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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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末姜文清能和自己顺畅的交流，温玉对于要来上晚自修也感到十分开心。
“同桌，作业做完了吗？”温玉几乎每天都要这么问，他觉得要帮中等生提高成绩，老师布置的基础作业是必须做完的。
没有像周末那样流利，过了差不多十五秒，姜文清才回了一句:“嗯，做了。”
温玉有些遗憾:“还是没办法流利吗？”
又是一个十五秒，姜文清小小声道:“抱歉。”
温玉会对他很失望吧，怎么连句话都接不好。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温玉并不是想听到他给自己道歉，“慢慢来，没事的，我可以帮你。”
姜文清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还是很高兴。
但温玉有些懊恼。
没脑子，都不知道人家的病情病因，也好意思夸下海口说要帮人家！
“如果我可以帮到你的话，你尽管说。”他补充道。
姜文清快速眨了眨眼睛——脑子一热眼睛都蒸出水了。
他这才抬头看着温玉，慢慢回了句:“好。”
“玉哥！去小卖部啊！”王宪这个大嗓门在外面喊道。
温玉也同样扯着嗓子回他：“好的弟弟！”
“我等会儿就回来。”温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姜文清不是很在意，毕竟温玉人缘很好，不可能总是待在座位上陪自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他就要放他自由！
正当姜文清聚精会神地思考着最后一道物理题，从天而降出现了一瓶旺仔牛奶。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喝。”是温玉回来了。
他靠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就——奖励你作业写完了。”
姜文清心中暗暗疑问，随即了然：他那时给温玉当赔礼的就是一瓶旺仔牛奶。
他不好意思告诉温玉，其实他是看到温玉桌肚里面放着两颗旺仔牛奶糖才有的这个念头。
“玉哥好偏心，我作业也写完了！”王宪看到了立马捂着胸口装作伤心模样，小媳妇似的囔道，“为什么我没有份！”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是抄学委的。”温玉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那我也想喝旺仔嘛！”
“你们不是同桌感情深吗？叫老杨给你买。”
杨帆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掏了掏口袋示意:“没钱。”
王宪一个白眼翻过去:“要你有何用？”
“你他妈一个有钱人家的乖崽好意思叫别人请客？”
哟，杨帆行骂人了。
“你他妈不是有钱人家的乖崽好意思不请客？”
得，是王宪又欠了。
前桌们的智商正在互相传染降低中。
究竟谁能创造更低的奇迹，我们拭目以待！
“谢谢。”这边的姜文清给了反应，接下了旺仔。
“趁冰喝，这天热死了。”温玉作势拉了拉衣口，笑意满满地看着姜文清。
王宪也不和垃圾同桌吵了，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听到趁冰喝这种话，还是旺仔这种甜甜的东西——你是在为同桌好吗？”
“当然，冰牛奶可以减轻这该死的天气带来的燥热，甜味还能带来心情上的愉悦。”温玉说起鬼话也是一套一套的，眼睛一眨一眨，有些俏。
姜文清打开了旺仔，喝了一口，抬眼认真地回复:“他说的对。”
王宪摆摆手:“不干了不干了，你们同桌合伙欺负我。”
温玉正准备开口继续对王宪发起嘲讽攻击，那瓶旺仔递到了他面前。
“喝一口？”
温玉很想告诉他自己在来的路上已经喝过一瓶了，但碍于姜文清难得的主动，他还是接过了。
冰冰凉凉，真的很舒服——就是碰嘴的地方留着姜文清的温度，有些烫。
不过温玉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温玉，老齐叫你。”
“哦来了。”温玉抬头回应了又低下头，将旺仔塞给姜文清，走之前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王宪逮住一切机会怼温玉：“玉哥你眼睛抽搐了？”
温玉头也不回：“少说两句吧弟弟。”
姜文清看着手中的旺仔牛奶，忍不住笑了笑。
老齐坐在办公室里，眯着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严肃地看着电脑。
“老师您找我？”温玉礼貌地开口打破这一寂静。
“哎温玉你来了。”老齐闻声抬头，给他拉了一把椅子，示意他坐。
温玉乖巧地坐好，侧头看到电脑上是这次的成绩排名。
“那个，老师找你呢……”老齐讲得慢，像是在刮搜合适的语言，“是看你和文清关系挺不错，温玉你呢，也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老师啊，想让你在学习上多帮帮文清。”
