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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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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窥探到的罪孽,不过是黑暗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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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请问...您要掩盖什么样的罪孽呢...”
薛荼泠走出警局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摘下黑色的假发套,夏风吹过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带来丝丝凉意。
“薛,怎么样?”尚璇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脸上挂着焦虑。
“孟心美不是自杀,虽说是她主动性坠楼,我们也只能大致猜测她被迷了心智。”
“那法医他们…”
“放心,我清除了他们的一部分记忆,他们只会记得孟心美是自杀,并以这个结果结案。”
尚璇闷闷的应了一句。
“别想了,不是你的问题。”薛荼泠坐进车里,看着副驾驶咬着嘴唇努力憋回眼泪的人笑了一下。“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
半晌,薛荼泠感受到右肩一沉,呜呜的哭声随之而来。比起好友的突然离世,无法提前察觉情况的愧疚更让尚璇感到崩溃。薛荼泠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伸手抚摸了一下尚璇的发顶,发动车子离开了警局。
“你们回来了啊,要不要吃蛋糕?公孙新做出来的哦!”刚进纹身店,就看到沈秋窝在椅子里捧着一块蛋糕吃的不亦乐乎。
“公孙回来了?”
“唔嗯,在楼上忙活呢,我可想死公孙了。”沈秋嘴里塞满了蛋糕嘟嘟囔囔的说着。
“你只是想吃他做的饭了吧。”尚璇缩在薛荼泠身后做了个鬼脸拆穿道,沈秋随之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啊,你们回来了啊。”一上到二楼就看到一个古代装束的男人揣着手笑眯眯的盯着烤箱。“二位好久不见了。”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薛荼泠笑了一下,轻轻的抱了抱眼前的男人。
“说起来,你父亲很想让你回去呢。”公孙起温和地笑了笑坐进沙发抚摸着跳进怀里的黑色猫咪。
“哈,他?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吧?怎么?又娶了新的老婆?”薛荼泠从地上捞起一只胖胖的橘猫按摩着它的小脑袋,提起父亲,她的眼底便填满了鄙夷与厌恶。
公孙起笑了笑没有回应,伸手点着了桌上的香炉,乳白色的雾气轻飘飘的冒出围绕在三人身边,檀木香沁人心脾。
“公孙哥这样很像仙人呢。”尚璇笑嘻嘻的剥了一颗棒棒糖扔进嘴里,看着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淡青色的古代衣袍,披散的长发,俊美英气的脸,怀里安静的猫咪,身周雾气环绕,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璇儿过奖了。”公孙起摸了摸颈间圈圈缠绕的绷带,秋季干燥的空气总会让绷带下的伤疤隐隐发痒,心底的某个角落也会随着隐隐作痛。“来尝尝我新做的蛋糕吧,我尝试了新的配方。”
蛋糕甜腻的香味随着烘烤的结束从各个角度钻进了空气的缝隙,勾得人心痒不已,想立刻吃上一口满足贪婪的味蕾。
“果然没有什么是公孙哥不会的!”尚璇吃着蛋糕满眼星星的看着公孙策,眼底说不清是崇拜还是某种捉摸不透的东西。
孙向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子,成为了卧室里唯一的光源。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突然到孙向欣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或者得了臆想症。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的虚假又那么的真实。
“咳,孙向欣…”孙向容推门走进卧室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个…我看了新闻…你节哀…别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嗯,知道了。”孙向欣坐起身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你来上海做什么?”
“我…我想来看看你而已。”孙向容配合的没有开灯,靠在门板上,脸上是复杂的神情,“姐姐来看妹妹还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那种男人不要也就算了吧。”即使这几天没怎么见过姐姐,孙向欣还是清楚的记得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缺少了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就算谁都没有跟谁提过自己的生活,他们也能心照不宣的感受到对方并不好过。
“好好休息吧,晚安。”半晌,孙向容低声挤出一句不像样的话,离开了孙向欣的卧室。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孙向欣重新躺下,胳膊搭在眼睛上,嘲讽的笑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淌下消失在鬓角之中,“把我耍的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说起来,孙向欣真的很特殊吗?”沈秋穿着背心大大咧咧的躺在地毯上。睡衣趴是纹身店的四个人每天必不可少的活动,坐在一起东扯西唠,享受片刻的宁静。
“不知道,暂且相信孙卯吧,而且我总觉得我好像跟孙家有什么约定,但是始终想不起来。”薛荼泠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
“组织这次叫公孙哥回去是什么事情啊。”尚璇搂着小兔子的玩偶眨巴着眼睛问道。
“嗯…有个人可能要苏醒了…”公孙起垂下眼眸,脸色变得很难看。
“?!嬴政…”薛荼泠噌的一下坐起身有些惊恐的看着公孙起,她期盼着公孙起否定掉这个可怕的猜测。
“嗯…”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为什么…”尚璇皱着眉全身都在颤抖。
嬴政,联合组织里四大忌讳的第二人,几千年前他病死于求药之路,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借另一具躯体活了下来。依靠着他的特殊能力游荡在人间,直到被拉进联合组织,称王称霸的想法几千年之后又一次复苏,刚刚兴起的小团体险些丧命于萌芽,沈秋的父母、尚璇的哥哥和薛荼泠的母亲就是那时丧生的。好在过于漫长的岁月削弱了他的能力,联合组织才得以苟活,并将他置于冰层中让其沉睡。
“如今的嬴政未必会那么残暴,但也是个烫手山芋。”薛荼泠按了按发疼的额角,“虽然不知道他苏醒后是哪个阵营的,还是让他们防范为妙。”
“公孙…还好吗?”沈秋看了看公孙起不怎么好的脸色,往他身边凑了凑,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
公孙起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颈间的伤疤火辣辣的疼,疼到公孙起怀疑几千年前的那一瞬间是不是要重新上演。
“该来的总会来的。”
“白起…”低沉的呼唤融化进了几十米厚的冰层,暗金色的眸子缓缓睁开,轻蔑的望向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