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43、圣玛丽安的光环

　　“轰——！”
　　作战机甲调动非常快，下达命令没多久就按照戚杭的安排包围在整个圣玛丽安的外围，巨型机甲轰然落地，在圣玛丽安电网后架起炮|口，攻击蓄势待发。

　　此时天色微亮，圣玛丽安街头空荡，街上人不多，但都注意到了一墙之隔的变故，机甲围绕，骚动恐慌开始在他们当中蔓延。
　　不长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出来，看到围墙外的这一幕，人们新奇惧怕地打量推测，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人群涌动，不知何时响起一声嘹亮的哭叫。
　　从酒馆出来的西尔斯下意识看向四周，周边的人都抬着头仰望围墙外的机甲，逐渐拥挤的人群中间一个矮小的孩子被人捂住嘴扛上肩头，第一声哭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不停挣扎，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现在外面的情形并不好，戚杭也特意来提醒过不要出门，但……
　　他盯着那个身躯佝偻的人 ，挤进人群跟了上去。

　　“防爆组上报，圣玛丽安围墙边没有埋藏炸|药，柯特手里有子弹，初步估计应该也会有枪械，各部队请注意。”
　　安德莉丝的声音透过总频道传出来，戚杭刻意靠近连扬，让他也能听到安德莉丝强调的内容。

　　此时他们正在主街道边缘的一栋废弃建筑里，连扬侧首，仔细听完了安德莉丝的话，然后向戚杭无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们靠的近，他呼吸时的热气就洒在戚杭的耳廓，温热湿润的气息在耳尖上扫了扫，戚杭有点痒，一偏头回到原位看向外面，两人之间的空气就重新冷凝下来，风就顺着街道穿过空隙，不紧不慢地掠过鼻端。
　　连扬闭上眼，片刻后又睁开，“主街道没有。“

　　主街道没有，圣玛丽安围墙周边也没有，柯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戚杭皱眉，看着街道上人越来越多，下意识觉得有些不正常。
　　圣玛丽安这个地方，有今天没明天，不会那么多人都对外界的事情感兴趣，而且以现在的时间来说，大多数人应该还在睡梦中，在短时间内聚集起这么多人，拥挤混乱，看起来像是……暴动！
　　就在那一瞬间，戚杭与连扬对视一眼，连扬好像懂了什么一样，眉头一压，神情严肃。
　　戚杭立刻向总频里下命令：“圣玛丽安主街民众暴动预警！警署全体立刻撤退！防爆组安全部远离主街道，驻军处，打开圣玛丽安闸口，机甲通行！”

　　就在他的命令下发的那一刻，圣玛丽安的入口处闸口彻底打开，机械关卡第一次打开到最大限度，闪烁着冷光的黑色机甲迅速前进，没有一刻拖延，而也就在这一刻，主街上一声枪鸣，脏乱的街道瞬间陷入寂静。
　　几秒后，有人尖叫出声，哭声混着动乱声持续了一会儿，连扬看着下面的场景，黑色瞳孔骤然一缩，握枪的手指一紧，“不对，有炸|药，炸|药是……”

　　“是绑在身上的。”
　　戚杭牙关一咬，右手拎着枪扫视一圈，视线精准缓慢地扫过所有的建筑角落，毫无所获，情况紧急，他不再寻找柯特，而是接通总频，“主街上的人身上藏着炸|药，机甲一队按自己的判断击毙，安德莉丝，带安全部巡视整个圣玛丽安，见到疑似藏匿炸|药的，就地枪决！”接着就打算翻出去到街道上。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连扬一顿，瞬息间举起枪，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打了出去，“柯特。”

　　那一枪很精准地破开一扇玻璃窗户，玻璃破碎后的下一秒，鲜血溅出窗外，柯特那张脸在窗口一闪，很快又消失了。
　　戚杭随即小腿一绷，军靴接连踩在窗框上，就那么翻了出去，径直冲入下方人群，向着那人消失的地点而去，只来得及拍了一下连扬的上臂，给他留下一句，“在这等我！”

　　也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机甲到达以前，爆炸声在街道上轰然响起。
　　本就破碎的街道首当其冲，碎裂的砖石地面和土壤一起迸溅，人群中有人倒下，鲜血的味道在习惯了血腥的地方第无数次飘荡。
　　人群疯狂涌动，推挤着向四面八方躲闪，其中明显有一群人并不慌乱，或跟着四散逃难的人穿行或迎着机甲径自向前，毫无畏惧。

　　连扬摸了一下戚杭留下的定位器，眼眸一垂，再次看向下方，硝烟弥漫中机甲沉重向前，勉强能允许两台机甲并行的主街道上哭泣叫喊乱成一团，身上绑着炸|药的人就混在人群中，随时可能引爆。
　　窗外一只戚杭的飞虫飞掠而过，在飞虫之后，黑发的Alpha拉下脸上的防毒面罩丢掉，然后一跃而下。

