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大打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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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棠醒来之时清辉并不在她身边，她拉住被角捂着胸口坐起身来，腰部立刻传来一阵酸痛之感。
蓝棠皱了皱眉，轻轻松开了拉住被子的手，薄被从她胸前滑落下去，露出她娇嫩美好的胴体。
胴体之上肌肤雪白，只是在那雪白之中点缀有斑驳红印，从胸口一直延伸至大腿，仿佛烙在她身上的印章一般，令她一看见便脸红心跳。
她重新拉好被子盖住自己，可昨晚狂热的回忆却盖不下去。
双腿之间还留有黏腻濡湿的感觉，令蓝棠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纵容清辉了一些？
可她知道他昨晚心情欠佳，心里对朝歌憋了一肚子闷气，又急于想从她这里找寻被需要和被接受的感觉。
明明平时是那样斯文的一个人，可一旦脱了衣服就变成了“斯文败类”……
蓝棠想到这个词的时候笑了一下——怎么办？自己竟然私下里一点也不怪他，还很喜欢他。喜欢他爱她时候的样子，喜欢他的霸道蛮横，喜欢他那仿佛能灼烧自己一般的占有欲。
蓝棠用被子蒙住了头，自暴自弃地躲在被子底下摇了摇头，故意把头发弄乱，心里却仍想着清辉——都怪他，怪他把自己变成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坏女孩。
如果他知道她心中真实的想法，会不会嫌她厚颜无耻呢？
蓝棠胡思乱想着，叫了几声清辉的名字。可房中却毫无动静，清辉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从另一间房中走过来。
蓝棠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要下床穿衣服出去找他——能让清辉舍下她一大早便离开这间房间的理由，她只能想到去找朝歌算账这么一件而已。
可蓝棠才爬到床边就犹豫了，如果她现在跳下床紧张兮兮地去找清辉，清辉一定会觉得她很怕他会去找朝歌理论。
以清辉的醋性，很有可能会进而怀疑她是不是对朝歌另眼相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不好了，还不如就让清辉去找朝歌，只要她不出面，清辉至少就不会瞎吃醋，这样反而对他们三个都好。
蓝棠打定了主意便没那么着急了，她裹着被子一步步走向房中的水池边，打算先洗个澡醒醒神再说。
而清辉的确如她所料，一大早出门是找朝歌去了。此刻他们两个正立于无识城碎月湾那琉璃罩似的宽阔水面之上，远离岸边地立于湾心处的位置，以保证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在湾心处深蓝色的水面之上，清辉与朝歌错身站着，背对着背，似是谁也不愿意看见对方的脸。
朝歌率先道：“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清辉哼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
朝歌心里有数：“阿棠都告诉你了？”
清辉不满地挑了挑眉毛：“阿棠？你叫她阿棠？”
朝歌冷眼回望了清辉一眼，看起来也很不满：“我叫她阿棠怎么了？难道只有你能叫？”
清辉猝然转身，面朝着朝歌道：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身也是心也是，我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也不允许你再纠缠她！”
“你凭什么？”朝歌也不甘示弱，直视着清辉的眼睛，“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清辉冷笑：“堂堂上仙，难道也要学凡间的庸俗男人来个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吗？”
“阿棠她命中注定有缘的人是我。”朝歌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道，“她继承了白翎的命运，她应该是我的！”
“什么白翎的命运？”清辉对朝歌的说法嗤之以鼻，“她是阿棠，不是白翎。”
“她应该也跟你说了她与白翎之间的关系吧？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背负了白翎的命运。”朝歌道，“我是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她的。”
风吹过清辉脸颊两边的鬓发，也将他的眸色更吹冷了一些：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今天找你也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是来问你，你在九重天上之时有没有对阿棠施暴？”
被清辉质问起这个问题，朝歌的气焰熄灭下去了一些，他没能立刻回答清辉。
“我在问你话！”清辉气愤地一把提起了朝歌的衣襟，“你有没有对阿棠施暴？！”
“我当时被噬心咒控制了。”朝歌自觉理亏，对于这件事他自己也耿耿于怀，“我不是有意的。”
清辉听朝歌当面承认此事，只觉得一股气往上涌，实在忍耐不住，一拳打在朝歌的脸上。
这一拳用足了十成力道，将朝歌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朝歌伸手摸了摸唇角边，已是一片鲜红。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朝歌满不在乎地垂下了沾了血的手，只是注视着清辉一字一句道，“但我是对阿棠抱歉，而不是对你。我对你没有半分歉意！”
清辉亦目不转睛地盯着朝歌，待他把话说完，清辉又已一拳招呼了过去。
