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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生魂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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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啊,好惨,容离想,本以为在这个世界可以活着的,她都那么努力的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了,怎么还是要死呢。
自己如果真的死了,那些人应该会很伤心吧。虽然对于修者来说,这短短的几年间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弹指一瞬,但她却是真真在在的出现过的。
想着想着,眼前越来越模糊,泪水毫无知觉的划过脸颊砸在显示屏上。
容离想,就在刚才,她还听见洛宸叫她了,她怎么没能应一声呢,说不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听见洛宸的声音了。
小六察觉容离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安慰道:“其实还是有转机的,只要洛宸给力,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活亲。”
天澜派,长极巅。
这间屋子乃是长极巅位置最高的一间房,风水极佳,此处位于天澜派上空所对星宿正中,白日黑夜,星宿轮转,此间精气大都能在此再次汇聚,连带着周围的树木灌丛都要比其他地方长得茂盛,是个修炼最好的地方。
这里一砖一瓦都十分考究,不大不小,四壁空空,连一张桌子一张椅子都没有。如今却多出一张床,空落落的放在屋子一脚,占去这屋的三分之一。
洛宸站在床边,凝神望着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没有了的人。
屋子里有些暗,洛宸的眉微微皱起,觉得太安静了,平时话那么的一个人,现在躺在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不习惯,太安静了。
良久,洛宸望着床上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刚才不是叫你回来么,怎么应都没应一声就走了,如今还得我去找。”
又一阵沉默,洛宸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咔嚓一声,洛宸合上门,不管齐知学跪在院门前,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天空下着小雨,细细密密,密密匝匝,一如人的心情,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齐知学伸手扯住了洛宸的衣摆,声音微弱的问道:“玉匪君,你一定可以救师妹的,对吧?”
洛宸这才低头看他,齐知学早先受了伤,再加上淋了雨,本来圆润的脸颊明显清减了不少,冰凉的雨水更是沾满了他的全身,才短短几天,哪还有曾经无忧无虑的样子。
目光再移到拉住自己的那双手,苍白,因为用了很大的力关节处绷得紧紧的,湿漉漉的手在衣摆上留下一抹深深的印记。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齐知学松开手,再次颤着声问:“玉匪君会救师妹的对吗?”
他知道在天澜派玉匪君是最厉害的,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就容离,那就一定是玉匪君了,他是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齐知学一松开手,洛宸就走了,没有说半句。
齐知学木然的看着那间屋子,一想到师妹正无知无觉了无气息地躺在里面,他就像被人强拉着往下坠,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那雨有愈下愈大的势头。安宁撑着伞走过来。直到好一会儿没有感受到头上的雨,齐知学才抬起头无意识的问道:“安宁?”
安宁摇摇头,“你这样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齐知学喃喃道,“可不这样我又能做什么?”
“五日未曾进食,哪怕你已经辟谷,这样下去,是也想要躺进去?”安宁轻笑一声,“现在整个天澜派都死气沉沉,掌门和其他各峰主看着没怎样,可底下都压着一股气,那些个小师弟小师妹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家都担心师妹,可你如此折磨自己也不是办法。”
“安宁,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出来的这个臭主意,让师妹陪我回齐家,师妹也不会生死未知,连师尊也没有办法。”齐知学哽咽,手指握拳狠狠地向锤向地面。
安宁不忍,“不怪你……”
齐知学突然狠狠道:“杨连音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强,那个什么捞子的异兽旗,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他们齐家这些年从未有过异事,可哪想到师妹一去,就糟了这样大的祸事。
安宁握着伞的手紧了紧,手心上才受的伤让他感到一丝刺痛,“不知道呢。”
现在天澜派第一要的是救回容离,这件事的始末缘由,还没来得及调查。至于以后调查得出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安宁将手按在齐知学肩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嗯,一定不要轻易的放过他。”
青翼堂。
“嘭!”青翼堂大殿上的大门今日第二次被人不客气的踹开。
巨大的声响混着因强大灵力而震碎的各种玉器破碎声,与这巨响同时到来的还有那股让人抬不起都的高阶威压,站在殿上的青翼堂众人都不禁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戒备地望向大门。
摆手退下想要上前的暗夜十四君,韦真看着站在门外的人,“钟峰主?”
