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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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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本以为她高中三年会和大多数女生一样,安分读书考大学。直到她遇到了陈晚。
“叮铃铃——”一阵下课铃响。因为是第二节课课间,有多余十分钟的时间休息,所以林雨离开了教室,准备去走廊上吹吹风,好消散一下刚刚一节课下来积攒的困意。林雨靠在栏杆上,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一睁眼就看到对面有一个特别陌生的面孔。那个人浑身散发出一种颓废慵懒的气质,眼神中淡漠的无丝毫波澜,她盯着林雨看了两秒便转移了目光。意识到刚刚和她对视了的林雨,心里有些许慌乱,她看那双眼睛有些看呆了,她觉得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林雨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生活无波无澜,所以她对那些一看就经历过事的人有一种天生的向往和好奇。她跑到从初中就认识的好朋友李可可班上,准备问问这个堪称“交际花”的小灵通知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那个转校生吧?前几天,我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有听到三班老师说,他们班好像要来一个转校生!”
“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吗?”林雨扒拉着李可可的袖子,急切地问道。
“啧啧啧,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哎呀,你知道我的,好奇心最重了!不搞清楚我今晚都睡不着!快告诉我嘛!”
“陈晚。”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着实让林雨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陈晚的嗓音有点哑,像烟嗓,是林雨最喜欢的女嗓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打听消息被当场抓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脸好红啊!”李可可辛灾乐祸地笑个不停,还伸手捏了捏林雨有点婴儿肥的脸蛋。
“啪唧”一下,林雨打掉李可可的手,瞪着她,哼一声,转身离去。
陈晚看林雨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温室小花朵,生活中只有阳光和雨露。陈晚偏过头后,曾经那些黑暗混沌的日子朝脑海袭来。陈晚从小就没感受过爱,每天都在爸爸妈妈的冷暴力下成长。如果哪一天俩人有闲情逸致吵上一架,就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烟火气了。终于在中考之后,两个人再也忍不下去,提出了离婚。那一天对陈晚来说记忆深刻。
“这房子怎么能是你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这房子是用我的钱买的,它就是我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叫唤道。
“小白脸?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在外面没养女人?我跟了你这么些年,给你生了个女儿,你连栋房子你都不舍得给我”女人尖声质问。
“女儿?呵,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既然离婚了,她,你带走!”
“嘿,你个没良心的,你看看她的样子,说不是你的你信?我一个女人离婚了还带着孩子,你让我怎么过活?啊?”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的陈晚带上耳机继续写作业,置若罔闻。其实小时候是会难过是会哭的,但是次数多了,她知道难过没有用,哭也没有用,于是也麻木了。至少不想再给任何反应了。
最后,陈晚被从小就特别疼她的外婆接了去。
想到外婆,陈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没过一会儿,烟瘾突然就犯了,陈晚准备去厕所抽根烟。结果在路上,就听见林雨在向朋友撒娇问她的名字。她觉得小朋友的好奇心来得突然也好笑,就直接自报了姓名,也懒得回头,径直走了。
林雨回到班上的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她加快步伐回到座位上。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月,林雨还是有点不太适应高中课堂。高中的老师们从见到他们的第一面起就开始说起高考的事情,不停的向他们灌输“只有学习好才能有出息”的思想。这一节课身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还提了一下分文理科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高一下学期会分科,现在就不给我好好学另外几门。我跟你们讲,这样是不行的!最后分班的排名还是要看你们的总名次,你们知不知道!而且多学点东西对你们没有坏处!尤其是数学,学好了受益终身!”
眼看着话题越扯越远,黑板上那道数学题估计短时间内别想听到答案了,林雨的思绪便开始飞了起来。她向窗外看去,正好看到那个叫陈晚的女孩子慢悠悠的往对面教室走去。怎么会有女孩子长得又漂亮又帅啊,林雨用手撑着下巴,目光追随着她的脚步。可是好一会儿还没看到她进对面的班里。难道是逃课了?
