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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木槿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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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木槿开得正艳,钟形的花朵骄傲的矗立,傲然绽放一季,美丽如斯,一季,足矣。
季槿静静地为这幅画抹上最后一抹红色,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花田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少年,莫无声息地伫立,季槿如梦初醒般,迅速在画中勾勒出一个少年的模糊身影。季槿抬头撞上一双凛冽的眼睛。那漆黑地眼瞳犹如最深沉地夜色,令所有人迷醉其中。季槿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害怕,礼貌性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怯怯地垂下眼。然而终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向上瞄。却早不见了人影,刚才的那俊美少年仿佛知识幻觉,而花田边上几株被踩坏的木槿则清楚的提醒着少年曾经来过。那幅画因为那抹诡异的白色也变得诡异而更有神韵。
白秋在庭院静静地做女红,尽管白秋已是十七岁的季槿的母亲,但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幽黑的眼睛,唇边勾勒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让整个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丝毫没有岁月光华地沉淀。她时而低头摆弄针线,时而望着远方发呆,无论怎样都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她手中是给季槿做的嫁衣。那华丽的衣裳上已经绣了大大小小的九百九十八朵牡丹,只剩最后一朵未完成了。白秋从季槿十八岁生日地那天开始给她做嫁衣,如今已然过去一年之久,这嫁衣也终于快要完成了。想到这白秋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却不小心让针刺破了手指。她微微皱了皱眉,就把手指放入口中缓缓吮吸,眉眼间透着肆无忌惮地笑意。
房祭悄无声息地站在偌大的古树后面,看着庭中那寂然地女子,一袭深海般幽静的蓝色长裙,很好的衬托了白秋如雪的肌肤,头发随意地挽起,她那漩涡般地双瞳默然地看着远方,吮吸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宛然一个嗜血的美丽妖精。房祭看着她,心突然紧了一下,双眼慢慢眯起,变得幽深而凛冽,仿佛一只破空的利剑,冰冷地穿过那人的心脏。
现在房祭就用这种眼神看着白秋,霎时白秋的唇色变得苍白,手里的针线也不自觉地掉落,双眼惊恐地看着房祭,双手紧抓着衣襟,关节狰狞地凸起,房祭又晃了晃手中那枚草编的戒指,戒指或许因为年代的久远已经很破旧,房祭温柔地说:
“来,戴上它吧。”声音轻柔的如同悠悠飘落的花瓣,而此刻的白秋却只觉得这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房祭拉过白秋修长美丽的手,缓缓把草戒戴在了无名指上。粗糙的边缘陷进柔嫩的肌肤里,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溢出血来。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映出深深的恐惧。房祭用指腹摩擦着那枚草戒,毫无起伏地说:
“原来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