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间整合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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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明月渐上枝头。可能是因为有月之神的加持，即使不用照明工具，林间的一事一物也能看得非常清楚。头顶没有城市光污染的星河熠熠生辉，林间微风似在迎接故人来。若不是有要事在身，这必定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林橡走在最前面，萧弧光其次，何以巴巴地在后面跟着，一边注意着不掉队，一边用手机飞速地查寻龙点穴的诀窍，试图自学成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以何以的教育水平，竟连百度百科都看不懂，只能勉强知道此“龙”非彼“龙”……
“别查了，我们也没指望你真的会。”萧弧光听着后面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就知道这小家伙在临时抱佛脚，不由觉得好笑，“今天就当带你探险了，明天别跟来了。”
啧，男神真温柔啊。何以自动忽略后半句，突然有点小兴奋，一时竟恶从胆边生，快走几步蹭到他身边：“萧哥，你是个什么神仙啊？”
萧弧光偏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何以：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产生交集呢！
看着何以忿忿的小模样，萧弧光的嘴角也略微上扬。这一闪而过的笑意被何以捕捉到了，他不禁露出一个笑容：“那你们有什么办法找龙么？”
萧弧光沉吟了一下：“我们只能确定它在这，并不知道具体方位。金克木，林橡对金元素比较多的地方会有感应，但感应距离有限。”所以可能还是得一个一个山头走过去。
“等等……你们知道大兴安岭多大对吧，近三十三万平方公顷，别说让进的地方，还有很大一片是不允许踏足的保护区啊！”何以自小学二年级后就没用过枚举法了，没想到这么大了还得用这种原始方法，“而且为什么龙属金啊？就算是五行属性，龙也是属土和木啊！”
再不济它喷火也是属火啊！
萧弧光：“龙喜欢金银财宝，不是说它本身的属性。”
……
“西方龙？”这下何以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带翅膀会喷火的那种？不是长长的被绣在龙袍上那种？”
萧弧光点头。
此时何以的脑子已经成功宕机：虽然他已经勉强接受自己的生活变成了志怪向，但为什么在我国大兴安岭会居住着西方龙？
不过一想到大兴安岭的管理者是罗马神话里的女神，好像再深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呢……
由于他激动的咳嗽声实在有些剧烈，走在最前方的林橡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么大声你是怕引不来大型凶兽吗？”
“咳咳咳，你不是会跟动物说话吗……”听他这么说，何以赶紧捂住了嘴，还是忍不住在指缝中嘟囔了一句。
“……我只会跟说拉丁语的动物说话，不包括其他国籍的凶兽。”虽是自身能力不足，但林橡并不以为耻，反而白了他一眼。
何以：“那我建议你学学外语。”
这里是桦国大兴安岭，居住着西方神话中的龙，罗马女神狄安娜和另一未知物种正寻找西方龙，需要借助它的力量去战胜中国山海经中的蜚。谁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其他纪实作品中的主角，比如聊斋……
住脑！
何以脸上勉强保持镇静，手指却在兜里微微颤抖，一想到深山老林里可能会有画皮之流，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何以怕鬼。
萧弧光瞥到身边的小家伙半天没了声响，脸都吓得苍白还试图保持面无表情，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忍笑转移了话题，好心解释：“是不是觉得现在遇见的人背景故事有点乱？”
何以点点头。
萧弧光刚要接着说，前面的林橡突然急刹车，俩人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林橡回过头来，脸色奇怪地看向萧弧光：“老大，你不会是要把那个都告诉他吧，你是真打算把他招进来？之前龙虎山的道长那么求你，你郎心如铁拒绝地干脆，现在你把他招进来我们怎么跟那帮老头交待啊！关键你不吱声谁也不敢去烦你，我们下面的小弟很惨的好嘛！”
“我没有要招他进来。”萧弧光语气淡淡，“我只是……”
只是看他害怕，想转移个话题。
但自己明白这话绝无私心，说出来却怪怪的。
另一边，何以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就连手指上的小X都感受到他的怒火，赶紧变凉试图让他冷静。
何以冷静不下来，并决定回去就改名叫何金鑫！
幸好萧弧光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安抚地拍了拍林橡的肩，让他继续走。林橡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又觉得眼前这老大实在是没眼看，不能要了，只能自己抚了抚胸口继续向前走。
“有一些神灵，比如观音菩萨或耶稣，常年有人供奉信仰，为人所熟知。这种神力量比较强大，寿命漫长，能长时间地执掌一隅。”萧弧光低沉的声音配上踩着树叶的咔嚓声，在这样的夜晚格外鲜明。
很久以后，何以仍旧会记住这个场景、这个声音。因为在这个时刻，有人扶着他的手，带他初窥了新世界的一角。
“而诸如灶神，也偶尔会有人祭拜，虽然念力不太强，但也能一代一代轮换下去。但你知道中国神话体系中的木神是谁吗？”
何以想了想：“是句芒吧，春神句芒。”
萧弧光：......虽然你说对了，但这话我没法接。