“没问题的。”温玉毫不犹豫地应下，他早就在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即使老师不说，他也想帮助姜文清。
“你应该知道文清那事儿了吧？”老齐有些犹豫地问出。
其实这种事情瞒不住，一交流就会发现，再一打听就都知道了。
温玉礼貌又客气：“如果您是说他的心理问题的话，我确实知道了。”
一想到姜文清被人牵着走却没办法反抗的样子就觉得气闷……
真不知道他在以前的学校过的是什么生活。
“那老师就放心了，”老齐舒了一口气，端起老旧的茶杯抿了一口，再看着温玉继续说，“这孩子也是可怜，你就多照顾照顾他好吧。”
“好的，我尽力。”
温玉从办公室回来就跟姜文清说了这件事。
“我知道了，”姜文清看着温玉认真的侧脸，装作很随意地问：“那你这周来我家吧？帮我复习一下之前的内容？”
其实他很紧张，他这是在……交朋友了吧？
“好啊。”温玉一边回他一边做着刚发下来的试卷。
犹豫了一会儿，姜文清决定还是说出来：“那……你上次答应我妈要留在家里吃饭。”
记住“掌握主动权”！
唔！不错不错，温玉这才注意到他这次说了这么多个字！
温玉很高兴，抬起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记得的！”
姜文清心跳突然停了一拍，没有再回话。
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草稿纸，笔尖停留在白色的纸上，渲染开一圈小黑点。
他怎么做到一直这么干净、明朗……
如果自己也能这样笑就好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像正常朋友一样站在他身边，对于他的一切，都可以做出及时的应答，不会让人尴尬、让人无措。
“你……你之前说要跟我做朋友是认真的吗？”姜文清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温玉的反应：他不知道问出这种话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万一温玉……
“当然是认真的。”温玉放下了手中的笔，敲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拉回了姜文清的注意力——温玉看起来很严肃。
突然间他往姜文清那边凑了点，悄声问：“其实我搞不懂为什么之前没人和你交朋友……你明明很好。”
带着疑惑，又有些打抱不平的意味，温玉因为靠近而微微低下头，姜文清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再往上一点是勾人的睫毛，掩着那双讲起话来常常闪烁着的眼睛。
“我……和我讲话不会尴尬吗？”
温玉就着这个姿势一抬眼，双眸里的亮光盛着：“哦~是因为这个啊。”
姜文清只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酥酥的，麻麻的——靠得太近了，什么东西都能一览无余。
“那我明白了，他们都抗不过你的反应时间是吧？”
姜文清顿了顿，点头。
就算有心眼好的同学想跟他讲讲话，也会因为他太长时间的“无动于衷”而打退堂鼓。
久而久之，他身边空无一人，连那点因为同情而累起来的善意也没了。
“我和他们不一样，”正巧晚自习下课铃响，温玉就直接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文清的眼睛：“我呢，比较活泼自来熟，也没那么容易尴尬，不就是等一会儿再回我嘛，又不是真的不回，我知道就好了。”
“ 我可以等你。”
“不尴尬。”
“尴尬也不给你看出来。”
姜文清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点虚情假意，但幸运的是他失败了——不仅在这儿，他败给了他整个人。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姜文清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感觉——有些慌乱、情不自禁、带着不明的雀跃，在脑子里放烟花。
姜文清从来没想过——难道自己喜欢男生？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温玉额前的刘海，挡住了那双扰人清冷的眼睛：他会不会恶心我？
一般人发现自己是个同，都会惊慌一阵、会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他倒是反应快了一回，在短短的十五秒内就认清了事实，并且考虑了下一步。
“那就是朋友了！”温玉被挡着眼睛，啥玩意也不知道，却勾起了嘴角，不自知地撩着人。
“……”姜文清看着他好看的唇形，克制住自己想往下让那嘴唇更红的念头，低低地回了声：“嗯。”
不行，这种事情还是太重要了。
姜文清沉默着。
他必须好好确定自己对温玉的感情。
也许是感激；
也许是喜欢；
也许仅仅是有一点好感……
总之不论是什么感情，稍有偏差的判断，都会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