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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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我是谁
白小黑死了，妖丹破碎成粉末，身体慢慢化为白烟，白烟飘到半空中又聚集起来变成一只狗的样子，烟雾狗伸着舌头汪汪叫了两声，舔了舔小远的脸颊之后，慢慢升空升空，最后烟消云散。
小远泪流满面，她最好的朋友，这世界上她第一个朋友，消失了。龙栎阳将雷电凝成一束用风裹着的长针刺进了小远的心脏，一击毙命，小远倒在地上，当死亡蔓延到小远的四肢百骸时，当黑暗充满她的视线和脑海时，她觉得自己还是这么弱鸡，人家随随便便的就让他俩团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远都觉得自己应该死透了的时候，她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热，而且脑中有一片金光闪闪。随着小远的猫妖妖丹碎裂，一颗金色的元丹慢慢从她体内凝聚而成。身体越来越燥热，龙栎阳看着小远的变化眼中大喜，中年男将小远的‘尸体’抱起，装进了一个木桶，他背起木桶与龙栎阳一起离开了这片地方。
一日后，小远在一个房间醒来，屋里除了一张床空无一物，门紧锁着，房间周边都布置了结界。小远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一身白衣，身上的伤口也没了，小远伸出手掐了掐大腿，很痛。
不是在做梦，我并没死，那...小黑...，小远强忍住眼泪，下地推门，发现有结界之后，也否定了被宋钰烊他们救回去的猜想。
那么自己就是被那个龙家少主带走了？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从小远这里得到什么？小远又坐回床上，试着调息法力，可是她一点修为都没了？！法力也是微乎其微。在小远震惊的几乎要绝望时，门被推开了。
龙栎阳缓缓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并走到床前对小远说：“你的法力维持住了你的人形，你的修为填补了自你出生以来到现在一直没作为凤凰之躯的空白，否则你现在的形象就是一只没有任何法力的凤凰。”
小远没说话，甚至不想看这个人一眼。龙栎阳继续道：“真是有趣，居然将猫的壳子安到凤凰幼儿身上，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壳子破裂凤凰展露，我还真有点怀疑肖仇提供的信息是错误的。”
小远还是不愿理会他，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进来巴拉巴拉说一堆没头没脑的话干嘛，小远愤愤的想着。
“你对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身世就一点都不好奇么？”龙栎阳坐到床沿问道。
“难道你杀死小黑，又三番五次要我几条命就是好心来告诉我，我是谁的么？”小远没好气的开口。
“是啊。”龙栎阳凑过来捏住小远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小远无力挣脱，她被迫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样貌，阴柔的相貌，狭长的眼睛，白皙的脸庞，也是一身古代装束，头发黑而长，眼神中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和狠戾。
“那你告诉我啊。”小远只得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而龙栎阳却放下她的下巴，转而摸上小远脸颊旁的头发，绕在手指尖，小远余光一看，自己的头发怎么变长了？还变成了金色？
“这颜色好美...”龙栎阳赞叹道，然后他站起来：“跟我来，有人会告诉你一切。”然后他就推开门迈出去自己先走了，小远犹豫了一下，赶紧跟上。
一出门她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处宫殿，皇宫？小远想到了一种地方，这里就像小黑和她看的那些宫廷剧一样古香古色，远处红墙黄瓦，近处金碧辉煌，不管是房檐、宫门还是梁柱、悬梁，都雕刻着龙。
龙栎阳在前面快速的走着，小远在后面紧赶慢赶还是有一大段距离，小远想这个人怎么不怕自己跑了呢。二人走上一段湖面长廊，小远往湖里一看，把自己吓一跳！
