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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这珠子我瞧着好看,那便收下了。”慎华朝她晃了晃手中的夜明珠,放入了自己腰间荷包里。

      那小小的荷包便如她腰间的乾坤袋一般,是个储物的法器,微芒一闪把那宝物吃了进去。

      敖婧颇有些肉疼地“哎”了一声,慎华不解地看她,敖婧只好闭嘴,强装大度:“这珠子在我身边已有些年头,如今送你,你可要好生待它。”

      面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怪她没出息,被他的皮囊迷了心窍,方才竟大言不惭地夸口:像这样的夜明珠,我们西海多得很,你若喜欢,送你便是。

      她不过客套了两下,谁曾想到,这个星冥元君原是个土包子!竟这么没见过世面,连她这个姑娘家的夜明珠都要抢。

      慎华瞧着树下的敖婧一会懊恼地撅起了嘴,一会皱眉头,觉得这小姑娘颇有些意思,明明心中不舍,却始终不打算将这珠子要回去。

      虽说她家最不缺夜明珠,可这颗乃是紫蚌千年才得一颗的上上品,她央了母后好久才给了她,要再得一颗怕是十分难了。

      敖婧微微叹了口气,抬头却发现慎华就那么一直自上而下盯着她,不禁有些窘然,好似心思被他剖开了摊了开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是怕我反悔吗?我说送你便送你了,是断然不会再要回来的。”她急忙申辩,末了又觉得分量不够,复加一句,“我可是西海七公主敖婧,言出必行,岂有反悔的道理!”

      “哦?”

      慎华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站在她面前,因着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慎华便微微俯下身子看她,“我原想着,你若实在不舍,我还你就是,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说完他微微一笑,转身背着手,也不御云,就那样慢悠悠朝七重天方向走去。

      虽是看起来慢悠悠地,可片刻之后人便消失在了敖婧的视野之中。

      八重天清冷的月辉之下,除了旁边灵渠中不安分的鱼儿时不时跳出水面的水声,余下便只有敖婧懊悔的跺脚声。

      蟠桃盛会之后,因敖婧中途偷跑一事,这亲自然也是没相成。王后大怒,足足关了她三个月的禁闭,也终于决定,她自己来择敖婧的夫婿。

      可怜敖婧在此之前不过是不得出龙宫罢了,如今却是连寝殿的门都出不得了。

      敖婧趴在案前咬着笔杆,在寝殿日日都是练字,不若就是绘画,实在无趣得很。她将笔杆随意往案上一扔,烦闷地支起了脑袋,看着自己一纸凌乱。

      突然,敖婧“咦”地一声,双眸一亮,抓起笔杆又添了几笔,这才满意地将那画捧起来端详。

      画上是一个少年正坐在老槐枝上俯身往下看,正如那日的慎华,只不过他的脸上却满是麻点子,还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利齿外露,笑得格外可怖。

      敖婧看着手中大作,噗嗤一声笑出了来,继而十分得意的点了点头。

      “七公主,大王有事传您过去呢。”一个绿色罗裙,头戴珊瑚钗的女子推门进来,原来是父王近旁服侍的粼粼姑姑。

      “不会又是母妃中意的哪家仙君吧!我不去,我不去!”

      近日她已经被这两夫妻用各种借口忽悠出去,见了好几个所谓的“佳婿”了,如今她打算以守为攻。只要她不离开此处,必然安全。

      “我来时,大王便已嘱咐过了,这次不是相亲,乃是天上的云缨将军为查一要事要暂住龙宫,唤公主您去见见。”

      云缨将军?怎的从来没听说过?应当是个长我十几万岁的老头子吧,这些老前辈么,见一见倒也无妨。

      “既如此……那好吧。”

      敖婧将画随意往案上一放,便随着粼粼姑姑去了。

      *

      龙宫大殿之上,西海龙王正与一男子相谈甚欢。

      敖婧方踏进殿门,便看见了父王对面的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心中咯噔一下。

      据她所知,如今的老一辈神仙成日里都喜欢白发长胡子以及白衣大袖,风吹时衣袂飘飘,方当得上“仙风道骨”四字,已成了一股风尚。

      这年轻神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长她十几万岁的云缨将军啊。

      父王和王后难不成真当她是个傻子,三番四次地哄骗她!