这次朝歌没有再傻傻站在那里挨打，而是伸臂架开了清辉挥来的拳头，并同时迅疾地补了一拳给清辉，咆哮道：
“你还不是她的丈夫，你凭什么睡她？”
清辉挨了一拳，这一拳可把他压了一整晚的火给全放出来了。
再顾不得什么风度矜持，清辉挥起拳头便直扑朝歌而去，就这样，这两个能够以御风之术立于水面之上的男人竟以“拳脚”这种最为粗野也最为原始的方式扭打在了一起。
几个无识城中负责在碎月湾巡逻的鬼族终于发现了湾心处的异常，他们划着纸船向湾心处靠近了一些，正看见朝歌和清辉打成一团。
“是朝歌上仙和清辉公子？”鬼族一道。
“他们怎么一大早在这里打架？”鬼族二道。
“怎么办？快去告知城主？”鬼族一提议。
鬼族二点了点头，两鬼合力飞快地将纸船划向岸边。
过不多久，悬泓从水面上一阵风似的飘过来，而朝歌和清辉打得正欢，悬泓朝他们看了一眼，问那两名鬼族道：“他们打了多久了？”
“不知道，我们刚才来巡逻的时候他们就在打了。”
“没事，没事。你们都散了吧。”悬泓朝那两名鬼族挥了挥手，自己却留下来观战。
“昨天蓝姑娘回来的时候神情有些怪怪的，我当时就料到要出事。”悬泓悠闲地站在一旁自言自语，还拿出流光扇来扇了扇，就差再变出一杯酒来小酌两口了，“结果一晚上都风平浪静的，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朝歌一脚踹在清辉腰眼上，将他踹开了一段距离，扭头看向悬泓道：“悬泓城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悬泓咧嘴一笑，宝扇轻摇：“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你们继续啊，可别停下！”
朝歌一脸黑线，被清辉一脚踢在屁股上，向前冲出去几步，转身就要去打清辉。悬泓又在一旁点评道：
“我说你们两个，好歹也一个是上仙，一个是公子，怎么肉搏的样子这么难看？让你们的师父看见，岂不要被你们气死？”
朝歌和清辉充耳不闻，只是打架。
“好啦好啦，蓝姑娘只有一个，你们再怎么打也没法把她平分。”悬泓摇了摇手里的流光扇，几道光束向朝歌和清辉两人间飞过去，终于拆开了他们两个，“你们还是认清现实，别再争了。”
清辉朝水面上吐了一口血水，啐道：“谁跟他争了？阿棠早就是我的人了。”
悬泓奇道：“那你们还在这里打什么？”
清辉与朝歌对视了一眼，考虑到此事涉及朝歌与蓝棠之间的清白，他们二人倒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不提。
“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朝歌解释道。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两个都法力高强，如果互看不顺眼何不各自走开？”悬泓顺着朝歌的话说下去，“何苦整天大眼瞪小眼，还躲在这里偷偷对掐？”
清辉迎风昂首：“悬泓说的是，只怕朝歌上仙不愿意走。”
“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对付夜画？”朝歌掐住清辉的软肋反问，“到时候你无法自控的时候，谁来保证阿棠的安全？”
“我是不会伤害阿棠的，上次在幻液池边我就已画好了符咒，你是看见的。”
“就算你真的对自己下了那样的符咒，你也只不过可以保证你想伤害阿棠的时候会自尽而已。到时候你深受重伤，还是没法保全阿棠。”
清辉闻言一噎，但却无法反驳。朝歌乘胜追击道：“更何况我还需要阿棠帮助我疗伤。阿棠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凭什么要为了你而远离她？”
悬泓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赶忙杀入战局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听我这个局外人来说句公道话。眼下我们这些人共同的敌人应该是夜画，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悬泓的话说的在理，清辉和朝歌都看向他，似是在等他说下去。
“你们要争蓝姑娘可以等先解决了夜画再争，到时候你们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不会再担心蓝姑娘的安危，想怎么争都行了。”悬泓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为了一个女人争得头破血流，那岂不是正中夜画的下怀吗？”
清辉听到这里忽然回想起夜画那次来见他之时曾对他说过的话：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取走九心莲丹后扔下刻有你名字的师徒玉佩？那便是为了引导你与这丫头相见，我这可是在撮合你们呀！”
当时他就曾问过夜画，蓝棠选择他还是选择朝歌对夜画来说有什么分别？当时夜画曾说：
“自然是有很大分别，不然我又怎会来管这等闲事？”
如今想来，夜画怕是早已知道蓝棠可以替朝歌疗伤之事，所以他当时才故意将蓝棠引向自己，以此来削弱蓝棠与朝歌之间的联系，说到底，夜画还是不希望朝歌复原。
而现在自己若是真的为了蓝棠与朝歌交恶，那的确是正中夜画下怀。
只是若想不遂夜画的意，就等于是同意让蓝棠替朝歌疗伤，好像怎么选都不称意，清辉焦躁地踢了一脚脚下的水面。
“好啦，别这么烦躁。”悬泓与清辉比较熟，便劝清辉道，“托蓝姑娘的福，竟还能让我欣赏到你一筹莫展的样子。”
悬泓凑近清辉耳边道，“朝歌再怎么样总比夜画强吧？如果非得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合作，难道你想选夜画？”
朝歌虽然离开悬泓有一段距离，但悬泓说些什么他却听得一清二楚，只听他道：
“我不需要与你们合作，我只需要阿棠在我身边。只要我的伤能痊愈，杀夜画的事根本不劳你们费心。”朝歌说着一挥衣袖，已乘风往岸边的方向飞去。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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