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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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大陆沦陷。为了余生能够一直守着他，我没有跟随蒋委员长和我的旧长官一同去台湾。抗日的时候，大家都是中国人；内战的时候，我已经淡出混乱时局。既然已经退役，无论是谁的政府，同时中国人，应该也不会难为我的吧。
最初，我被当成了“抗日功臣”，仍然住在已经改名叫做北京的原北平，还被当作没有跟着国民党走的“弃暗投明”的正面典型。然而这些对我，都是空的，我所在乎的，只有我的秀珊。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很久，1966年，大陆开始了“□□”，我的噩梦便从这里开始了。原“军统特务”的身份成了我最大的罪名，我开始被批斗，最初只是不停地和我“谈话”，一遍遍逼问我“是不是还跟旧主子保持联络”，还要我将他们想象中的电台交出来。后来，不只是谁挖掘出了我和秀珊当年的事情，于是审讯内容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们不再关注我是不是有电台，是不是国军的特务，而是瞪着兴味盎然的眼睛，开始不停地让我“如实交待在北京的放荡生活”，而秀珊的戏子身份，则被他们说成了“社会最底层穷苦大众”，秀珊的死，他们则应说是被我迫害，要我这个“资本家少爷出身的特务”，“详细交代将底层受苦人民压迫凌辱致死的细节”。
也许我猜出了他们大概想听的究竟是什么，毕竟我曾经是一名优秀的特工。然而我和秀珊那些甜蜜温柔的往事，怎能任由旁人亵渎。秀珊已经等了我近四十年，大概是该去和他团聚的时候了吧。尽管1938年元旦的前夜，我们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活着的都要好好活下去。然而面对着别人对我们的污蔑，只有这样才能够守住我和他的尊严。
尽管他们对我严加看管，可我毕竟是昔日的“王牌”。明天，他们所能够看到的将只有尸体。即使他们说我“自绝于人民”，可是再多的帽子对于一名早已孑然一身的老人又有什么意义了呢，无论如何，我就要见到秀珊了。这一次，我们终究将在那个永恒的世界里永远厮守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