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85、备份暴露！

　　艾文满意地接受了戚杭的歉意以及补偿之后浑身上下散发着欢快的气息跑远了，连背影都显得生机勃勃。
　　戚杭关闭自己的终端，然后象征性敲了敲门，没等里面有回应就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跟他曾经睡过的房间布局相似，看起来应该是连扬平常休息的房间，连扬就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书桌前，背对着戚杭。
　　戚杭环顾一圈，将身后的门带上，随后走近连扬，“海恩发了什么消息？”

　　在他越走越近时连扬没有回答他，只是背影却突然僵直了一瞬，落在戚杭眼里有些奇怪，他走到连扬身边，俯首问他：“怎么了？”

　　“没事，少将。”
　　Beta身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在嗅觉范围内明显至极，连扬像什么都没闻到一样偏过头看戚杭的侧脸，“你从军部来的吗？”

　　“嗯，去处理一些小问题。”
　　戚杭直起身随意地靠在桌子旁边的墙壁上，说：“海恩有什么动向？”

　　“他要求你今晚在指定地点和他碰头。”
　　连扬打开海恩留下的通讯器，界面上只有一条讯息，指明了戚杭要去的地点和时间。

　　戚杭拿过通讯器看了一眼，然后还给连扬，“今晚我去。”

　　连扬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戚杭迎着连扬的注视，更感到奇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察觉到连扬会经常地看着他，好像也没有目的，只是视线落在他身上，久久地不转开，他从一开始的有些不自在到后来的习惯也没用多长时间，但是现在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情绪好像跟他所习惯的那些并不相似。
　　迟钝的Beta仔细想了想，想不出为什么连扬的眼神与以前的不相似。
　　“殿下？”他不再靠着墙壁，而是一手撑在桌面上，低头去看连扬。

　　连扬站起来向前一步，戚杭不得不跟着收回手站直。

　　“少将。”

　　“嗯？”
　　这些日子连扬似乎长高了一些，戚杭仰头时要再向上一点才能直视回应他，但连戚杭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随心懒散不着调的Beta从喉咙里发出这个字音时有多温柔，那感觉就像是把平常连扬对他的语气复刻了过来，还加入了一些他自己特有的平缓音色，落在Alpha耳朵里的效果无异于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

　　连扬的眼珠一颤，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想抬起，很快又被自己克制下来，他离戚杭很近，但什么也不做，只是再三犹豫过后才伸手替戚杭整理有些歪斜的领口。
　　冷白的手指隔着一件不太厚的外衣按在突出的锁骨上，戚杭在乱瞥的同时说：“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连扬收回手，仍旧站在他身前，“怎么了？”

　　“安德莉丝在地下城被注射药剂的时候没有立刻晕过去，中间有一段意识模糊的时间，那个时候她看到了奥古斯都，现在她向我申请调她来赫伯特调查海恩，她想亲眼确认是不是奥古斯都，你怎么想？”

　　连扬说：“奥古斯都为我和父亲牺牲得够多了，我一直希望他能重新回到军部，但他并不愿意。”
　　“一开始是因为我接手赫伯特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他留下辅助我，后来主星稳定下来，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拒绝了我，因为当时我在着手向军部示好同时整改赫伯特，他认为我还需要帮助，而且他本人也不愿意再回军部，你知道，奥古斯都家的人脾气都有些固执，我不能为他做决定，所以他一直留在赫伯特。”

　　想到奥古斯都家人标志性的深眼窝和暴躁脾气，戚杭很认同连扬，但是，“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到军部？”

　　“他说，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连扬垂下的眼睫半挡住眼珠，“他曾经是我父亲最忠实的追随者。”
　　而他的父亲连晟上将已经永远停留在赛格尔宫外，现在是艾斯莱斯党派掌权。

　　“第三人种战争造成了巨大的断层，帝国的上一代牺牲众多，现在帝国的军官大都很年轻，年纪最大的洛佩兹上将也不太活跃在军部，严格而论那个时代确实已经过去了。”
　　艾斯莱斯党派重要成员戚杭感慨，紧接着又说：“但上将永远活在帝国人民心里。”

　　连扬笑了笑，笑容平和而浅淡，“是，这件事我会再跟奥古斯都谈一次，但他大概不会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让安德莉丝再见自己。”

　　“我暂时安抚住了安德莉丝，到时候我会驳回她的调动，但安德莉丝负责赫伯特的某些调查任务，如果接到了任务就会再次进入赫伯特，提醒奥古斯都当心。”戚杭提醒连扬。

　　“好，我会提醒他当心。”

　　戚杭点点头，“殿下，你……”
　　他的话还没出口，不敏锐的鼻子又闻到了曾经闻过的连扬身上的味道，冷冷沉沉，有一点甜，很淡很淡，就充斥在他周围的空气里。
　　这味道他已经不陌生了，在闻到的下一刻，他紧接着想到了什么，他问连扬：“我身上沾上莉丽丝的信息素了，对吗？”

