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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色侍人 ...

  •   谢玉芝回头看向昭禾,如墨的眸子充满不解。

      “公子,我乃是昭禾郡主,我可以帮你解决燃眉之急。”

      昭禾红唇轻启,嫣然一笑,说完后迤逦离开,登上马车后她掀开帘子,见谢玉芝神情犹豫,正纹丝不动地看着她。昭禾对着墨香小声低语,随后马车启动,一名侍卫跑向谢玉芝。

      “公子,我们郡主说了,明日巳时,让你拿着这块玉佩去齐王府,可帮公子解决眼下的难题。”

      谢玉芝瞠目结舌,面目惊愕,盯着郡主乘坐的白马香车目不转睛,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

      刚刚那位竟然是元安第一美人,昭禾郡主。她竟主动与自己搭话,还要帮自己!

      谢玉芝一脸受宠若惊,拿着玉佩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回到房间便盯着玉佩陷入沉思。

      他们萍水相逢,贵贱有别,为何郡主要帮自己?

      ........

      马车上的银纹铃铛叮叮作响,墨香看着昭禾笑得像只小狐狸,一脸得逞,眼中似星辰般明亮。

      “郡主,为何您要主动帮那人?”

      “他长得人如其名,芝兰玉树,唇红齿白,萱华公主一定很喜欢。”

      “啊?他不会就是您送给萱华夫人的礼物吧!”

      墨香惊愕,昭禾淡定地睨了她一眼:“大惊小怪,不然我为何平白无故,自降身份帮一个凡夫俗子。”

      昭禾冷哼,眼中露出几分漠然和精明,让一旁的墨香有些惆怅,当年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长大渐渐消失了。

      ——————————————

      翌日天亮,谢玉芝早早起床帮义父谢翁添柴烧火,将磨好的生豆浆放入铁锅中煮沸,同时又将备好的豆腐、豆干齐齐放入铁桶中,下面埋冰,上面覆纱,再用棉被包裹,如此可保豆腐新鲜不腐。

      一切装好,谢玉芝又一一将铁桶、木盒、碗勺搬于驴车上,身强力壮的谢翁坐上驴车,拉着缰绳,优哉游哉地离开,映着晨曦和烟火远去。

      这时谢翁之子平安,睡眼迷离地推门走入院中,呵欠连连:“哥,听闻昨日你去击鼓鸣不平啦,都说了多少次你斗不过那些权贵,你非不听。”

      “锅中的粥快好了,我去看看。”

      谢玉芝找个借口溜去厨房,平安紧跟其后絮絮叨叨:“我知道哥你才华横溢,夫子也赞你是可造之才,可是寒门难出贵子,哥你就不要妄想加官进爵的白日梦了,还是和我一起卖豆腐实际。”

      平安喋喋不休,闻言谢玉芝眼神一暗,表情沮丧,极力克制自己的失落:“我没有妄想,只是他们盗窃了我的文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我实在气不过。那一群酒囊饭袋,哪里能忧国恤民........”

      “唉,哥这是什么?”

      平安夺过谢玉芝腰间的玉佩,迎着阳光琢磨鉴赏,他是个俗人,看不出贵贱,却能看出玉质通透,雕功精巧,不像寻常之物。

      “别动,快给我。”

      谢玉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抢下玉佩塞入袖中,想到昨日那张惊艳倾城的女子,心跳极快,耳朵一红。

      “小气鬼,我就看看。”

      平安嘟囔一句,卷起袖子掀开锅盖,给自己舀了一碗粥:“哥,腌黄瓜在哪?”

      无人应答,他回头发现谢玉芝不见人影。

      ——————————————

      春色明媚,碧空万里,宝华阁檀香袅袅,静谧无声。

      昭禾平生所爱有三:春日、美酒、懒觉。

      齐王最疼她这个长女,从不拘束虚礼,所以在宝华阁的每一天她都要睡上日上三竿,不许人打扰。

      虽然她的继母齐王妃暗中数次告状,都被齐王糊弄过去,偏心地正大光明。

      “郡主,昨日那个谢玉芝拿着玉佩求见,郡主见吗?”

      墨香轻轻地摇动昭禾,她迷迷糊糊睁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过了许久才起身下床,由侍女给自己梳洗打扮。

      昭禾的肤色极白,好似三月飞雪,纯白没有瑕疵,桃花眼滟滟如波,红唇如砂,清纯中透着几分明艳。

      她随意地选了一件鹅黄色的百褶束腰长裙,外罩一件米色纱衣,勾勒出纤腰盈盈一握若无骨。

      “走吧,去见见他。”

      正厅,谢玉芝端坐在一张海棠纹长凳上,面色平静地打量四周,堂屋古色古香,古董字画随意地放置,透着贵气和诗文气息。

      昭禾悄悄走近正厅,让人不要通报,暗中打量谢玉芝的神情。他身着单薄破旧蓝衣,还打着几个补丁,可他笔直削痩的身体挺拔苍劲,如同西北的白杨。菱角分明的脸上面色坦然,眼神既无贪婪也无卑微,透着几分看不懂的沉重。

