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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戏弄 ...

  •   当时钟敲响了十二点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夏城的每个角落。四个小时之前还人潮汹涌的闹市区,此时已进入甜美的梦乡。那些曾经灯火通明、让人眼花缭乱的各大超市和商场,现在也都偃旗息鼓般的黑压压一片,全然没了当初的风光。只有一些通宵营业的小店面里还亮着灯,点缀着整条街的清明气氛。整条街光滑而平整,就像一条黑色的缎带,平直的通向远方。行人渐少的大街上,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肆无忌惮的飙着车。车身闪过的一瞬,还在街上撺行的路人便听到“呼呼”的声响,他们就会停下来皱皱眉,望着那群飙车的少年摇摇头。

      “吱——”的一声,七八辆单车一齐停下,有的车身在光滑处,还微微泛着光。少年们撇了车,一个个都靠在路旁的栏杆上,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大口大口喘着气,边喘气还边说着什么。在这温馨宁静、月色柔和的夜晚,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
      一会儿后,其中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少年——如果看得仔细的话,你就会发现,那实际上是个女孩儿——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咔”得打出了火花,然后凑近早已准备好的香烟,点着吸了起来,并规律性地吐出一圈圈烟雾。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来一名身着白色T恤的少年,同样是个女孩儿,大约1米65的样子,明显比那抽烟者矮了半个头。她走到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朋友面前,盯着对方的脸,如同先前的路人那样皱了皱眉。那抽烟的女孩儿立即耸耸肩,将剩下的烟蒂扔到地上踩了几脚。
      “好啦,已经灭掉了。知道你讨厌烟味儿!”语气中似乎有不满的情绪,但更加明显的则是一种无奈的调子。接着,她小声嘀咕道:“你这家伙真是我的克星……”
      白T恤的女孩儿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对面的“洛缘酒吧”。一群人便一齐涌了进去。

      大学附近的酒吧,除了提供各类酒品之外,还特意为一些学生准备了咖啡和果汁。这间酒吧就是如此。它的格局颇为典雅,看得出主人的性情。而酒吧里各处闪耀的彩灯,劲爆的歌曲,却又与典雅的格局颇为不符,让人不禁疑惑起来。
      已过凌晨的夜晚,酒吧里依旧热闹非凡。这群人拥进去的时候,里面突然安静了一会儿,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姑娘瞟了她们一眼,鼻子里自觉不自觉地“哼”了一声,似是不屑的样子。

      短暂的安静之后,喧闹声又响了起来,甚至比先前更为热闹了。看惯了一群群奇装异服拥入酒吧的常客们,在惊奇于这样一群少年的放纵之后,很快便习惯了来,更为投入的融入到他们自己的娱乐中了。这群人拣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几瓶啤酒,外加一些果汁。

      “喂,我说,”刚才抽烟的黑T恤女孩儿凑上前去,灌了一口啤酒,对着那个白T恤女孩儿半笑着说道,“小放,你敢不敢上去给那家伙一点教训?”她指了指角落里的那位姑娘,复又转过身道:“她在鄙视咱们!”
      白T恤女孩儿没有说话,歪着脑袋朝角落里看了看,嘴里还吸着果汁。
      “怎么样,林放?如果你能给她一点儿小小的惩罚,我就把昨天刚买的篮球送给你!”
      “小其!——”另一个穿着浅蓝色T恤的女孩儿打断道,“你不要又惹出什么事来。”
      小其微侧过身子看了看打断话的人,颇有些轻视地说道:“小维,你总是怕这怕那。”随后,她再次朝向白T恤女孩儿:“怎么样,敢不敢?”
      那女孩儿喝完了果汁,随即站起来,拍了拍牛仔裤的侧面:“去就去,谁怕谁!”
      “小放!”浅蓝色T恤的女孩儿试图阻拦,但随着白T恤女孩儿的离去和大伙儿的一拥而过,她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于喧嚣之中了。

      坐在角落里的姑娘面前,一下子涌来了六七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位上身白色T恤、下身浅蓝色牛仔裤的短发少年——虽是短发,但模样却清清秀秀的,稍有一点儿经验的人便能马上辨别出,那是一个女孩儿。
      那姑娘也不起身,用目光对上迎面走来的人。只见对方不紧不慢地坐到了自己对面,一只手拨弄着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歪着脑袋望着自己。而其他人则站在那人身后,不再前进了。

      “小姑娘——”那人拖了拖声调,似乎在给对方调整的时间。
      “‘小’姑娘?”透着稚气的声调,明显是与自己身份不相符的称呼。那姑娘在心里气恼起来,更是盯着眼前的女孩儿仔细打量了一番:清秀的有些稚气的脸庞,明明单纯却刻意要装饰几分桀骜不驯的神色,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岁,中学生的样子。个头儿也不很高,大约也就跟自己不相上下吧,或者稍微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儿。

      她正准备反驳一句“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料对方抢先一步接上了下句:“你有男朋友吗?”
      “什么?”她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个小孩儿到底要干什么?那平时从许多男生口中吐出来的句子此刻搭上了这么个人,怎么都让人感到别扭。
      没有得到回答,对方于是换了一种带着痞气的笑容,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儿,凑上前去用另一种语调继续问道:“那你有女朋友吗?”
      她身后的人有几个笑了起来,似乎人人脸上都带着好奇与期待的表情。狂放的歌声中,那姑娘似乎是呆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女孩儿便交叉着双臂站了起来,对着有些发愣的姑娘问了第三个问题:“如果都没有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身后的人一哄而笑,有些甚至前仰后合、拍打着旁边儿人的背。
      “你……!”姑娘终于反应过来,一个耳光带起,预备使出惯常的招式。
      “——打扰了。”夹带了耳光的手臂在半路被拦了下来,那女孩儿握住了手臂,随后松开,留下一句彬彬有礼的话,走了开去。
      酒吧里依旧灯光闪耀,歌舞不断。酒吧的人群里,喝酒喝得兴高采烈的,跳舞跳得兴奋异常的,都没有留意到这个角落里发生的小小插曲,而各自尽情狂欢着。那群少年中,在白T恤女孩儿离开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出去,有人还在忍不住窃笑着。小维跟上前,看了那姑娘一眼,也匆匆离开了。

      我们的主人公就在这种不大光彩的情境下出场了。因此,大概谁都不会想到,她其实就是酒吧附近那所全国著名高等学府——夏城大学的新生。

      据说,“林放”这个名字,是她父母早已拟定好了的。在她出生以前,父母就已经议定好,将来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得叫这个名字。他们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拿得起放得下”,同时,他(她)也能够“放下一切不必要的烦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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