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livion（女尊）》桑染的秋天

8、第八章

　　“没刀。” 云清皱了皱眉头。

　　“有。” 迟仑灵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术刀，拿锅到卫生间水龙头接了点水，把水煮沸，又把刀放进去消毒。

　　云清嘴角抽了抽。

　　这刀还真不赖，又能吓人又能切菜。

　　零七坐在床上什么也看不见，抗议一般的拽起枕头砸向了两人，一脸的怒气。

　　“别生气啦零七，”云清讨好一般的把零七抱在椅子上，让他近距离凑热闹，“迟前辈，咱们改天教零七学走路吧。”

　　“当然，”迟仑灵说道，拿着菜去卫生间洗，“让食堂阿姨带点油和盐上来吧——还有三双筷子和勺子。”

　　“好。”

　　云清站在窗户旁边打出电话说明了情况，那边的阿姨也同意了，还嘱咐了一句让她别把屋子炸了，弄得她尴尬的要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干呕声，云清回头就看见零七难受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半截胡萝卜。

　　云清赶忙挂了电话，迟仑灵也从洗手间出来，连手上的水都没来的及擦。

　　“做完胃镜不能马上吃东西，”迟仑灵夺过零七手里的胡萝卜，帮他顺着背，看他呕的眼泪都出来了，干着急却无可奈何，“找罪受了吧。”

　　“呜。”零七哽咽了一声，原先的暴脾气和咬人的气势都像消失了一般，眼泪汪汪的看着迟仑灵，一副小可怜的表情。

　　“好了好了，”她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床上，帮他揉着肚子，虽然这样没多少用，但是能让零七知道她很担心，“下次要听话，知道了吗？”

　　零七点点头，伸手抹掉了眼泪。

　　食堂阿姨很快就把东西带了上来，迟仑灵让零七乖乖在床上等着，在云清的帮助下把每种蔬菜都炒了一点，因为零七胃镜刚做完只能吃流食，她就把肉都剁成了末。

　　“尝尝，零七，迟教授做的哟，外面的人都吃不到的哟。”云清拿着筷子夹起勺子舀了一点肉末往零七嘴边送去。

　　零七探过头尝了一口，在嘴里含着没三秒钟，表情瞬间难看下来，张了张嘴就想吐。

　　迟仑灵眼疾手快的把垃圾桶放在了他旁边。

　　“不会吧，我尝着不难吃啊，”云清看着他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解，“零七，你不会是不喜欢吃猪肉吧？”

　　好歹也是半人半狼，应该不会不喜欢吃肉吧。

　　零七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我去，还真不喜欢，”云清把勺子放回去，用筷子夹起一块胡萝卜，“那可好，我还就不用担心有人和我抢肉吃了。”

　　艰难的投食计划执行了一个多小时，迟仑灵拿着张纸记录着零七的喜好，勾勾画画了半天，两人发现零七最喜欢的食物居然是胡萝卜。

　　“怪不得拿起胡萝卜就往嘴里送。”迟仑灵笑着把那份写着喜好的单子重新抄了一遍，贴在了墙上。

　　“前辈，十二点了，咱也下楼吃饭吧。”云清摸着瘪瘪的肚子，刚刚的食物迟仑灵每种只炒了一点，她根本就没有吃上什么。

　　“嗯，”迟仑灵点点头，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给零七戴上嘴套，以免他误伤了来扫地的清洁工阿姨，“零七乖乖的在屋子里待好，无聊了可以看电视，我们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见零七现在的情绪还算不错，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带嘴套，迟仑灵也就放心的和云清出了门。

　　“云清，你昨天说的，零七被欺负是怎么回事？”

　　那天当着零七的面，迟仑灵并没有问出口，怕影响了零七的情绪。

　　“零七以前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其实，”云清纠结了一会儿，眼睛一闭，坦白道，“五年前是我把试管弄错了，零七才被代孕的人生了下来。”

　　迟仑灵挑了下眉，没打断，也没太震惊。

　　“我照顾了他一个月，负责他的进食和注药，那个时候他很乖，也很黏人，但是因为是失败品，他受到的欺负很多，”云清回忆起来有些后悔，“我那时候还没有这么能打，他们欺负零七我也不敢打回去，终于有一天零七被逼急了，把欺负他的那个人给咬死了。”

　　“然后他就被送去了Oblivion？被强制注射了十五多种药物？”迟仑灵的声音里多了一些怒气。

　　“嗯，”云清点点头，和迟仑灵进了食堂，打了份饭，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小心翼翼的问，“迟前辈，打十五种药是什么感觉啊？”

　　“很……难受，每种药都会相互抵制，就像是身体里有人在打架一样，你不知道疼痛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有的药物可能会影响你的五感甚至神经，你会时刻处在癫狂状态，会……”

　　迟仑灵像是真正经历过这种痛处一般，语速越来越快，捏着餐盒的指关节发白，连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迟前辈！”云清慌忙打断她，在她眼里，迟仑灵一直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她没见过她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您还好吗？”

　　“我没事，”迟仑灵愣了一下，回过神松开了手，脸上又回归了平静，看着云清一副担心的样子，她抱歉的笑了笑，“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