　　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爆炸声已经接连响起，血液和人体组织残渣四处迸溅，人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进入圣玛丽安的机甲没有伤害他们，内部的居民却一言不发地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还有行动能力的人拥挤着从每一条可能的道路逃生，在爆炸中受伤和受到惊吓的人们瘫软在街头，干呕的，颤抖的，哀鸣求救的，到处都是。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除了主街道之外的地方也开始响起爆炸的剧烈声音，穿着安全部军装的士兵穿梭，顺着不同的道路搜寻携带炸|药的人，而防爆组在尽量救援出现应激反应的无威胁人群。
　　士兵四散，主街道上的机甲已经抬起炮口，大面积锁定了所有疑似反动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枪声混进了爆炸当中，火光冲天鲜血飞溅中，枪管冒出的烟雾异常微薄，难闻的味道四处弥漫，一个看起来像普通人的不起眼Beta应声倒地，外套里滚落出来一包简易制造的炸|药。
　　连扬看着自己的拿枪的手愣神一刻，人群奔涌，那双几近一色的眼眸颤了颤，以往一直平直的嘴角第一次向下，温和下垂的眼尾却显得角度凛然。

　　机甲已经瞄准锁定，巨大的响声贯通整个圣玛丽安，炮口之下，原本还算平坦的主街道彻底变为废墟，街道旁的建筑倒塌，浓烟灰尘还有火焰的余烬一起腾起来，火星落在Alpha的衣领上，灼烧出一个黑色的小洞。
　　火星滚烫，下一瞬间，他就恢复正常，在废墟中一抬手击中另一个藏着炸|药的人，他枪中的弹匣是满的，但也才十几颗子弹，是戚杭留给他防身用的，现在他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中靠嗅觉和视觉飞速分辨谁身上携带了炸|药，子弹一刻不停地射出去，一颗子弹一个人倒地，当子弹快用完时，连扬在废墟中用尽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毫不犹豫地丢了枪，从自己的军靴里抽出一把军用匕首。

　　他背对机甲，满目疮痍，四面八方充斥着爆炸声和枪鸣声，而更多的暴动者已经聚拢起来。
　　他们大多数已经没有炸|药了，只有几个人拿着枪，更多是拿着简易的武器或者冷兵器的人，甚至还有赤手空拳衣着单薄看起来不能再普通的居民，或者说这些人就是普通居民，只是生活在圣玛丽安。
　　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Beta。他们充满愤怒，向唯一的出口方向反抗，哪怕面对的是帝国的最高规格机甲武器。
　　主街上人和人混在一起，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暴动者，不能贸然救援，也不能挡住机甲前进。
　　连扬的眼前飞速预演几次后，他回首面向机甲，在机甲的视野里单手举起匕首，做了一个手势。

　　同一时间，戚杭在无数建筑之间穿梭，紧跟着受伤逃逸的柯特。他的时间非常紧急，逮捕柯特后要尽快回到主街道去，翻过一堵墙后，他发现连扬身上的定位器动了。
　　戚杭打开终端，在追捕的间歇低头看了一眼。
　　连扬的移动距离非常小，似乎只是往不远处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但如果不是立体地图，他绝对不会知道，连扬殿下现在正在主街道上！

　　“安德莉丝，现在什么情况，看到殿下了吗？”
　　戚杭立刻联系安德莉丝。

　　安德莉丝游走在圣玛丽安里处理暴动者，枪战的间隙回复：“少将，携带炸|药的居民大部分被击毙，但是暴动没有停止，现在还有几百人使用简易武器在主街暴动反抗，试图冲出圣玛丽安，没有看到连扬殿下……等等——看到了。”
　　对面安德莉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奇异震惊的震动，“他在主街道！他没跟着您？！”

　　“机甲部队，停止使用大范围攻击，安全部调一队去主街包围逮捕暴|动者。”戚杭在总频里下命令，然后问安德莉丝，“他做什么了？”
　　柯特负伤，越跑越没有体力，戚杭绕过障碍物之后看准时机开了一枪，打在对方的肩胛骨上，重型枪械的冲击力将柯特带出去几米远，柯特重重砸在地上，顿时失去行动能力，站不起来。

　　戚杭走近柯特，同时听到安德莉丝在那边说：“他在……”
　　安德莉丝还没说完，巨大的爆炸声就又从那边传来，枪声却陡然激烈起来，最后戚杭只能听到安德莉丝好像大声叫着什么，让什么人接住枪，接着通讯中断，戚杭也走到了柯特面前。
　　跟他们之前逮捕的冒牌货一样的长相，没什么差别，但是这个人的眼神格外阴鸷。他被击中肩背，现在无法抬起手，只能靠在灰黑的墙壁上看着戚杭，血液流到戚杭脚下。

　　戚杭不想跟柯特废话，但是柯特挪动着曲起腿，先说话了。
　　“戚少将，”柯特指指地面，“别往前走了，这里提前埋好了炸|药，你过来，我们同归于尽，你还年轻，不想就这么殉职吧？”

　　戚杭停步。
　　柯特吐出一口血沫，窗口透出的晨光洒在脸上，他接着说，“沈行说过，你是圣玛丽安出身，现在主街暴动，你的故乡已经快毁了，咳，咳咳，咳——我对沈行那个蠢货有些失望，反而，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不如我们合作，你帮我逃走，或者帮我弄个假身份，让我能在主星站住脚，我的药剂生意邀请你插手，怎么样？“
　　“你不必着急拒绝我，我很了解圣玛丽安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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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Patrichor612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