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反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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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的纷纷扰扰落下尘埃，纪秦进了另一个剧组，而宋予川在朗希的牵线安排下逐步复工。像是要将损失的一切利益抢救回来一般，宋予川自从回国后，每天基本都是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安排，累的一坐下来就想睡觉。可是，即便已经累成了这样，他还是会不时想起那个在星空下跟他说，要坦荡自在的人。不是刻意去想，而是在某个瞬间，某个间隙，那个人的脸，说过的话，就像突如其来的流星一样，划过他的脑海，拖着长长的光迹。
在成人的世界里，有了能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么能忍得住不告诉他呢？于是，在剧组拍戏的纪秦，不时会收到宋予川的“问候”或者说是骚扰。
“老纪，我好久没休息了，好累啊……”
“希姐她今天又说我了。“
“等拍摄，好无聊啊……”
“今天的盒饭真的好难吃。“
“你今天拍什么啊？“
“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啦！“
“老纪，什么时候回上海？“
……
纪秦在剧组的时候虽觉得这个人有些些粘人，老喜欢跟着他屁股跑，但是，也没觉得他能这么发消息啊…… 况且，去非洲之前，还是他找宋予川聊天占多数，因为在深山里拍戏实在是太无聊了，总没有和他在一起时那么好玩。怎么，去趟非洲回来，宋予川的心灵是被洗涤净化了吗？还是说，许愿刘星真的让他坦荡自在做个小孩了？
纪秦虽是默默吐槽，也还是极有耐心地回复宋予川的每一条信息，有时候拍着戏回复晚了，或者隔天再回，总会收到宋予川不满的语音轰炸。
纪秦：“说好的行程很紧，忙地没时间睡觉呢？怎么这么多废话？”
忙忙碌碌两个月后，宋予川的网络风波终于真正平息，也能够正常进行曝光和活动。此时，两人在大冬天里拍的那部剧也上线开播了，按照合同和剧方的要求，合体营业是必须的了。朗希想到这个问题，又开始头大，想起了被纪秦支配的宋予川而带来的恐惧。
“川川哎，你有听说要为剧做宣传了吗？我经纪人刚跟我讲的，过两天要开个会安排下活动了。真好，大家又可以聚在一起了，好久好久都没这么人齐了。”
宋予川默默地听着电话那端兴奋的声音，浅浅一笑。
“是啊，又可以见面了。”
“不知道这回你们希姐会不会还像在剧组一样天天防着我，哈哈哈哈哈，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干嘛老是一副怕我拐卖你一样。”
宋予川没忍住笑出了声：“可能你心术不正，被她看穿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心术不正了？我可是谦谦君子，不染尘埃好吧？” 电话那头的语气颇为不满。
“那谁昨晚还说，家里停电怕黑要来我这的？”
“哎哎哎，我那不是觉得酒店不干净，去你家蹭蹭嘛，谁知道你昨晚没回来。” 纪秦嘟囔着。
“那我下次把钥匙给你，你想来自己来好了。” 宋予川脱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
“别，千万别，到时候你希姐知道了，指不定又怎么说你了。没事，下回要再这样，我去凡哥家好了。”
“她不会说什么的，过几天见面把钥匙给你。” 听到别的人名字，宋予川有些不悦，像是怕对方真不要一样赶紧说了句不容拒绝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哎，对了，下个活动应该会去北京，那，要不要去吃北堂日料，我想好久了，上次去北京行程太赶，都没吃上，真是怨念啊！”
“好啊，让小恩先去定个位子。” 宋予川记在心上。
“果然是好弟弟呀！真乖！”
“……说了不准喊我弟弟。” 莫名其妙心中不爽又添了几分。
“不喊不喊，你急什么！好了，我先工作了啊，他们叫我了。”纪秦听到呼唤，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说句再见的某人，闷闷地放下电话，有些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我到底为什么要说把钥匙给他啊……怕不是被下蛊了？”
那边的纪秦，得知即将拿到宋予川家的钥匙时，心里小鹿乱撞，心底却有着压抑不住，蔓蔓而生的小雀跃，一脸春风得意地跑去工作。
殷殷期盼下，终于开始了活动。某个节目的后台，两人的团队前后脚到达。
宋予川刚到化妆室就将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子递给了坐在沙发一角的纪秦，不自然的动作和神色让接收人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而他神色更古怪了。
待纪秦低头打开袋子翻了翻，发现了里面藏着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写着数字的小纸条和一串钥匙。纪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迅速将盒子放到随身的包里，假装没事地从袋子里拿出零食，有些小惊喜：
“这个我超爱的，可是为了控制，好久都没吃了，谢啦。”
“小事而已，不用谢。” 宋予川依旧有些不自然。预想过很多遍要怎么把这个给他，可是就算想了九十九个情景，想要最完美，总是会做出最意想不到的那一个场景。
杀青将近一年，同剧组的演员自然是很开心能够再次相聚见面，曾一起为共同目标奋斗过的革命情谊，是会让人感慨和怀念的啊。
访谈正式开始，嘻嘻哈哈的一群人也调整状态，敬业地投入工作中。
“可以谈谈在剧组里，令你们最难忘的事吗？” 女主持人照着流程和台本进行着。
纪秦和宋予川对了下眼色，开口道：
“最难忘的啊，我的话，最难忘的是我们大家一群人去了旁边的一座山玩，我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整个剧的演员一起去玩，就还挺难得的，因为很难有人那么齐的时候。包括现在，我们也是因为各自工作的原因，很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我还挺珍惜这些时光的。”
“那，宋老师呢？你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嗯……看流星的晚上吧，挺幸运的，没想到还真的能看到。” 宋予川沉吟片刻，缓缓道。
纪秦听到这个回答，脸上掩饰不住的诧异，皱了下眉，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宋予川。他不是不喜欢流星吗？
宋予川躲开那目光，不动声色地维持着表面官方营业的神情。
……
“那你们平时是怎么称呼对方的？”
“老纪。”宋予川并未加思考，立马说出。
纪秦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偷笑了一下，才开口：
“川川，川宝。”
众人：“？？？”
