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章玉颜

6、第六章

　　胖子和吴邪在F区颇有名望，胖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十五岁那年激发了异能，不停的打架斗殴，都是为了保护F区的老弱病残；吴邪虽然只是个白丁，但他聪明，初来F区时时常出些点子整人，上一届F区区长就是被吴邪给整没的，大家都很喜欢他。他们猎了肉也会分给普通人家吃，颇有劫富济贫的味道，因起初吴邪杀猎都会念句“阿弥陀佛”，所以他们叫吴邪小佛爷。
　　『小佛爷』，虽然是个偶然得到的称呼，但大家没有改，也算是给了吴邪相当大的尊敬。国家军队首领张启山，国民尊称他为张大佛爷，可见在F区公民心里，吴邪的地位有多高了。
　　早餐是白粥配着凉拌仙人掌肉，在炎热的夏日倒是清凉可口，可瞎子很嫌弃，说没有A区的食物好吃。
　　胖子白了他一眼，喝掉了他那一碗。
　　这个世界食物难得，尤其是植物。变异植物若是死亡——失去晶核，它的树叶、花朵、果实就会枯萎，更别说制成食物了。他们院子里种了几棵攻击能力弱的变异植物，吴邪负责每天跟它们斗智斗勇摘些许叶子或者果实，由胖子做饭，而大米、小麦等粮食是由政府按人口每月发放的，胖子他们还好，有武力值，那帮人不敢克扣，那些白丁家庭就受尽欺负，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吃过米饭，一天只能喝一支淡然无味的营养剂。
　　这就是F区，不同于别的居住区，这里没有食物，没有防护罩和高压墙，这里的城门是坏的，这里只有贫穷、疾病、腐败，的官，员、逃亡而来的穷凶极恶之徒。
　　F区的现任区长是金牙，就是骚狐狸的老爸老狐狸，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中饱私囊和受贿，在F区，他就是土皇帝，百姓没法越级告状，原因有两点，一是F区公民等级太低，不被允许进入别的区，二是上头早就放弃鱼龙混杂的F区了。
　　八月下旬，F区热得要死，瞎子躲在吴邪屋里不出来，吹着空调哼哼哼，叫都叫不起来。
　　“你们的防护罩怎么坏了？”
　　“胖子跟骚狐狸打架，武力太强没办法。”
　　瞎子翘着脚看吴邪在算账，“那狐狸居然到你们家来骚扰你？”
　　“玩出花样来了，说什么人口登记，就进来了。”
　　瞎子过来捏着吴邪的下巴，手指恋恋不舍的搓着，“看见你的脸了？”
　　“应该没有。”
　　“他的执念怎么这么深？”
　　吴邪不确定的摸摸脸，“我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吗？”
　　“那到不够，就是比较好摸。不过在你们这都是老干货的地方，你已经算嫩的了。”瞎子是食肉异兽，对肉的味道特别有感觉，他一直觉得吴邪十年前后的味道一直都没变，一样鲜嫩。当然，这话他不敢告诉吴邪。
　　吴邪龇牙，“啊……老子还不够强是吧？”
　　“哪能够啊，我瞎子的徒弟怎么不够强了？”
　　吴邪笑笑，又问，“你能给小哥搞个终端吗，我不想再去公民府了。”
　　“他三级火系的是吧，正巧了我这儿有。”黑瞎子拿出一个盒子，还说，“附赠它主人右手的指纹。”
　　一般而言，人类一生就只一个终端，人死了，终端也会停止，人没死，终端是不会
　　落的。终端是一个人的身份证，十六岁发放，基本都是戴在手上的，双手残疾之人，终端是戴在脖子上的。终端链接着主人的大脑，记录着佩戴人的基本信息，能上网、通话、识别等作用。
　　吴邪相信，这世界上，除了公民府，就只有瞎子能搞到终端，并且将别人的终端戴在另一个人身上了。
　　“张坤？这人的脸……”这人的脸可以说是相当丑陋，脖子很短，肩看起来没有一样。
　　“他火系异能，把自己给烧瘫了，身体极度萎缩，终端自动脱落。”
　　“……”吴邪没想到这都可以，极度萎缩，那得萎缩到什么尺寸终端才会脱落啊，终端可是会根据佩戴位置的尺寸收缩的。
　　“可他没死，可以给小哥吗？”
　　瞎子一脸高深莫测，“我觉得他可以。”
　　“那万一那个张坤突然死了呢？”
　　瞎子阴森森的笑，“短期内死不了。”
　　“……”吴邪不想多问，会听到恐怖的事的情。
　　他们去给张起灵戴终端，瞎子掌间冒着黑气，终端似中断，张起灵戴上后，瞎子撤了黑雾，终端竟重新启动了。
　　张起灵瞄了一眼瞎子，瞎子似笑非笑，交代道，“虽然这东西是你的了，但是它里面还记载着原主的相貌、DNA、指纹、瞳孔，除了容貌，其他的很难改。”
　　一般来说，终端象征一切，日常生活只要出示终端就好，它就像□□一样，因为所有人都坚信，一个人就一个终端。偶尔特殊情况，井茶蜀黍才会让你核实终端里的指纹、基因或者瞳孔。
　　张起灵没想到如今的人类都戴着狗链过日子。
　　胖子点开张起灵终端的信息一脸惊悚，“这脸……真的可以吗？”
　　瞎子说，“这有什么，就说整容了呗。”
　　“这人是C区的，那咱们还得去C区改相貌？”
　　张起灵摇头，示意他可以接受这脸。但胖子说，“不行啊，很多东西都要用到人脸识别，你这不一样的……”
　　瞎子不以为然道，“如果你们只在F区活动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影响的。”
　　张起灵却改了口风，“我去C区。”
　　“小哥去C区有什么重要的事？？”胖子说，“你不能一个人去，让瞎子陪你吧。”
　　瞎子无福消受，“我可不敢。”
　　张起灵暗暗看了一眼吴邪，摇头，“我一个人。”他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吴邪皱眉，“不行，你什么都不知道，指不定会被谁给骗去了，你就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张起灵却说，“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我要出去走走。”
　　胖子笑两声，“你要去C区也没关系，我和吴邪送你一程。”
　　吴邪皱眉，“最多送到C区门口，里面我们可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