就连竖着耳朵听他俩聊天的林橡都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萧弧光调整了一下自己讲故事的状态：“嗯，是春神句芒。虽然你知道，但很显然他没有狄安娜出名，在各类作品中出现的也不多，流传度不高，所以越到近代，祭拜她的人越少，直到百年前她的神格就消散了。”
“所以狄安娜接替了她的供奉和义务，一起掌管了东方和西方？”根据已知的答案，何以试图推倒出过程。
萧弧光嗯了一声：“这就是神间整合计划。这个计划小组中的神来自各界的查缺补漏，也不归任何一界管。”
话音刚落，走在最前面的林橡突然停下，并向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萧弧光身体猛地绷紧，瞬间达到备战状态，然后拍拍何以的肩膀让他留在原地，自己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林橡身边。
何以很有自知之明的僵直在原地，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伸长脖子，试图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什么。
借着月光，萧弧光看清了前面的东西，在看清的同时他脸色剧变，瞳孔瞬间眯成一线。这是身体感受到危险的直观反应。
只见树枝上盘踞着一只长短粗细都跟成年人小臂差不多的生物，似是在打瞌睡。它浑身布满青色的鳞片，因为年纪还小，所以头偏圆，嘴边有几条短短的须，头上长着些许绒毛，毛的两侧还长着两只鹿角状的东西，身体周围有四只小小的爪子正抓着树枝，防止自己掉下树去。
何以是普通人类，隐约看到这个生物的身形时尚能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气场，更何况是萧弧光和林橡这种神了。俩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敢相信。
祖龙，不是在龙汉大劫时就陨落在天地之间了么？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四大混沌元素渐渐衍生出了目前为人所熟知的五大元素——金木水火土，即五大始元素，而这五种始元素又孕育出了世间最强的三种混沌神兽，其中就有祖龙。但在神兽之战中，祖龙被另两种神兽——元凤和始麒麟围攻，最终消亡。
这么多年以来，虽然龙一直是桦国的图腾，被千百万人敬仰，但多是青龙烛龙这种次级龙存活在人世间，真正的始龙再未出生。因此即使西方龙盘踞在桦国大兴安岭，也没有龙敢真正与之一战。大多数龙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惹事，我就当你是来旅游的罢。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不敢放肆，赶紧选择了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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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何以困得眼都睁不开，冲萧弧光挥了挥手，然后迅速冲了个战斗澡，一秒也不耽误地扎进了梦乡。
萧弧光目送着他进入房间，垂下眼关上了门，走进浴室。白日里所有的情绪如同潮水般褪去，整个人从有实感的血肉变成了一堆无机质，就连眼里的光也熄灭掉，只剩纯黑色的瞳仁盯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握了握，手猛地变成虚影闪烁了一下，又迅速变了回来。
房门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
萧弧光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放下手，转身走出浴室打开了门。
门口没有人。
他视线向下移，一只黑漆漆的猫端庄地蹲坐在原地。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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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闹铃响了几遍，何以才不得不爬了起来，顿觉腰酸背痛，半夜翻山越岭外加睡眠不足，黑眼圈占了快半张脸。但他还记得自己说好的要去陶家拜访，只能赶紧洗漱完毕，拿着行李箱里准备好的伴手礼直奔陶家。
陶家住在一个别墅小区里，陶母珠圆玉润，体态丰满，看见何以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说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一边把何以迎进屋来。虽然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但陶予安估计也是刚起来不久，正坐在桌前吃早饭，嘴里满满当当地塞着包子，看到何以过来赶紧摆手让他来一起吃。何以也没客气，坐在陶予安对面，立刻就有阿姨端上来一碗小米粥。粥煮得浓稠，配着拳头那么大的包子吃刚刚好，早上喝最是养胃。
陶母也坐了下来，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斯文的吃相，非常想把自己儿子跟他换一换。
就当何以安静地吃完包子正在喝粥时，只听见啪的一声从他面前传来。他抬眼一看，一条青色的影子正砸在了玻璃上，然后咻地一下摔了下去。
......
何以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如果他没看错，这就是昨晚那俩神闻之色变的祖龙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神间整合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