“因为他就真的像个小孩一样，很傲娇，又很好玩，所以我有时候就会跟他开玩笑。” 纪秦笑地一脸宠溺。
众人：“我们在剧组怎么没听到过？？？”
宋予川转头一瞪，在桌底下的脚轻轻踢了下那位不给他面子的人，以示警告。奈何旁边那人完全忽视，毫不理会。
……
“咳咳，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有特别想要去的地方或者有想要做的事吗？” 主持人似乎也觉得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赶紧转移到下一个问题。
纪秦看了宋予川几秒，若有所思，说：
“我还蛮想去芬兰的看极光的，之前看那些照片就觉得很漂亮很美，很想亲眼去看一下。而且，听说极光许愿还挺灵的，上次流星许愿好像不太有用，哈哈哈。” 纪秦一边笑一边瞟了一眼旁边的宋予川。
“纪老师还是一个挺浪漫的人啊，还知道极光许愿这些。” 女主持人有些惊讶于男生会知道且相信这些。
“其实就是给自己生活一个愿景吧，把一些不好说出的话或者想要完成的事情，通过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约定嘛。”
“纪老师还蛮有生活哲理的啊。那，宋老师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想做的事吗？”
“……嗯，看星星还蛮不错的，有机会的话想再看看。” 宋予川迎着纪秦疑惑的眼神，神情坚定地说。
两人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相视一笑，但纪秦的眼中仍带着一丝不解。
其余演员：“？？？你俩笑啥呢？”
“没想到两位老师都这么由浪漫情怀，以后谈恋爱肯定是会让另一半满意的人。” 两人之间不可言喻的氛围让经验颇丰的女主持心生奇怪，但是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让话题僵在那里也不是，赶忙打哈哈两句，转向其他的演员。
纪秦此刻内心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明明他说过流星不过就是宇宙尘埃，也才刚从大草原看完星星和流星不久，也不见他对这个有什么喜爱，怎么今天的采访，三句不离这个？好奇怪，真的好奇怪。难道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突然精神分裂了？
一场“暗流涌动”，且让其他群演摸不着头脑的访谈终于结束。纪秦终于找到机会将宋予川拉到一个没有摄像机的地方，比肩走着，忍不住问：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看流星啊？”
“啊？没什么，就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宋予川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有些慌乱。
“可是，你不是对流星没兴趣吗？上回还嘲笑我这么大个人还许愿，怎么这会儿又想看了？” 纪秦语气中带着一丝怨念和极大地困惑。
“那是之前，现在不这么想了。” 宋予川赶忙解释，轻抿嘴唇，想掩饰一些东西。
“为什么是看流星的晚上最令你难忘啊？我记得那天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没有不好，就算是第一次觉得流星还满美的吧，所以印象挺深的。” 宋予川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这个疑问。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对星星这么执念呢？距离上回看星星也没过很久啊。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想休假了？是不是很怀念和我一起浪的日子啊？” 纪秦见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再继续问下去，开启了他平日对宋予川的调侃。
“嗯，挺想的。”
如此直白的一句回答，让纪秦本来都要到嗓子眼的话都直接回到了肚子里。他怎么都想不到，宋予川竟会如此回答，按他所想，应该是白眼或气鼓鼓的脸色啊。
真的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纪秦不知如何回应，唯有讪讪笑了下，不再言语。宋予川也不再说话，只默默地和纪秦并肩走着。他觉得最近的自己很反常，但又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很多时候，嘴比脑子快，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审核，这到底是怎么了？
跟完了访谈全程的朗希，心中警铃大作，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可能事情就要超出她的预期了！
待宋予川进了化妆室，她背着宋予川悄悄拉过纪秦，有些犹豫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反倒是纪秦，大大方方地问：
“希姐，你是不是想知道阿川为什么最近这么不一样？”
“嗯？你知道？” 朗希以为他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还是说太忙了？我怎么觉得他变了，就突然变得有些娇羞？对，就是又娇又羞的，还突然喜欢起了看星星。” 纪秦恍然大悟一般。
“我看娇羞的是你吧……别以为你打开纸袋的表情我没看到……” 朗希内心吐槽。
“你真的不清楚？” 朗希有些不可置信他没察觉到，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还是他在装蒜？
“清楚什么？” 纪秦眨着疑惑地大眼睛，一脸无辜和茫然。
内心轻叹一声，朗希终于相信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也是，这样微妙的变化，身处其中的两个大男人又怎么会感知到呢？说不定还是她多心了，他们两人都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心灵联密切的知己关系吧？再说了，都拍完这么久了，也该出戏了。
“没，没什么，就，呃，阿川不太会说场面话，你多担待着带点，这些媒体多的活动，还是要注意些，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被人断章取义就不好了。” 朗希隐晦地说道。
“嗯，好，他确实比较直接。没事，你放心，我看着。” 纪秦怎会不明白，但他依然是没看出她的担心，只以为是她担心说太多私生活的事情，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做文章而已。
朗希看着纪秦离去的身影，叹息一声：“但愿真的是我多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反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