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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e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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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听神明的话
文/子饮还歌
导演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他吼了句道:“你他妈闭嘴,嫌弃不够恐怖吗?”
副导演扔了电筒,准备过去找导演,但是突然被滚落在地上的电筒给绊倒了。
倒在地上的副导演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却莫名其妙的摸到了一个其他的东西,软软的,凉凉的,很像是一个人的脚。
“你们谁他妈让我摸到脚了?”副导演大喊道。
在场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的脚,是被辅导员摸着的。
“没有。”导演回答说。
女演员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没……我没碰到你。”
旁边几个人也在跟着附和说没有,副导演对这里的人员很了解,他数了下,现在所有人都回应了他,说是没有触碰。
可他现在摸到的东西,触觉和人的皮肤根本没有差别啊。
窗外下着倾盆大雨,大风强行吹来了窗户,外面一阵闪电将屋子里照亮了一瞬间。
副导演抬头看着自己摸到的东西,自己摸到的是一双小孩儿的脸,瘦骨嶙峋的,皮肤凹凸不平的。
目光一路向上,这是一个孩子,一米六的个子,木讷的站在副导演的身前,俯视着他。
手电筒突然亮了起来,白色的光芒从下到上,小孩儿的脸凹凸不平,嘴角向下,像是在哭似的。
而这种凹凸不平的皮肤,倒像是一张人皮活生生的披在这个人身上似的。
“有鬼……”副导演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直后退,大吼说:“快跑啊,这里有鬼。”
剧组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房间里离开,冒着雨跑到了鹤郁这里。
鹤郁弄清楚了大概情况,好奇的问说:“那你们怎么想起往我这儿跑?”
“知道,我们来的第一天,村长就说了您是村里唯一的捉鬼师。”导演解释道。
鹤郁也不急,故意为难说:“知道你还偷我家番茄吃?”
“对不起对不起。”副导演被吓破了胆子,现在直接腿软跪了下来,嘴里一直念叨说:“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鹤郁点头,“你是在酆城家里遇鬼的,找酆城试一下怎么样?”
“酆城?”女演员哆哆嗦嗦道:“是……是我们那个房子的主人吗?”
鹤郁托腮,随机点头道:“对。”
酆城听到这么一顿折腾,也没睡着,现在正从卧室里走出来,整张脸都充满了嫌弃与厌恶。
“干什么?”酆城靠在卧室门口问说。
鹤郁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遍,“他们在你家遇鬼了。”
“哦。”酆城应了声,若无其事的转头回去休息。
突然,导演一阵大声的尖叫划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怎么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关心导演。
导演侧头,看着自己的肩膀,又伸手去打自己肩膀道:“有鬼,我后面有鬼,你们快帮我把它扯下去啊!”
导演手忙脚乱的,大家却什么都没看到,想要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动手。
从鹤郁的方向看过去,导演背上正趴着一个女人,女人脸上坑坑洼洼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像是被活剐了似的,发丝脏乱不堪,因为血而凝结成条。
鹤郁走过去,用手扶了下女鬼的肩膀,还对着女鬼笑了下。
“快,我求求你,你把他收走吧。”导演跪在鹤郁面前恳求。
鹤郁起身道:“不行,我没有权利收走不作恶的鬼魂。”
“这种鬼魂是寄生鬼,一旦认定了你就会跟你一辈子,无论到哪,死生相随的。”鹤郁解释说。
导演大喊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这辈子只要回头,照镜子等一切可以看到自己肩膀的时候,都能看到她。”鹤郁道:“一直到你死,都是这样。”
导演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之后当场就崩溃了,大哭大叫的,剧组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离他远远的。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暗夜好像压着每一个人,导演变成了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
鹤郁手里买了张黄色的纸符,在手上晃了下,对其他人道:“我困了,再不走我就关门放鬼了。”
一听有鬼,几个人哪里还承受得住,纷纷从鹤郁的房间里跑了出去。
鹤郁关好门,坐在自己床上想问题。
一般来说,除了阴阳人和特殊职业,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这群人能看到鬼只有一种情况。
有什么人给他们开了天眼。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一辈子能看到鬼但是又没办法对抗鬼,称得上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了。
后半夜,虽然风雨交加,但是好在没发生什么打扰人睡觉的大事,鹤郁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她醒来的时候,公路上的剧组的几辆车已经停在了公路上,剧组的人相继上了车,导演已经疯了,副导演也浑浑噩噩的。
但是鹤郁看着这行人,总觉得怪怪的,缺了点什么。
人数好像不够,来的时候十二个人,有的时候十一个人,缺了一个人。
不对,他们整个剧组唯一的一个女演员去哪儿了?