这哪是她原来的样子，只见湖里一个金发女子，长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眉形较好，眉眼含羞，盈盈秋水的一双杏目，瞳孔居然也是金色的，脸上的皮肤怕是比那个龙家少主还白皙，白里透粉的，哪里是她最近晒的有点小麦色的肤色了。
又匆匆瞥了一眼，小远捂着咚咚直跳的小心脏赶紧小跑起来，那边龙栎阳已经到达了湖对岸，忽然发现小远还没跟过来，就扬起一阵风，将小远掠到了他身边，小远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差点扑倒在龙栎阳的鞋上。
士可杀不可辱，小远恶狠狠的看着龙栎阳，被‘眼神杀’的龙栎阳却嘲讽的笑笑道：“怎么？被自己的美貌惊呆了？”，说罢也没有扶起小远，继续走了。
小远站起拍拍粘在身上的尘土，又跟了上去。龙栎阳却越走越偏，来到了宫墙边上，二人穿过一扇小门，就出了宫殿。龙栎阳还是嫌没有法力的小远走得太慢，过来擒住她的手腕，直接传送到了一座地牢门前，地牢门前无人把守，只有结界，龙栎阳走近牢门，门就自动开了，他还是率先走了进去。
小远感觉这地牢让人非常压抑，但是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她又紧张又期待，立马跟了进去。地牢里前半部分灯火通明，一个又一个牢房还算整洁，每一个牢房里关着一只一人高的大凤凰，居然还有人在给他们梳理羽毛，而那些凤凰的神态却与华丽的外表不同，一个个都是呆滞的，任人摆布的样子。
龙栎阳没有停留在这里的意思，而是还在往里走，走到后面已经没有照明的灯火了，龙栎阳在黑暗中打开了一处结界，将小远拉过来往里一推，道：“进去自己问吧。”然后转身消失了，小远被推进了黑暗中，跌倒在地。
用仅剩的一点法力燃起一束火焰，小远看清了这结界里面，还有结界里被囚禁的人。
阴冷潮湿的墙壁，不少地方已有青苔，地面和墙壁都是裸露的灰砖并不平整，没有窗户没有光亮透进来。再看墙壁那边瑟缩的人群，一个个肮脏不堪面容憔悴，黑乎乎的头发勉强能看清是长久没有好好清洗打理的金发。这些人并没有因为小远亮起火焰而看向小远，他们都是双目失明。
许是听见了龙栎阳的声音和小远刚才跌倒在地的声响，所有人一边发着抖一边靠这边慢慢移动，慢慢的人群让开一条路，一个满脸皱纹，艾发衰容的老人被搀扶出来，小远看着此人感觉有点眼熟，这是那个梦里的凤凰老祖！
“老祖？？”小远试探着问出了声，那老人一惊愣，双眼里立马流出了浑浊的泪水，一边伸手向前摸一边道：“来了来了，他终于来了，我们凤凰一族有救了......”，众人一听，齐刷刷‘看’向小远，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欣喜有悲痛有麻木。
小远立马过去扶住老祖，老祖不停地摸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小远看着都想跟着哭了。片刻后，老祖稳定了情绪，被众人扶着靠墙坐下，她一直抓着小远的手，小远只得坐在了她旁边，老祖慢慢道：“你一定很奇怪自己是谁吧？”
“是的，我....我不是猫妖。”，小远说出现在对自己唯一的认知，九条命都没了，她还活着，肯定不是猫妖了。
“你是凤凰，你所见的这地牢里的所有人都是凤凰，我们是你的族人，你的家人，小远。”老祖平静的说道。
“凤凰？可是...可是..”小远本想问为什么她是凤凰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以猫妖的形态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家人陪在身边，为什么抛弃了她。
老祖只得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老祖讲述着千万年来的恩怨纠葛。老祖告诉她将她抓来那人是龙族现在的少族长，叫做龙栎阳，已经活了整整3500岁，并不是妖籍册上写的1000年，也不是他上次展现的有修为2000年，具体现在是什么修为，老祖也不知道了，而他活了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一直在喝‘凤凰之血’，凤凰的血可以让人长生不死。
在一千年前，小远的母亲和十几个家人被龙族追捕，逃亡路上小远的母亲分娩诞下了她，此时巧遇了路上一只猫妖也在分娩，可是那猫妖却难产了，胎死腹中，猫妖也奄奄一息，小远的母亲想将自己的血液喂给她喝时已回天乏术，猫妖死了。
因为是刚刚死去，猫妖的妖丹还在，所以小远的母亲和家人商量一致，决定把猫妖的内丹打入刚出生的小远体内，并封印了小远的凤凰之形，让小远以猫妖的样子迷人眼目，然后将小远放在一处山下，就逃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不管怎么逃，凤凰一族所有人最后还是都被抓走囚禁了，只有小远一人幸免于难。
老祖讲到这里时，小远不禁奇怪道：“我们凤凰和龙族有什么血海深仇么？”，小远想起龙栎阳看她的眼神里面并没有仇恨和怨恨啊。