      敖婧踏进去的脚想再收回来已是不大可能,既然如此,定要让这次的仙君看看她的厉害才好,最好传出去给别的什么仙君,让他们以后再不敢登门才好。

      她硬着头皮走到父王身旁,十分不满地抬头一瞄。

      敖婧吃了一惊。

      面前的男子不是别个,好巧不巧正是前几日诓了她夜明珠的星冥元君。

      慎华此时坐的还算端正,与那日在天上就像不是同一个人,见她看过来时,还冲她微微一笑。

      他此番还真是做足了姿态,看来确是来与她相亲无疑了。既然如此,诓她夜明珠的仇,也要一并算在这里头,早早让你断了这念头的好。

      “你也是来同我相亲的?”敖婧指了指自己,“若是如此,仙君还是乘早回去吧。”

      龙王惊了,慎华沉默了。敖婧在这异样的氛围中,不明所以。

      龙王急忙唤她:“婧儿,这是第七重天的云缨将军,不得无礼!来,给将军见礼。”

      “敖婧见过云缨将军。”敖婧虽满腹疑惑,在父王面前却一向有模有样,便乖乖同慎华见了礼。

      慎华懒懒地嗯了一声,这便算是回复了。

      龙王向慎华赔不是:“小女今日怕是有些魔怔了,方才无意冒犯将军,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慎华笑了笑,摇了摇头:“七公主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又顿了顿,方道,“率真可爱。”

      龙王点着敖婧的小鼻子道:“云缨将军有一要事要查明,要在咱们西海暂住一段时日。父王是看你这武艺仙术样样不精,让将军顺便提点你些,你倒好,什么话都敢说!”

      敖婧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此时她恨不得找个礁石堆一头扎进去。

      她默默退后了两步,低着头,面色微窘,不经意间偷偷瞄了慎华两眼,见那人不曾露出什么别的神态,敖婧脸色才自然了许多。

      龙王则道:“既然将军肯提点你,你也应当表个态,还不赶紧给师父奉茶。”

      虽说只是提点一段时日,但礼不可废。

      天界向来重些面上的功夫,一日为师,则终身为父。这茶若是奉了,敖婧便当真是慎华门下了。

      敖婧头埋得低低地,双手将琉璃茶盏递到慎华面前时,慎华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接茶,敖婧疑惑地抬起了头,龙王也不知是何缘故,两人皆望着慎华。

      慎华将敖婧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慢悠悠道,“既然只是指点,大可不必如此。”

      “龙王,七公主我自当尽心教她,这名分嘛,我向来看的不重,便算了吧。”

      慎华如此说,龙王也不好强求,敖婧拜师一事便就此作罢。

      龙王派了粼粼姑姑为慎华收拾暂住的宫殿,慎华则称要在这龙宫里四处转转,敖婧便自告奋勇领他去,龙王自然颔首。

      慎华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并不见他走得怎样快,敖婧却需得小跑才能追上他。

      “星冥元君,方才为何父王说你是云缨将军?明明在第八重天那晚你亲自承认的。”敖婧早就十分疑惑,才有机会发问。

      慎华瞥了一眼身侧气喘吁吁的敖婧,微微放慢了脚步,戏谑道:“怎么?你心宜的相亲对象是星冥元君么?看来,你当真是对我情根深种。”

      他说“情根深种”时,语调轻柔缠绵,敖婧十分不争气地脸红了。

      敖婧红着一张小脸,蟠桃似的,咬牙切齿道:“你如今算我半个师父,说话理当正经些!”

      慎华于是不再逗她,正经地反问:“你竟是真的不知?”

      “啊?”敖婧有些茫然,她应当知晓些什么吗?

      “你如今……”话说到一半时又觉得不妥,慎华顿了顿才开口,“你从前师承何人,学艺多久了?”