昨晚闹鬼只要发生在导演和副导演身上,其他人倒也看不到鬼,不至于疯了自杀了,可为什么女演员不见了呢。
酆城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给鹤郁泡了杯热的红枣枸杞茶,端了出去。
“他们要走了。”鹤郁接过枸杞茶,无意间触碰到了酆城的手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人感觉到这好像是冬天似的。
酆城喝了口苦茶,默默地的看着。
“我家闹鬼了。”酆城片刻后说道。
“哦。”鹤郁点头道:“他们不就是被吓跑的吗?”
酆城点头,随即说道:“我也很怕鬼。”
“?”鹤郁蹙眉,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怕鬼还能在坟墓中间修自己的房子,怕鬼还能大半夜的人家闹鬼出来看一眼又继续睡觉。
“所以你什么意思。”鹤郁抬眸道。
酆城眼神盯着鹤郁,“我怕鬼,特别怕,有鬼我就夜不能寐的。”
“我听不懂。”鹤郁说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酆城站在原地,没忍住笑了下。
鹤郁下午没什么事情做,打算去找找尤馨司打发时间,顺便再问问有关于大伯和奶奶的事情。
不过,鹤郁为了不那么无聊,选择了另一条没什么人走的路。
上午的天气很好,阳光晒着温润的泥土,偶尔几多小花开的正好。
走到一半,鹤郁遇到了一间小房子,小房子里黑漆漆的,看起来没人。
门口坐着几个人,都是村里的老太太,老爷爷,还有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仔细一看,这个中年男人还就是前几天把鹤郁拦住,并且耍流氓被鹤郁收拾了一顿的那位猥琐男。
鹤郁好心的上去打了个招呼道:“好巧,又遇到了。”
老太太一看鹤郁长得可爱,自然也就亲切了很多,给鹤郁剥了一个橘子。
“诶,你是鹤老太太的孙女吧。”老太太打量着鹤郁。
鹤郁不喜欢吃橘子,原封不动的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回答道:“对,我叫鹤郁。”
中年男人大约是猜到自己惹了个不该惹的人,现在正乖乖的坐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鹤郁。
鹤郁却主动问说:“对了,您儿子叫什么啊,看起来有点面生。”
老太太招呼自己的儿子道:“二狗,过来打个招呼。”
二狗脸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背着几个人跑开了。
老太太有些尴尬,“他野惯了,而且不喜欢二狗这个名字,你别在意啊。”
“没事。”鹤郁道:“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聊。”
老奶奶也没拦着鹤郁,反倒是鹤郁一离开,老奶奶就变了脸色,看起来不像是讨厌,而是在隐约担心些什么。
鹤郁才走了几步,就听到旁边小屋子里的窗户被人砸的哐哐作响,女人的啜泣声传了出来,伴随着咦咦呜呜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引起鹤郁注意,并且在像鹤郁求救。
鹤郁想进去看看,却被这家的老爷子给拦住了。
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干啥,不是说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老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里砸窗户的声音和咿唔声更大了。
“你们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鹤郁问说。
“没有。”老爷子一口笃定,“哪儿来的东西,你听错了,里面就是几条狗,不听话得很,经常撞东西。”
鹤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道歉离开了,她估计这家人是在故意隐瞒这里面的东西。
不过,该提醒的东西鹤郁已经提醒了,至于怎么处理,她也大可不必多管闲事。
鹤郁继续往前走,从这里到尤馨司家里并不远。
她到了之后,尤馨司正在照常喂鸡崽子,给猪弄猪食。
剩下的菜叶子都砍的稀碎,用糠和在一起,再用大火煮出来,就可以直接给猪喂过去。
尤馨司一看鹤郁来了,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几下,笑嘻嘻的问说:“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聊来看看。”鹤郁回答说。
尤馨司照常给鹤郁搬了个凳子,让鹤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鹤郁开玩笑说:“没什么我每次来,你都把我放在院子里呢?”
“是我不够热情了,还是你外面有狗了,还是你不爱我了?”鹤郁发动一连串的需要输出。
“也不是。”尤馨司脸色有点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