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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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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一群不务正业的同学坐在一起折纸。
“唉,我说,你这心不行啊,弄得这么毛。”黄泽妍低头摆弄着手指间那指甲盖般大的小方块,一会儿折成了个三角,又折了回来。
小欧不服,挪了挪凳子,他手里拎着个巴掌一样,不圆不方的东西,与这玩意儿灵魂对视几分钟后,小欧说:“我觉得我弄的这可以啊。哪不行?唉,李务,小李子,你看看,是不是非常好看。”
李务戴着耳机,桌子上摆了一堆千纸鹤。他没有看这东西都知道是没救了,但却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看到没有!小李子都说我折得简直生动形象。”他把那颗粉色的桃心随手扔给了李务。“既然你喜欢,我就不要钱送给你。感谢我吧你。”
“呵。”李务直接把那东西扔在了地上,继续摆弄手中的卡纸。
“要点脸。”黄泽妍故作嫌弃地望了他一眼。
旁边看戏的姚尧觉得有些好笑,弯了弯嘴角,把刚刚折好的红色纸玫瑰给了后面的黄泽妍。
“切,姓欧的你还有脸说,你看人家姚尧,长得好看还会体贴人,哪像你?咦。”黄泽妍扔了一张纸给小欧。
小欧又开始捣腾那张纸,一脸鄙视:“姚尧那句我无法反驳。你呢?小姐,建议你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女孩子家家没个女孩子样。哼。”
最后一排的纪委觉得自己是应该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他敲了敲桌子:“小声点行吗?晚自习没管你已经是很好的了,就让你们小点声。你们刑哥昨天晚上没睡,今天没空睡,我居然感觉他有一点可怜......”
祁广第一个答应,因为不是这个组的人,他直接把自己的椅子和文具都搬了过来,颇有乔迁的喜庆感。
“行啊。你的人居然就这样趴在桌子上趴了一天了,也是够能的。希望班长没有听见这句话......”李务开口,他又折了两只千纸鹤。
龚羽看见他桌子上的那些小巧的玩意儿突然有了一点儿兴趣,翘了一下板凳,靠了上来。
他在姚尧哪里要了一张纸,问道:“那什么,小李子,你那东西怎么折的?肯教教我吗?”
“哎哟,那还用说,羽哥的要求怎么能不满足?是不是姚大姐。”李务转过身来了,随便给祁广腾了个位置,把那一堆千纸鹤赶到了龚羽这边来。
姚尧抬了一下头,她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名字了。”
他冲某大姐笑了一声,对龚羽说:“那么,羽哥你告诉我你真的连千纸鹤都不会折?”
“我对这些其实不太感兴趣,以为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做。”龚羽摊了摊手,向白刑那边靠了靠。
李务都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怼回去。
刚刚是谁向脑子有病的人请教怎么才能做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李务:“......好吧,那我教。”
龚羽这个自认为自己很有艺术天分的大佬把一张纸叠来叠去,最终做出来的东西四不像......
黄泽妍实在不能忍受这人的颜值和那小玩意儿颜值的巨大冲击。
墨祈:“......很有天赋。”
祁广:“......我决定以后做什么都不当老师来受这份罪。”
龚羽脸色自然是不太好。他虽然手欠,但是欣赏水平却不清奇,内心狠狠地嫌弃了一阵。但是面子不能丢,他笑了两声,很有自信地说:“是吗?我也觉得我真心牛批,做得这么好。”
李务有点心虚,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瞎,看错了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大佬。
另一位大佬头埋在臂弯里转了一阵,被这几位成群结队瞎搞的孩子吵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皱了一下眉头,揉了两把头发,坐了起来。刚一睁眼,看见的场景简直是会让林霖当场飞升。
几张课桌歪七扭八地凑在一起,一群人以各种奇葩的姿势围在一起,地上课桌是被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卡纸,有些还挺惨地不知道被谁踩了一脚,挤压成了非常之怪异的形状。
满眼狼藉里,只有自己的这张桌子好好的,没有受这罪。
好像有人专门来维护过的场地。
白刑不慌不忙掏出手机。、
8:43.
国际一中九点整下晚自习。
看了一眼时间,白刑又把手机扔回了桌肚,“哐当”装了一声。
他摆出那张又帅又有起床气的脸,说:“今天晚自习没有老师?”