“因为贪婪。”老祖说道，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哀切：“因为凤凰一族不死不灭，而龙族发现了只要喝我们的血就可以长生，饮我们的泪就能让法力大增！”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万五千年前说起了。在老祖算出那个卦象后的2000年，族内有一只凤凰怜箐嫁给了当时还是族长候选人的龙族二少龙启明，这不是龙凤两族第一次联姻，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因为龙族在众妖兽中寿命算长的，所以也只有龙族愿意与凤凰联姻。凤凰不死不灭，在伴侣寿满天年后，凤凰还活着，并且是永生的存在。怜箐嫁过去之后就要求龙启明与她一起归隐，不争夺龙族族长一位，龙启明爱她胜过世间万物，于是欣然同意，二人归隐山林，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又过了1500年，在那龙启明即将寿终正寝之时，怜箐不舍，她违背了族内的族规，将自己的鲜血喂给龙启明，延续了他的生命，就这么延续了又1000年，怜箐自己的法力和修为大减，血液的力量已支撑不了龙启明更年迈的身体，怜箐还是不舍他死去，只好骗来族中小辈，囚禁起来榨取小辈们的鲜血给龙启明喝。
龙启明身体又有了起色，而且还变得年轻了些，他可以不用卧床了，但是当他问起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时，怜箐却支支吾吾告诉他不要问那么多，龙启明起疑。在一次怜箐不在家时，他发现了被囚禁的那些凤凰小辈们，看着每个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切皆明了。
在怜箐回来之前他就放走了那些小辈，并把怜箐平时用来划开他们皮肤的匕首交给年纪最大的一个小辈作防身用。那匕首就是小远的金龙匕，也是当初龙家传给龙启明，龙启明又送给怜箐的定情信物。
怜箐回来一看事情真相都被龙启明知道了，他还放走了所有人，怜箐不禁惊慌失措跌倒在地，可是龙启明却并没有责怪她，只是告诉怜箐不用再做那些事了，他已经违背天命多活了那么久多陪伴了怜箐那么久，他已经知足了，他希望怜箐可以放手，可以放下。
但怜箐根本不放放手，她亦爱龙启明爱的胜过世间万物，龙启明打算用剑自戕时，二人争夺纠缠，怜箐最后妥协，抱住龙启明说我陪你一起，龙启明心想凤凰就算被剑刺也是不死的，逐答应了她，但是当他将剑刺入自己体内又继续刺入怜箐体内时，怜箐化为片片金色羽毛消亡了。
原来凤凰不是不死不灭，只要被所爱之人亲手杀死，就可以死，不再复活。当那些小辈们回到族中报告这件事情后，他们来到怜箐二人隐居的山林中时，已不见二人任何踪迹，但是却被埋伏在那处的龙族的其他人逮了个正着。
原来和龙启明当年竞争族长之位的大少爷龙启阳一直不相信龙启明会真的隐世，就一直派人监视他，而去监视的人老死一批又一批，最后连龙启阳都没熬过龙启明后，龙族才意识到，龙启明活得也太久了！
为了弄清龙启明为何会这么长寿，龙家更加强了监视，他们不禁知道了怜箐一直以自己的血给龙启明续命，还知道她后来做的事情，最后两人一起身死也被龙族所知，当即那龙族族长，龙启阳的儿子龙悦就发出追捕令，不惜一切代价将凤凰一族所有人秘密抓捕过来。
所以在后来的5000年里，凤凰一族逐渐销声匿迹，并不是凤凰归隐到秘境不在现世了，而是全部被龙族囚禁了，他们整日的被龙族榨取鲜血，被欺辱被压迫被龙族使进一切手段只为了让他们感到生不如死感到无比悲伤和绝望从而哭泣，而眼泪也被龙族收集拿去，被他们用作增强法力的灵丹妙药。
因为老祖那卦象的关系，老祖很早就将当时抓到那卦象的孩童一族秘密送出本族世代以来的栖息地，在别处生活，不过经过几千年的繁衍生息，那孩童的后代不过小远的母亲和十几个其他亲族的人，在他们也暴露之后，只得逃跑，这一跑就进入了人间。
当时正值人间封神大战，到处都是人妖斗法，神仙打架，小远的母亲与一位道人相识相恋，那人最后位列仙班，小远母亲为了让他好好去做那天上仙，为了让他了却红尘之事，隐瞒了身孕之事。
因为小远是人和妖结合之物，她母亲并不知道何时会生产，就这么又过了几千年，在宋朝时，因为即将临盆，而且小远母亲怕生出来既是人身的小远在山林间会有不测，就冒险进了人间，谁知那时龙族扶持的人类早已是一统天下权倾朝野，他们立马就被人发现了，只得狼狈逃命，并在逃亡路上产下小远，就这样小远变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后被她师父陆媚药捡到。
陆媚药见小远的贴身衣物上写了个‘远字’，逐给她取名远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