      “谢公子久等了。”

      女子细腻的声音响起,谢玉芝连忙起身,转头看向昭禾,拱手行礼。

      “公子不必多礼。”

      昭禾朝他微笑,笑容像阳光炽热灼烫,谢玉芝连忙低头,垂下目光。

      “郡主,小人来此,确有一事想求郡主做主。”

      昭禾拿过茶抿了一口,想起之间侍卫对他的暗中调查,心中了然。

      这个名叫谢玉芝的男子,乃是官学里的一名贫寒学子,因为自己的一篇诗文被身为同窗的太尉之子借花献佛拿去邀功,几番状告无门不得已击鼓鸣冤。

      “太尉之子家世显赫,没有人会为你得罪他,不过一篇诗文而已。”

      “可是那诗文是我亲手所书,还请郡主........”

      “我也不会为你得罪他!”

      谢玉芝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昭禾,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脸颊露出一个浅浅梨涡,可说的话令人伤心。

      “那么公主约我过来是.......”

      谢玉芝愣愣地问道,眼神充满不解。

      “我是为公子指点迷津的。”,昭禾朝他狡黠一笑,古灵精怪,“公子只是一介平民,诗文被人占为己有的事屡见不鲜,公子难道不想扭转乾坤吗?”

      “郡主的意思是?”

      “公子才华横溢,我可以和长公主引荐,荣华富贵或者官运亨通,任君选择。”

      谢玉芝眼神渐冷,觉得昭禾郡主宛如美人蛇,正吐着蛇信子引他上钩。

      昭禾察觉到他的眼神,心中诧异,这丰沃的条件他好像不怎么心动?莫非是胃口不小?

      太过贪得无厌就令人憎恶了。

      “公子?”

      谢玉芝勾唇轻笑,眼中竟有隐约地自嘲:“多谢郡主抬爱,小人卑贱之身,哪能高攀郡主和长公主,容小人告辞。”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公子腹有乾坤何必妄自菲薄。”,昭禾起身朝他走近,纤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眼神灼灼盯着他,灼热的呼吸喷向他的脖子,痒痒的像把小刷子轻扫肌肤。

      距离如此近,谢玉芝面色一红,有些局促,眼神不知放于何处。

      “我朝虽爱惜人才,可往往入仕之人十有八九乃由朝中显贵举荐,寒门子弟虽有忧国忧民之心,终无伯乐慧眼识珠,如今正有一个机会摆在公子面前,公子可不要痛失良机。”

      “机会?”

      谢玉芝反问,眸中暗藏警惕,他从不相信天降大饼的好运。看面前的女子巧言如流,剑戟森森,并不像爱惜人才的伯乐。而且他也曾听过这位元安第一美人的风言雾语,比如克夫、颖悟绝人、声色犬马、无儒者之风.......

      “是的,公子可要好好抓住!”,昭禾调皮地朝他眨眼,可爱又迷人,谢玉芝转过脸,磕绊道,“请公主赐教。”

      闻言昭禾踱步离开,谢玉芝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哪能左右朝廷用人,不过你应该知道当今的长公主萱华公主与我交好,我爱惜公子的才华,愿为你引荐,不过.......”,昭禾顿了顿,尾音拖长,回首看向谢玉芝,“萱华公主你也听过一二,她孑然一身,最爱玉面郎君。若是得了公主宠爱,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咯噔一声,心中若有巨石落地,振聋发聩,她竟然提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绕了一圈竟然是让自己以色侍人。

      谢玉芝面色发白,双手微颤,极力地隐忍:“多谢郡主美意,小人胸无点墨,难以堪当大任,请公主另择旁人。”

      昭禾笑意渐无,他竟然拒绝自己?莫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笔墨顾影自怜,孤芳自赏。

      哼,这种人她见多了,以后还不是哭着来求自己。

      “谢公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东启民风开放,不拘英雄出处。谢公子平步青云后,就算有人说三道四,不过是公子春风得意时多了几分风流韵事而已,无足挂齿哦。”

      昭禾用温柔的语气循循善诱,顺便打量他的神情,依旧很冷漠,啧啧啧,油盐不进。

      “郡主不用再劝了!小人心意已决。”

      他冷眼拱手行礼,转身大步离开,走至门外停步转身,盯着风姿绰约的昭禾神情莫测,昭禾不知所措,面色一红一股无名之火随之出现。

      “谢公子有何指教?”

      他沉默许久,随后铿锵有力地开口:“郡主文采卓然,秀外慧中,闺阁之中所著《离思赋》名震东启,小人也十分钦佩。如今有幸得见,却大失所望,郡主自甘堕落为虎作伥........还望郡主自重。”

      昭禾目瞪口呆,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严词厉色地教训自己?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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