一般来说,白刑这个风云全校的人有三个做人的原则:
一、不打女生。
二、不管闲事。
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所以,晚自习是上课时间,既然老师都没空管,他这个做班长的,就更没有义务来维持纪律了。只要不是把学校闹得翻天,这尊大佛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直接两只眼睛都闭上,趴在课桌上闷头大睡。
考虑到后者比较方便,白刑现在连一只眼都不想睁了。
“是啊,没有。”身为全世界最好的同桌,龚羽有义务要尽一下这个职责。“开会,晚自习全校闹腾,不用担心班主任校长找上门来。”
李务说:“哥,折纸吗?要不要尝试一下小学生的乐趣?让你同桌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大佬。”
“唉,组长,不够兄弟啊。我觉得我在小学生艺术上很有天赋啊,简直堪比贝多芬啊。”限于小学。
姚尧:“我真是替文委感到忧伤。我的哥哎,贝多芬不是德国音乐家吗......”
“是吗......不要在意那些细节。”龚羽丝毫没有为自己捡回一点脸皮。
“我真的服了你了......”李务丝毫不害怕这位在所谓的大佛手下活了有一个多周的大佬,他递了一张裁好的粉红色卡纸给白刑,说:“来,刑哥,咱么给他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有天分。”
白刑面无表情的接下那张纸,两只手指捻着看了两眼,觉得这玩意儿真的有些智障。
“折什么?”白刑问。
李务:“随意。喜欢什么折什么,挺智障。”他和白刑想一块去了。
“喂,同桌。千纸鹤你帮我插两手?”龚羽靠了过去,勾搭上了他的肩。
起床气还有些浓郁的某位大佛一点也不排斥和这人有肢体接触,但还是意思意思说:“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把手放我肩膀上?当心我忍不住哪天给你卸了。”
“神经病你连千纸鹤都不会?”
“哪能会啊。神仙才会折这种东西。”
其他人心道:“......你脸呢?”去你妈的舔狗。
龚羽朝大佛笑笑:“教教我,怎么样?刚才组长知识传递得不是很够。
李务翻白眼。
白刑有把他手卸下来的意思了:“叫别人教去。我回宿舍了。”
“刑哥,你英语作业写完了吗?我和我同桌哦能拜读一下吗?”黄泽妍掏出一张英语卷子在空中晃晃,卷子上除了题目和“黄泽妍”这三字,一无所有。
乐于助人但是脸跟棺材一样的刑哥在书包和抽屉里都翻了一遍,没看见这张卷子的行踪。他在三好同桌的桌肚里潦草的翻了两下,发现这人根本不带什么东西,抽屉里只有一堆刚刚作废了的卡纸,还有一些考试小抄,没了。
白刑闭了一会儿眼睛,睫毛投下阴影,他说:“找不到,要不要跟它打个视频电话叫它快点回来?”他用冷冷的眼神盯着龚羽。
“......”无端与这个有些可爱的同桌对视一阵,龚羽被瞪笑了,他把头歪腻在白刑的肩头,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这种是标准的欠揍表情。他说:“什么?作业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反正平时也没有见你动过笔,名字都没写过。我现在都能在你的文件袋里掏出一把干净的白卷。”
“坏了!”祁广一惊,脸色有点发青。他有些坎坷地接出了下半句:“那个......我刚才好像就裁了一张英语卷子。”
“......操。”黄泽妍先是一愣,意识到了自己今天没有作业可抄,有些恼火。
善良的墨小姐和姚小姐分别掏出了一张英语卷子和数学周测,一齐递给了黄泽妍。
黄小姐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真是想丢掉自己所有的尊严,当场给这两位大神面前磕三个头。
奈何尊严它舍不得自己。
“谢谢谢谢谢谢......”黄泽妍十分自然地接下了这两份卷子。
李务不嫌事大,先是“卧槽”了一声,接着恢复平静:“那个,黄大姐,抄完了再传递一下啊。”
黄泽妍比了个OK。
听到祁广那句话事,白刑原本看着就不好招惹的那张俊脸黑了一个度。他冷眼看相旁边正在捣腾卡纸的龚羽,问答:“......你拿卷子的时候就不能分清楚哪些是以前的?”
已经被拆穿了的龚羽心虚的笑笑,丝毫不要脸地道:“什么跟什么。你那张卷子本来就随便的塞在抽屉里,我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死无全尸了。当时卡纸用完了我就想啊,反正你也不会做作业的,拿来没什么用,就叫那孩子拿去玩了......”
祁广:“......”他看了一眼摆在自己桌子上的那一堆彩色卡纸,心虚的感觉向潮水一样往上冒,他在一瞬间居然有想脱件衣服把那些东西盖住。祁广心道你他妈良心不痛吗?明明是你主动送过来的好吗,什么时候不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