并推到初的面前。
　　“这里面装着的，是你这几个月以来工作的所有薪水。”
　　她顿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说拿去给太宰先生买单了吗……”
　　然后初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
　　她沉默了许久。
　　似乎是在心底思考琢磨着什么东西，漆黑的眼珠子微微转动，逐渐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境地里。
　　可到结尾终是想通了一切，而后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看来我也不算太吃亏呢。”
　　初笑眯眯地收下了就该属于自己的工资，对着过去的老板得意地摇晃了一下，声音轻快地说道。
　　“就当作是给我未来的人生之路积累些经验好啦。”
　　至于是什么样的经验？
　　撒，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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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因为我已经被乱七八糟又超级无敌巨麻烦的网课给逼疯了，所以这次我决定又是迫害宰宰系列:）
女主有名字，叫作“初”，特别简单。
同学们划重点，又是我用烂的一见钟情梗。
希望大家能够给我多些评论，拜托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这可是我持续更新的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