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在线》燃火枫林

5、第 5 章

　　在树林里逛了会后，两人就打算回住处。
　　“起风了？”汪泉，一会的功夫风声越来越大，“风变大了。”
　　汪泉望着远处，似乎有沙尘扬起：“哈哈，好凉快呀。这风好舒爽呀。哈哈哈……” 显然汪泉又兴奋了起来，对着天空大喊，“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死小子，上青云？上西天差不多。”这是周教授中气十足的怒吼 “这是沙尘暴来了。”
　　汪泉：……
　　庄启拉着汪泉朝屋子走去：“别废话，赶紧的。”
　　就几步路程的时间，刚刚还是晴天，这时狂风骤起，大风将地面尘沙吹起，视线模糊不清，空气也浑浊不堪，庄启估摸着能见度小于200米。
　　“这边，往这边来。”是周教授，此时庄启两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风越来越大，沙尘也迅速吹来，漫天的风沙遮得整个的天空灰蒙蒙的。
　　汪泉听着周教授的声音分辨方位，眼前的路也越来越模糊，摇摇晃晃中极力地睁开眼睛分辨着眼前的路。
　　汪泉:“庄启，往我这里靠点。嚯，呸呸。”汪泉吐着口水。
　　庄启知道这是黄沙进入了汪泉口中，自己的整身衣服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脸上也落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鼻孔里好似被沙土给塞住了。随着风力的加大，沙子还一个劲地直往脖子里灌，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两人顶着风沙来到屋前，用力推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外面狂风呼叫，虽然是大白天，但漫天的风沙遮得整个的天空灰蒙蒙，就像进入了夜晚。温度也降了下来，庄启感到了阵阵凉意。
　　刚刚进入房子庄启就借着屋里的烛光发现原来屋子里早已经有数人人围坐在火前，一位中年人，五六个青年人，看穿着应该都是学生，其中有一位身着休闲服饰，只是气质沉稳历练，并不像学生。
　　“周教授这是你学生吗？听说其中一位生病了，怎么样了？”
　　周教授：“谢谢关心，已经不碍事。两人面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汪泉：“教授你咋看脸色来的？脑袋上，头发里都是沙子，都变沙人了。”
　　“就你话多。” 周教授也不恼哈哈一笑接着介绍， “这位是生物学院的朱教授。这两位我学生是汪泉、庄启。听说你们到南珺有段时间了。”
　　朱教授：“是呀，这次我主要是考察。这位是九先生。九先生是京大毕业，资助了这次考察，我也很感激他对母校的支持。”
　　这位九先生，就是庄启瞧着气质沉稳历练不像学生的那位。九先生走近周教授，与之握手：“您好，鄙人九黎。各位教授严重了，支持母校的工作也是我的本分。”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看着眼前人的时候，给人一种严肃与认真。
　　这么严肃的人前世庄启接触还是比较多的，他们古板、传统、守旧，自己的机器人研究反对者中不乏有他们的存在。庄启耸耸鼻子，也不再关注他。
　　朱教授与学生来到南珺，与周教授一行人看风景不同，是带着的研究课题来的。华国的环境风沙雾霾天气愈演愈烈，怎么防止草原的进一步沙漠化，政府及社会高度重视，朱教授来此也是考察怎么进行治理。
　　老柱招呼庄启及汪泉：“我们这白天热晚上凉。现在沙风暴温度就更低了。我们在火堆前挤挤吧。”
　　两人道谢之后与其他人一起围坐在火堆前。谈话还在继续着，都做了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学生们就自来熟地聊了起来。
　　汪泉：“风沙还要多久停呀。”
　　老柱：“大概要几个小时吧。”
　　一学生叹息地说道：“如果这沙尘暴能够得到治理就好了。”
　　一位比较活跃的同学，似乎在学生里人气不错道：“造林植树种草是可以固定流沙的。只要能够种植更多的树就可以得到治理了。”
　　“沙漠说不定变绿洲了。”
　　这美好的希冀让众人一齐微笑点了点头。
　　庄启：“如今的技术百分之十的存活率都不到，怎么变绿洲？”
　　众人没有想到庄启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都感到吃惊。
　　樊纪宁听到庄启的话，不服气：“我知道你，你学文科的，懂什么？”
　　这时朱教授插话：“樊纪宁，好好说话。”
　　樊纪宁也意识到问题，连忙对周教授道：“周老师我不是说文科生不行。我只是说他不懂乱说。”
　　周教授：“你们的生物专业在国内的高校中是最顶尖的了，相信可以研究出更好的种植技术。所谓术业有助攻。我们确实不好做评价。”
　　第二天，五个小时的沙尘暴终于结束了，天气渐渐晴朗，温度也升高了。庄启的体力也恢复了，年轻的身体恢复力也好。昨晚大家挤在一个屋子里休息，人数较多，庄启随意靠着墙面就睡了过去。一大早汪泉拉着庄启说要去看昨晚上提到的树林。庄启知道汪泉是害怕，害怕一场沙尘暴过后，树被吹折。
　　走出屋子，入目的是坍圮的矮小房舍，就像昨晚提及的一样老柱的矮小房舍在风沙中吹垮了，庄启知道这是他唯二的处所，放一些杂物，这聊聊的财产，怕也保不住了。
　　一路走离，压倒的断木，垮塌的墙面，进入眼球。汪泉紧紧地攥庄启的手，默默地走着，庄启看得出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远处的树林依然挺立着，只有不到十棵树被折断，树林的损失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大。
　　林中望见了老柱的身影，白发满头，皱纹爬满额头脸颊，汗珠从褶皱的皮肤留下，立刻□□燥的泥土吸收。老柱拿着锄头，脚下一颗小树苗：粗糙的手用力的握着锄头，他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一样，十分认真。
　　隔着数十米，庄启似乎都能看尽老柱眼中的苍伤。老柱笑容中带着一种温暖，一种希望，也许他看到了，希望？这个笑容触不及防闯入，让庄启的眼角莫名酸涩，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
　　他望像茫茫沙尘：“也许自己该为这做点什么了。”
　　从竹林中走出来一人虽然一身尘土，但这绝尘的气质，也只有一人了，九先生。
　　汪泉最先发现来人：“九先生您也在这欣赏风景呢？”
　　庄启也对九黎打了声招呼，就不再理会了。庄启踱步走着，默默在心里计算着，如果直接种树确实效率低下，需要花费至少70年才能看到成效的事情。通过研究确实可以提高种植效率，这也正是庄启正在考虑的科研问题。虽然自己要研究治理沙漠的办法，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里连研究设备都没有。想来学校应该会有实验室的，当下只能先回京大，再做打算。
　　九黎望着庄启离去的背影，微笑着跟在身后，这个小孩似乎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