      敖婧只当他是要看看自己的底子如何,便道:“年幼时曾在观音大士座下修炼过好些年,后来回西海由几位哥哥教我,大约有五千年了。”

      原来不过才五千余岁,怪不得。

      慎华点了点头,而后含笑摸了摸敖婧头顶那粉嫩嫩的小龙角,低声道:“哦,原来那时,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的奶包子呢。”

      敖婧疑惑地抬起头,不知他是何意,只觉得那双手十分温暖,摸在龙角上格外舒服,竟然还有几分熟悉。

      慎华收回手,四处看了看:“不若带我先去你寝殿转转,我乏了,需得找个落脚处歇歇。”说完他自个辨了个方向兀自走了。

      敖婧这才回过神来:“你说谁是奶包子?我早已不是奶包子了!” 边说边去追他。

      可慎华不让她追上,她又哪里追的上呢。

      一边追,敖婧还不忘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呢,那我以后当如何唤你?师父什么的我定不会唤的。”

      “你原来怎么唤我,往后照旧就是。”

      “你慢点啊,前面不是直走,右拐右拐。”

      慎华踏着轻飘飘的步子到敖婧所居宫殿门口之时,敖婧喘着气还落在他后面一段,眼见慎华推门进去,敖婧才后知后觉想起桌上那幅还未收起来的画。

      她如今算是看出来了,这星冥元君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上次便是笑嘻嘻地便将她手中夜明珠抢走的,还诓她说送他的。

      现下他还要教自己修炼,这若是让他看见那幅丑化他的画,以后不知要怎么收拾她呢。

      想到这里,她后背一阵发凉,不敢多作停歇,一溜烟就跑进殿里去了。

      敖婧推门进主殿的时候,慎华已经在她平素里最喜爱的那张孔雀蓝贝壳躺椅上歇着了,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那张贝壳躺椅是四哥四百多年前为她寻来的生辰贺礼,乃是极为难寻的砗磲贝所做,她视若珍宝。

      若没有她的允许,哥哥们都不得随意取用,如今,她只庆幸这相貌不凡的躺椅入了慎华的眼。

      乘着慎华小憩,敖婧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案前,看也不看连忙将最上面那幅画折了起来装在了乾坤袋里,然后装作收拾案几的模样,将笔挂在了笔架上。

      收拾妥当之后,敖婧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困意这时也已上来,她打了个哈欠,也打算休息一会。

      将出门口之际,她回头瞄了慎华一眼,今日见他时便觉得哪里不对,这一眼方才看出哪里不对来。

      那日她能一眼认出他,正因为他那件圆领剑袖的衣裳原是人间某个朝代的穿着。

      而今日,他换了身竹青色的云锦大袖,上面隐隐有灵力流转,必是件不凡的灵器,长发则用一支玉兰簪子松松挽了,他就安静躺在孔雀蓝的贝壳躺椅里,这么看来,十分儒雅和气、仙风道骨。

      仙风道骨?

      敖婧狠狠地摇了摇头,意图把这想法甩出自己的脑海,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往偏殿的卧房去了。

      *

      翌日,敖婧尚与周公讨教八卦奇闻之时,忽听窗棂一阵噼啪声,吓得她从床榻上直蹦了起来。

      窗外一男声低低地笑传了进来:“懒龙,还睡着?”

      敖婧推开窗一看,立时十分火大,明明才五更,她咬牙切齿道:“这才几时,扰我清梦作什么!”

      慎华随意地往主殿顶上一坐,正对着敖婧卧房的那间窗子,慢悠悠地道:“昨日不知是谁,巴巴地要拜我作师父,今日就翻了脸?”

      敖婧也想起这档子事来,遥遥问他:“你昨日不是不想收我为徒吗?怎么,在我们龙宫住了一夜,想通了?”

      慎华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不收徒,自然是不收徒。”

      顿了顿,他又道,“倘若收了你,出去打架输了,岂不是丢了我的颜面。”他说的十分认真,好像深思熟虑过一般。

      这两句话着实把敖婧气得不轻,可她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毕竟她仙术不精,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敖婧咽下这口气,同他有商有量:“既然不收徒,星冥元君一大早地敲我窗子,所为何事?不会只是为了叫我起床吧?”

      慎华依旧是那般懒懒散散地坐着,清冽的声音带着些晨间微薄的寒意清晰传入她耳中,“我来,是想同你打个赌。”

      敖婧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袍,站在窗口,无端打了个寒颤。

  • 作者有话要说:  敖婧:等等,我可以收回那会的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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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业心冷美人X外甜内黑小狼狗
    1.1V1,有回忆梗
    2.姐弟恋,差三岁
    3.无原型,纯虚构,通篇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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