　　连扬很意外他突然的猜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闻到了你的。
　　戚杭对连扬这种用信息素来掩盖自己身上信息素的行为感到不解，但身上有莉丽丝的信息素也让他极其不舒服，他没有回答连扬，而是径直走向房间里的浴室，“我去洗澡。”

　　“少将。”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连扬拉住戚杭的上臂，“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

　　戚杭心想总不能说我疑似基因错乱能闻到你的味道吧，他在自己空得可怜的脑子里费劲搜索应付Alpha的言辞，却忽然感觉到连扬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而且正在微微颤抖。
　　“少将，你是不是能——”

　　“嘀嘀嘀——！”
　　戚杭的通讯器急促地响起来打断了连扬的声音，连扬松了手，戚杭被连扬松开后几乎是立刻就选择了接通，“您好。”

　　材料技术研究员的声音冒出来：“少将，你的护目镜已经修好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好修理的东西，已经存放在研究所的储物柜里了，箱号是46，记得来取！”

　　戚杭走向浴室，“我知道了，谢谢您。”

　　尚且年轻的研究员很有科普的热情：“您不用客气，不过这种物品本来就是消耗品，这么小的磨损不影响使用其实不用修补，这种材料也会很快投产，届时您向研究所申请就可以。”

　　研究员的话太多了，暴露信息也太多，戚杭咳了两声，再次道谢后挂断了通讯，此时他已经站在浴室门口。
　　戚杭随手把通讯器抛到房间中央的床上然后动作迅猛地钻进了浴室，并对连扬抛下一句，“你先忙。”

　　浴室的门“哐当”一声关得很严，衣物摩擦声和水声陆续响起，连扬在书桌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闷笑一声，他发现自己心里悬了太长时间的石头好像即将要落地了。
　　戚杭不知道他进门时身上带着的信息素差点让自己失控，他终究是一个Alpha，克制不了对自己所爱的独占欲望，尤其不能忍受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出现在戚杭身上。
　　他原本打算在得到戚杭的同意之前他不会前进，他希望给戚杭最大的自由，也会对自己进行最严厉的管束，但他的自我管束在信息素的出现后完全崩盘，他可以不做什么，但不能控制自己用信息素来掩盖另一个Alpha的痕迹。
　　可是紧接着他却得到了意外的惊喜，这些日子戚杭的纵容和保护，对那副护目镜的珍视都还不足以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但如果戚杭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这又怎么理解？
　　——Beta是进化不完全的人种，帝国有少数的Beta能够感知自己爱人的信息素，即使只有一点。
　　这是连扬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的，一个多数人不知道的事实。

　　所以戚杭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他可能也喜欢自己，只是这个Beta太迟钝了，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觉。
　　连扬勉强保持住一直以来的冷静和内敛，他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戚杭草率地丢在床上的通讯器准备帮他放好，余光却扫到被扔在床上时自动跳转的界面。
　　界面里是一个灰白色的文件夹，文件夹栏标志着“备份文件”，现在这个文件夹是打开状态，内容框里有一下划不到底的半缩小状态图片——全是他和霍云亭。

　　戚杭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冲洗一遍，估计身上没有任何人的味道之后才捞了一条毛巾擦干头发，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他出去时连扬已经重新坐回了书桌前，似乎不打算追问他进浴室之前的问题，仍旧像他刚来时一样背对着他，修长的双腿在书桌下交叠，脊背挺直，一手撑着桌面侧身，身体一侧留出大半空隙，让他能从自己的角度看到连扬在做什么。
　　也多亏这个空隙，戚杭毫无障碍地看到了连扬手下的界面，这通讯器的界面有点花，修长冷调的手指又一直在向下翻，戚杭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他向床边走了几步打算拿起自己的通讯器，却发现床上什么都没有。
　　戚杭盯着雪白的被子愣了两秒，骤然看向连扬的后背，声音带上了几不可察的颤抖，“殿下，你在看什么？”

　　连扬低声说：“四个月，三百五十八张图片，两张截图。”

　　戚杭：“！！！”

　　“少将，您画得非常好。”

　　戚杭的脸皮自动增长，但仍很艰难地说：“谢谢……殿下，您长得也很好。”

　　“谢谢你，少将，你让我知道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对一件事执着又高效。”连扬语气莫测，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这个我可以解释，”戚杭靠近连扬，“我已经删除了，但是没来得及删除备份。”

　　连扬轻叹解释：“我知道，这是备份界面，你把它扔到床上的时候自动跳转的。”

　　戚杭痛恨发达的通讯器终端技术。
　　“对，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连扬浏览过所有的图片后将通讯器放在桌面上，“还有时间，饿吗？想吃什么？”

　　这就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戚杭松了口气，立刻拿起通讯器在连扬眼下将这个备份文件夹锁起来，又转过头盲写了一串密码，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随便，什么都可以。”

　　连扬看着显示密码锁的界面明显愉悦，他站起来联系艾文，只留下戚杭站在原地对着通讯器淡淡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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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迫害艺术家行为（撒娇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