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曾经消失过》正房

1、第 1 章

　　程染才八岁的时候就认识李尚得那王八了，后来十八岁的时候送他去外地读书，他还假装依依不舍来着。那天，在火车站，人真是很他妈的多，李尚得把人拉到一边，狠狠的亲了口。
　　后来要上车的时候，程染憋红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李尚得笑嘻嘻的望着小白脸说，别太想我啊。
　　程染还是不说话，却隐约有了笑意。
　　这个时候有人说话了，抓着程染说，要黄片不？
　　李尚得哈哈大笑，随便挑了张买给程染了。
　　程染屁话都没废，把东西收进包里，就准备掉头走人。
　　李尚得大声喊，别忘了十一过来看我啊！
　　程染当没听到，狗屎，自己跑那么远读书还巴望他去看他？想得美。
　　回到家里，程染把包一扔，开始听歌。 《我心永恒》
　　后来他老妈给程染洗包，翻到了那张黄碟，还跟孩子他爸好笑了一阵来着，那个时候她怎么没想到她宝贝儿子会喜欢个男的，还是隔壁那个高材生。

　　程染十一的时候还是千里迢迢的去了，还旷了1天课提前去的，因为坐火车就要整整一天。十一的时候人特别的多，满火车都是人，程染没买到坐票，连个铺报纸坐的地方都没抢到，傻子一个站了一天，还不敢打瞌睡。
　　偶尔旁边的几个大叔讲几个黄色笑话，程染却完全没反应，直直的望着窗外。
　　出火车站的时候满身都是臭汗，什么味道都有，程染这么久什么都没吃，肚子饿，累，可依旧没给李尚得打个电话，他想给他个惊喜。
　　程染自己买了个地图，火车站公交还是挺多的，他记得李尚得说过火车站就有公交到他们学校，就在最后一站。
　　程染开始找了起来，一辆一辆的，他天上就不爱跟人多讲话，算是个比较自闭的人。李尚得就不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成绩也好，但程染知道，他压根就是一狮子，还是个暴力的狮子，会咬人的。
　　好不容易上了公交，依旧没座位。
　　程染忍着瞌睡站着，眼角瞟到有人偷偷摸摸的靠近一个妇女，手伸进了她包里。
　　程染故意撞了人一下，那妇女骂咧咧说你搞什么呢。
　　程染说，不好意思。
　　然后看到小偷恶意的眼神。

　　到了李尚得学校，他凭着自己的记忆开始寻找他的寝室。学校挺大的，程染找了会突然觉得累了，坐在一边休息。
　　这个时候，十一已经到了，学校里显得挺安静的。
　　程染想了想，又站了起来，开始寻找男生宿舍。
　　中午到的B城，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公交，然后又傻傻的找了40分钟，程染才找到了那栋楼。
　　程染是怀着兴奋的心情上去的，没一会就找到了李尚得的寝室，他住在4楼12号房，程染还没到就瞟见那寝室门是掩着的，压根没关上。
　　程染笑了出来，他终于能见到他了。
　　可没还没见到，他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
　　那种调侃的，有趣的，好玩的。他正在哄人，还是哄人上（和谐）床。
　　程染就着门缝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形，人连床都没在，就是书桌上。
　　那个男孩跟自己会害羞吧？程染猜测，因为他听到他说，脸红了很可爱哦。
　　这样的语气，真他妈的恶心。为什么以前自己就没觉得呢？
　　他九月份开学，就算是一个人要变心，也太快了点吧？程染冷笑起来，什么都没留下，下了楼。
　　这个时候，学校还真是幽静。
　　程染想着，突然一伙人冲了出来，把程染就往一边的树林里拉。
　　“草！要你小子逞英雄是吧？”
　　“你再牛啊！”
　　程染被揍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草丛里似乎有人，那个为首的发现了，狠狠瞪了眼，一对男女就吓了出来跑了。
　　程染再次回到火车上的时候，已经是2天后了，因为现在一票难求，他排了5个小时的队买票人家才告诉他当天和明天没票了。
　　他在火车站睡了一天，满身都是伤。
　　一直到再次回家，一直到后来的很久很久，他都没哭过。

　　再次看见李尚得的时候，程染已经27岁了，成天都是西装笔挺的。李尚得看见他高兴的很，非要请他吃饭。
　　程染说行，明天中午。
　　那个时候快过年了，程染已经好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了，特别想念他家老娘包的饺子。程染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出了国，然后回来后就在一外企上班，连A城，都好久没回过了。
　　李尚得还是那副样子，吃饭的时候笑嘻嘻的说没想到小子现在这么有出息啊。
　　程染说：“那是。”
　　“你以前就不会这么说啊，那时候多爱玩内涵啊，什么都不说。”李尚得说。
　　“你以前还成天踢足球呢，现在还不是没进国足？”程染笑着说。
　　“国足那是我这人会进的地方吗？我又不练家子。”李尚得哈哈大笑。
　　程染依旧是那副斯文的笑容。
　　“说实话，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李尚得问。
　　程染边说不错，边掏出手机，看了下电话号码又说：“我去接个电话。”
　　“嗯？”
　　“你在家待多久啊？”
　　“过完年就回来。”程染温柔的说：“大概初六就来了。”
　　“我想你。”
　　程染低着头说：“我也是。”
　　讲完了电话，程染回了饭馆里，笑着说：“不好意思啊。”
　　“你公司老板啊？这么谨慎，还出去接。”李尚得说。
　　程染喝了口茶：“我爱人。”
　　李尚得愣了好久才说：“你丫都有爱人了？怎么不带来给我瞧瞧？”
　　程染笑了出来：“你又不是我爸，不是我妈的，我带给你看做什么？”
　　“男的女的？”李尚得问。
　　“男的。”
　　李尚得说：“你还和男人搞一起呢？”
　　程染点点头。
　　“我都有女儿了。”李尚得呐呐的：“2岁了。”
　　“我听我妈提过，说挺可爱的。”程染说：“哪天我这个做叔叔的一定得去看看。”
　　李尚得沉默了好久才说：“程染，我觉得这路真的不好走，你……”
　　“没什么好不好走的。”程染说：“两个人要一起努力才走出路的希望，李尚得，你努力走过没？”
　　李尚得不说话。
　　“你也就玩玩。”程染说：“可我从来不玩的。”

　　那年，他真的想走出同性恋这条路的，可他发现他就是不爱女人，天生的，没办法。
　　过年那天，程染吃着他妈做的饺子哭了出来。
　　他喜欢李尚得那么多年，最终才明白他就是玩玩而已，他那种人早就为以后的路打算好了，怎么都要走回正常人的路的。
　　他妈以为他在外边吃了不少苦才哭的，在那连忙安慰。
　　程染丢脸完了，说，妈我自己找了个伴。
　　他妈高兴起来。他爸也兴奋起来。
　　程染说，是个男的。

　　初一的时候连佳过来了，陪着程染一起跪。
　　连佳是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气候，在外边跪一天就晕了过去。
　　病刚好就又来挨打了，不过很多都是程染挡着的。
　　后来两个人一起住院了，程染让连佳回去，连佳不干。
　　再去的时候，程染他爸也不让跪不打人了，直接要断绝父子关系，程染说那我过阵子再来和你沟通。
　　连佳扇了程染一巴掌，又给老人家跪下了，他说，叔叔，我就是爱他，我花了好大劲才让他喜欢上我，我舍不得就这么放了。
　　然后开始扇自己耳光。
　　程染给拉住了，抱紧连佳不让他犯傻。
　　连佳哭着说，叔叔，我求你……

　　程染，那才是天荒地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