钟映月刷的打开折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无视因为自己而弄得的满地狼藉,直直走进大殿,“正是区区不才在下。”
韦真冷哼一声。
莫成慧厉声道:“钟映月你好大的胆子,敢在青翼堂撒野!”
钟映月闻言看看莫成慧,然后一脸不可教也的对韦真道:“韦堂主,你家的弟子这礼节方面是个大问题,竟然这样直接称呼我的名讳。”又对莫成慧道:“连你们韦堂主都称我一声‘钟峰主’,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欠管教的很。”
不待莫成慧再说,钟映月接着道:“不过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韦堂主身边的两大长老不久前都已经没了,身边少了能管事的人,真是难为韦堂主了。”说完,钟映月还哈哈笑了两声。
听着钟映月这样说,就是莫成明也忍不了,“钟映月!”
“瞧,又一个欠管教的小子。”钟映月目光一转,看向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林清清,指着她道:“不愧是我们天澜派出来的,你们看林清清就不像你们这样不尊长辈,你两个都得向林清清学学。”
这下连林清清都脸色难看起来了,只是隐忍着不说话。
韦真道:“钟峰主来我青翼堂是为了来替我教训这些小的的?”
钟映月看向韦真,目光扫过韦真身边站着的暗夜十四君,道:“其实只是两大长老死了也没什么,我倒替韦堂主多虑了,韦堂主身边这还不是有暗夜十四君么,这一排十四个真是拉风得很。”
韦真脸色蓦的沉下来,“你若是来这儿只为说这些话,现在就可以滚回天澜派了。”
钟映月道:“非也,非也,我是来向韦堂主求一样东西的。”
韦真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钟映月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韦堂主也知道,近日我天澜派门派中的弟子受伤,生死未卜,我这不是急得不行,所以说话难免冲了些。”
当然,钟映月这话并没有作假,近日天澜派笼罩在一股低压下,容离是三魂七魄离所,性命稍不注意就保不住,他日日忧心,上了火气,眼见着青翼堂这般安详,自然要找他们的不自在。
“韦堂主要体谅我这急于救人的心,”钟映月走几步上前,“不如将你那生魂丹给我。”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生魂丹在汶青大陆仅此一枚,生魂,生魂,能将一个人消失的魂魄再重新造成来,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东西放在谁手里都是压箱底的宝贝,要等到生死关头才肯拿来用的,他钟映月哪来的底气,竟然一开口就是要生魂丹。
钟映月没有丝毫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事的自觉,重复了一遍,“生魂丹。”
韦真道:“钟峰主真是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跟他要生魂丹。
“哎呀呀,韦堂主别生气,”钟映月道,“我们天澜派也不白要堂主你的东西,我们用其他东西换。”
换?
有什么东西能和生魂丹比,那可是救命的第一药。
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殷切的眼神,钟映月左手伸进乾坤袋,在里面掏了一会儿,拿出一样东西。
“我们家玉匪君说,拿这个和韦堂主你换。”
众人望去,钟映月五指握着的正是程之远的清阴伞。
拿清阴伞换生魂丹?且不说清阴伞认主,程之远死后清阴伞就算曾经是修仙四器之一,但现在也不过是一把破伞,况且,程之远是背叛了青翼堂才死的,韦真会为了一个叛徒的东西而失去唯一的一枚生魂丹?
青翼堂众人每一个觉得可能,不,是一定不会。
韦真看着钟映月危险地道:“你拿这个和我换?”
其实钟映月也不是很确定,但他相信玉匪君,来时玉匪君曾告诉过他,说韦真一定会同意这次交换。
“没错啊韦堂主,”钟映月颠了颠手中清阴伞,“就是用这你们程之远长老的清阴伞来换生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