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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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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彦有着棱角分明的面庞,像是刻意为了迎合所谓的艺术,他将头发剃成平头,染成金色,一脸违和的成熟与稳重。一年前,他还是一名小提琴演奏者,然而万万没想到一直以精湛琴技为傲的他竟会屡次败在同一个地方。他的名字叫雨月,就像他的名字-样,他本人也如月光一样,朦胧又富有美感,像女人一样披着柔弱又美丽的面纱,他的音乐饱含深情,却又似潘多拉魔盒,一步步吞噬着人的心。他的小提琴,无人能及。只要他站在舞台中央,拉动琴弦,秋彦和第一名便再也无缘。
他曾经也很好奇,想着偷看雨月的练习。
他隔着音乐教室的窗户,看着那位天才小提琴手奏响乐章。原来,之前都只看过站在舞台镁光灯下的他。舞台上的他熠熠夺目,全身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而此刻正站在教室中央的他,与那时竟截然不同。他神情淡淡的,眼神虚无缥缈,缓缓拉动琴弦,一头黑发随之摇曳,秀气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周身似乎笼罩在白白的月光之下。乐曲轻柔地飘进秋彦的心中,与秋彦的心跳和着节拍。
秋彦伫立与此,再没能移开步伐。
良久,雨月的琴声停了,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直勾勾盯着他的男人,目光交汇,一个
迷惑,一个躲闪。秋彦尴尬的走进教室,面红耳赤。没想到雨月先开了口:“我认得你,你也拉小提琴吧。”
“声音真好听呢”,秋彦想。“是啊。”他答到,“不过不如你啊。”
雨月淡淡一笑,“运气罢了。”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交谈,不算长,也不够特别,但确实是故事开始的模样。
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便成了朋友。在这所高中里,两个人变得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虽然关系如此密切,秋彦却一直默默关注着雨月的一举一动。他并不是什么清高,不合群的人,下课时和前后桌谈笑风生;他的情感总是比一般人来的更细腻更猛烈更错综复杂;他笑起来时眼神柔和,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他的头发是乌黑亮丽的,搓在手上又像月光一样冰凉……当秋彦发现这一切时已经彻底陷入了深渊,他本人和他的音乐一样,是可怕的欲望的化身。
这天下午刚结束了课程,两人并肩走在去往音乐教室的路上,夕阳透过教学楼的窗户,将余晖洒在两个人身上,影子拖得长长的。
“雨月,”秋彦用低低的嗓音叫着他,“我打算放弃小提琴了。”
雨月转过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为什么呢”他声音冰冷,将方才聊天的笑容忽得
收了起来。
“不得不说,无论如何,我的小提琴都比不过你,人总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秋彦躲过雨
月的眼神,望向远处,双手抱着后脑勺,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是嫉妒雨月出人的才能啊。
“那你打算以后做什么呢”雨月低下头,听不出情绪。
“我啊,想创一支乐队。\"秋彦说着转过来看向他,雨月看到了他眼中闪耀的光芒。
“这样啊,我明白了。”他微微一笑,神情里有一丝落寞。
秋彦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这份感情快要溢出来了,已经快要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走进音乐教室,还是往常一样的寂静。实木的地板,正中摆着一架寂寞的钢琴,周围是隔音的墙壁。昏黄的光线斜射进来,这是一幅只有常来这里的人才能欣赏的美丽画卷。
雨月不由分说的取出小提琴,开始演奏,而一旁的秋彦循着钢琴琴凳坐下,怔怔的看着他,一点没有练习的样子。雨月照常拉出无可挑剔的曲子,秋彦看着他,心里早已乱作一团。该怎样形容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感情像是猫咪毛茸茸的爪子,在你心口轻轻的挠,只要再一下,就快要发作。
“雨月,”秋彦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琴声蓦然停止,雨月睁开方才陶醉的眼睛,温柔的看向他,“有人说过你很美吗”
“没有。”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那我是第一个了。”秋彦突然起身,向前抱住了手握提琴的雨月。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雨月,”他将他紧紧的抱着,每一寸感受到他的肌肤都针刺一般难忍。
“我在。”
“雨月......”他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将他抱的越发紧。
“我明白。”他听见他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