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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喜宴 ...

  •   和所有的结婚典礼一样,主婚人一本正经的宣读了结婚证书:“男方生于**年**日,女方生于**年**日……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之规定,确为合法婚姻。”并向大家晃动一下结婚证,加上句:“我已经查过了,不是假证!”

      司仪在琳琳姐和郑大个向父母三鞠躬时,连说带唱,还献上了一曲催人泪下、绝对煽情的《母亲》: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馅儿,有人她给你包,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走多远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
      你身在那他乡中,有人在牵挂;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泪,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啊不管你多富有,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

      琳琳姐的眼线被冲毁了,眼泪都被染上黑色了;双方父母也开始抹眼泪。如果这司仪再不刹车,估计场上就要哭声一片了。我的鼻子酸酸的,侧头看看冯文果。他表情严肃,眉头微锁,好象在想什么。

      终于礼成,大家可以开动了,我才知道伴娘最重要的任务竟然是给新娘当茶水小妹。我老老实实捧着灌满矿泉水的“金六福”酒,身上挂着钱袋,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对新人。今天的新人也是,一个酒精过敏,一个不会喝酒,怎么应付这楼上楼下四十多桌啊!

      长辈几桌倒好应付,可一到年轻人聚集的地方,琳琳姐的媚眼和郑大个的冷眼就不好使了。各种花样四出,什么“四瓶八稳”、“海底捞月”、“深水炸弹”,什么什么名堂,搞的我目瞪口呆。比如说,在郑大个同事这桌,我们就已经停留了快二十分钟了,他们还没有折腾够,看来平时他在公司没有结下好人缘啊。哈哈!看,现在还有人吵吵要新人连干三杯交杯酒。我无限同情地看着这对新人:就算是全部喝水,四十多桌下来也够他们受的。

      他们干了;席间有个长相很青春的年轻女孩不干了:“Adam,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耍诈。平时用水冒充一下我们也就算了,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行,重来!Eva也一样!”

      有人挑头,自然就有人应和,立刻席间嘘声一片。身边的冯文果开口了:“Angela,别闹过了,Eva酒精过敏,Adam也不会喝。”

      可他的辩白没能打动宾客,在起哄声中,这个Angela给新人满上了真正的白酒。

      身边的伴郎真够意思,长臂一伸,两口杯酒相继进了他的肚子里:“告诉你们不信,我替他们喝了!”

      Angela这个女孩相当厉害:“Vicent,你喝了也没有用,大家要看的是新人喝交杯酒,你代替算什么!”她又满上。

      冯文果又喝了!然后把酒杯放回Angela面前。Angela犹豫了一下,又倒满。他竟然又喝了!

      “好了,两个三杯,可以了吧!”他拍拍手。Angela咬着嘴唇,好象在生气。气氛不对,这一桌上的客人忽然都安静了下来。琳琳姐用担心的眼光看了冯文果一眼,轻声对我说:“小蕊,看着他点,不要让他再喝了,他酒量非常小的!”

      小?不会吧?现在六小口杯白酒已经进他肚子了,脸上好象还没有什么变化嘛!我看看他,不过,他的眉头倒是越皱越紧了。

      郑大个开口了:“你们饶了我吧,今天晚上我可得清醒着洞房呢!”席间哈哈大笑,刚才诡异的气氛终于被冲散。但直觉告诉我,这个冯文果一定有点什么问题。挡酒用这样挡吗?郑大个也真是的,挡酒不找个酒量好的伴郎。

      终于过了一半,我舒口气——晃晃肩膀放松一下,累死人了。看看冯文果,他现在的表情好象不怎么好看——眉头皱得更紧了,好象很难受的样子。

      忽然被席中人点名:“既然你们不能喝,那就让美丽的伴娘和英俊的伴郎代替表演一下吧!”什么意思?怎么拉上我了?我看看席间一脸鬼笑的这个小子,他看我一眼:“怎么样,伴娘伴郎来个交杯酒——这样我们这桌就放你们过去!”

      他推过来两个酒杯——不是小口杯,是啤酒杯!杯里是满满的红艳艳的葡萄酒——浪费啊,这样喝葡萄酒不是白白糟蹋吗?我酒量不错,据说由于体质原因,大部分女人比男人能喝酒,我就是喝不倒那种。不过能喝也犯不上这样喝啊。

      我看一眼,琳琳姐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小狗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冲动,我就端了起来。可听到琳琳姐的话我就后悔地想放下杯子:“各位,刚才伴郎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委托伴娘全权代理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是交杯酒!”一桌子人闹了起来。

      冯文果拿起了酒杯,他的眉头简直都拧了起来,脸色比刚才还难看,我担心地看他一眼:“能行吗?”他看我一眼,把手臂穿过了我的臂弯——然后,他的眉毛跳了一下,嘴巴剧烈地动了一下,好象要和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把脑袋靠了过去——他真的很高。我侧着身子,仰起脑袋,把耳朵送到他嘴边上想听清楚。

      “我想吐,离我远点。”

      我终于听清了他蠕动着嘴唇说出的话。可是——

      听清楚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因为,他下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两眼一翻,在我面前演出了韩国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中的一幕——

      我只听到“啊——哇——”两声——然后——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到了我身上。

      低头一看——我花了半个月工资购置的心爱的布裙上,粘满了白色的黏液,挂上了没有消化完的绿色的菜叶,还有几根长短不一的面条——

      一摸耳朵边,还挂着一条小指那么长的面条;这——这个家伙吃饭都不用嚼囫囵吞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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