“林雨!”
“啊?”林雨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应了声。
“起来回答一下问题,这题答案是什么?”数学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用手指用力敲了敲黑板说,“是不是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开小差!”
林雨听着这声音都替他疼得慌。但她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承认错误,“对不起老师,刚刚走神了。”
老师看她乖巧的样子,也心软了几分,就让她坐下,只道以后不要再犯。
陈晚在厕所抽烟的时候,接到了名义上应该叫妈妈的人打来的貌似表达关心的电话。
“陈晚,我是妈妈。”
“嗯。”
“新学校还习惯吗?”陈晚在想怎么可以有人能把关心的话说出审问的味道。她冷笑一声,回答:“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好,那我直说了!既然外婆喜欢你,妈妈要了你,你就给我好好读书,争口气,让你那个死鬼爸爸后悔!在学校别给我惹事,你外婆身体也不好,你别气你外婆!”
“知道了。”陈晚冷冷地回复一声就摁掉了电话。看着手上还剩一半的烟,陈晚都没有兴趣继续抽,直接掐灭了扔进了垃圾桶,起身,走了出去。
在回班的路上,经过楼梯的时候,陈晚突然想出去透透气。她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等到反应过来还有课要上的时候,陈晚已经走出了校门。
她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和结伴而行的人们,没来由的就感受到一种浸入骨髓的孤独。她在这个世界上,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赤条条一个人。
陈晚走着走着就不想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她就找了一块太阳晒得到的路边坐在了阶梯上,伸长了腿晒太阳。陈晚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晒太阳,因为她觉得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应该和拥抱差不多。
林雨终于等来了下课,迅速飞奔到李可可那儿,拉着李可可就往林晚在的班上走去。她在班门口左顾右盼就是没找到那个女孩子的影子。
“找什么呢!我在这呢。”一道清瘦的身影挡住了林雨的视线。她抬头看去,原来是向阳。向阳真的人如其名,是个温暖大男孩。在男同学都通过欺负女同学找存在感的时候,向阳却礼貌体贴的像个小大人。他和林雨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邻居,两个人关系很好,铁哥们。
“欸欸欸,听说你们班来了个转校生,叫陈晚。她刚刚是没来上课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她今天才刚来。刚刚上课老师还发脾气了,说她第一天就逃课,准不是什么好学生。”
“说不定人家突然是有什么急事呢。”林雨对于老师的评语不屑一顾。
“嗯,有可能。不过你和她认识?这么关心她。”
“不认识就不能关心了?同学,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林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向阳的肩膀。
“哈哈哈,行行行。欸,等会放学一起回去啊!”林雨用手比了个ok,转身就拉着李可可走了。李可可跟着她的步伐,在后面说到:“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好奇心咋这么重,管别人干啥。”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没法忽视她。我就是想和她做朋友,想知道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她身上的那种神秘感太吸引人了。”林雨气鼓鼓地说。
转眼就放学了,教室门口,向阳大声喊着林雨的名字,催促着她。林雨听到向阳的声音,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他们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学校里,还有很多人骑着自行车,为了不让林雨被刮蹭到,向阳拉着她往路边靠里走了走,自己走到了靠外一边。林雨看着他的动作,轻笑出声:“你说你这么体贴,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向阳斜眼瞥了她一下,懒洋洋的说道,“什么女朋友,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高中时期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要什么女朋友。”林雨哈哈大笑,伸出手和向阳握了握,“没想到向阳同志觉悟和我一样高,组织为你感到骄傲啊!”向阳听罢,想抽出手给她一栗子。
正准备行动的向阳发现身旁的小姑娘停住了脚步,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今天来班里的那个转校生。她双手向后撑在地上,微抬着头,闭着眼睛,好像在晒太阳。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不是想和别人交朋友吗?”
“就知道你最善良了!走吧!”说罢,林雨便加快了脚步,往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